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谋害六婶的嫌疑,你如何处置?」
「我只给你一个保证。」雅希禅笑得极其深沉,咄咄逼人。 「衙门绝动不了你妹一根寒毛的。」
「是啊,她天生有造反的本钱。」背景硬到令人感慨天理何在。 「现在加上你,小妖女几可升格做大魔头了。」
「事情没那麼单纯。宝禄在跟丢她六婶那天,听到她不该听的事。」
三哥 微眯俊眸。
「她窃听到太机密,连索额图大人都牵连在内。」
霎时哀号声大作。
「侥幸的是,她并不清楚整件事的背景,不晓得我们与太的暗中挂钩,只是碰巧听到我们的人马与太党人在商议密谋。」
「碰巧?」 三哥 啼笑皆非。 「巧到她先是听到我们自己人的机密,后是沿路追躲到
你的地盘去? 」
「她被人设计了。」
「我妹根本是个局外人,她连处处替我掩护行迹都不晓得自己是在为我掩护什麽。」
「我们恐怕踩到别人的连环套里。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家六婶究竟是什麼来历?」
三哥 不悦地微微踌躇。 「你也发觉她的不对劲了?」
「她故意引诱宝禄,不小心涉入我们与太党的密谋中,同时藉此挑起我们自己人的内斗。这不是一个平日锁在保宅大院的小寡妇办得到的事,她背后另有其人,谋画著这一连串陷阱。」
「你觉得她现在人会在何处?」
雅希禅悠然回视 三哥 严厉的神色。 「你猜的和我想的一样,她八成已遭到任务终了的处置,但我不会让她的尸首成为污陷宝禄的铁证。」
三哥 受不了地转眼**,「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任何你处理过的东西。」
「放心,你只会看到乾乾净净的 牡丹 花。」嘻嘻。
「我讨厌那种嚣张的艳丽。」
「可是我喜欢。」
三哥 挑眉。 「是吗?」
「是啊。」他笑得愈发灿烂。 「非常喜欢。」
三哥 懒懒甩手。 他没办法像雅希禅那样,再大的危机都能当有趣的玩具。 「随便你,只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在玛沁面前做人。」
「你要去接宝禄了?」
「我是假借陪她去诗社的名义出来跟你们碰头。」他以手指示意下人备车。 「皇亲国戚说穿了,不过是吃好穿好的高级囚犯,一举一动都有眼线盯牢。我也早想学你这样,搞个名目害自己被人参,削成小官,权小事少,逍遥自在。」
「你不会的。」偶尔说说过瘾罢了。 「你家的运势全靠你一人撑著,你舍得放手,你亲友可不会舍得放人。」
「所以我要自请出关。」去西域追杀仇敌兼透气。
「保重啦。」
「你除了说说风凉话,就不能有点实质上的帮忙吗?」
「非亲非故的,我就这麽拚命帮你,会被人怀疑我和你之间有什麽暧昧奸情呢。」
「好,如果你真的把我妹弄到手,凭这不再『非亲非故』的关系,我会教唆她去使唤你,把你**为止。」
「 三哥 ,手下留情哪。」
「少学宝禄的调调说话!」笑得人头皮发麻。
蓦地,空中莫名飘下三、四张纸符,凝住雅希禅先前的散漫。
「干嘛了?」 三哥 被他凶狠的瞪视怔住。
「你确定你妹是在禧恩的诗社里?」
「不然呢?」
「她给人带走了。」他阴沉地俯身拾起雪地上的纸符。 「连我安在她身边的几名护卫都给打了回来。」
三哥 幡然变脸。 「什麼人下的手?」
「太党人吧。我说过,宝禄窃听到的是机密,太党人是不灭口绝不放心。我已跟太交代过,宝禄的事我会处理,保证不泄漏半点风声。很显然地,他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你有什麼打算?」
雅希禅调起笑眼。 「如果我跟太撕破脸,你会很为难吗?」
「我为难,你就会停手了?」笑死人。 「我才不管这些鸟事。我已经决定出关玩他个把月,你们尽管在京里闹吧,只要我妹平安无事就好。」
「没问题。」
「你要跟太翻脸,兵力未免单薄。」远处厅门杵著的孤傲身影冷道。
「难不成你会想助雅希禅一臂之力?玛沁。」 三哥 懒懒挑衅。
「我不曾说过我要帮他。」玛沁疏离而俊逸地翩然走近,三人对立。 「我只是无法容忍太的出尔反尔,已经决定脱离太党人的圈子。」
「不会吧。」这事夸张得令 三哥 好笑。 「我们这一挂太心腹,难道为了宝禄的事就全都变节?」
「得了,你自己不也早就很不爽太?」雅希禅轻噱。
「我是不爽他,但大夥已经说好要合力拱他直到局面大乱的那日为止。所以,他再怎麼烂,我还是视他为太。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俩感情会好到打算一块儿跟太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