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士引我来四皇子的住处。我初初来此，实在拘谨。一回生二回熟之后，业已轻车熟路了。
这回来，巧得赶上他正在午休，我便放下一叠书册在一旁候着。又沏了新茶，在炉上煨着。

“哪里是，随意泡着喝罢了，自然比不上茶艺师的手艺。”
端坐着挺直了腰身板子，执着茶碗清汤入口，回甘绕齿。
停顿须臾，又轻轻一笑：
“你若想喝，明个入宫我给你带一壶茶馆里茶师傅泡的。”

我点点头，欲言又止，兀自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了。眉宇间蕴着几分浅思，作拧成川。
“玉公主想是能娓娓道来，我还是不必再她面前班门弄斧了。”手掌茶碗，轻置案上，“失了面子，不好。”
母亲说我须得爱惜羽毛，凡事不可轻诺。我想来是我不可达的，便教作罢。
“那你喜欢什么？”
我还真不晓得这答案。

“想不出来，还是不知道，还是……？”
唇角含了一抹微微笑色，没过多的探究，只像是打趣似的一问，顺将一摞书册置于他面前。
“既然如此，身为伴读，我也只能送书给您了。”停顿片刻，清了清嗓子，“里里外外，尽我这伴读的本分。”
又提：“赶明儿像是该学《春秋》了。”

“听你的，听你的。”
听了话，连连点头应和。反正只要不寻麻烦，教这伴读稳稳当当的当完这几年，我如何都好。
轻拍拍他手臂，教他坐下来。
“宫外盛景你定没怎么瞧过，甚时候你能出去，我带你转转看看，你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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