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欲要应承着出声,去回应这份由她口中转述的、阿杏的慈柔,可单薄的唇瓣颤索地轻轻翕合着,因嗫嚅始而织连起水露的唇线松懈了不及一瞬,退却的鼓音即错序地敲鸣起来,于是在齿边的字词复而悉数被强拽着吞落了。玉颅在她渐递的话语里渐愈低垂,裛染珠水而愈发纤长的羽睫掩避及倏然闪烁起水光的瞳阙,神思分明如瀚,伴着不知何处荡来的风,一圈、一圈地晃开水涟。 】
【 是啊,她不会。她当然不会。“宽裕温柔,足以有容”,自与她初有交逢的年岁里,我便已肯定极了,宣容之徽是极与她相称的。而旁人虽亦常道我宽柔,只他们浑然不知,那是矫饰之下的累就、与亲姊相争十数岁的“战果”,同阿杏自然天成般的温善性情,是无异于霄壤之殊的。而这样好、这样值得奉为琦珍的她,却运途多舛,且有苦中的“求不得”、“爱别离”,是因我…… 】
【 此时的宣静主尚还不知,她许多妄生的悲念是在将自己围困在走不出的囹圄里,替自己拴上漆牢的绳索、永恒地囿禁,并由此得到再难舍之的郁症顽疾。也并没有人能永远做她的温柔乡,她执念的所行,亦只是在将性命一点一点地削薄殆尽。但无论何时去问她,她都无法更改性中的执拗,所以旁人的“祈福”,当然也无力非常 】
清平安乐……于我,或许是很难实现了。【 心疾、身恙、重负,确然无从实现,但是……像攥住了什么似的,我仍求援似地复而抬眼,恳念着 】如若隋娇姐姐近日能与阿杏相见,能替我转告她吗?就当是我必须要许下的愿吧,【 心底定下了决意,愈趋冷冽的春纤触及她的,郑重地握紧了顷刻 】阅情妹妹也很盼着她顺遂无恙、一生安乐。
【 话音在风里逐散后,才轻轻笑开来 】姐姐还想听曲吗?我再弹给姐姐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