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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画莫负】花千骨同人短篇番外——江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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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4-17 08:49回复
    二楼给我的病友@格瑞克索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4-17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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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原著中还是剧中对于花千骨被逐蛮荒后师父的描写都太苍白单薄了,以至于让他上了渣男排行榜,这对我画画太不公平了,突发奇想,写了这一段,聊慰心中遗憾。
        花千骨同人番外之——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笙箫默到底还是来晚一步!
        向来洒脱不驯的他,彼时也是手摇折扇来回踱步,对着摩严横眉怒目。
        “师兄,这!你太冲动了!此事欠妥!”
        没给摩严说话的机会,继续咬牙切齿道:“你……你这是要气死二师兄,你明知道,二师兄有多疼爱千骨!你!”
        “不必再说了!”深吸一口气,摩严幽幽开口,双眸微眯,却仍是掩饰不住一片阴冷的杀意!修行之人 哪怕再绝情寡意如摩严,眼中也极少会出现这种神色,显然是触到他的底线了!
        再咬咬牙,狠狠道:“你知道那个孽障对子画动了什么心思吗?”
        “什么?”笙箫默惊得说不出话来,“师兄,什么意思?”
        “哼!”摩严冷哼,“子画收的好徒儿,我就劝他多收几个弟子,他偏不听,孤男寡女在绝情殿!偏偏那个孽障又如此胆大包天!子画的一世清誉毁在她手上了!”
        笙箫默一声叹息,心头阴云密布。白子画诛仙柱上生受了六十四枚销魂钉,别说他的千年修为,就是命也去了大半条。又强撑去天牢替花千骨疗伤,回来便是咳血不止,他又是施针又是汤药的才止住他的咳血。若是让他知道花千骨被逐蛮荒,那不是生生要了他的命吗?“可是二师兄他……”
        摩严也知道此刻白子画元气大伤,已非往昔那个强大的白子画,双手负于身后,决绝道:“此事绝不能让子画知道,就说,就说花千骨让杀阡陌给劫走了。”
        笙箫默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夜间,掌灯时分,摩严与笙箫默一同上绝情殿探望白子画,推门而入,却见白子画斜倚在榻上强撑着批阅卷宗。
        “师弟,你这是!”摩严心中翻涌难过。笙箫默疾步上前夺下了白子画手中的卷宗。
        白子画大伤未愈,手中自然没有力气,猝然间被笙箫默夺走了手中卷宗,身子也跟着不稳。摩严眼疾手快几步来至榻旁,伸手扶住了他,见他面若白纸,鬓间额间满是冷汗,责怪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与笙箫默两人一左一右地扶他躺好,才开口道:“子画,长留诸事有我,你不要操心,好好养好身子。”
        白子画按着胸口一阵喘息,半晌才道:“师兄,长留有你,我自然放心。眼下只有小骨,诛仙柱也上了,销魂钉也受了,我又刺了她一百零一剑,如今她已是废人一个。可是,她变成这样,始终是我的错,我想带去长留海底的归墟谷,那里与世隔绝,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管教她,带她好好修行,绝不让她再为祸苍生。”
        摩严骤然间松开了扶着他的手,欲言又止。
        白子画看向摩严,又看向笙箫默,撑着身子坐起,“师兄,即便这样,你也不答应吗?”
        “子画,”摩严边说边向笙箫默打着眼色,笙箫默会意,悄悄地将手掌抵在了他的后心口,彼时摩严才道:“今晨,杀阡陌带人劫了天牢,带走了花千骨。”
        白子画只觉喉口一热便是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一口献血,之后便是附身榻沿不住地咳血,一口一口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师弟!”
        “师兄!”
        笙箫默与摩严慌忙扶住,师兄弟两轻轻扶起他的身子,皆是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却犹如石沉大海。
        白子画面若金纸,倚靠于堆起的层层衾枕之间,半阖眼眸,看见摩严腰间的掌门宫羽他明白了一切!
        是他害了小骨,上诛仙柱之前是他亲手摘下掌门宫羽递给摩严,而开启蛮荒之门只有这掌门宫羽。
        思及此,他只觉浑身翻搅着的撕裂之感让他痛不欲生,长留天牢,除了三尊可以打开,又有谁可以开启!
        似乎是用尽生命里最后的力量,伸手去触及那片洁白的宫羽,也许那里还留存着小骨的一息气息!
        可是他太累了,也太痛了,终是触不到那片洁白,那片曾经的温柔。
        “小骨……”他彻底地没入了无尽的黑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4-17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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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的灵感,来源于此套图,师父带伤去找哼唧,好虐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4-17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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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花式自虐,我就需要各种脑洞,欢迎大家发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4-1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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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子——二
              见白子画晕厥过去,师兄弟俩都慌了心神,两人合力扶起他的身子,一左一右替他调息。
              难耐六十四根销魂钉足以让昔日灵力已入化境的白子画跌落云端,如今怕是不躺上一年半载连元气也很难恢复(原著原话),师兄弟俩协力替他调息半日,榻上之人依旧昏迷未醒。
              摩严望向平日里对他疏离淡然的师弟,如今竟是如此孱弱地躺在他面前,额前满是汗水粘附的凌乱发丝,嘴角一抹骇人的殷红,面色更是苍白惨淡,不由心中巨恸!
              这个师弟,他视为至亲,儿时粉妆玉琢,他是捧在掌心都怕化了。后来又因师父临终嘱托,有子画在可保长留千年基业,他更是将他如神佛般敬着,供着!他知师弟性情清冷,对他亦是如此,他从不在意。他知师弟不通俗物,一心修炼,长留的诸多杂事他担了。乃至最后,他收了花千骨为徒,他虽一力反对,奈何还是随了他,也成了他此身最后悔之事!
              彼时拉着白子画的手,可谓是悔恨交加,五内俱焚!不由哽咽道:“子画,你醒醒,师兄对不起你!师兄不该让你收了那个孽障为徒,如今竟把你害成这番样子,师兄好悔啊!子画,你若有什么事,让师兄我,我如何去见师父!师弟……”
              笙箫默先时听他哭得悲怆,也黯然泪下,而后却是越听越不像话,拉着他道:“师兄,二师兄最疼千骨,你知道的,这些话你便不要再说了!”
              摩严一边试泪一边道:“怎的不让我说,我好好的子画被那个孽障害成这样!”复又道:“不行,我不能把子画一人留在这里,我这就带他去贪然殿,我亲自照顾他。”
              笙箫默忙劝住,“师兄,二师兄什么性子你知道,他怎么会愿意去贪然殿?”
              摩严点头,想想也对,“那去你销魂殿,总之不能把他一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笙箫默摇头叹息,“师兄,二师兄的身子需要静养,不宜挪动,不如派两个弟子照顾他,无论是贪然殿还是销魂殿都没有这绝情殿让他住着舒服。”
              “如此也好。”
              经师兄弟俩的商议,摩严派来了自己的近侍弟子孟佑安、孟佑平,这是一对摩严从小养在身边的双生子,做事最是细致妥当,很得摩严喜爱。
              孟家兄弟俩来了之后一刻也没闲着,一人留了下来贴身照顾白子画,一人将绝情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亦连那间花千骨的房间也没放过。
              白子画再醒来时,见身边围着两个身影,他凝神了半天才看清是摩严身边的近侍弟子。撑着身子起身,很快一阵无力感席卷而来,头也分外晕沉,即便如此,他仍是摆手拒绝孟佑平孟佑安的扶持。靠在枕边歇了一口气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孟佑平答道:“尊上,是世尊让我和弟弟来照顾您,他不放心您一人在绝情殿。”
              白子画蹙眉抚胸低咳,一旁孟佑安忙将一只莹透的琉璃盏端了过来,“尊上,您该喝药了。”
              许是头晕的厉害,白子画只是微阖眼眸未有说话。可是彼时倚在枕间,明明孱弱不已之人,周身气息仍是一片冷冽萧肃。他微抿薄唇的样子让孟佑安就这般端着琉璃盏站立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动作。
              兄弟俩皆是恭恭敬敬地站立着,半晌,白子画才道:“我这里不需要人,你们回贪然殿去。”
              孟氏兄弟哪敢忤逆,孟佑安仍是硬着头皮道:“可是尊上,这药是儒尊交代的,说让您醒后喝下。”
              白子画无甚心情再去应付这兄弟俩,起身下榻向着殿外而去,孟氏兄弟看得心惊,那人步履虚浮,随时会倒下的样子,想伸手去扶又不敢,只好相互打着眼色后离开绝情殿。
              摩严心急火燎地赶来时见白子画只着中衣坐于露风石上弹琴,漫漫薄雾中,那人墨发随风飞扬,白色的衣袂翻飞,在层层蔼雾中若隐若现,伴着怆然悲茫的琴音,摩严只觉那人会随风化去,心中瞬间犹如被万箭穿心而过,这可是他从小疼在心尖的小师弟!疾步上前,由虚鼎中取出一件外氅,披在白子画肩头,“子画,这里太凉了,等你身子好点再弹不迟,我们回屋吧。”
              白子画停下手中动作,对他之话语却置若罔闻,抬颌望向浩渺云海。这里,他曾问小骨可以看到什么,小骨说,她可以看到长留的山和海,还有一片烟波缥缈的云雾之海。如今,云中似仍有小丫头清甜的笑声传出,而伊人却已不在。小骨,师父终究是没有保护好你!
              摩严看向他一双眼眸水汽氤氲,玉骨冰凌般的手指终于抚上心口,大口喘息,骇得他惊出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及许多,将手掌抵在了他的后心口,另一手寻上他胸口的穴位慢慢按揉,半晌才平复他紊乱的气息,彼时才仿若哀求道:“子画,千错万错都是师兄之错,往后,任何事师兄都答应你,我只求你别再折磨自己。”
              白子画面若冰霜,阖目倚在摩严肩头没有说话。
              摩严本想抱他回殿内去,白子画摇头拒绝。哪怕销魂钉之伤正撕扯着他浑身的筋脉,这种深深隽刻入骨髓的疼痛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光是抵御这番疼痛,已耗尽他的心神。面庞上却依旧是如水淡然的神情,“师兄放心,子画安好。”声音已是力不从心,意思却决绝。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7-04-1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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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扶着琴案起身,摩严见他的手指扣着琴案的边缘已是毫无血色,显然是隐忍到了极致,忍不住伸手去扶,被他轻轻抚开,“师兄请回吧。”
                是夜,白子画辗转榻上,高烧不退,笙箫默与摩严皆束手无策,只能用轮流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紧急传音予夏紫薰与夙沙云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04-18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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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配图,师父在露风石弹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7-04-18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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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三天才码了1900个字,我也是醉了,太困了,这一段明天更,大家晚安,送你们我自己种的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7-04-22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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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子——三
                      看着高烧不退的白子画,摩严此刻心急如焚。他也奇怪,明明之前销魂钉之伤势已经控制住了,今日为何又会骤然反复,且比之前更为凶险。随着时间的流逝,掌下可以触及的脉搏愈见低弱。
                      一边替他拭去额间的汗水,摩严边道:“子画,撑下去,师兄就算倾尽长留所有,也要把你治好,有师兄在,不怕的。”
                      “师兄,”笙箫默在一旁打着眼色,摩严会意,师兄弟俩来至外殿。
                      “师弟,你实话跟我说,你二师兄究竟怎样?”
                      笙箫默只是摇头。
                      摩严顿时心中凉了半截,若不是笙箫默眼疾手快伸手扶住,怕是要跌坐地上。
                      “师兄,你别急。”将人安抚在一旁的椅子上,笙箫默才继续道:“师兄是心病。”
                      “这么说……”摩严气得嘴唇发颤,手指紧紧地嵌进掌中的肉里去。毕竟孟氏兄弟在花千骨房中发现的那些画还历历在目,他始终不相信自己如崖顶绝岭之花的师弟会有这样的心思,如此说来……“我早该处置了那个孽障!”
                      “师兄,你说什么?”笙箫默将一杯水递给摩严,“二师兄心思澄明,道心坚定,他怎么会有这番龌蹉心思,二师兄一病不起,实是太疼爱千骨,这孩子从十二岁起就一直伴他身边,你又将人发配去了蛮荒,”
                      摩严怒目圆睁,气到不行!发配去蛮荒已是开恩了,按他意思,就该了结了她。
                      “师兄,你也知道,那蛮荒是什么去处,有去便是无回,二师兄是太过伤心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徒儿,已经被废了修为,如今被发配蛮荒,当真是九死一生!”语毕又思及白子画惯常隐忍,什么都不说的性子,真是心痛到了极致,不由冷冷地看着摩严。
                      “可是并无人告诉他那个孽障被发配蛮荒了。”
                      “师兄,这些话你休要再说了,二师兄你也想瞒过他去!”
                      笙箫默冷冷的话语终于让摩严顿悟过来,“你!你是在怪我!”
                      笙箫默一声冷哼,“若不是你独断专行,二师兄也不会被你逼成这番样子!”
                      “我如何逼他?!”摩严豁然起身,复又颓然坐下,一颗心仿佛被人蒙了一层油纸,又闷又疼,这是他最疼爱的师弟,如何成了如今这样,千年修为丢了大半不说,更是一身的伤痛,用手按着额角,叹息摇头,“师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当年门下大弟子竹染被逐蛮荒后,亦没见摩严如此的心灰意冷与憔悴,笙箫默心下不忍,“师兄,事以至此,你也无须自责,只是二师兄,这销魂钉之伤可以慢慢调养,心病却是难治,也只有慢慢开解他吧。”
                      师兄弟俩正在唉声叹气,夏紫薰与夙沙云甄相携而来,两人皆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疾行而至。
                      相互见过礼后夏紫薰直接道:“子画究竟怎样?”
                      摩严见灵动的夏紫薰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夙沙云甄,顿觉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由心底迸发的凉意让他万念俱灰,无论是夙沙云甄还是夏紫薰,都对自己的师弟情深意重,今日无论是谁,都可堪称良配,如今却是这番境地!拍了拍笙箫默的肩膀,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腿离开了绝情殿。
                      笙箫默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长叹一声才对着夏紫薰及夙沙云甄道:“紫薰上仙,云姐姐,师兄的病乃心中郁结所至,还望二位能多开解,开解他,昨晚至现在他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喂进去的药都吐了出来,加之销魂钉伤及了他的脏腑,更是咳血不止,我与师兄也只能轮流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高烧!让我试试。”夙沙云甄真身是赤焰龙,却是修行水系内力,彼时她坐于白子画的榻边,握起他的一手,让自己的灵力在他体内运行了两个大周天之后白子画的身子果然不再那么滚烫灼人,神智也慢慢清醒过来。
                      “名儿,紫薰,你们怎么来了?”
                      守在一旁的夏紫薰与夙沙云甄见他醒来,几乎要喜极而泣。
                      见他要挣扎着起身,夏紫薰忙伸手扶住,夙沙云甄眼疾手快,在他身后加了一只软枕,两人扶他舒服地倚在枕上之后,才异口同声道:“子画,你觉得怎样?”
                      白子画向来不示弱于人前,哪怕此刻销魂钉之伤让浑身上下每丝骨髓内都泛着丝丝痛楚,折磨地他竟连呼吸都异常费力,仍是恰到好处地淡然一笑,轻声道:“我很好,你们不要担心。”
                      如此云淡风轻,仿佛那六十四枚销魂钉是钉在了别人身上!夏紫薰心中一阵抽痛,这人认识他到现在便是如此,什么时候他也能活得恣意一些呢?眼眶水汽氤氲,她慌忙拭去。
                      夙沙云甄也不说话,只是从虚鼎中掏出一只紫色的琉璃瓮,揭开盖子,隐隐有甜香溢出,“子画,这是岛上的棘沙汁,我离岛之前自己摘的果子做成的,你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白子画再拒人千里,夙沙云甄的好意他还是没办法拒绝,看着她将一茶匙的棘沙汁喂了过来,亦只能顺从地张嘴。高烧不止,让他全无胃口,又加之摩严与笙箫默之前对他灌了不少药,现在嘴巴里除了药的味道之外还是药的味道,如今清甜的棘沙汁倒真是刺激了他的味蕾,一口又一口,竟然喝下了夙沙云甄带来的一小瓮棘沙汁。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7-04-23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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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紫薰与夙沙云甄自然比之摩严与笙箫默细心体贴多了,末了又一人执杯一人端盆地伺候他漱了口,才作罢。
                        “名儿,紫薰,谢谢你们!”
                        夏紫薰见他如此清瘦,苍白的面庞中透出无限的疲累,心中荡起无限悲恸,“子画,你该多保重身子,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议。”
                        白子画怎能不知他们心意,他不善言辞,并不是表示他不知道师兄弟及这些多年挚友对他的情意与爱护,看着夏紫薰泪光点点,夙沙云甄一脸忧愁,终觉是自己亏欠她们良多,“紫薰,名儿,对不起。”
                        夙沙云甄坐于他榻前的通卷文檀花凳上,手捧一只半透明白瓷茶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双秀眉越蹙越紧,不忍责备白子画,语气却也不善,“子画,我最不能听你说这三个字,你我二人从小玩到大,我是什么脾性你知道,往后再说这句对不起,我可要恼了,回头告诉你小师叔去。”
                        白子画依旧淡然一笑,对于夙沙云甄的打趣他照单全收。他病中自然面庞毫无血色,殷红的掌门印记也淡了不少,一双剑眉似蹙非蹙,狭长凤眸幽澈深邃、盼顾生辉,加之他只着雪色的素锦内衫斜倚在榻上,一捧墨发随意逶迤至榻边,说不出的一段清雅风流,让人生向往;又自有一股高洁超然,让人半分不敢亵渎。轻咳一声后才道:“名儿,你来,我正好有事需拜托你。”
                        夏紫薰听了忙起身,“那你们聊,我先去外头坐坐。”
                        夙沙云甄坐于榻沿,看着白子画,问道:“什么事?”
                        “眼下有一人需你保护,你带他去龙涎岛。”
                        夙沙云甄看白子画说得镇重,也收起脸上一抹玩色,继续问道:“谁?”
                        “南无月,”
                        夙沙云甄聪慧灵透,自是不用白子画将话语点破,且她信任白子画,无论何事,她都无条件支持他,“好,我这便带他去,你放心,在龙涎岛他出不了岔子。”复又道:“这销魂钉之伤可不是儿戏,你切莫轻心,可要静心调养,长留这些劳什子事就交给你师兄与师弟吧,我看你师兄憔悴苍老不少,浑不像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摩严了,你也对他好点,别总是那么冷淡。”
                        白子画不说话,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看紫薰也有话要与你说,我这便去叫她进来。”
                        “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好,你多保重。”夙沙云甄起身替他整理了榻上的锦被,才步出了绝情殿。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7-04-23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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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一首大神的诗@乖青玉
                        七绝 赞子画
                        大爱深情孰可知
                        桃花朵朵挂春枝
                        瑶琴婉转慰长夜
                        胜雪素袍映碧池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7-04-23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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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今晚更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7-04-30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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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妈将在这里码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7-04-3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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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子——四
                                落日余晖将整个绝情殿沁上一层蜜色。慢慢地,金色的光芒渐退去,苍茫的暮色开始笼罩绝情殿。
                              往日的绝情殿,一至晚上,处处皆是明媚的烛火,随着微风摇曳出片片跳动的光芒。而风里,间或传出一两声宛若泉水叮咚的灵动笑声,合着那叮铃,叮铃的宫铃声,落在白子画的心房。
                              而今的绝情殿,因为没有了那轻柔的笑声,亦连星光都不曾透入,处处皆如被泼了浓重的墨汁,更显偌大的殿内一片寂寥萧瑟。
                              白子画一人躺于殿内,斜倚在塌上,一手虚虚地搭在胸口,一手执帕掩在嘴角,胸口是密密麻麻的刺痛,搅得他呼吸不畅,骤然一阵咳嗽之后,不期然,帕子已是甜腥之味。彼时胸口之痛他无法压抑,仍由自己在黑暗中一口一口地咳出鲜血。而随之泛起的思念之痛,更如潮水般开始恣意蔓延。
                              “小骨,师父知道你怕黑,别怕,师父在黑暗中陪你。别怕,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暗夜中仿若呢喃的声音透过风声传入彼时的立于绝情殿外的摩严与笙萧默耳中时,如暴风雨中冰凉的雨点一下下砸在两人的心上,让两人心中顿失温度。
                              笙萧默的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疾步推门而入,摩严紧随其后而入,挥手点亮房内烛台。温润的烛光下见白子画一张面庞白得惊人,而他手中的一方帕子已满是殷红,不由瞳孔一阵紧缩,疾步上前,扶住彼时白子画摇摇欲坠的身子,心痛道:“子画,你?”
                              笙萧默快速地点了他胸口的几大穴位,与摩严两人小心地扶他靠在衾枕之间,又运了一层功力轻轻地按揉他胸口的经络,半晌,塌上之人才有点人色。摩严又转身取了水来,坐在榻沿,小心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端着水杯伺候他漱口,见他始终隐忍,无论是喝水还是漱口,乃至刚才不停咳血都一言不发,心中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却又不敢发作,只冷冷道:“成天这般伤悲春秋的成什么样子,子画可不要忘了师父临终遗训,你身上担的可是长留和天下!”
                              笙萧默匆忙而劝,“大师兄,掌门师兄伤未痊愈,你说这些干什么?”
                              摩严向来这番性子,心中之事不吐不快。往日的白子画清冷岑贵,何曾见过他为了何人何事消沉憔悴至这番样子,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亦是更加地奋发上进,何来沉沦至此,他身为他的师兄,难道要看着他好好的师弟就这般一蹶不振下去!他做不到。起身负手而立于白子画榻前,对着笙萧默道:“你不要叫他掌门师兄,怕是他早已忘了自己乃是这长留的掌门,而只是花千骨的师父!”说完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白子画没有说话,只是阖目靠于塌上,笙萧默一时慌了心神,怕他又气得吐血,忙握起他的一手运功为他调息。
                              白子画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按了按胸口调整呼吸。
                              笙萧默发现,彼时的白子画一双狭长凤眸泛起的清冷之光合着拨不开的凄迷之雾,让他的心痛到发颤,一时间,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全世界给他,让他毫无束缚地活下去。可是,现实的一切又是如此苍白无力,他恨,恨自己为何这般无用,什么都帮不了他,唯有坐在他的榻边,在面庞上牵出生硬的笑容,“师兄,别生气,大师兄他并非此意,你受伤后他比谁都担心你,你昏迷之际,他不惜耗费自己的灵力,只求你无恙。”
                              白子画抚胸低低地咳着,摆手示意笙萧默不用说了,摩严与他的心意他怎会不知,他又怎会不知好歹到去怪自己的师兄,此时他是对自己深深的无力感与负责感。对于长留,因为他生受了六十四枚销魂钉,失了千年道行,倘若七杀来犯,他已无力保护。对于天下,他在墟洞内用歃血封印封印了小骨的妖神之力,在天下人与小骨之间,他已然选择了后者。而对于小骨,让她身陷蛮荒,心中充满恨意的活着,他又该如何自处。到头来,白子画竟对不起所有之人。
                              笙萧默见他始终不说话,便以为他尚在生气,忙从墟鼎中取出一匣子东西递给白子画,“师兄,这是上次孟氏兄弟在千骨房间扫除时发现的,大师兄决议要毁去,被我给夺了下来,看来是没有机会物归原主了,你替千骨收着吧。你不要太伤心了,她在蛮荒未尝不是好事,这天下之大,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白子画微微垂眸,依旧没有说话,轻抚这只绛色的匣子,略微用力推开匣子的顶盖,原来里面躺着数十张画纸,画纸上线条有些略显凌乱,有些笔力不够,难得的是皆能从画中看出那人物始终就是白子画,这,是花千骨与白子画在绝情殿的日常。
                              白子画的嘴角牵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心中涌满温暖,原来,曾经的一切是这么的美好。如今再看,已恍如隔世。半晌,他小心地收好画纸,轻声对笙萧默道:“师弟,谢谢你。”
                              “师兄!”这一声谢谢仿若扎在笙萧默心中的钉子,从小他跟在白子画身边,师兄把最好的总是留给他。小时候师兄弟三人的日常便是摩严宠着白子画,总把好东西留给他,而这些好东西最后总归是到了笙萧默的手里,因为白子画同样宠着他的小师弟。又从墟鼎中取出一只玉瓷瓶子递给白子画道:“师兄,这是我新替你配的药丸,对你的伤势很有好处,天色亦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切记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好身子。”
                              白子画微微点头,“去吧。”
                              看着笙萧默的离去,白子画依旧熄灭烛火,撑着身子起身,坐于塌上慢慢调息,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所以他不能放任自己虚弱下去,他要尽快好起来。
                              忽而冥冥中萌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胸口的穴位仿若被瞬间封滞,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白子画顿感虚弱无力,紧紧地拽着胸口的衣襟大口喘息,片刻后,他才明白,这是歃血封印的反噬之力,是蛮荒中的小骨在试图冲破他的封印。
                              深吸一口气,慌忙从墟鼎中取出一枚紫色的验生石,只见那抹紫色在发出绚烂妖艳之光后陡然间暗淡下去,白子画惊出一身冷汗,“小骨有危险!”顾不得自己瘀滞的胸口穴位默念口诀唤来哼唧兽。


                              94楼2017-04-30 22:23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