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像是从一场无边的噩梦中惊醒,却又陷入另一场梦境。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滑落,努力地深呼吸了几大口,苏梦才勉强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这是在哪儿呢?我又是谁呢?”苏梦从脑海中仔细搜寻,头痛欲裂却依旧一无所获。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块黑布,“难道我被绑架了?可是什么样的绑匪会不绑人质的手脚,还为他贴心地盖上一床被子呢”无论如何苏梦不敢轻举妄动,周围环境不明,万一有人就坐在床头看着他,那他此时若是光明正大地把蒙着眼睛的黑布拿下就太过危险了。他缓缓挪动着手指与小臂,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寻找线索,可是越摸越不对劲,自己的身体原来是这么瘦弱的吗?自己的手是这样小而粗糙的吗?前世的印象在脑海中不断涌出,“我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只记得每天都一遍遍重复着,生活富足但是内心空洞,最后,最后。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然而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认真思考了。忽然一阵刺耳的开门声传来,接着低沉的脚步缓缓地靠近。苏梦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努力放松身体,假装自己还未苏醒。然而心跳却无法掩藏地越跳越快,寂静之中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一面大鼓,砰砰直跳震耳欲。苏梦只好在内心默默祈祷不要被发现,但紧接着传入耳中的却是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我苦命的儿子啊,怎么偏偏在祭祀之前出了事,现在。唉,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她认为她是我的妈妈?”苏梦从这个女人的话语中猜测到,心中的紧张一下子舒缓不少,但是依旧不敢有动作,只能继续装睡,直到又听见推门而出的声音悬着的心才又放了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四下无人,苏梦把眼皮缓缓地开了一条小缝,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房间里相当昏暗,只有窗户缝中透出一丝光亮。这是一个典型的窑洞,苏梦此时就躺在土炕之上,头顶的拱形屋顶被熏得黑黄交杂,斑驳不堪。屋内的摆设异常的整齐,东西被分成一块一块的摆了起来。确定没有人在,苏萌支起了身子,开始仔细打量四周。然而越看就觉得这里越发奇怪,最醒目的就是一条粗重的麻绳环绕屋子又延伸出屋外,不知通向何处。东西虽然整齐地摆在绳子两侧然而却有不少灰尘无人打理。墙上的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就是开了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洞上边插了一块木板,怪不得这房间如此昏暗,原来窗户竟是不透光的,仅仅有一点光线从边缘的缝隙之中穿透进来。整间屋子显得极为阴森,“这真的是活人住的地方吗”苏梦不禁感觉毛骨悚然。接着他又开始摸索起来自己的身体,是个男孩,身体很瘦弱,在胸口上能摸到根根分明的肋骨,但还不至于营养不良,至少此刻苏梦感觉身体除了略有点乏力外并无大碍。“可是这是我的身体吗?”“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呢?”“算了先不考虑这么多了,先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活下去比较要紧。”木门又被打开了,苏梦只好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一只粗糙的大手缓缓拂过了他的脸颊,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他的身体,又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温暖的手臂让他紧绷的内心放松了下来,至少这一刻苏梦相信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对自己是充满善意的。“反正我迟早要醒来,不如就乘这个机会”想到这苏梦嘴中发出了微微的呻吟声,手臂缓慢地挪动起来,眼皮翕张。“儿,儿子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一个苍老的女声带着哭腔,颤抖地传来。“你身体怎么样,口渴吗,饿吗?妈这就给你准备”“啊对了祭司说醒来要赶快喊他过来给你看看,妈这就去”噔噔噔的脚步响了几声却又折返了回来“对了,先喝水,我儿肯定是渴了先喝水”水瓢在水缸里一舀,接着一碗冰凉的水便从脸颊旁挪到了苏梦嘴边。“我的母亲是手抓不稳吗?”苏梦暗自腹诽。那只粗糙的手又把苏梦的头轻轻扶起,靠在胸口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