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红衣和面具
卫庄大人信奉剑需要远离感情，而赤练是最虔诚的信徒。
虽然这句话她并不喜欢，就像卫庄那句关于流沙的定义。
不过她会和白凤说。
其实在她心里，流沙是微茫的力量，不知道下一刻飘向何方。
但是有意义。
白凤同样这么理解流沙，只是他不会告诉赤练。
他是很恨她的，他才不要让赤练发现一点点关于他的东西。所以他把自己的内心用羽毛包裹起来，除了一点。
就是讨厌她。
除此以外的任何东西他死死地护着不让别人看出一点点的端倪，因为他比那一年弄玉的死亡更让他害怕的是他有天脱下了嘲讽孤傲的面具，血肉模糊的站在赤练的面前时，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神色，坚定的眼神永远都看着卫庄。害怕她对于他流露的真心，根本就没有看过一眼。
所以他守住可能袭击到自己的心痛，就像守一个秘密，一个深爱着她的秘密。
从红莲，到赤练。
只有沉寂的恨。
但是在梦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前行包括他始终整装待发的思绪。
在墨鸦将他一次次的推向死亡边缘的那几年，他从第一次和红莲见面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凶器，直到被墨鸦拉去看弄玉的时候，微微改变了些什么。
从相识，到她的消亡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可是一切都让他觉得很熟悉。关在牢笼里的飞鸟，他真正意义上见到的第一个是红莲殿下。即使他再也没有去过湖心的岛，可是红莲这样太过出乎他意料的人他没有忘记过。
可能是这样冥冥中的意外，他会和红莲在一起。
“她骗你的原因，你根本就不知道。”
“那你就知道？”
“当然。”
红莲挣脱白凤牵制着她的双臂：“她并没有喜欢你，从一开始她就明白的什么感情都是不会有结果，所以她狠得下心去骗你，如果她是喜欢你而保全你，那么一开始她就会和你一同计划这件事。然后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白凤静静地听，落花飘过他的肩膀，许久他淡淡地说：“你明白这些，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结局，可是你不也喜欢了。”
弄玉是死了，可能最后她有自己的动情，不过一切都没有了结果。
其实他很快就看淡了，而身边没有总是冷言冷语开导着自己的墨鸦，只有卫庄再次离开留下的一个小姑娘。
转过头却没想到红莲眼里微微蓄上了片泪水，他不知所措的转回头，不久听到背后闷闷的有一句话。
“不关你事。”
而红莲不知道的是白凤的愤怒更多在于墨鸦的死，白凤不知道的是红莲的悲伤更多是来自于弄玉的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遇见，比起谈话，更多的反而是恶语相加。
“今天，今天就要把你的鸟都煮了吃掉！”
“你可以试试。”
“那你过来点。”
白凤抿着唇上前，红莲郑重其事的抬手。
那棵不愿枯萎抗拒秋天的树终究落下了一地的繁花，她捻起落于他的肩头上，轻轻倚在他的鬓发边，莞尔一笑。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说：“拿下来。”
“不要。”
他的手也没有松开，抬了另一只手过去。
“别呀。”
红莲皱眉看他还是取下了那朵花，她甩开他的手，别过头。
“转过来。”
红莲低着头，看着白凤向她的发间别上花，一瞬间有种奇怪的错觉。
“白凤。”
“嗯。”
“你不会喜欢我吧。”
白凤收回了手，然后用惯有的凉薄语气说：“自己看。”
红莲顺着他目光的方向走向湖边，水波里倒映出精致的影子。
“明日我们一起出宫去吧。”
“好。”
红莲忘记了看白凤的眼睛，她错过了那一刻他眼里的情。
但是他们却匆匆相见然后在一起。
这是他们人生里嚣张着的年少轻狂。

涂几张，明天更。#(pic,6609c93d70cf3bc7

Chapter：3 自由的情戏
他们和天下每一个谈情说爱的情侣一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牵手，拥抱。含情脉脉的面对每一次的分别。
可以总结为他们血液里的风催动着他们想要平凡的自由。
红莲把自己十几年来的牢笼生活寄托在白凤的身上去摆脱，而白凤在寻求，寻求看到红莲的笑颜属于自己时，内心奇怪的颤动。
白凤转过头，看见红莲就立在自己的身后。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白凤悠然的端起酒杯，尝舐一口。红莲上前跪坐在他的身侧，白凤开口：“最近武艺倒是好了，我没有听见声音。”
他玩味的看着红莲诧异又不甘心的眼睛。
“香粉的气味太浓了。”
“我也不喜欢嘛，只是宴会上人那么多难免会蹭到。”
“哦？”白凤语气又淡了下来，“还有这么大的酒味？”
红线恶狠狠地盯着他，明明并不多，又向自己身上扑了不少的粉，怎么还是会被他发现？白凤笑着说：“眼神这样的凶狠作甚，下回也请我吃酒吧。”
红莲倒是觉得不对劲，宴会上年年一样的东西偏偏和白凤出去了那么多回以后就看厌了，想说新郑里些好玩的东西，好看的戏远远比过韩宫奢华萎靡的曲乐不知好上多少倍，可是面前都是一张张虚伪的假脸，反而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有白凤。
怎么自己跑来碰钉子了，她这样想着索性不看白凤，心里不知道气些什么。“才不给你喝。”
白凤却似乎看着自己的愤怒心情好了不少，他扯过红莲的手然后认真的把搅在一起的每一个骨节抚顺，红莲看着蓝粉交错在他们的掌心，微微愣住。
而下一秒白凤的气息扑面而来，快到她无法反应，刚才还握着自己的手已然附在脑后，她的唇触摸到了陌生的美好。
像是被风笼罩，自由的美好。
光一下子涌入，白凤颤动着睫毛。
赤练在火光里用着他最为心痛的表情走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卫庄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
“这样才可以在乱世里生存，红莲只能死在韩国的火里，而赤练可以在乱世中生存得更久。”
卫庄夹住白凤飞来的羽毛。“她就是你想杀我的原因？”
白凤忘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大抵是你爱她就会让自己变得强大直到可以保护她，才不是让她和自己一样心狠手辣之类的话。
他只记得内心疼痛到无以复加。
这就是你爱的人啊，红莲。
这就是我爱的人啊，赤练。
其实这就是他那么想要挽回弄玉的原因吧，因为总觉得牢笼里的飞鸟也可以属于天空。可是他都没有做到，没有挽回弄玉，也无法阻止红莲的灰飞湮灭。
残阳里他伸出指尖，蝶翅环绕着靠近，他察觉到了些什么而回头。
背着光惊起的鸟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像是曾经的，死亡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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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流羽过赤莲
白凤已经离开不少日子了，赤练看着半分没变的小屋。卫庄也是这样，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们不断的前行，而她闲的无趣就不断地回忆过去。
远处飞来两三只谍翅，不惧练蛇的向赤练那里飞去，停在赤练抬起的手指上叽叽咕咕的叫。
她听着依稀是白凤结束了任务正要回来的意思。
看来是很快了。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多上七日就是新年，也正好是白凤口中满了百日的时候。
赤练从来没计较过这个，白凤却算的很仔细，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白凤抽不开身，离开前他便硬是逼着红莲学听着鸟语，一般是跟着节拍和调子。
红莲在韩宫曲乐十几年这么熏陶下来偶尔听听林间鸟语到时觉得挺有性质，可是要去学，特别是白凤管着。她就极其不情愿。
也难以想象白凤居然做到了。
在陌生的调子里这么一瞬间找到了讯号，就像有的时候，为了什么人可以有无限的力量。
第一次去读白凤的*信*，在临近新年的傍晚。白凤也同样说快要回来，她却不是很高兴。
她总不耐烦等，等人等事等感情。
新郑的新年大街的集市多么的热闹啊，偏偏要等白凤。
想着今天晚上就是第一天放花灯，她还是溜出门去买。
在妖艳的赤红色的花灯里，她却是看见一盏蓝色的灯，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但是十分别致。
追上才晓得确实是有，可是已经被买走了全部。
那一瞬间想到白凤斜飞向上的眼好看无比。
有点失落又很快在人群的热闹里恢复。
唔，做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红莲一时兴起就买了蓝白的羽毛。
这样才和那个鸟人更配嘛。
回宫她支了小船去了湖心放花灯，有些花灯在浮冰中间蜿蜒透出温暖的光，然后是她扎出的蓝白花灯，像是簇起的一朵云浮在空中。
还有火红的莲。
灯围在身边，散开的缓慢。
今夜的风不大，景致一定很好吧。
红莲眼前的景就只有那棵和庄练过剑的，枯败的树。
就这样沉沉的睡去，船轻轻的晃，一切都很慢很慢。
唔，白凤什么时候回来?
赤练的指尖撩了撩谍翅的翅尖，光滑又而柔软的触感，然后想想白凤常常逗弄谍翅的音节。
后来的很多平淡的事情，赤练已经记不起，可是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天她醒过来，白凤悠然的看着她的眼睛，她惊讶的看着他。
"傻了?"
"才没有呢，你不是说你还要几天么？"
"怎么，怕我发现什么秘密?"
"哪有啊，我只是放花灯了。我还为你放了蓝色的。"
"蓝色的?没见过。"
"我亲手做的呢！"
"那…"白凤欲言又止，看着红莲好奇的问他到底怎么了，眼里满是压不住的戏谑的光茫。
"一定很丑。"
"哼哪有啊，你又没见过!"
然后是船翻下去的水声和红莲的一声惊呼。
当然在最后一刻她看着白凤忍着笑意的目光，抓住他在浮冰上的脚踝狠狠一拽，揪住不放。
刺骨的水里，她一刹那冷到极致而紧紧蜷缩，然后有一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随后用力的抱住她。
她紧闭着眉眼不敢看究竟是谁。
心里不断的闪现着白凤二字。
白凤
白 凤
总是无比清楚的明白庄不会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总是不断的把白凤二字扩大直到填满了脑海。
在浮冰里白凤找到了与岸联结的冰面，红莲被他紧紧圈出。冰面湿滑她不敢动了，才在白凤的脚上。
"白凤，你看那里。"
红莲湿漉漉的被温暖抱住，又不敢看他的脸，别过头去和他看了最灿烂的一次日出。
她很轻的笑，带着红莲偶尔的温顺。看来就要到了吧。
牵动唇角口中吐出短促的音节，蝶翅很快飞离。
其实这个夕阳，倒是很像那个，最后一个夕阳呢。
赤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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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结束了也是蛮鸡冻的！

Chapter：5 韩有一长戏
那天以后白凤就生病了，他看着红莲失落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如果这不是她无法在宫外过新年的失望，而是对自己身体的担忧。
他看着窗沿的谍翅静静的出神。
本来在任务结束就会有休假，恰好又着凉受冷，不知不觉已经躺了许久。可是病还是反复无常的纠缠。
“怎么会着凉的，现在还没有好。”
白凤回神，红莲悄悄已经走进屋子。
怎么着凉，鬼知道他看着她放了多久的花灯。
唔，总之前半句是关心。
白凤看了眼红莲，将来他一定要让她只说前半句。
“韩王找你干嘛?”
“哦，没什么。”
红莲低头玩着桌上的杯盏，凑过去闻有点茶的味道，并不让人讨厌。她索性倒了一杯茶，发现白凤正看着自己，便把杯子向他床边的窗台一搁。
白凤始终都记得，阳光斜斜的打进屋子里，把红莲纤长的睫毛影子投进清澈的双眼里，晦涩出一点点的温柔。
最后一点点给他的温柔。
红莲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曾经也看向他的眼睛总是看着窗外。
等到他痊愈的那一天，已经有七八日没有看到过她了。
而那个被掩盖的真相早就传遍了新郑的大街小巷
红莲公主。
姬大将军。
生活有的时候真的太像一个讽刺无比的闹剧吧。
而她只是微微的愣住，既而又是熟悉的，微笑的表情。
而那句话，就像是他心里的刺，埋在心间。
他能够做什么呢？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想他能够做什么，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告诉他，她要嫁给姬无夜，那么他，会怎么样。可是连告知也没有，这才是更残忍的事实。可能，从一开始就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是年少轻狂的冲动，各自演着心里想要和别人延续下去的一场难以上演的戏。
他却疯狂入迷了。
投入的会因为她走心而生气，因为她轻视而在意。没有说也没有回答她问过的那一个问题。
“白凤，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是追随他的孤影怎么会有相信我爱你的时候。
是，我是喜欢你。
我是爱你的。
繁华洒遍新郑的深秋。
他守在将军府的门口一路的目送，可是羽刃没有想清楚是否有机会出手就已经无需要太多。其实，如果，曾经。他不该考虑这些羁绊，可是他有点后悔了。
当然这些，赤练不知道。
此刻赤练只是在树下沉睡到有白凤的过去。
她在树上，他也是。
总会在争吵以后不约而同的在树上冷战着。风开始吹过树枝的时候隐约听到白凤似乎在叫她。
她看着他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还是没来由的生气。
“我呆会就要去师傅那里练剑了，你有事情啊。”
她跳下树，向着白凤那里走了一两步。
风忽而肆虐的凶猛，呜呜作响穿过树木吹乱红莲的鬓发刘海，她咪着眼睛却看到白凤全然不在意发丝刺入眼睛。看着她启唇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
风带走了声音。
“我没听清楚，到底是什么?”
然后白凤笑得温和，不带一点平日的嘲讽。
风同样吹散白凤的发，不过再大也不会把绿叶也吹得入木三分。
白凤从浅忆中瞬间清醒。
少司命已经进在咫尺，双手间萦绕着股股绿叶，白凤侧身越过霎时拉开了距离。
再停下指尖已经飘忽着白羽。
然后向着少司命的方向划去，少司命不攻转守，忽而万叶飞花流使出前一式，绿叶层层叠叠却向上的那瞬失去了力量，缓缓的逐一落下。
白凤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红莲缓缓向他走来。
三，二，一。
然后，一切重来一遍。
我要以我最温暖的方式去爱着你，不要掩饰着温柔，也永远都不要，放开你的手。
在你的身后注视，在你受伤后出现，在你流泪后安慰。
可是我都在你身边，你没有发现。
其实你太孤独，我太倔强。
天空，映着赤练的模样。
赤练，我好讨厌你。
我好讨厌我自己。
我很喜欢你。
刹那间他跳上迎风飞来的白凤凰躲过虚无的那柄链剑，红莲看着他的身影追随上前手中链剑挽出剑花毫不留情的向他刺去，白凤侧身闪过与凤凰分开，发出类似于鸟声的叫。
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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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要完结惹谢谢亲们的暖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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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凤凰惊妍颜
关于大少司命白凤在这之前并没有交手，不过大概还是清楚什么情况。
他凝眉然后身形迅速分裂成两个自己，的游走在两人中间。
红莲和新叶。
白凤在赤练的梦里说的没有听清，可是她看清了口型。
第二个是 再见。
赤练偷笑，第一句话并不是这样的，等到白凤回来了就要告诉他听。
她一定要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用坏笑着调侃的语气说。
"喂，白凤。昨天晚上我梦见你在梦里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想象到白凤又会一脸嫌弃的皱眉。
和以前一样，唔，还是笑着不那么讽刺的时候比较好看啊。
在新郑的街口，他拿着两份红豆糕看着自己吃糖霜饼的时候；在将军府的屋檐，他在招出了谍翅围绕着他们看日落的时候；在韩宫的湖心，他带着她坐在凤凰上逆风而起回头看的时候。
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已经，很久。离他们最后一次牵手并肩而行。
这不正是我们年少轻狂的爱恨么？
她笑着起身，感觉到空气流动，就像白凤跃下任何一个树枝该有的气息。
赤练转过头，看到无数的谍翅匆匆惊起向着她的方向飞过了自己的头顶，她一时间都觉得难以呼吸。
这不是，凤凰殁，百鸟戚的壮阔么？
她随着谍翅不停的飞奔，心里蔓延无声的恐惧。
只有扑簌着翅膀奋力飞翔的声音。
怎么可能？
白凤没注意到少司命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清楚他没有受到任何绿叶的攻击，除此以外他的思维全部集中在“红莲”的身上。
所以不知不觉间少司命和那么多傀儡出现自己一时间都没有察觉。
纠结在空中周围又是密密麻麻的树枝，环绕着没有知觉的人偶，不知道背后有谁在操控着。凤鸟低低的鸣叫，身边的蝶翅也越来越多，一切像是脑海中的混沌在荒芜的人世间奇形怪状的死亡模样。
深陷在泥潭里一般变得艰难。
红光依旧不断的化作链剑向自己袭来，索性没有他那样快，可是谁都不清楚下一秒还能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赤练赶到的时候就看着这可怕的场景，她完全难以看清楚上空的形势，苍白的傀儡环绕着她抬手挥舞链剑只向前前进了薄薄的一层的感觉。
总归，白凤是在里面。
手腕一转，霎时转换出十尺链剑横扫，像是劈开黑夜的一角。然后隐约可以看见冰蓝色与白相交的身影，身边闪出锋利的红光。
左耳又有强劲的风声，她柳腰略弯，侧脸看去自己原来所处的地方划过片片嫩叶，向着那个方向坠下一排傀儡。
好险！
然后下一秒像是风携裹住了天地一切开始陨落，是他。
白凤带着赤练向着赤练杀进的路突出了重围。
在那个时刻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瞬间划过的，只有他的长睫下湛蓝的双眼，像是喧闹着的恨忽然平静成了痴爱的海。
“这样就放松警惕，怎么活过来的？”
赤练攀着他的肩伸长了脖子，看到自己方才呆的地方周边傀儡四散，确实是又来了一波攻势，刚想再狡辩些什么，忽而看见耀眼的红光袭来，几乎脱口而出了“小心。”然后她同时右手发力转开了白凤的阻挡生生在空中转了半圈，
那柄链剑向前延伸着像是有了意识一样舞的潇洒穿过红光，穿过傀儡，刺向黑暗的尽头去却不知道那里究竟是什么。
而她诧异的被白凤从身后紧紧的抱住，链剑微微回收，红光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要笼罩了两人，中心暗红色的奇怪文字孤独的沉默着。
“白凤，你疯了吗！”
赤练的话脱口而出然后像是流沙倒置出的沙漏，她看到白凤不知道什么时候托着自己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挡在红光的面前。
身后是壮阔的夕阳。
就好像国破的时候，她在崖边的，脚下就是熊熊的火光，而鬓角划过白羽凤凰拂过脸颊的柔软时，她抬头看到白凤御凤斜飞时熏得暖色的侧脸。
一瞬间她看到白凤肩膀后的天空有什么暗红色分崩离析，然后傀儡同样化作轻烟消散，只有残存的蝶翅，盘旋着。而那个红莲失去了生机，随风飘下，惊诧了赤练的双眼。
红莲，这不是她自己的曾经么。
他们又下一刻回到地面，似乎远离了那些，刚才发生的错觉。
“白凤...”她的手轻轻搭上他后背，濡湿一片。
“白凤。”
“白...凤...”
赤练抱着他维持着站立，向着他身后的空寂喊着他的名字。
“白凤，”赤练泪流满面，“我恨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不能告诉我你爱我。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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