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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回到三国】慕君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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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说了什么?”
“或许你当时也就那么信口一说,我听了却上了心。”艾明叶看着我,眼角微弯。
“明叶,你这样一说我真好奇我那会儿到底说了什么,字字珠玑?倒教明叶如此倾心!”
艾明叶笑道:“周周若生作儿郎,明叶以身相许倒也不是难事。”
我环着她的腰:“便是女子又何如,明叶你忒世俗!”
董妍在旁边终于绽放了些许笑意,搭了句话:“若周周生为儿郎,当真是......”她没说完,自己倒是笑开了。
艾明叶难得见到董妍开怀,此时兴致也高了起来,掰开我的手,坐直了说道:“其实周周见识与胆色不输男儿。”
近日里被郭嘉翻来覆去的挤兑,突然间又明叶这么一捧,顿时飘飘然起来,扬了头满脸得色:“那是!以司空为楷模!得其皮毛足以俯视众生!”
艾明叶道:“初见之时,周周你言及司空,颇为推崇......”
“就因为话里的那层意思,所以你看我便与店中其他主顾不同?”
“确然如此,明叶一介女流,自不论及天下之事,周周当时的信口之言却道出明叶心中所想,如果司空都不能令天子相信的话,那还有谁能另他以信相托以诚相待呢。”她看了看董妍,不再言语。
董家合族被诛,曹操算是始作俑者,艾明叶如此立场鲜明的说出这番话来,董妍倒没有多大反应。
我一时间之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便探出头去看帘外风光,晨阳微曛,扫过薄薄雾霭,鼻间的清气带着草香,入喉的微风还有些寒意。
董妍的细语传至耳侧,却并非怨尤之言,她微微的叹息,几许无奈:“明叶姐姐的心思,还是半点不曾变过么?”
正装模作样看风景的我忙缩了回来:“心思,什么心思?!”
艾明叶笑了出声:“周周是一直想问没问出来吧?”
“也没那么想,不过明叶姑且一说,我姑且一听。”我咬了咬嘴唇,把放光的眼神往里收了收。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旧都,当时的长安已经很乱了,他那会儿还不是司空,并无眼下这般的声望,我伴着主母,他打马经过,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看的是哪里,但我就记住了他的脸。”艾明叶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我撇了撇嘴:“那这样说,初见之时,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呀!”
“是啊,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却记住了,而且还记了这么久。”
我心下想:曹操这人神经粗得跟大腿似的,脑子里装的全是他那帮好基友,怎么会记得住这么寻常的一幕。
“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我好奇道。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艾明叶反问我,少见的语气。
我打着哈哈:“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会是那样的喜欢呗。”当然,大叔也有少年时,蒜头当年也曾是蒜苗不是,可是,曹孟德......我及时收住了自己发散开来的思维。
“当年十八路诸侯奉天子讨不臣,除了司空,谁真有那赤诚忠君之心?”艾明叶看向我,淡淡说道,语及曹操,她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我只得顺着她说:“明叶忘了破虏将军了么?”
“嗯,他也算罢。”
我啧啧道:“当真是心上人面前,所有人皆成背景。”


553楼2013-08-2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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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含笑不语,董妍在旁说道:“明叶姐姐那时还年少,辨不得其他。”
    我嘿嘿道:“明叶那般小的年纪,眼神就那么准啦!”
    “明叶一介质弱女流,亦知利有所不专,功有所不分的道理,长安的那场地乱事,却把世情描了个通透,讨逆各方诸侯,肱骨之臣有之,天下名士有之,无不手握雄兵,而心无杂念、舍生忘死、一心讨逆的,除了破虏将军,唯曹司空耳,周周,你说司空可是成大事者,可堪你我倾慕之?”
    我啧啧叹道:“你把这话说给曹司空听罢,他不仅将你引为知交,说不定还自荐枕席,可不遂了你的愿?”
    艾明叶从容大气,鲜见那些忸怩的小女儿情态,此时却是小脸儿上的红意都蔓延到了脖子根。
    我意识到我的唐突,想要遮掩了过去,哪知艾明叶并不介意,说道:“大善矣。”
    我大惊:“明叶,如此胆识!”
    董妍道:“明叶姐一向如此,常有过人之语,家严对她颇有微词,阿姐入宫之后,便命她择屋另居,那时,便与颍川郭先生有了一番际遇。”
    艾明叶接着说:“彼时明叶未识祭酒,旧主大宴宾客之时郭先生求姻于董家,旧主未置可否,唤我面见宾客,明叶不自知,便拒了祭酒求娶之意。”
    我讪讪笑道:“当着这么多门客幕僚的面,明叶你这样着实伤了祭酒的面子。”
    她面上表情亦有些无奈:“当时,我会错了意,以为他求娶的是董家嫡女,唤我面见,不过是因为家主驳不开他的面子,所以让我出言来拒了他,哪知他意并不在董家嫡女。”
    “他哪有那么大的胆色,微寒之士哪能有如此攀附之心?”
    “是啊,后来一想也就想通了,那个时候的祭酒,算不上名士,却微有才名,家主也不至于看轻了他,我当众伤他颜面,事后却如常待我,令我深感有愧。”
    “他大多数时候脸皮儿厚度堪与墙壁相较,你哪里伤了他分毫。”我忙忙开解。
    “恰巧至那之后,董贵人入宫,我亦搬离了董家,原本挺寻常的事,但在外人看来,便是我宁可吃罪了旧主,亦不愿嫁予祭酒。”
    董妍说道:“父亲虑事不周,此事不仅带累了祭酒,亦损了明叶姐姐的声名。”
    “后来随天子而迁,祭酒不计前嫌,来过布坊几番,明叶原本想与祭酒言明当日的无心,却不知从何说起,今见周周与祭酒交情颇深,便代明叶致歉可好?”
    “代人致歉?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我便应下了,接着道:“我就随便说说,其实我觉着吧,奉孝他没怪过你,当时你伤他颜面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只是介意你的无心。”
    且言且行,很快车至山下庙门前,明叶挽了董妍,我跟在她们后面。这一日,当真是充实饱满得很。
    出门之际我兴致勃勃,回府之时便是意兴阑珊,尹嫂嫂问我去庙里都求了什么,我摇了摇头:“无欲则无求。”
    看她一脸诧异,我便陪笑道:“见到了太多新奇玩意,只顾到处看了,就随着明叶去拜了拜,忘了心头所愿。”
    有太多新奇玩意儿,只是我根本没心思看,盖因山门处遇着到了方如,全程得她作伴,待到上了回程的马车,方才回魂。


    564楼2013-08-29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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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艾明叶与方如言笑晏晏的相见时,我很是一惊,明叶好心的替我介绍,我语迟了半响才答道:“明叶,我是认得方嫂嫂的。”
      中元夜的那场变故,张辽有心放过董妍,事后艾明叶一经打探,知晓了张辽居处,特意上门相谢,得与方如相识。
      知恩图报如艾明叶,狼心狗肺如我,只记得离开文远之时满腔的不甘与满腹的心酸,却忘了对文远称一声谢,忘了我除了对他动心,却并未真正的为他做过什么。
      后来我跟着艾明叶一起去过张辽那里,专门找了个他不在的时候,方如给家里添了数名仆役,院子里也置买了物什。去的时候我就带了一块黄玉和半钵果蔗,回来的时候倒把余兰和财宝领走了。
      方如执意要送,余兰决意要跟,我推辞不过只得受了。艾明叶笑着摇了摇头,我无奈道:“文远待我之恩,原本就倾囊难报,眼下这般,我如何回报得了?”
      艾明叶笑了笑,没能为我解惑。
      纵使方如心无介蒂,我却坐如针毡。回来的时候尹嫂嫂看到余兰倒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下人为余兰安排食宿,何晏见到财宝倒是高兴得很,连带着对我也热情了许多。
      有余兰陪着,尹嫂嫂更加不再限制我外出,我去明叶那里便愈加频繁,明叶与我打趣,说咱俩既然嫁不出去,将就相伴过完下半辈子挺好的,我心有戚戚的附合,并顺带着问:“阿妍呢,要不然就容我享了齐人之福罢。”
      我没有细问过她为何见过曹操便能生出如此绵长的情愫,她似乎不愿将就除了曹操之外的任何人;而我不同,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尽管除了张文远,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是将就,而我,是愿意将就的。
      艾明叶笑:“阿妍那里已经让她的恩人享了齐人之福。”
      “哪个恩人?”
      “还能有谁?”
      我意识到明叶说的是谁,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艾明叶道:“方夫人提及辽爷子息单薄,阿妍主动提出欲为恩人之妾,我也不便说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阿妍主动的?”我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哑哑的,感觉喉头被扯得慌。
      “也就昨天的事儿。”
      “我去方嫂嫂那里看看。”
      艾明叶看出我的不对劲:“要不要我陪着你去?”
      “不用了,你这里还有主顾呢,我自个儿认得路。”我无数次在梦里踏上那条离时的路,心里早已阡陌纵横,如此能忘。
      艾明叶看了看我,正准备劝离采买的妇人,看到门前来人之后,便上前迎道:“祭酒来得正好,周周欲去城东张宅贺张….将军纳娶之喜,可代为一陪?”
      郭嘉拾阶而上:“哪个张将军?”
      我说道:“明叶说的是文远,奉孝,他新娶了妾室,你都不知晓?”我口中涩涩的,放缓语气,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态。
      郭嘉的表情很莫名,看了我许久,用了很长的时候才意识到我说的是什么。
      路上的时候,他一改往日的聒噪,难得的沉默,我脚下生风,行程过半的时候郭嘉挑起了话头:“你走这么急,也拦不住人心易变。”
      我莫名:“这与我疾走何干?”
      “你不是去阻他纳妾?”
      “纳妾?阻他?祭酒的意思是我是去阻止文远纳妾的?”
      “不然还有什么?”
      我顿住脚步:“我阻他亲事做甚?!我与文远之间过程和结局都有了,我哪怕再贪婪也不会再去纠缠于他,令他反生厌恶之心。”
      “那……”
      我叹了口气:“或许是我想多了,当日阿妍曾说过鱼死网破的话,这次她主动提出甘为当日擒她之人之侍妾,我担心她是不是会……”
      郭嘉失笑:“她?!她能伤得了张文远?!”
      “当时,阿妍的手还是挺快的。”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空手接白刃这活儿,小周你做得还挺利索的!”他不笑反怒,出口还扔出些唾沫星子。


      570楼2013-08-30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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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没法理解他的怒气从何而来,没再接话,便向前迈开了步子,他在身后跟了一句:“你倒是时时处处都惦记着他。”
        我头也不回:“我不觉得我现在还想着他是件没出息的事,哪怕时间过得再久,也抹不了我对他的那份惦记!他救过我,帮过我,或许还喜欢过我,我在这世上本就没有太多的期许,最大的念想便是桩桩件件还他的恩情!”
        半响后,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回头看郭嘉沉着一张脸跟了上来,放缓语气:“当然,祭酒你也帮过我,也喜欢过我,我自然也是念着你的好的,此行你替我壮胆,事毕我将你完璧归于明叶。”
        他怔了一怔,皱眉道:“我喜欢过你?”
        我挑眉道:“难道不是?”
        他笑道:“是,也不是。”
        “什么废话呢,快点吧,你也难得得闲那么一天,咱俩快去快回,还能在明叶那里蹭一顿饭。”
        下了台阶,入了内院,我便知这一趟着实没必要来,方如和董妍手里抱着木盆,正蹲在那里侍弄小鸡仔,看到我们进来,便小心的起身,唯恐踩着那毛茸茸的鸡仔。
        郭嘉在我耳畔轻声说道:“她连畜牲都舍不得伤,哪里会伤及自己的枕边人。”
        “难说。”虽说这么说,但我心底还是认同郭嘉的说法的。
        当着方如的面,我直接问董妍为何自请为妾,方如不知那夜的变故,眼神中责怪我出言不逊,董妍却是低了头:“文远,他是个好人。”
        是,文远他确然是个好人,不仅仅只有我才有这认知,我松了口气:“阿妍,你别起心伤他。”
        “周姐姐,当时无心之失。”董妍急急辩白。
        方如在旁不明所以,拉了我们往内堂走。
        张辽一身素白,窄袖短衣,长锏在手,挟着凌厉的风势,扑落了一地枝叶,看到我们一行人进来他有些诧异,反手收了掌中长锏,向郭嘉点头:“祭酒。”
        郭嘉浅浅一揖:“贸然到访,文远莫怪。”
        我跟着郭嘉的动作敛身,虽觉得此举显得生分,却想不出更好的问候方式,只得随了郭嘉喊了一声:“文远。”
        尚好的是此时离上膳时候还早,我们用不着多么执意的拒绝方如留饭的情意,郭嘉与张辽寒暄之时,我跟着方如回了院子里,那窝刚出壳不久的小黄鸡多多少少的消减了我的尴尬。
        董妍性子乖巧,很得方如的喜欢,在言谈间方如引导着董妍如何去讨张辽的欢心,董妍低低应着,我在旁显得多余,蹲在地上,手里拢着小黄鸡,眼神却不自觉的往郭嘉那边瞄,企盼着他早些与张辽拱手作别。
        这一刻,上天是眷顾我的,适时郭嘉回望,视线胶着之时,他怔了一怔,像是明白了我眼神中的期待,微微颔首,再转身面向张辽之时,他那颗聪明的脑袋已经半垂了下去揖手作别,不等张辽回礼,我已经站了起来,手上的活物都忘了放下来。
        出了大门,郭嘉打趣道:“此番白来了这么一趟吧。”
        “你少挤兑我一下不行么?!郭奉孝!”
        “其实,去掉姓氏,以字号相称也不是不可以。”
        “......”
        “你又不是没有直呼过奉孝,挺顺口的嘛,来,再喊一声,把舌头抡直了喊。”


        580楼2013-08-31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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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厚!”
          他倒也没说什么,却是把我引向了另一条路,我说不去明叶那里了么,他道:“余兰今天没跟着你出来,你还是早点回去罢。”
          “你呢?”
          他朝酒肆努了努嘴,笑了笑。
          我白了他一眼:“去喝吧!喝死你!都下过几次禁酒令了,你还去糟蹋粮食!”
          溜回去的时候,曹操居然也在,看到我沿着墙根而走,还冲我笑了笑,此时我才意识到今天是休沐日,怪不得人人都有空:张辽得闲与贤妻新妇相陪、郭嘉吃酒的兴致那么高、连曹操都有闲心对我笑上那么一笑。
          窗前花艳,墙下笋生成林,连日的晴天让春意愈发的浓了起来,何晏多了个玩伴,不再时时都与曹植一处,余兰得了尹嫂嫂的提点,织补女红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不过一向偏好浓丽色调的尹嫂嫂最近倒是制了几身素白中衣,我拿在手里看了看:“给他的?”
          曹操刚出了院门,顺带着还领走了何晏,屋子里顿时清静了许多。
          尹嫂嫂看向曹操的身影绕过月门之外,对我笑道:“你来得正好,有事说与你听。”
          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帮她把衣物折好:“嗯,好事么?先头几天嫂嫂还在愁司空出征,这会倒这般欢喜,司空不亲征了?”
          “不是这事。”
          我抬头不解的看她。
          尹嫂嫂眼角眉梢都是笑:“方才我跟孟德提了,把你娶进门,给个名份......”
          我打断她:“嫂嫂!进哪个门?!”
          “孟德,他人很好。”
          这不是人好不好的问题,我哭笑不得,并非关乎伦理,只是这感情得要多宽阔才能把自己的爱人主动拿出来与人分享。
          再纠结的表情也无法表达出我内心的复杂:“曹公应了?”
          尹嫂嫂在旁细声道来:“孟德没有异议,当是默许。”
          我哀嚎一声委顿在地:“嫂嫂,你把我许给任何人都好,怎么把自己的枕边人给了出来?”
          “周周,平日里见你对孟德很是赞誉,嫂嫂只当你近情情怯,不便言明,便为了作了主,预备着在孟德出征之前成了此番好事,周周怎的这般情态?”尹嫂嫂不解。
          “嫂嫂,曹公应未走远,求了他就当你不曾向他提过,此事就此作罢了罢?”我眼中的急切更甚,尹嫂嫂终于相信了我并非害羞,坐直了身体看着我:“周周当真不愿?”
          我非常恳切的点头,怕她领会错了意思,又一边摇头一手说道:“嫂嫂,此事当真不妥,我实在,实在没法和嫂嫂共侍一夫。”我特意在嫂嫂两个字上咬字特别重,她听后看了看我,便唤了人跟她一道出了门。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汗倒是不明显,脑门却是凉凉的:初来之时,我放弃了貂蝉的冠名权,与青史留名的良机错身而过;而今,向前一步便可与汉末最大的英雄共谱山河绝恋,我居然也缩回了脚。
          不出片刻,尹嫂嫂跟着司空大人一齐又折了回来,当时我正傻坐着把尹嫂嫂给司空大人赶制的汗衫子叠成豆腐块,听到脚步声响,立马起身相迎,情切切的唤了一声:“主公!”


          585楼2013-09-02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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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虽然没有突破常规的回唤我一声爱卿,却十分有亲和力的对我点头笑道:“周周是文远从下邳救回来的,据闻征程中毫无闺阁之气,与文远的同僚之间亦薄有交情,而今不肯入我居室,可是已有心仪之人?”
            “那倒不曾,只是余蒲柳之姿,不堪入曹公雅室。”我忙忙答道。
            曹操笑:“既然今日提及周周亲事,便议定了罢,阿宛总为这事操心,说周周姿美态妙,为君子所好,但年龄既长,任岁月蹉跎......终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这便是嫌弃我年纪一大把了还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了么?!我垂着脑袋说道:“明叶不也是.......”
            “明叶?”他转头看向了他的尹宛。
            “铜驼大街东口的那家布坊的女当家。”尹嫂嫂答道。
            薄情寡意如曹阿瞒,果真已经不再记得大明湖畔的艾明叶了……
            “这样啊,周周时常去见的便是此人?”
            “睿智而不凡的女子,她叫艾明叶。”
            他并未因为我提及的这个名字而忆及往昔,倒是斜偏了一下身体,姿态闲散,捋须笑向尹宛:“嗯,你这小姑子交游颇广啊,只是不知这司空府的门客,在她眼中可有睿智不凡之士?”
            我尴尬笑道:“常居内帏,我哪里知晓得了这些,不过郭奉孝神思倒是敏捷,就是......就是言辞......”
            曹操来了兴致,直起身子:“言辞?”
            “不留余地,言来语去间直接把人拍墙上去。”当作曹总的面,再怎么告诫自己要谨言慎行,这句话还是极快的扔了出去。
            曹操大度,并不与我计较,脸上的笑意倒荡漾开来,唤了门外的人进来:“去把军师祭酒请过来,就说尹夫人的小姑子瞧上了他,他没异议的话就过来一趟,孤赏他一门好亲事!”
            曹总!你难道不觉得这话题太跳跃了么!你难道真的不觉得这话题太跳跃了么!
            郭嘉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娇羞得躲在帘子后面去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倒是从容得很,或许传话的人并未向他提及方才曹操信口说出的亲事,入门之后郭嘉情态如常,与曹操论起了时势,下邳再易其主,徐州屡得屡失,曹操颇为忿忿,郭嘉倒是淡然,只说一一图之,朝中那些旁议,置之不理便是。
            我听着无趣,便准备拉了尹嫂嫂循走,郭嘉轻语入耳,我抬起的脚步又顿了回去。他说的是:“曹公传嘉前来,所传之事可是戏言?”
            曹操应该是看向了我所在的地方:“人就在那里,唤来一问便是,怎么,奉孝不愿?”
            “也不是不愿,只是......”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辨不真切,心里就跟猫爪子在挠一样,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曹操的的声调没有压下去:“这样啊,尹宛,你问问周周,今日过门可否?”
            尹嫂嫂看向了我,眼中夙愿得偿的喜意让我汗颜不止,我嗫嚅道:“不用这么急吧。”我虽然没有向往过凤冠霞帔锣鼓喧天的风光大嫁,可也没想过这样消无声息的挪了个地儿就多了个他人妇的名头呀。


            594楼2013-09-0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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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滚向了里面,并非主动为他让出半个位置,而是他身上酒气实在太熏人了。
              他也没多坚持,合衣就躺在我旁边,顺手把爪子搁在我腰上:“周周,周周啊……”
              我一动不动,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出下文,偏头一看,这厮已经睡着了。
              我以为嫁了人之后会有所不同,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的。
              曹公开口赐下的,我没那个胆子去跟他理论所谓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时代的伦理与法度我无力相抗,我没见过曹公勃然大怒的样子,却也知道先前董家遭受的灭门之祸,当真是妇儒亦是不留。
              郭嘉心性不定,至少曾经喜欢过我,终究是要嫁的,不如嫁个稍好的,至少郭奉孝模样还不赖。
              我看着他的睡颜:挺秀的眉毛微微舒展,双眸的灵动安然的敛在闭合的眼帘之下,嘴唇微张,伴随着微微的鼾声,吐息沉而有力,大概是喝得有点多了,我起身挥灭烛火的动静也没能惊醒了他。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就跟烙烧饼似翻来覆去的,都快煎糊了,却始终不能成眠,天幕将亮,一室的黑暗有了些晨间蒙蒙的白色之时,我终于成功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左手随着翻身的动作搭了过去,旁边是空的,郭嘉并不在身边。
              其实我睡得并不沉,有一种浮在醒与睡之间的错觉,似乎连睡着也是为了迷惑自己的假象一般,而郭嘉起身离去,我居然会浑然不觉。
              听到我起身的声响,余兰跟着进来,低着头道:“爷一早就出去了。”
              我扶了扶额角,意识到她口中的爷不再是张辽,心里有几分异样。
              郭嘉回来的时候,已是日沉西山,我正在院子里围观仆役们做木工,余兰去接财宝未归,郭嘉进来之时,我惊了一跳,手里拿着的木方子应时而落。
              郭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昨夜冷落了周周,于是.....这便棍棒伺候了么?!”
              见我不语,他拾阶而下:“晚些好好补偿你。”
              旁边正拉着大锯的仆役们停了手上的动作,唤了声郭爷准备避走,不妨听到这句话,有人一个踉跄,差点栽翻在地。
              我的尴尬被那人的一个踉跄彻底激发了起来,蹲身捞起方才掉的那方木条就问候了过去,我动作极快,郭嘉尽然没反应过去,都没有闪避。
              尚好,由于我怒气太盛,手劲太大,并没有掷中郭嘉,木条竟直直冲着房檐而去,失修的瓦当一击即落,碎石飞到了郭嘉的肩上。
              郭嘉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向门口刚刚迈过门槛的两人招呼。
              造访的两人是荀氏叔侄,两人兴许是刚刚目睹了那险象环生的一幕,啧啧上前替郭嘉拍灰,荀彧还反客为主吩咐了人过来把瓦当碎片收拾了。
              我正犹豫着到底是避走还是上前还礼,荀攸已经看了过来:“当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周娘子这般行事,也只有奉孝你肯接这碳圆子!”
              郭嘉打着哈哈:“曹公赐下的,哪有推却之礼。”
              我矮身冲着来客福了福,转身欲走,并不想掺合其中,郭嘉却及时唤住了我:“周周!你过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616楼2013-09-0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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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不了,我分段贴


                来自iPhone客户端625楼2013-09-10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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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更的我删了重贴,有补充的内容(需要交待一下与祭酒相关的人员编制.....


                  638楼2013-09-12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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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是脑子蒙了汗进了水,我也不得不直视因他而起的心绪波动,他走之后,我有些不适,而他离开得越久,我的那种不适感便愈加明显。如今听闻他近日当归的讯息,心里涌动的又是怎样的心情,是期待么,或许有那么一点吧。
                    风起微澜处,波光敛敛摇晃着的是他那双爱笑的眼睛,我转身,身后是艾明月与尹嫂嫂一片亲睦,并无他至;蝉鸣无处不在,我借口热得慌,唤了余兰过来跟我一起回祭酒府。
                    余兰把旺叔和旺婶也接了过来,加了宅子里原本就有的那帮子仆役,祭酒府里倒是热闹了许多,而看着旺叔和旺婶在院子里喝骂财宝的时候,偶尔我也会犯点酸:彼时亦是如此,只是我等的那个人,换作了郭奉孝。
                    奏报往京师而来之时,大军亦挥师回京,所以,大抵就是这两天吧,我足不出户,缩在内院里走走停停,屋宅不大,两进两出,郭嘉待家仆不错,门厅的小院带耳房统统空着,一屋子人都住在内院的偏间,旺叔和旺婶过来之后看上了那方小天地,便填了门厅的小院。
                    内院开间虽大,却无假山池林,余兰过来之后把之前废弃的坛瓮洗得锃光瓦亮,我让她从司空府的池子里刨过来两株含苞初荷,和着两团稀泥一道丢进瓮中静水之中,养得甚好,成为祭酒府里最亮丽的一景。
                    大伙儿都喜欢杵在榕树下的坛瓮边,天气越来越热,白莲又生了两个花苞,风一吹颤巍巍的,特招人爱。我自己动手在两篷木榕之间搭了个软床,蔫蔫的在上面歇午觉。
                    我想象中的久别重逢应该是入夜之后,月明星稀亦或雷电交电,月光如练亦或闪电撕破天阑之际,他一骑当空,越窗而入,而后天雷勾动地火......但事实上郭嘉回来的时候,晴空万里,从树叶的缝隙中看上去,穹顶通透得晃眼。
                    那时候睡意刚刚上头,马蹄声近,叩门声向,似乎是郭引迎了出去,没多久,我搭在眼上的巾帕被人抽走,天光晃得我皱眉,搭了手腕遮住光线,想将白日梦继续,不想手腕被制住,我料想白日梦成真,便醒转过来,看着眼前风尘满面的郭奉孝,半响出声:“回来啦。”
                    他看了看我,欲语还休的模样,顿了半响,放开我的手,答道:“嗯。”
                    过门仨月,同床一夜,这老夫老妻的调调缘何而来,我嘟哝着:“你实在应该晚些回来。”
                    刚刚松开的手腕又被他扑了回去:“这么不想我回来。”
                    我回身掰他的手:“早点也成,只是不要赶在青天白日里进门。”
                    他笑了,手上的劲松了些,往下滑了滑,握住了我的手:“周周喜欢月黑风高之时,无妨,我陪你等着日沉月升。”
                    下巴处的汗渍将胡须凝成络状,仆仆风尘中疲态尽显,即使是一脸调笑的样子,但他眼里的血丝与眼尾的纹路,却也是无处遮掩。见我并不应答,他便瞅向了旁边那缸荷花:“你倒是有闲心。”
                    “我看司空府里的花开得好看,让余兰劳神去弄来的,初时还只是花苞,裹着不肯开给人看,今天夫君回来,倒是开得喜气洋洋的。”
                    为了呼应我的这番话,荷杆还摇晃了两下,郭嘉笑道:“多久没见,怎么转了性,别是艳阳太炙,烧坏了脑子吧。”


                    641楼2013-09-1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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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他往房里拖,仆役都在困午觉,只有财宝爬在院墙边的树上抓夏蝉,我估摸着余兰也睡着了,便自己去灶房里备热水,郭嘉一路跟着我,在我身后朗声笑道:“青天白日的,周周你竟这么急切。”我转头不耐烦道:“想什么呢,你先进屋里等着我。”
                      郭嘉闷笑了一阵后,又说道:“太久没见着,甫一下看到你,就觉得你不该是那般乖觉温良,果然。”
                      我没理他,哼都懒得哼。
                      他又干笑了两声:“那我在屋里候着你。”
                      沐浴的时候我操着手在一旁围观,他腰间系着那条磨破的裤子就站在主屋的后院舀着水淋,回头看到我一脸嫌弃的样子,笑道:“太脏了,搓得我手都发麻了,周周你过来帮忙。”
                      替他搓背的时候,我瞥见了他被裤子遮住的下身微有异状,正准备在他背上狠拍他一巴掌,却被他大腿内侧的红意给分出了注意力,脱口而出:“你不是在中军待着么,怎么落下这么些伤?!”
                      “不是伤,就是日夜兼程一路骑行给折腾的。”
                      “有什么事这么急的,至于么?”我在他背上拧了一把,他的身体原本很放松,我手下一拧,他立马绷得梆直,转过身把我捞过去:“你轻点!”
                      轻薄的衣服立马湿了半幅,我气恼得想要挣开却感觉到他呼吸于瞬间变得粗重,他胸前湿答答的,皂角的清气混杂着汗味,我也不嫌脏,一口就咬了下去,他吃痛的吸气,手臂却把我箍得更紧,吐息就在耳畔,又痒又热。
                      谁都知道这旖旎的氛围不会戛然止于此,但郭引不知道,荀文若也不知道,所以他俩一前一后的穿进后院来的时候,漫天的桃花纷飞一下子就清空了。
                      或者反应最快的是郭引,因为他立马转身就溜了,荀文若尴尬笑道:“我到里间去等,你俩只当......或许奉孝你带周娘子去里间,我在这里候着也成。”
                      此时我已经从郭嘉的胳膊下钻了出来,他顺手拿起换下的衣服把胶湿的后背胡乱的拭了一下,支使我带文若去前厅,顺便把方才备下的衣物给他取来。
                      没人侍候的人动作向来很快,半柱香工夫,这厮就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前厅,湿漉漉的头发松松的披在脑后,面目清朗,下颐杂乱的胡须才修过,新簇簇的立在那里,看着比更先前扎人。
                      荀令君用过晚膳之后便向着夕阳踩着影子出了大门,我见客人走了便回了堂屋把郭奉孝剩下的那半盅汤饼给吃了,郭嘉在旁抱胸而笑:“虽然令君来是不是时候,走的倒还算及时,再不走的话,估摸着我也要逐客令了。”
                      唤来仆役撤了食盒,他笑盈盈的靠了过来,我让开半寸,问道:“你与令君情谊倒是颇深,堪堪当归,不过须臾,他便摸了过来。”
                      “城楼门禁告与他的罢,捏着曹公的函来与我商议。”
                      “奉孝啊,你和令君之间,曹公更倾心于谁?”
                      他皱眉看了看我,还是回答了我:“自然是文若多一点,毋庸置疑。”
                      “哦,”我抬头看他,“何以如此肯定?”
                      “盖因,嘉亦倾心文若多一点。”趁我失神之际,他蹭过来在我唇上一啄,见我没有推拒,整个身体都倾了过来,下巴的短须扎得我的脸痒痒的,我虽然没有挣开他,却不合时宜的笑了场。
                      他丧气的靠在我的肩头:“看来,周周说得有道理,我实在应该夜半时分趁你入眠之后才入城。”
                      I


                      647楼2013-09-16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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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床笫之欢并不一定发生在床榻之上,甚至不一定在卧房之内,当他推倒了我,杂乱无章的舔舐从脸颊游移到脖颈胸脯之时,我知道这次就算是十个荀文若推门进来也灭不了他蓄积了三个月的势头。
                        仰脸处的郭奉孝表情迷离历惯了风月,而屈于身下的我则是见惯了风月,简而言之,一个吃惯了猪肉的人要修理一个只看过猪跑的人,实在是件易事。
                        窗外蝉鸣半刻不曾歇止,盖过了或痛楚或愉悦的低吟声,金乌将沉,余晖透不过紧实严缝的门窗,房内一片旖旎处却是澄亮明澈,身下被撕开的薄衣几乎湿透,随着他急剧的起伏,额际的汗水滑落在我的脖颈之上,我都忘了我是否推拒过他的热情,还是我仅仅欲拒还迎了一番便任他摆弄,盖因扶着他的肩握着他的腰的双手显得那么的自觉与情愿。
                        我喘息着问他,你能不能重新喜欢我,因为你离开的这三个月里,我时常想起你。
                        他所有的心力都用作驰骋,无暇他顾,似是不曾听到我的低语,身下的动作更加激烈,只是末了,他伏在我身上,魇足后一声叹息:“我的心意,还如年前寒冬初临之时那般,未曾有变。”
                        摩挲着他汗湿的黑发,我长呼一口气:“还好不晚,奉孝,你离开那日,我曾经与你说,心里有很多话想告诉你,我就是想说......”
                        鼾声渐起,我只得停止了碎碎念叨,掀开了他,裹着破了碎了的衣裙,帮着他把衣裤大概套了上去,摇醒了他:“天色估摸着也快黑了,夫君,换个地儿安歇可好。”
                        回屋的时候,他沉沉的压着我肩头,眯着眼被我拖着走。没多久,余兰备了热水过来,神色自若:“周娘子,可需为你和郭爷备下换洗衣物?”
                        我红了脸:“不用,我自己去取便是。”
                        次日,响午时分,趁着家仆都困午觉去了,我便蹲在井沿边挥汗如雨的搓衣服。作为见证了昨天那场欢爱的裙衫,当时被垫在身下,染了落红,颜色并不浓,却始终洗不净,对着正午的阳光,依稀还看得出来轮廓。
                        我正在抑郁,手中的东西被人从身后一把扯走,我回身一看,郭奉孝正拽着湿衣若有所思的笑,我站起来作势要抢:“曹公当归,你不去城外候着,杵在院子里做甚么。”
                        “要迎也轮不到屈屈在下,令君自有定议。”
                        “或许曹公一回京都便想要见你?”我犹豫着向他伸出手,脸上有些发烫,却与艳阳无关。
                        他手一扬,未拧干的裙衫甩出一串水珠飞到我的脸上,我瞪了他一眼,想要走开,却被他一把拽住胳膊,掌心的热度合着力道让我愈加恼怒,他松开了些:“这么久没见,你不也说了这些时日里,你时常想起我么……”
                        “可是……,可是已经见了呀!”
                        “可是,可是我见着了周周,还是想念呀!”郭嘉似乎很喜欢白日里说情话,而我这两日,脸皮却愈发的薄,低着头道:“大响午的,天好热,去房里歇息了吧。”
                        下意识里吐出的话别无他意,但郭奉孝并不做此想,于是,午间枕席再湿。
                        I


                        656楼2013-09-18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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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四五天的光景,曹孟德便爬山涉水的回了京都,只是还没来得及卸下仆仆风尘,便又被朝里愈加昭彰的风言风语给浇得更加灰头土脸,本就被三伏天的暑气蒸得个头昏脑热的曹孟德炸了毛,任凭朝堂上那帮食肉的帮闲三寸唇舌长成三尺,恨不能把这立都未稳的许地用舌头卷给袁本初,他曹孟德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回军之际便已分重兵以抗,而今回来自不是听那帮人闲语碎言的。
                          灭了吕布之后,他把被吕布揍得灰头土脸的刘备送上了左将军的高位,大仁大义知恩图报如刘玄德,转身占了这片让曹司空无限感怀的城池-----徐州,屡失屡得,屡得屡失之后,曹操再一次痛失所爱。
                          更让他寒心的是,他将车骑将军的衔诚意献给当日与天子同患难的董承,而董将军却准备在他背后捅他一刀,还好他转身转得快,不然,背心早已透凉。
                          至此之后,曹操在近卫方面愈加上心,他所在的地方,五步之内必见许仲康,我觉着是曹操险些被蛇咬,于是把类井绳的一系列物品都做蛇处理,有些过犹不及了,郭嘉却不以为怪,认为此举有益无害,荀彧也表示认同,我便不再插话,出去把澎在井池里的一筐子小甜瓜捞了起来。
                          郭荀二人喜食此物,我觉得入口还好,但吃完之后嘴里涩涩的,回味尽是苦意,便坐在一旁替他俩削皮去茎蒂,郭嘉这厮吃相从来就没优雅过,这番偏又身娇肉贵了起来,还嫌我把皮儿削得不够顺溜。
                          荀彧与他议事向来不避着我,他俩凑一块也并非全是那些朝堂里的那些斧剑刀光,偶尔的也会提及家中细事,两人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紧迫感,郭嘉笑嘻嘻的贺令君今儿添瓦明日弄璋,倒是我有些意外,私下问郭嘉,荀彧的妻子怎么这么能生。
                          当时我在铺床,旁边正在挑灯的郭嘉听到我的问话蹭到我身后,搂了我的腰,一手摸到了我胸前:“周周,你也可以的......”
                          我使劲拍了两下拍不开,便也由着他去了,只是这一夜他的动作太大,尤其是扯着我滚上榻的时候,帐子原本已经放下了一半,于是就这么一裹把撑杆齐齐拉倒,完事之后,帐子已经把我俩裹得半天才拉扯开来。
                          于是这一夜,一屋子的蚊子狠狠的饱餐了一顿,次日,余兰看到我满脸的红点的时候居然没有多问一句,自然而然的去医馆买了盒薄荷脂,我用了之后拿给郭嘉的时候,他随口说道,余兰倒是个知事的。
                          就这样,余兰便被许给了郭引,郭引虽然是奉主命而迎娶了余兰,但他心里应该是非常乐意。成礼当日郭嘉让人备了丰盛的酒宴,众仆役尽欢,次日,我把余兰那天给我的薄荷回赠给她,她红了脸,羞答答的收了。
                          事后,我把这事儿献宝一样说给郭嘉听,让他跟我一块儿乐,哪知郭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人道妇人之心难测,诚不欺我,周周你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剜了他一眼:“难不成要我想那些朝堂里哪位肱骨又倒了,哪个名士又上头了么!”
                          “倒也是,这便是我,也不愿去操心,有令君。”
                          “令君被曹公当万金油使。”
                          I


                          667楼2013-09-20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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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嫂嫂正扑着扇小睡,见我过来之后便坐了起来,听我来意,笑道:“若早知晓会这般一日也离不得,当初怎不早些嫁了他!”
                            我支支吾吾的应对的,尹嫂嫂唤了何晏到外边去瞧瞧,传个话让郭嘉忙完之后来后院接我一道回去。
                            何晏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小短腿一蹦达,人未至,语先达:“今晨祭酒未有过来呐!”
                            其实我出门一趟只为趁着天气尚算凉爽出来透透气而已,但尹嫂嫂却因着祭酒未过司空府起身送我离开。眼看着晨阳渐起,耀眼的光线已经慢慢的覆了过来,便也没执意多待,别了尹嫂嫂出了门。
                            许都的街巷行人快步而过,临街门户多已半开,我抬着步子,七转八折拐到城西南,那门扉紧阖,轻叩门环,立了半响有人应门,是我不熟识的家仆,他犹豫着把我让进门内,请来了方如。
                            方如见到我有些意外,笑着迎了上来:“周妹子,文远未还,但有手信抵京,他一切安好。”
                            董妍亦陪在侧,我两手空空,并非专程来探,笑道:“我只是经过这里,来看看阿妍。”
                            董妍的肚腹还是无甚变化,盛夏衣薄,看起来脸和身体似乎圆润了些,我坐了一会儿,蹭着吃了些夏果,董妍从艾明叶那里听来我已嫁了的讯息,笑着贺我,方如有些意外,在旁叹了两声,像是为文远惋惜。
                            再回头已百年身,当日的念想不经意间已抛却,没了浓重的失意,看着眼前的方如,那声方姐姐从我口中自然逸出,动听且真切。当文远的妻妾执意留饭之时,我没有拒绝,同她俩将时光消磨到日沉西山,用了晚膳之后趁着热意消了才踱回了祭酒府。
                            郭嘉不知何时回来的,躺在内院里我搭的软床上,单腿垂在外面悠悠颤着,抬头看到进来的是我,复又仰头睡了下去。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低沉道:“天都黑了,你才晓得要回来么?”
                            “哪里有天黑,屋里都还没有掌灯,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喂蚊子?”
                            “等你回来......”
                            我停住脚步,看着他起身跳了下来,走在我的前面扔给我一句:“喊余兰上饭了吧。”
                            饭菜还是热的,我拿着竹著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菜,身旁的郭嘉停了手上的动作,问道:“你已经用过晚膳了?”
                            我下意识的点头,见他神色微讶,忙补充道:“在尹嫂嫂那里已经吃过了,晨间去的,哪知奉孝你并不在司空府,嫂嫂留我,我见日头毒、晒得慌,便留得稍晚了些才回来。”
                            他点了点头:“唔,这样啊。”
                            随后他告诉我清晨他随荀彧一道出了城,我原本想打趣他两句,或许是无意识撒的那个谎让我没有那份言笑的心思。
                            而后依旧蜜里调油般的甜,他很忙,再毒辣的日头,也每日往衙省以及司空府跑;而我基本就窝在院子里不出门,静候着夏收秋至。
                            热意半敛的时候,不知何时离开的曹孟德在前方将战事频传,雪片般翻飞的战报风卷残云一般卷走了荀攸和郭嘉,走得太急,郭奉孝便只给我余了一夜的风流,而荀彧那边,他甚至来不及去道别一声。


                            683楼2013-09-27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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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她哥哥身手很好,比她还好,我只见过她没事儿的时候拿着柄小短刀削木棍玩,是以对她的武力值不予置评,而她蓄爆日久,终于有一天爆发了,她力挽狂澜,保住了我们仨的贞节,甚至可以说是救了我们的命,当然我们也折损了车骑。
                              那是一帮山贼,其实当我们与其遭遇之时,行程过半的我们早就灰头土脸,根本用不着向他们申明我们是一群太监,最多劫财劫不了色;而那帮山贼,则比我们更邋遢,早已秋凉的节气里,衣衫褴褛的仅从形貌上看得出是个人而已,而他们虽然干瘦,人数却多了我们几倍。
                              我们将辎资拱手以送,而他们却看上了我们的马,割断绳子就要拉走,争扯推攘中,有人惊呼:车上的这两个是女的!
                              这帮污秽不堪,辨不清眉目,嘴唇与下巴全都掩在乱须中的人浑浊的眼神粘了过来,气氛邪行诡异,我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只得抓住艾明叶的手,嘴里不停的劝着她,别慌别慌,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他们不敢的!
                              不知道这颤着尾音吐出来的话有没有让艾明叶稍稍宽心,反正我自己脚下早已不稳,反倒艾明叶很是沉得住气,反手握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外围拖。
                              被忽略了的苏苑正在和山贼抢马,甚至没有留意到我和艾明叶因性别而起的危机,她一个飞脚就踢翻了拉马的那人,拣了滚在地止的木杖就问候了过去,其他山贼都围了过来,我一边拖着艾明叶,一边冲着苏苑直挥手:把马给他们,给他们!他们人多!
                              苏苑却只当没听到,翻身上马,又先后把我和艾明叶拽上马横在她身前,形容消瘦的马儿突然承了三个人的重量,前腿微弯,苏苑持缰的手一个狠力,马蹄扬灰而后重重点地,任凭苏苑在马背上将那木杖挥得虎虎生威,那些山贼根本近不了身,朝着马身乱打,他们使的大多是棍杖,有的长杖上有铁制矛头,划伤了马,那马儿一声嘶鸣,把我和艾明叶吓得紧紧箍住马肚子。
                              马儿吃痛,点地的马蹄印混乱不堪,受此掣肘,苏苑心力收回少许,一个不防,大腿受了一击,索性翻身下了马,连带着把我们也拽了下来。苏苑抢了为首那人的兵器,有了装备上的优势很快就占了上风。
                              有山贼被打伤,不再上前,艾明叶在下马的时候脚被崴伤,不过那些山贼见讨不了大便宜,倒也不恋战,七拉八散的抱着我们的行囊溜了,苏苑拽着长枪要去撵,我拉住了她:“算了!”
                              她把那铁制棍子一扔,朝手心吐口唾沫,使劲搓了搓又红又麻的双手:“欺人太甚!”
                              艾明叶扶着腿笑道:“阿苑你这话说的当真是又应景,又文气!”
                              苏苑两眼弯弯:“真的么,明叶,真的文气么!”
                              我看她一会儿,问道:“阿苑,你是从石头缝儿蹦出来的么?!”她忙不迭点头:“是呀!是呀!周周你从哪儿知晓的哒?!”
                              我白眼儿一翻:“那你是不是还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这个倒没有,阿妈只说过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偏着头看着,脑袋上挂了一串问号。
                              看着她俩一脸平静的样子,我一个人也笑不大出来,遂把猴王出世这一章大略讲了一下,艾明叶掩口而笑,苏苑的自我接受向来很宽阔,并不介意我们拿她与猴王并列,缠着我讲五行山之后的章节。
                              马腹受了重伤,我和艾明叶都有些想让苏苑直接结果了受伤的马,让没有干粮的我们吃一顿新鲜的马肉,苏苑却说什么也不肯,留了柄短刀给我们,自个儿不知道跑了几里地拿回些吃食来,当她回来之时,天色已晚,接过她手中的布囊,才知道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我们都有些讶然,苏苑却不以为意:“那帮人不知从哪儿窜来的,对这儿也不熟,又不齐心,见我跟着撵来了,跑了大半。”
                              我有些疑惑:“怕不是哪里来的逃兵吧?”
                              苏苑道:“可能是,拿的棍杖虽然不像样子,也还算是好家伙,衣服虽然又破又烂,模模糊糊的还是看得出来制式。


                              700楼2013-10-06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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