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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存游戏】.07-04.见花如晤.<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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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根曰“远志”,苗曰“小草”,花曰“不离”。


IP属地:浙江1楼2018-07-04 19:34回复
    【写在前面】
    //观百川泱泱灌河 幕天席地于涓涓毫末//
    一时兴起写的短篇,剧情仍在构思中。灵感会在写完后告诉大家。
    所选花卉为桔梗花,文中为了剧情需要对植物进行了改动,正如1L所写的那样:此药根曰“远志”,苗曰“小草”,花曰“不离”。
    7月31号返校,不知道能不能写完,希望可以完结吧。


    IP属地:浙江3楼2018-07-05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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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特】
      //误将世间双瞳剪水 拟作望穿澄空断雁的欢悲//


      IP属地:浙江4楼2018-07-05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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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是个雪夜。
        窗外的风声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窗棂。隐隐有敲门声夹杂在这风雪声中,听得不是很真切,可女子仍迅速披衣下床。旋即,外屋的长明灯就已点起。
        门外,一老妪正抱着自己高烧昏迷不醒的孙子在凌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厚重的雪花压得她的头略略低下,只是在门开了时猛得抬起。
        “进来吧。”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叶医官,这大雪夜的,劳您起来看病。”老妪的声音因寒冷而略略发抖,又因心急而满怀着恳切。
        “不碍事的。”女子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师父说:“医至臻处,即是为道,而道之所存,不曾远人矣。山中修为,远人烟。而一旦外界乃至国家需要之时,皆当效力。”
        女子时常想,今日自己所做,也应当不负师父的教诲。
        也不知,他若看到了自己悬壶济世,会做何感慨。


        IP属地:浙江5楼2018-07-05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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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时至今日,叶清婉仍清晰地记得江景衍来到苏镇也是这样一个雪夜。
          当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半梦半醒地对门外的不速之客说“我师父每逢初一十五——”时,就听见师父那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婉,你先回房休息吧。”
          叶清婉虽说对那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来人甚是好奇,但终究是不敢忤逆师父的意思。在最后一次向那少年投去了好奇的一瞥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岁月蹁跹,叶清婉将许多东西弃于身后而不顾,可关于那少年的记忆,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譬如,叶清婉记得,那夜师父与那少年彻夜长谈;譬如,叶清婉记得,次日那少年告诉自己他姓江名景衍时,自己偶然间对上他明亮的双眸,却总是觉得那双眼眸底下埋着一丝阴翳;再譬如,叶清婉记得,他第一次陪着自己去采药的情景。
          //随便拿一张阿九来做配图QAQ//


          IP属地:浙江10楼2018-07-0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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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早起,师父就对清婉说今日江景衍会随她一道上山采药。
            “虽说他是男子你是女子,理应是他多照料你,可今非昔比,多关照关照他些。”
            师父说这话时,江景衍站在师父身后,一听这话,非但没有懊恼反倒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轻轻将药篓子背到了背上,道:“还请多多指教呢。”
            少年青涩的声音像是质地极好的玉石敲击,听得叶清婉心里极为舒坦。
            雨后的天空清朗,几抹疏淡的细云归去。①山林间草木莽莽榛榛,皆是笼上了一层透明的雨水,别有一番空寂怡人。
            “此时虽说刚下过雨,但山林中仍是‘空翠湿人衣’呢。”江景衍环顾四周,不由生出一丝感慨。蓦地他瞥见清婉刚采下的草药道:“这是夏枯草②?”
            “嗯。”清婉将夏枯草放进药篓子,“你怎么会认识夏枯草?”
            “我娘也是医女。”
            江景衍的声音极为平静,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也是医女?”叶清婉停下了寻找草药的动作,回眸望着江景衍,“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IP属地:浙江11楼2018-07-05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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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来,我娘与你师父倒是师姐妹。”江景衍随手折了片野草在手中玩弄,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昔日曾听师父提起过——不过,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叶清婉话头蓦地一顿,将疑惑的眸子投向了江景衍。
              “那日,不是你躲在门后偷听?”江景衍笑了,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倒是令面前的女子不觉红了脸。
              “师父说她师妹静和学成之后执意要下山,从此断了音信,只留下一个玉玦权作念想。”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叶清婉忙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娘下山后,去了谢城行医,遇见了我爹。后来我爹参了军,听人说他用兵出奇制胜,深得圣上赏识,被遣往镇守塞北。后来,爹可算回了谢城,他想接娘去京城小住,可娘行事素来远离繁华,执意不肯,因此未去京城,也鲜少有人知道将军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江景衍说道这儿,似是自嘲地一笑,可叶清婉却分明看到了他眼眸底下深埋着的隐忍与怒火。
              “两个月前,我爹战死北燕,不出三日便有人检举我爹与北燕勾结,当谏书和证据一并陈到皇上面前时,总使皇上再赏识我爹的才华,也是只能选择判了我爹通敌的罪名。紧接着,就有杀手到谢城来谋杀我与娘。娘用药使我假死,自己却——”
              江景衍手中的野草无力地落下,叶清婉隐约觉得他眼中似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江景衍······”她轻声唤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甚至连她自己也听不见——她实在不知道当一个人居于如此惨景时还能如何泰然地说着这些话。


              IP属地:浙江16楼2018-07-11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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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江景衍,你可识得这个草药?”突然,叶清婉略带兴奋地说道。
                “嗯?”江景衍顺着叶清婉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株极不起眼的小植物,江景衍走到小草边上,蹲下仔细观察,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此药,根曰‘远志’,苗越‘小草’。古人云‘在山为远志,出则为小草。’③今日你虽困于此,但只有心怀远志,方有出山之日。”
                “话虽如此,只是我觉得出仕倒不应为小草。天下之大,民生多艰,为苍生计,便是大道。④”江景衍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话语中的悲痛到散去了几分。
                “只是你我人小力薄,又如何出仕济天下?”叶清婉见江景衍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有心同他聊下去。


                IP属地:浙江18楼2018-07-13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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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你倒是个避世之士⑤了。”
                  “那可未必,我年岁尚小,对这无常世事尚有诸多疑惑 也不可用‘避世’这个词来拘着我。”叶清婉反驳道。
                  “可人在人世间,有些东西终究还是应当秉持,应当坚守的。”
                  “此言得之。因此,这草药花曰‘不离’。即是说人无论是出世还是入世,皆应秉持内心坚守的道义,不离理想,不离道义,方能不被世事所扰,不被浮华所困。”叶清婉说这话时将目光投向了那丛紫色小花,它们虽小,但也努力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辉,这不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么。她嘴角扯出抹极清浅的笑,久久未曾散去。
                  那日,他们在山中畅谈许久,叶清婉知道了江景衍生性刚强隐忍,外表看似儒雅,实则内心深处一心谋划为父亲昭雪,为母亲报仇;江景衍知道了叶清婉在十几年前齐楚两国的战争中沦为孤女,被师父收养,从那时起,她便极要强,亦不知是好是坏。


                  IP属地:浙江26楼2018-07-14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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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苏镇的上元节,向来是热闹的。
                    虽说比不上大都市的“宝马雕车香满路①”亦不会有“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②”的繁华,但用“花市灯如昼③”来形容倒是不失实的。
                    虽说自那日和清婉于山中长谈后,江景衍心情舒解了不少,但师父见他眉宇间还隐有愁容,便暗示叶清婉于上元节带江景衍下山去逛逛,权当散心。
                    “看不出来素真的上元节这么热闹。从前在谢城,我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江景衍一面侧身让两个提着花灯飞奔的孩童跑过,一面说道。
                    “是啊。不过,苏镇最热闹的时候,理应是花朝——苏镇人爱花,因此也格外喜欢花朝。④”叶清婉笑道,她注视着眼前繁华景象,心想,这应当是师父一心渴望的天下太平了吧。
                    “哥哥,买支发钗给姐姐吧。”


                    IP属地:浙江27楼2018-07-14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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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婉正在神游之际,不知从哪儿跑出两个孩童,男孩子正扯着江景衍的衣袖,而那女孩子则怯生生拎着篮子站在后面。
                      “小点,这样好像不太好······这大哥哥看上去和大姐姐不熟。”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确实,因为叶清婉刚才的神游,和江景衍之间就有了一小段距离;而且,他们相识不过一月,也谈不上熟识,而发钗这种东西,又并非——
                      “大哥哥,为姐姐买个发钗吧,这样,小点就有钱给阿琪买糖葫芦吃了。”小点见江景衍不为所动,就又说道。
                      “这······”江景衍倍觉为难,不由回头看来叶清婉一眼。
                      “我和这大哥哥不熟,可这发钗,我倒是愿意给自己买一支。”叶清婉上前解围道。
                      “小点你看,大姐姐和大哥哥不熟吧。”阿琪上前向叶清婉展示篮子里的发钗,一面说道。
                      小点似乎有点生气,“才不是呢!大姐姐和大哥哥如果不熟,那为什么要一起来灯会?”小点的嘴巴微微有点撅起。
                      突然,小点飞快地把叶清婉放在身畔的左手和江景衍的右手牵在了一起。“大哥哥,你要拉着大姐姐的手,这样阿琪就不会认错了。”
                      沉浸于挑选发钗的叶清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手心有点点属于他人的温度传来,这才回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与江景衍的手牵在了一起,登时红了脸,扔下发钗就飞快地拨开人群跑走了。
                      江景衍显然也被小点的动作吓到了,而略微失去了理智。叶清婉的手冰冷,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放开她的手,反而却是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的冰冷······


                      IP属地:浙江29楼2018-07-17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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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苏镇春日里,天总是亮得格外早。因此那日江景衍爬上安山时,早已错过了一天中最瑰丽的日出时刻。
                        “今日怎么起得那么早。”不知何时,江景衍已经走到了叶清婉身后。
                        “早么?我倒不觉得。”叶清婉席地而坐,蜷曲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
                        “那日灯会后,你都不大与我说话。”江景衍一面说着,一面在叶清婉身边坐下。
                        “有么?我倒不觉得。”江景衍觉得好笑,这回答明显就是不想和他说话的节奏,可她脸上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令他不由一笑。
                        “今天是惊蛰。”在叶清婉看来,江景衍这明显是没话找话,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句。
                        “是你的生辰。”江景衍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润,但这五个字却像一声声春雷,在叶清婉心头回响,久久不息。


                        IP属地:浙江30楼2018-07-17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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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礼物。”
                          叶清婉接过江景衍递过来的发簪,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那日灯会上,你似乎看中了这支发簪,虽知道送这个有些不大合乎礼数,但我还是希望······”江景衍后面的话叶清婉不大记得了,但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与江景衍四目相对时,心跳分明漏了一拍。
                          “叶清婉,”江景衍道,“收下就意味着和好了。”
                          “我本就没与你吵架。”叶清婉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将发簪细细把玩,“只是觉得猛然间我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些······”叶清婉将头埋到臂弯里不说了。
                          “你那晚还说‘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无需与小孩子怄气呢。’”江景衍看到她这般可爱的样子,一时竟忘了自己应该安慰她。
                          “难不成我还要追着那个小男孩,让他还我初牵?”叶清婉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沉沉闷闷的。
                          “这倒是······”
                          “所以,这几天我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叶清婉终于愿意把头抬起来了,但耳根还是有些红。
                          “叶清婉,我们就当那件事从未发生过,怎样?”
                          “那倒不必,反正也只是一个孩子的玩笑罢了。只是——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叶清婉就是这样,无论话题扯得多远,都是能抓住重点的。
                          “师父告诉我的。”江景衍近来跟着学习医理,便也改了口。
                          “师父怎么连这都告诉你。”叶清婉似是埋怨的一句,可她那些少女的小心思却都写在脸上。
                          “师父不仅告诉了我这些,还让我好好照顾你——”江景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叶清婉打断:“怎么可能?!论辈分,我是师姐你是师弟!”
                          “但我好歹是个男子。”江景衍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确实和平时稳重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由一笑,“师父说你是牙碎了还往肚子里咽的性子,而她又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她怕······”
                          说到这,江景衍蓦地对上了叶清婉犀利的眸子:“师父不会先我而去的。”
                          女子的话似乎是一个一个从嘴里挤出来的。
                          “叶清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师父近来身体真的不好啊。”叶清婉突然泄了气,凝视着天际,“不是近来,而是向来。有时候,我真的害怕,真的。”
                          江景衍凝视着女子的侧脸,蓦地有些心疼。
                          “而你,终究是要离开的。”叶清婉说这话时,声音极低,似是耳语,因此江景衍没有听见,只是瞥见她嘴角不知从何时起,挂上了一抹自嘲的笑。


                          IP属地:浙江31楼2018-07-1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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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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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叶清婉所言,师父身体向来不好,而近来南楚与齐国在边境又起了些小摩擦,每日都有伤员需要师父诊治。师父积劳成疾,又因在入秋后受了寒,一病不起。
                            这日,是江景衍侍疾,叶清婉上山采药。
                            叶清婉背着药篓子走向安山时,只觉得今日的晨曦格外刺眼些,而走在熟悉的林间小道时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哎,江景衍,这石板——”叶清婉正想提醒江景衍今天别再被这块青山板绊倒了,却发现自己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叶清婉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今天,是她这大半年来,第一次一个人上山采药。
                            虽说在江景衍来之前自己都是一个人采药的,但是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叶清婉不由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开始依赖江景衍了吗?还是说,自己已经······


                            IP属地:浙江32楼2018-07-1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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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叶清婉采完药回去的时候,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
                              “怎么了?”接过她递过来的草药时,见她神色不对,江景衍问道。
                              “没什么,只是今日采药的时候偶得瞥见远处的言城,想起十几年前那场大战之前,这一带还都是南楚的的领地。老一辈的人都说当初齐国以武力胁迫南楚割地议和,换来的只是十年的休战。当初我还不信······”
                              “局势已至此,两国之间势必爆发战争,而我们这儿,怕是凶多吉少。”江景衍将草药放到清水中清洗时,如是说。
                              “那江景衍,若战争爆发,你可要留下?”说着话时,叶清婉觉得自己已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如果他说自己不愿留下,那她,还要同师父当年一样悬壶济世吗?
                              “我,我不知道。”江景衍难得吞吞吐吐。
                              “我觉得吧,你还是——”叶清婉话还未说完,就猛地冲进了内室——师父刚才又咳嗽地很猛。

                              “师父,您早些休息,我去把草药理好。”
                              是夜,叶清婉服侍师父睡下后,便退了出来。
                              “师父情况如何?”江景衍听起来满是焦虑。
                              “很不好。”时至今日叶清婉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江景衍,“师父这些年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身子本就外强中干。几年前那场大战中为了救济伤员,几日没合眼,事后更是大病了一场。此番得病,并非一时受寒,而是前些年的那场病的延续······而我的医术本就不算高明,这一带又没个好大夫。眼下,眼下我真的······”叶清婉几乎是抽泣着把话说完的,她任凭眼泪肆意流淌,似乎这样就可以少一分痛苦。
                              “清婉,没事,还有我在呢,我们一起努力。”江景衍柔声啊安慰面前哭得泪人似的女子,轻轻替她拭去了泪,“师父说,我要照顾你。”
                              叶清婉兴许是哭糊涂了,竟没有指责江景衍换他“清婉”。又或许,叶清婉默许了江景衍这么叫她。


                              IP属地:浙江34楼2018-07-21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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