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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回到三国】慕君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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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假已经踩到尾巴尖尖上了
大伙儿难道不心急火燎么


705楼2013-10-07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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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苏苑的说法得到了证实,次日我们便与战事咫尺之距。
    当夜,因为马的腿腹均撕开了些皮肉,不能赶路,我们便就近寻了个近水的时候在轿厢里歇息。
    也不是没有夜宿过野外,只是此夜苏苑受伤,大腿处一处淤青,而艾明叶的脚腂处肿得老高,连马儿也是一脸痛苦的表情,我颠颠儿的跑来跑去伺候着人与畜,庆幸着逃过一劫。
    苏苑咬着干面饼子,恨恨说道:“等我们伤好了,我们去寻一处最大的市集,找个门脸最大的汤面铺子,吃一锅汤面!”
    “你就这点出息!”我一边笑,一边在她大腿的淤青周围轻轻划着小圈,时节早已入冬,三人围在窄小的空间里,贴着棉絮,但她露在外边的腿上却还是冷起了一层细小的鸡毛疙瘩,见我取笑她,她头一扬,嘴里包着的面饼渣子喷了我一脸:“不光我要吃一整锅的汤面,我还要给不弃也弄一锅汤面来!”
    不弃,是她给马儿取的名字,或许帐外的马儿听到她唤它的名字,哼唧了一声,苏苑立马探出脑袋去看。
    艾明叶有点担心:“眼下这样,我们绕开这路吧,上官道,往南阳而去。”
    我摇了摇头:“不成!而且,奉孝都不知道……如果……他一定找不到我的!”
    其实我有些后悔了,我不该出这趟门,我应该好好待在屋里,等着他回来便是。而如今,即便是前路比回去的路更加艰险,我也不愿意回去,弃掉那遇到的可能。
    我期待了许久的相遇,次日便成真,只是遇到的却不是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
    天幕已经划开,只是游走着大团的雾,我们钻出轿厢,涧水潺潺,苏苑听觉灵敏,贴地分辨水与石的轻击声中战马嘶鸣。
    艾明叶坚持藏身此处,苏苑却一定要出去一探究竟,而我立场居中:我们只出去看一看,悄悄的看一眼。
    林木不深,隔绝不了太大的声音,脚下的木叶沙沙,而前方的的喊杀声慢慢逼近,竟是往我们而来。
    战局却非常明朗,基本上是一方且战且退,一方吆喝着喊打喊杀,逃的求生求得不遗余力,追的这一方却没有全力在追,虽然兵力胜了许多,但很快拉成长长一串,一条蜿蜒的溪水就将两军泾渭分明的隔绝开来。
    轻拍马臀,纵身一跃,定让对方逃无可逃,可马背上的那个人拉住了马,于涧边踟蹰,艾明叶拉着我们矮下身子:“他们过来了。”
    过来的是败逃的一方,百来十人,不过是清晨的一场奇袭,没有得手,对方一追,便齐心而逃。
    这些人折损不重,持戈挥矛,疾步而走,垫后的三五人时不时回头看领兵追过来的枣泥马将领。
    骑马的领军见身后的兵卒跟来的慢,自己速度也慢了,回头去喝骂自己的兵卒,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涌来,艾明叶屏气静息,苏苑两眼圆睁,我正想着我们的车骑就在树林后面,那枣泥马将领已经催马而近,声音近了,面容也清晰了,我忘了身处何处何境,大呼一声:“关爷!”
    这声惊呼引来了他的视线,全力逃奔的那百来十人也看到了我,还好枣泥马奔得快,逃兵挥戈而至之时,关二爷已经将我拎了出来,我不停的喊:“还有两个!还有两个!”
    I


    706楼2013-10-0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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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宛反应十分灵敏,将地取材,抓起一把干草枯叶撒了出去,再顺手拿起三两根细枝条应对着对方的利器。
      很快,关羽的随众也跟了上来,苏宛立即退至人众之中,只是可怜了艾明叶,她崴了脚,没跟着跑两步,就被对方逮住了,那些人依旧不恋战,挟了人脚下生风的奔逃。
      要追的话完全可以追得上,但关羽一句“穷寇莫追”,我们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艾明叶被扛走。
      苏宛去拉了她的宝贝不弃,安慰我说她今晚去探探对方,我望向关羽,他点头,问我:“周娘子怎的到了此地?”
      我只得告诉他我们这趟是随艾明叶归故籍祭祖,结果未到南阳,她便被袁绍的人给虏了去。关羽当下十分惊愕,并及时纠正了我的说法,虏走艾明叶的是曹孟德的人,当时,我和苏宛都惊呆了,半响我才出口问道:“关爷你何时投的袁本初?”
      关羽离开曹营已有一段时日,他看着我笑道:“若文远知周娘子会出现于此时此地,当日说不定便与我一道离了曹营。”
      我干笑了两声,怪自己眼拙,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驻营处黑沉沉的一片,直教人混淆了晨昏,视线所即营帐绵延,我看得心惊,苏宛却是四下打量,牵着不弃跟着兵卒往马厩处走,关羽还算照应我,唤人领我去了营帐自己再去复命。
      厚重的布帘半拉起,帐里一股浓重的腥臊气,衣裤混乱的堆在帐边,压着营帐的边沿不让外间的风漏进来,帐里的光亮除了自门帘处而来,两处被划开的缝隙也透了些许微光。我正准备踱出营帐去找苏宛,却有兵卒端着桶水过来说是沐浴所用,水微温热,面上还浮着一着蒙蒙的白色雾气,我有些讶然,那兵卒又把胳肢窝下夹着一扎衣裤递给我。
      我就着那桶温水洗了把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下布帘换了衣服,是寻常庄户人家的短布衫,看着比我身上的衣服干净,但衣衫上那种沉腐的气息着实呛人,挥了挥裙子,正准备出门散散气,门帘便被人拉开,关二爷扯着笑容走了进来。
      那笑意邪淫不善,不善到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了眼儿,立马就要扯破喉咙的喊出声音来,他向前一步,捂住我的口鼻,喘息粗重:“如今周娘子既已离了文远庇佑,羽有意,愿收了周娘子!”
      才系上的衣带眼看着就被扯开,我口鼻被掩住,只得手脚乱踢,他一把掰过我的身子,一个大力把我扔到了毡毯上,扑了上来,一手摸上我的脸捂我的嘴,一边似乎是在褪裤子,我哪里挣得开,哭腔中呜呜咽咽和着口水,他的手背纹路很深,不仅难看而且难闻。
      布帘复又被拉开,进来的那人头顶笼着天光,恍如神祗,上扬的声调带些压抑的怒气与惊讶:“云长!莫要乱来!”
      关羽放开我,一边拉上半褪的裤子系着裤带,一边尴尬的应道:“旧识!文远的人,今晨虏了回来,如此便照应一番。”
      进来的人几分眼熟,是刘玄德,他叹道:“大天白日的,又是军营重地,旁人却是瞧见,报予袁公,云长你又如何自处?”
      我忙乱的把衣衫披挂好,行了个大礼:“多谢玄德公大恩,还谢玄德公大义,将我送归来处,死生由命!”
      I


      711楼2013-10-09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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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的双手微抬,将我半矮的身子虚扶了起来:“小娘子莫说这话,哪怕担着通敌的嫌疑,也必将小娘子送予文远处,只是备已领命,不日将离,小娘子若是不弃,可于此地稍留几日,备出营迎击曹孟德之日,便是小娘子离绍营之时。”
        我谢过了他,又道:“来时还有一人,应是去了马棚,能否将她寻来,与我一处?”
        不等刘备招呼,关羽立马出帐喊人去找方才领回来的那矮个尖脸小子,领命之人很快回来复令,说是人被张将军带走了。
        哪个张将军,那人低低的嘟哝道儁乂将军,刘备低头想了一会儿:“那我去一趟罢。”
        是张颌么,我上前道:“不必偏劳玄德公,请关爷将我带去张将军处,玄德公离营之时,再遣人至张将军处带离我与苏宛便是。”
        刘备道:“如此,也只得委屈了小娘子。”
        我忙不迭的回身冲着刘关二人行了个礼,在兵卒的引领下七弯八折进了一个与旁边的营帐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青顶大帐里。
        旁边的人示意里边无人,带我来的那人犹豫着要不要把我撂这儿自个儿回去复命。
        往来的兵卒投来怪异的目光,我低着头掀帘入了营帐,有人似乎想拦,却不知何故还是放了我进去。
        里头很暗,挂起那厚重的门帘,我席地而坐,在背光的位置,按捺住心里的惊惶,苏宛很快就过来了。她前面的人表情冷硬,嘴角抿成一条缝,大步流星,步伐间铁甲交错出细微的声响,她在后面一溜儿小跑的跟着。
        我站了起来,迎出帐外:“张将军!”俯身一个大礼。
        那人看了看我:“你是女的?”
        苏宛蹦到他身前:“我们一起的!我们一起的!”
        “操戈持矛,还带着妻室做甚?”他一脸惊异的看向苏宛。
        “啊?我还没娶亲哩!”苏宛惊了一下,这孩子答得十分实诚,却明显的辞不达意。
        我闷笑了一阵:“我与苏宛乃姐弟之谊耳。”
        领我过来的那兵卒向前,一边说一边比划讲明来意,张将军道:“原来是关爷旧交张文远的妻室,无妨,到时来迎便是。”
        张将军将我们让进大帐,说道:“若小娘子觉得此处不便,带苏宛去关爷那里也是无妨的。”
        我忙道:“还是劳烦儁义将军,关爷那里实不堪相扰。”
        张颌道:“两位若是想在这里待上两日也不是不行,只是委屈了些,小娘子如何称呼?”
        “姓周,单名一个何字。”
        正在说话间,有人风风风火火的疾走而至:“儁乂,袁公请见!”
        张儁义随那人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到了晚上也不见人影,还好分食之际没落下我和苏宛的口粮,我俩凑上去也分了一杯羹,晚间我们就宿在张颌的帐子里,也没人进来说半句不是,但苏宛睡得很浅,我翻身的时候,她的手立即探向了枕边的短刀。
        本就睡意不深的我们闭着双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天明。苏宛问我带我们来的那位关爷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好人,怎会就这么就容留了我们;若是坏人,为何周周你不带我去那里,偏要在这个张将军这里占个铺坑。
        I


        715楼2013-10-10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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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张文远有点交情罢,说是找个机会把我们送至曹营,不过关爷的话,唉,刘玄德是他义兄,这人的话倒是信得的。”
          “刘玄德是哪个,张文远又是谁?”她对郭嘉也只是眼熟,而张辽,亚根儿就没见过。
          “文远呀,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也领着兵和曹公死扛着呢,后来就跟了曹公。”
          苏宛若有所思道:“哦,就跟白天里的那位张将军一样吧。”
          我不得不说这小妮子说话真挺准的,笑了笑:“自然是不一样的,就算是投了曹公,白天里的那位张将军和文远也是不一样的。”
          我闭着眼睛,感觉都快入梦了,苏宛又问了一句:“哪里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我迷迷糊糊的答着她。
          “两位张将军呀!”
          “虽然都叫张将军,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白日里,他们说周周你是那位文远将军的妻室?”黑暗中,她转头向我,乌溜溜的圆眼闪着熠熠贼光:果然每一个妹子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原本我也以为会是这样,结果......诶,当时我遇到文远,他救了我,带我回了国都。”
          她看着我,眼中依旧闪着求知的热情,眨也不眨,睫毛根根分明,若点漆的双眸异常灵动,真搞不懂旁人怎的就把她归作了汉子。
          外间巡夜的人偶尔经过帐外,脚步声声声入耳,愈加显出夜的寂寥,我叹了口气:“相遇,相知,共约相守......”
          “那你不对,怎么跟了祭酒,连救命恩人也背弃!”苏宛打断了我,十分果决的下了定义。
          我心里的那点惆怅与遗憾顿时消于无形,苦笑道:“共约相守,而后共约各自与旁人相守。”
          她也跟着唉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当我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又嘟嘟哝哝道:“那你跟那张将军,后来......祭酒也真没意思。”
          “也不是,我们明白彼此的心意,我亦期待与他相守的美好;而祭酒,却有着我还没来得及明白的好,执手之际也并非不情不愿。”
          “那周周你这样,不是那些人说的...朝朝暮暮了么......”
          我失笑,全然没了睡意:“阿宛你是想说我朝秦暮楚么?”
          “嗯,是这话来着。”
          “我暮了楚之后,就没再朝过秦了呀!”
          不知道她叽咕了些什么,翻了个身就没再翻回来了,没多会儿,沉稳的呼吸声均匀了起来。
          天没亮的时候,张颌回来了,像是忘记昨日曾经应过刘玄德的话收容了我们,掀帘进来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何人?!”
          我和苏宛抱成一团,几乎与张颌同时出声:“何人?!”
          很快,我们都反应了过来,张颌揉着额角道:“是你们呀,男女合宿,终是不妥,阿宛你收拾收拾跟我睡一处罢,这处留给周娘子。”
          我连连摆手:“不必不必!”
          张颌皱眉道:“周娘子若是觉得只有阿宛可以护佑你,坚持与令弟一处,颌亦不赘言。”说完又走了出去,听见他低声向旁人吩咐晨间的时候莫忘了往这处分发饭食。
          苏宛像是此时才意识到她的性别问题:“周周,怎么就没人看清我是个姑娘?”
          她毕竟才十四岁,身形小巧,一身灰败的衣服,腰间还别把小刀,手里拎根木杖,脚下跨着大步,在营帐之间游走得轻巧灵便,张颌把她当做嘴上还没来得及长毛的小子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I


          721楼2013-10-11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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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张儁乂眼拙,而是阿宛你还没来得及长开。
            我们在这方寸之地的营帐以及营帐周边的方寸之地待了几日,最开始的时候苏宛只与巡营的兵士搭讪两句,后来基本跟半个部曲的人都混了个脸熟,有一天这小姑娘居然忸怩着跟我说道:“有人说我长得挺好看的。”
            “是啊,怎么了。”我停下搓洗衣服,转头看向她。
            “从来就没人说过我长得好看呢。”苏宛似乎有些懊恼,我有些明白她方才为何那么怪异了,笑了笑对她说道:“我们从来就觉得你长得好看呢!眉眼细细的,鼻尖挺挺的,巴掌大个小脸蛋精致着呢,明叶也这么说。”
            “明叶不晓得怎么样了?”她的注意力转移得很快,还没惆怅一会儿,看见张颌肩上挂着弓,沉着一张脸走了过去,立马又弹了起来准备去招惹张颌。
            我准备拉住她:平时你招猫逗狗也就算了,老虎的须也准备去撩一撩么!我手慢了一点,她已经蹭上去了!
            张郃虽然面色不善,却并没有甩脸色给苏宛看,阿宛凑过去的时候,他的神情甚至还和缓了几分。
            苏宛似乎不大会看人脸色,十分不识趣的抬手去取张颌肩上的弓:“好家伙!”
            “你会?!”他看了看苏宛。
            我笑道:“搭弓引箭,百步穿扬!”苏宛亦自得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张郃席地坐在我的对面,双手抱膝,抬头看向苏宛:“去!把撑着最南边营帐的那棵树上的树叶射下来!”
            苏宛皱着眉,偏头道:“都秃了,哪儿来的叶?”
            “那就射最高处的那处树尖。”
            苏宛正在摆弄弓弦,被张郃一把拉住并肩坐下,拧起她的的胳膊:“你这手劲儿,还真拉得开弓。”
            苏宛搁了弓弦,撩起袖子:“力道大着呢!”
            张郃很配合举起胳膊跟她比力气,抬手间气势顿现,我扯了扯苏宛,示意她见好就收,但她明显没能正确领会我的意思,凑得更近的去撩张郃的束袖。
            “张将军,即便你胳膊粗过我的大腿,手劲却未必有我大,不过,这胳膊上的毛发倒是胜了我不少哩!”苏宛一边抹着自己小胳膊上的细而稀疏的绒毛,一边半是赞叹半是羡慕的咋着舌。
            我正在惊叹着苏宛天马行马的思维,这小妮子手指尖已经触到了张郃的下巴:“须发也忒浓了点,张将军,要不我替你修剪一下胡须?”
            不等张儁乂回答,苏宛已经从靴间摸出了短刀,张儁乂微微失神,身子一下绷直,十分戒备的姿态,我正要以为他会一把撂倒苏宛,哪知下一秒的下一秒,他竟笑开:“你是叫阿宛吧,索性跟着我算了,也甭去曹营寻那什么,你兄长,哦,张文远不是你兄长,对罢,那是周娘子的夫君,又不是你的。”
            苏宛捏着他的下巴:“甭说话,仔细刮伤。”末了,自得的晃着刃面:“看看!好看不?!”
            张郃的眼神并没有留意刃面的光影处,只是略微的用手指梳开短须:“是顺畅了些。”
            “那是!我苏宛马术算不得顶顶好的,我的马儿却是顶顶好看的,因为马鬃从来都是我自个儿修剪的!”苏宛颇为自得,我却惊得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尚好,张儁乂双眼一瞪,还没来得及发怒,嘴角的笑意又溢了出来。
            I


            727楼2013-10-1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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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边的日子过得愈发的舒坦,苏苑跟着张郃跑前跑后,营房那边盛来的饭食比先前的量要足得多,唯一让我忧伤的就是刘备带着关羽领兵去抄曹操的后路之时,忘了叫上我。
              估计张郃是看在苏宛的面上,倒也愿意找个时机将我送归曹营,不过他不想让苏宛走,苏苑没说走,也没说留,而适时,掌着我俩生杀大权的张儁乂终于也走到了生与死的边缘,面临去与留的决择。
              那几日,他去主将营的次数尤其的频繁,阿宛总在外边巴巴的等着,有时候等得太久又溜回来帮我洗补衣物,我问她:“儁乂将军不是领兵良将么,不去破营攻敌,天天扎在中军做什么?”
              她撇撇嘴:“我哪儿知道呀,不过感觉他干的是谋士的活儿吧,虽然有时候也带兵出去溜个弯。”
              “艺多不压身,这样才少不了张将军的饭吃嘛!”
              某日,张郃拧着一双眉进来,看到帐中只有我一人,便欲避嫌退让出去,我忙喊住他:“阿宛一会儿就回来。”
              他望了望帘外,在那方简易的榻边席地而坐:“周娘子把这处收拾得倒是干净。”
              “我也不会其他的,就是闲着等寻到我夫君的那一刻。”
              “郃定会将周娘子送归曹孟德处,眼下......”他有几分踟蹰。
              “曹公那边多少人,这边又是多少人,儁乂将军,胜算很大的呀!”我看着他有几许懊恼的神色,试探着说道。
              “哪里能以人众论胜负,曹孟德,唉。”大概是觉得不屑与我一介女流论及战事,说了一半便又收了口。
              我捧上热汤:“儁乂将军寻阿宛何事?”
              “倒没什么事,就是看他不在,顺便找找。”说是顺便找找,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帐外。
              苏宛回来的很快,阴沉着的天,并没有雨,她却浑身湿透,还拖着一腿的泥浆子:“啊!儁乂你来啦!”也不顾忌满身的泥水,凑了上来叽叽咕咕的说着她去河边都看到了什么,那里似乎有一条投敌的路,而这条路的走向半营的人心里都透亮。
              虽然袁本初时常问计于张儁乂,但许攸对军中布防亦知之甚详,而许攸前几日奔了曹孟德,本就不稳的军心更是惶惶。而今,张儁乂看着袁本初分重兵袭曹营而轻援经由许攸曝于曹操的粮营重地,前车之鉴,田丰尚在牢狱之中与鼠蚁为伴,他张儁乂从不犯上,袁公之命,自是低眉而从。
              分重兵援粮营,张郃说得很是浅显,连苏宛和我都知晓军粮辎重于此役的重要性,没理由袁本初会不清楚,他也不是没向乌巢派去援兵,只是太少太少。
              看着张郃浓眉深锁,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酒,我们也只是陪着他长吁短叹而已。
              张郃不再时不时的去主帅营里,倒是时常可以在本部营帐间看到。很快,袭营的重兵大败,久战不下,消息传来,军中更加低迷,某日,苏宛向我道:“儁乂将军不日领兵弛援,说是你执意要去曹营,便跟我们一处,你莫要离我左右。”
              我有些讶异:“你们,我……?”
              她支支吾吾:“反正到时候你跟着我就成了。”


              734楼2013-10-1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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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线----------------
                -----暂封----
                爷这段时间有事暂时不更新
                过段时间带大礼请罪


                来自iPhone客户端743楼2013-10-21 21:56
                收起回复
                  我回来了....
                  对不住大家
                  说好的大礼..
                  没有了
                  还好..
                  继续罢


                  745楼2013-10-25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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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了张郃领兵攻敌的时候,苏宛打马紧随其左右,早把我抛到脑后,我默默的恼她重色轻友,然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其实张儁乂走得很犹豫,苏宛在旁边不断打气,才使得他没有掉转马头把一干人马又拉回去,张郃咬了咬牙,夹了夹马肚子,半跑了起来,苏宛打马撵上去,扯着嗓子对他吼道:“当日我降了你们,不过是为了活命,我不晓得现在奔曹公而去有没有活路,但你如果信了这传令官的话,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副将欲斩传令官,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那青衣使将并不等张郃犹豫,拍了拍灰站了起来,扬头冲着张郃揖道“下卒虽为传令而来,却也知袁公再也容不得将军,此时怕是军令已发,只待将军引兵回营,一入驻地便将将军斩于阵前悬首祭旗。袁公此举,倒叫下卒为将军不值,下卒愿为将军鞍前马后,还请将军莫要嫌弃下卒愚鲁!”
                    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说出的这番话,终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张儁乂打马狂奔,身后蹄起尘涌,旗阵飘摇。
                    传令使将再度领命,往敌营而去,一骑绝尘,前路生机勃勃。
                    来迎张郃的果然是曹军主帅,当时,张郃已令手下士卒弃械解甲,马蹄阵阵中,前方列阵一字排开,曹孟德勒马而下,许仲康紧随其后。
                    眼风一散,立于马上的张文远顿入我眼,那厢曹孟德还没来得及倾身捞起拜在自己膝前的张儁乂,我已经以一个无比漂亮的鹞子翻身跃下马背:“文远!”
                    我觉得我跑得踉跄,完全控制不了速度,奔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不过刚刚下马,我以会他抱起我来转几个圈,却只是一把将我按入胸膛之中,当我扬起头来,已是泪眼婆娑,那哽咽之声无处藏掩:“文远……”
                    肩甲处的帛布上还有干涸的血印,我抬眼望他:“都好了没有……”
                    他点头,微微启唇,几度开阖后声音暗哑:“都好了。”
                    我低低一句:“文远,你都不知道,阿妍都有了你的孩子了。”
                    我没看他的表情,声音还是暗暗的:“是么,那么阿如应该很欢喜。”
                    只字片言刺透心肺,两行悲泪湿透甲衣,欲诉衷肠口难启,欲说心事泪沾衣,他握着我的肩将我掰离,侧身让出郭奉孝的身影,那青色的人影一入眼帘,我立马从方才那不知何故而沉沦的情绪中挣扎了出来,惊异道:“夫君,何故亦在此列?!”
                    郭嘉并未应答,只是拉过了我,引着我向曹公施礼,曹操笑向张郃:“儁乂大义,奉孝还不为方才那番话来向儁乂谢罪。”
                    郭嘉越过我向前,冲着张郃深施一礼:“儁乂大恩,还归吾之妻室,嘉先前疑君投诚,实有愧矣。”
                    我微微向郭嘉靠得更近,随着他一道向张郃施礼,张郃的视线在文远和郭嘉身边绕了一下,答道:“因缘际会,并非郃刻意为之,祭酒勿要多礼。”
                    扶我上马之际,郭嘉轻声问我:“若我列于阵前,周周,你第一眼看到了会是我么?”


                    746楼2013-10-25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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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好缰绳,俯身在他额头印上一记:“我只会看到我最熟悉的脸,夫君,那必然是你。”
                      他没再说什么,跨上马来,我欢欢欣欣的与他并肩,想要告诉他这一跟的艰辛,却又觉得只要见着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前方曹孟德与张儁乂在并肩而行,张辽在许褚侧,长枪挂在马鞍之上摇摇晃晃。
                      两军汇成一处,曹军分列左右肩,张儁乂所带来的人众均在中列,少了来时的惊惶,严整的军容之下松弛之态微现。
                      张儁乂旁边都是曹营重将,苏宛只得与我一起,我正在问艾明叶的情况,还不待郭嘉应我,她却十分没眼色的凑了上来:“祭酒,最开始的时候你怀疑儁乂是不是真的投诚么?”
                      郭嘉回头,大概是觉得面生,便看着我,一脸的疑问,我只得上前说这是令君赠予我的随侍,他皱了皱眉说道:“是真的便是最好,不是真的那也无妨。”
                      “还不是为了保命,谁得空来那些真的假的呀!”苏宛撇嘴道。
                      他没再说话,我小心的与他保持着距离,想要在两个人与八条腿之间找到一个最亲密的姿势,他大概是明白我的意图,却无甚表示。
                      艾明叶从主将营帐里过来的时候,那双眼中焕发出的神彩,便是不用开口,我也知道她好事已临,趁着苏宛换衣服的当口,我问明叶:“曹公应了?你便这么欣喜?”
                      她低头菀尔一笑:“哪里是他应,分明点头的是我。”
                      我啧啧咋舌,正准备取笑她一番,苏宛折了出来:“明叶,方才那张文远是周周什么人呐?”
                      我白了她一眼:“阿宛,我就立在你跟前,你能直接问我么?”
                      “我也想直接问你,怎么问嘛,这还是在祭酒的营帐里,真是,明叶你是没看到刚才的阵仗,那一声文远喊得...啧,敌得过十声夫君了,不知道祭酒怎么想。”
                      “嗯?诸位觉得我应该怎么想?”郭嘉扬头笑道,布帘的身后哗啦作响。
                      明叶拖着苏宛及时的避走了,郭嘉施施然的在我旁边站定:“我不知道她们也在这儿。”
                      “没事,你来了,她们自然就走了。”
                      “我也没想到,过来的就那么恰到好处,那话正是我想问的,周周,你觉得我怎么想的,嗯?”他拉我在他膝间而坐,弯腰环住我,双眼依旧含笑,那笑意却丝丝冰凉。
                      “怎么了?”他把住我有些发颤的双肩,掌间坚实的触感游移到了小臂,手下用力:“周周,你心虚了?”
                      “我不是心虚,我是冷,夫君,奉孝,我是冷。”我扬起头,看着他,直视他的双眼。
                      他有些疲累,但眸光依旧明朗,看上去就像清浅见底的湖水,初时觉得很浅,只手可探,可一步一步迈进去,一不小心被把人给淹没了。
                      “旁人谁不曾看得出来,那一声情切切的文远,都敌过十声夫君了,你让夫君我做何想?”
                      我别过头,想要埋进他肩膀,他掌中紧握的力量化为推拒,与我拉开不远不近的的距离。
                      “那,奉孝,你可还记得,那日你随军出征,原本我有话想跟你说,却没开得了口?”
                      “哪一次?”他手上的力道小了一些。
                      “我也不记得是哪一次,只是,每一次,奉孝,每一次我想开口,却都没能说与你知道,我没有不喜欢你,从来没有不将你置于心上,我以为这话不用说,你应是明了。”
                      “你现在说于我听,我亦不甚明了,况且即便是先前就把这话拿来诓我,我也未必会信,更何况而今。”
                      “郭奉孝!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不想再看到你了,休弃之言我也不多说,旁人问起,你只是说是你我和离便罢。”他缓缓起身,不再看我一眼,掀帘欲去。


                      750楼2013-10-28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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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写不下去了.
                        但是如果再不继续
                        估计就彻底的坑了

                        周妹子劈腿成不..
                        也不真劈..
                        就和文远小小的诉诉衷肠..
                        或许,还有一个吻?


                        758楼2013-11-12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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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走!”我站了起来,话在唇齿之间尚还极力地想要温糯熨帖,可蹦出来却是字字铿锵:“即便留不得,走的也该是我!这里本就不该是我的来处!”
                          胸中有愤懑有不甘有心思无处诉的憋屈,所有的情绪沉沉的压了下来,沉在坚实的步伐上,我觉得自己掀帘而去的手势无比的霸气,以至于忘了错身而过之时,我都不曾抬眼看郭奉孝低垂的眼帘下有无隐藏着那么一丢丢的不舍。
                          那布帘在我身后翩然而下,兜头的寒意一下子笼了过来,我立于帐前回头看着那仍然微微晃荡的布帘,忽觉咫尺顿成天涯。
                          地之广天之高,依旧如来时的那般,无一处容身;眼前士卒穿梭而过,偶尔目光飘忽在我身上,无一人与我有着哪怕一丝一绊的联系,我拣着边角走,星月之晖映着营帐森森,我顿住脚步想要问一问明叶所居何处,又想着那必定是曹公所在,正踌躇,有人在我身后试探着唤我:“周周?”
                          是了,与来时不同,那时的我纵是失意,却一路摸爬滚打的跟着眼前人走,以为能走出一条生路,哪知到头来却是岔路一条;而如今,流水何以能回头。
                          “祭酒呢?”身后的张文远跟了上来,与我并肩,把我引向另一条路,帐里微微光亮,盖过星月之晖。
                          “他有事。”我低声应着他。
                          “那周周欲往何处?”他又紧跟着问道。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阴影因脚步加快而变幻,辨别着他这种语气下脸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而那双长眉又会蹙成怎么样的形状。
                          “周周,别跟祭酒怄气,回去找他。”他声音很沉,稳得一点情绪也没有。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怄气?”
                          “方才有人过来,说是在营帐外边看到你,这哪里是你能乱窜的地方,奉孝饶是是再大意,也不该放你乱跑。”
                          “文远倒是心细如发。”我嗤笑道。
                          “你再怎么跟我说话,我都不会与你计较,可是,周周,你自个儿想想,奉孝他自与你相识,时时探你心意,处处与你亲近,那双手朝你伸出过多少回,而你回握了一次,便准备弃他而去么?”他看着我,眸光沉沉,盖过月光,掩过星芒,澄澈明净,我心头发怵,嗫嚅着作答:“是他先不要我的。”
                          他微微收回目光:“适才,迎儁乂将军之时,周周你那般,伤的何止是他的面子。”
                          “难不成还面子里子一起伤了?!”我自知无理,语气到了尾巴上就蔫了下去。
                          “你说呢?”他淡淡的笑了笑,莫可名状的情绪泛了起来,我仰头看向他:“那时候,眼里只得你一个,可是心里,可是我心里还是记得我此行所谓何人而来的。”
                          张辽带我折了回去,大帐里漆黑一片,张辽试探着唤了一声:“奉孝?”
                          无人应答。
                          为了避嫌,他将我丢在大帐里便离开了,离时,他在我耳畔轻轻道:“你我相识早于祭酒,可是,还是太晚,周周,于你而言,并非憾事。”


                          760楼2013-11-12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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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憋死大爷了!!!


                            761楼2013-11-12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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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子里很冷,冷得炕头还没来得及把我煨暖和,我就抱着铺盖卷睡过去了,可是更冷的躯体把我冷醒了,我半抬着眼帘摸索着帮他剥着衣服,迷迷糊糊的问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那厢把我暖热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口:“你,这是在等谁?”
                              他胸口粘着里衣的一片凉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着缩回手,那厢却拽着死死的:“说!你在等谁?”
                              彻底清醒过来的我一把把这醉鬼撂倒在地,就差一脚踩上去:“我忒么滴再混,也混不到上错了塌滚错了床单!”
                              漆黑的没有一丝光的暗夜里,我是如何看清他眼底那红得滴血的疲惫的,我屈身拉他抱他的时候,他死沉死沉的瘫在我的臂弯里,估计是醉得太厉害,郭奉孝似乎只听见我方才那句话里的滚字,便是一味的问我:“周周,你,不是已经滚了么……”
                              还知道我是谁,看来醉得也不甚厉害,我把他扛上那软毡铺就的矮榻时,腰都快折了,正准备贴着躺下去的时候,那厮还在不断的嘀咕着:你不是滚了么…你不是滚了么……
                              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这不是离不开舍不得么,于是又滚回来了……”
                              他被我吼得一楞,迷蒙着一双眼看我,那双眼不知是不是被酒泡得太久浸得太深,润得似乎双手一拢就掐得出一汪水来,我俯身下去的时候忍不住用双唇迎了上去。
                              夜那么暗,我吻上他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于是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我是如何沉下身的;夜那么静,落针可闻,可是我却听不到彼此的呼吸。他抬手抚上我的肩背加深了这个吻的时候,我竟然忘了该如何吐息才能将这亲吻天下地久的缠绵下去。
                              舌尖描绘着他的轮廓,从眉尾眼角漫延到嘴边,终于停留在喉头攫住彼此的呼吸,我全程无知无觉,只是一味循着鼻息间无处不在的酒香不停的索取,拥着在横陈在我身下这个毫无防备的接纳着我的男人,那一瞬间,如此惜命的我甚至想予命相付。
                              他轻轻的适应与回应我的热情,当我的舌尖抚平他微蹙的眉头时;当我嘴里的津液粘上他眼底的湿意时;当我颤抖的嘴唇抵至他微启的唇瓣时……伴之以缓缓加重的呼吸,他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周周…周周…一声一声的,唤得我的心都醉了,我只得用鼻音嗯嗯啊啊的应着他,我偶尔应着他,我不再应着他,我原本想在间隙间问他想要对我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收不住这个吻,他搂了我的后颈,拉着我重重的撞向他的时候,我明白过来,他只是想唤我的名字而已。
                              我们的呼吸交汇于彼此的舌尖,柔软的甜蜜的,强硬的咸湿的,前一秒还在试探,须臾间便又胶着;前一秒还在寻觅,下一瞬便又纠缠。酒香覆盖了我的理智席卷了他的舌根,低低一声似痛似欢的周周从他喉头逸出,我退了出来,伸了手去掀他凌乱不堪的衣襟。


                              777楼2014-01-07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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