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7日 8点40分
漂亮的欧风别墅后花园里是一片用栅栏围起来的宽阔草场,一只高大的羊驼正趾高气昂信步围着草场慢吞吞闲逛,身后跟着一位身着讲究黑色西装礼服的中年大叔。微风拂过草坪,将栅栏边野玫瑰的清香送入敞开的室内。Hata王子透过落地玻璃窗看了眼在庭院里无事闲逛的两只生物,继续翻找着昨天带回来的行李箱,片刻,终于受不了似的高喊起来,“叔,快过来,叔——,叔——。”
羊驼停了下来。
中年大叔闭眼享受手下温润细软的羊驼毛,呼吸着野玫瑰的清香,沐浴着惬意的温暖阳光,刻意忽略远处若即若离的呼喊声,直到喊叫里出现了极度的不满,他才睁开眼,收回放在羊驼背上的手,快步走进室内。
“叔,快来,”hata王子来不及斥责他身边这个不积极的随从,一把拉过还没稳住脚跟的大叔,“帮我找找看,昨天救了多吉的那个银发写给多吉的纸条去哪里了,我准备找出来刻印到金牌吊坠上给多吉带上的,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人叫坂田银时。”大叔推了推眼镜,提醒hata王子。
“我不管他叫什么,你帮我把纸条找出来就行了。”hata王子跺着脚焦急的说。
大叔看了眼庭院外正慢慢走近的羊驼——也就是多吉——一眼,认命蹲下身,盯着一目了然的行李箱,翻找了下,然后停下手仰视着hata王子,“你确定你放到了行李箱里?”
“最后我好像是放在了行李箱里。”hata王子摸摸脑袋,说得十分不肯定。
“最开始放在了哪里?你想想。”大叔蹲在地上,看了眼窗外将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的多吉,笑了下,又撤回目光看向hata王子。
“最开始?最开始是装在一个信封里的。”hata王子站在绚丽的波斯地毯上,插着腰,挠了挠下巴,“前天晚上老爸让我去一趟他一直捐赠着的母校银时高中看看,我晚上下的私人飞机,带着多吉和你,住了一晚酒店;昨天赶早走到校园门口时,旁边便利店里一个正挑选着信封的小女孩赞美了一句多吉好可爱。那个小女孩也好可爱,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她说她叫麻纱子,初次见……”
“说信封。”大叔直起身,打断hata王子说偏的话题。
“麻纱子手上的信封也很好看,十厘米长,四厘米宽,中间有个爱心,我好喜欢,”hata王子伸出剪刀手,横在眼睛旁,做了个“love and peace”的表情,紧接着看到对面的大叔有过来打他的趋势,于是放下手,“等那女孩走得看不清人影之后,我就买下了最后剩下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信封,等着你帮我付钱。然后我回头找多吉,它正站在马路中央,一辆车将要撞上它,我喊多吉,多吉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以为多吉下一刻就要去天国,那样我就可以买别的宠物了,然而一个穿着银时高中校服的银发家伙救了它。”
你这没撞死的遗憾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大叔扶着眼镜内心吐槽了一句,眼角的余光瞟见多吉那蠢(防抽)东西又开始对着玻璃窗不停吐口水,于是一声不吭听着hata王子继续讲着作为经历者他也知道的废话。
“我一直觉得多吉的脖子上差一个金牌吊坠挂着,但是因为想不出吊坠上写什么就一直没定制。昨天清早那个银发救了多吉之后,我感谢了他,并觉得他作为多吉的福星,有为多吉的金牌题字的权力,于是希望他给多吉写几个字,我找师傅刻印到金牌吊坠上。”
“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吗?”窗外的多吉吐够了口水,挪动着短脸慢慢离去,大叔瞟了眼窗户上一串串的口水印记,漫不经心问着,他敢肯定,hata王子绝对不记得。
果然。
Hata王子开始喊他,“叔,我只记得写了五个字。”
“坂田银时写给多吉的五个字是‘爱你的银时’。”大叔说着,默默盯着一脸恍然大悟的hata王子。
“对,我记起来了,”hata王子轻轻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当时银时是边摸着多吉的白毛边写下的。”
你怎么就只记住了这些细枝末节呢?大叔在心底默默翻着白眼,就听hata王子愉悦的声音响起。
“叔,当时银时是写在一张小纸条上,我怕揣在身上压坏了,于是装到了新买的爱心信封里。然后把信封装到我披风内侧的口袋里。最后回酒店之后披风被放到了行李箱里。”
没等hata王子的话音落下,大叔已经蹲下身在行李箱翻找着三件披风的内侧口袋,然后看着hata王子希冀的目光摇摇头,“你再想想,有没有挪动过地方。”
“应该没有。我放到口袋之后就带着多吉和你在校长的陪同下参观了整座校园,校长都不知道请我吃早餐,而且全程靠双腿,走得我好累,”hata王子说着喘了口气,仿佛回想一次都会让他身心俱疲一次,“于是我提议去宿舍逛逛,其实我是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校长有请你去食堂吃早餐,是你自己嫌弃食堂难吃不去的。”大叔将披风放下,摇着头说道。
Hata王子选择性忽视了大叔的话,“然后在一个宿舍门口,多吉停下来不肯走,所以我就让校长喊人打开了宿舍门,在里面坐了下,等我醒来时你居然不在,等了一会儿你才回来。”
“我记得明明是你撒泼打滚威胁着校长开的宿舍门,校长有说过不能擅自打开学生的宿舍,并且他办公室有地方可以休息……”
没等大叔说完,hata王子一下打断道,“叔,明明是多吉不肯走了。”
“那是哪个**非要把不会走楼梯的多吉从一楼推到六楼的?”大叔努力压抑住自己暴怒的情绪,但仍旧泄露了几分脾气。
“叔。”hata王子委屈地叫了声。
大叔按捺住火气,听着后花园里多吉欢腾的咩叫,问道,“你在一个陌生的宿舍睡着后我处理了下跟学校签署文件的事,回来时发现你还睡着,脏兮兮着手,多吉呆呆看着宿舍里的衣柜,是怎么回事?”
Hata王子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不清楚,本来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然后被多吉吵醒了,看见多吉冲着衣柜咩咩叫,我就打算把锁住的衣柜门拆下来让多吉看看,可是没工具,右扇门的螺丝钉虽然全被我弄松动了,但是我手好疼,就坐下来休息,然后又睡着了。”
幸好他及时赶回来将多吉拉出去,走电梯将多吉送下楼,然后将醒来的hata王子拉出去及时关上门,不然那个提着八九个礼品袋、带着墨镜、一头棕色卷毛、困倦得人畜不分、拿出钥匙打开他们刚出来的宿舍门的青年得将他们当贼一样暴打一顿。
大叔无可奈何的想着,看着一脸迷糊的hata王子,说,“吃了中饭我们就出了校园。所以,那张纸条确实放在披风口袋里就没有挪地方吗?”
Hata王子摇摇头,想了想,随后更坚定的摇了下头,“绝对没有。”
“那就有可能被别人拿了或者弄丢了。”大叔沉思了下,问道,“你走路时有被人撞到过吗?”
Hata王子摇了摇头。
大叔推了推滑落鼻梁的眼镜,低下头想了下,hata王子确实也就干了这些事情,随后他抬起头,看着hata王子,“你还遇到过哪些人没有?”
Hata王子咬着指甲,双眼望天想了下,“参观校园的时候你去洗手间了,校长说有事要处理一下,我就坐在路边的座椅上,当时有个紫发戴红框眼镜的女孩坐到了我身边,跟我说话。”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记?
大叔眼神一亮,边吐槽边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夸我披风很好看,然后我就解下来给她看了,说这是我在埃塞俄比亚买……,”hata王子兴奋的说着,随后左手握拳敲了一下旁边的大叔,“对了,肯定是那个女孩拿的。那女孩的名字我有印象,还没进校园之前,在那个便利店里,麻纱子买完信封之后看了下四周,似乎在找人,随后嘀咕着‘菖蒲跑哪去了,刚才还在我身边的’就走了。这说明那个叫菖蒲的女孩当时本来是和麻纱子一起去的便利店,肯定是跟我一样,不好意思当着麻纱子的面和麻纱子买一样的信封,想等麻纱子走了之后偷偷买下来,结果被我买了,于是只好把我的偷去了。”hata王子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大叔,为自己的推理感到自豪。
“一定是这样,那个装着给多吉纸条的信封就这样被那个叫猿飞菖蒲的女孩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