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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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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文,文笔捉急,不喜见谅。
缓更,目测会是持久战。
可能OOC。
敬礼。


1楼2014-01-20 15:26回复
    肃杀的凉风掠过原本寂静的草原,随着枯黄的植物倒伏又弹起,细微变化的季节被身处其中的每个生命所捕捉,与生俱来的能力在这一刻绽放,哪怕前一瞬就是平静的夜空。
    被这股力量深深吸引的生灵们,是如此崇敬又仰仗着它,既是意志,又是无法摆脱的烙印,融进了平凡却不平静的生命里。
    身为巫女的女孩对这种感应更加强烈,在身后气压改变的同时,几乎可以说是以凛冽的姿态转过身去反击。
    在那个巨大妖怪难以置信的眼神下,戈薇缓缓放下手臂,箭矢并没有抽出,而恶心的身躯就已在刺眼的光芒中迅速消失殆尽。
    戈薇抬头望望愈发黯淡的天空,已有月色漫开,略略沾湿发稍。
    风吹过脸颊,寒意顺着脖子滑下,让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身子有些颤抖。
    经验无数次告诉她,夜晚是个让生物蠢蠢欲动的奇妙时段,哪怕能感觉到自己与对手的巨大差距,不,也许差距都不能准确描述这种飞蛾扑火般的愚蠢,妖怪们依然被她充满生命力的脉搏和新鲜血液吸引。
    只可惜,她已然不是数年前的那个天真的女孩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战斗,不断与过去和现在的自己抗争的使命。
    自己早就回不去了,孤独麻痹着头脑,生命简单到只是生命,她不想去考虑这种十位数以内的问题,哪怕计数单位是年。
    甩了甩微微卷曲的黑发,双眼不停打量着两旁的树木,绿色已看不清,成了挥之不去的鬼影,邀请着同样孤寂的灵魂,在这样清冷的夜晚,一同颤栗,她没有丝毫动摇,现在她最需要的,只是一棵足够高大的树,以便在那上面度过这个夜晚。
    右手扶了扶肩上的箭筒带,毫不犹豫地麻利爬上一棵大树,攀上最粗的主树枝,将全身的重量靠在树干上,眯着眼,从嘴里长吐一口气。
    轻车熟路地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一根宽扣带,将自己和树干系在一起,除此之外,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施加隐藏气息的结界。等做好这一切后,右手抽出一枝箭,和那把纯黑色的弓垂直齐放在腿上。
    不能停止防备,即使在睡觉时。


    2楼2014-01-20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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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9: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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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充满清新的气息,在皮肤上留下清凉却不惹人讨厌的触觉,像一朵小花轻轻覆上,让人舒畅般的眷恋。天空边际处卷起淡淡的白色,颜色被轻易地砸出涟漪,一圈圈映入眼帘。初生婴孩般的笑容,宣告崭新一天的到来。
      这些新生的事物,因为是那样的美好与纯净,让她总有种忍不住的幸福感。
      只是这个世界上比幸福更多的,是痛苦和绝望,无常的世事不会为任何人停留,那些抓不住的希望,还不如最初就没有。
      明知这条路未必有尽头,可硬着头皮也要攥紧拳头走下去,幻想迈出下一步后,就能投入温暖的怀抱。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不断与命运抗争的人类。
      无所谓结局,更把握不住它,可仍手握石子,幻想它终究会变成星星,照亮未知而凄迷的前路。
      戈薇睁开双眼,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醒,一边庆幸这个夜晚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这是自从上次离开人类村庄后为数不多的安稳睡眠。
      现在的她再也不怕在林间小路上与那些没有大脑的妖怪邂逅,现在的她再也不怕落入伪装成人类的妖怪阴险的圈套,现在的她再也不怕自己的气息会引来昔日同伴无谓的找寻。
      只是,生存依旧不易,因为自始至终,她还是那样渺小。


      3楼2014-01-20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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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完全清醒没多久,戈薇就感受到一股慑人的力量充满了空气,清凉的触感不再使她感到愉悦,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压迫着她的皮肤下浅浅的血管。
        没等理清思路,双手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扣带,纵然自己的定力很早前就被训练得很好,可现在的情形让她本能地放弃了这一理性。
        所谓的第六感,就是人类除了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之外,被称为超感官知觉的能力,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尽管超感官在现今科学依旧是不熟悉的领域,可作为神明的侍奉者,戈薇很明白理性判断之外,也绝对离不开这种特殊的心觉。
        罕见的危机,正在慢慢靠近。戈薇甚至能听见自己内脏运动的声音,随即一阵晕眩袭上额头。
        什么来头,这妖怪?
        对方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戈薇立即停住动作,后背尽可能紧贴在树干上,将那个中等大小而结实的背包压得喘不过气;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双耳警惕地听着哪忙是一点点响动;弓与箭已经被牢牢攥在手上,她有把握,能以旁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搭箭,并准确射在敌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但现在的局势,似乎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掌控。
        时间一点点流逝,仿佛过了很久,可因身体触碰树干而脱离的叶子仍缓缓飘摇,尚未落地。
        隐隐地觉得这股力量有些熟悉,自己却已然记不起细节,即使如此,戈薇不动声色地增强身侧的结界,只希望自己不会被发现。


        4楼2014-01-20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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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间的微风掠过银色的发丝,高大的犬妖慢慢地走着,步伐稳健而敏感,仿佛周围有一个看不见的磁场,随着脚步的起落而不断变换方向和强度。
          树影在他白色的衣服上投射出好看的斑驳,光与影也只不过是他的衬托,作为玩物被丢弃在身后,仍不忍注目他的背影。
          这片林子全然忘记了呼吸,顿时静得出奇。
          从细密的枝干和叶片交织的缝隙中洒下的光集中在发尖,透出的光晕将金与银的质感尽数绽放,刘海微微抖动,带有清晰的节奏,无意间改变了地面的旋律,隐隐透出额上的绛色弦月,散落大把的魅惑气息,冰冷的金眸非但不会破坏这份美感,却愈发衬托出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辉映着两颊的血色妖斑,残忍得好似他的名字。
          纵使不是神明,却足以使世间倾倒在脚边,黯淡了色彩。
          从进入这片森林开始他就已经发觉到异处,过于纯净,绝不是应有的自然。
          故意散发出自己的妖力,果然被微微改变了轨道,他本可以不去在意这些细节,但始终无法忽视心里莫名的悸动,像是某种诉说,他并不觉得厌烦,只是有些期待。
          循着感觉指引的方向,他小心地走向思绪的中心,风轻柔地拂过他的眼眸,沉静而锐利,试图望穿浓郁的绿影,眼球泛起淡淡的酸涩。
          脚步渐渐放慢,站定,偏过头,眯起双眼,粗壮的树干倒映其中,薄唇微掀:“出来。”
          磁性的嗓音环绕在树杈间,气氛紧张而肃杀,竟在同一时间隐约弥散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没有抽刀,其压迫力却足以让一般人在心理上崩溃。
          戈薇背部猛然抻直,心脏错跳了一拍,竟能发现她在这里,果然不简单,可对方并没有直接攻过来。
          等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悄悄变换角度,瞥见一抹熟悉的白色,硬生生咽下一大口唾沫。戈薇慢慢直起上身,扭转过来,双手一直未松开弓箭,手心里的冷汗滑溜得让她险些抓不住它。
          铺开的结界诡异地散开,露出黑色的眸,和金色不期而遇——好像浓烈的阳光射进同样浓烈得化不开的深潭,短暂接触后却又轻率移开。
          “好久不见,”戈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至少听不出多少起伏。
          “杀生丸。”


          5楼2014-01-20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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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看着这个以奇怪姿势待在树上的人类,微微皱起英气的眉。
            上身棕色的皮料夹克,下身黑色的紧身裤,外加中等长度的深褐军用靴——依旧是让他看不惯的装束,现在想起,她的存在自始至终没有与自己对人类的认知重合过。
            戈薇此时蓄势待发的状态,像紧盯猎物的雄狮,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警惕的眼神像是要看穿一切,仿佛只要对方一动,那已上弦的箭就会毫不留情地在对手身上开个大洞。
            这与杀生丸印象里的同一人相差甚远,虽然他绝不是狮子所能猎杀的猎物,可空中凝滞着的气息让他渐渐兴奋起来,哪怕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情绪。
            “半妖呢?”
            戈薇微微皱眉,熟悉的称谓在同样熟悉的声线里变得暧昧无比,零星的画面在脑里反射性地跳跃出来,带来瞬间的失神。
            努力不着痕迹地恢复原状,扁扁嘴巴,声音因长久未开口而变得有些沙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10年前,她和叫做奈落的半妖一起消失了,连同让人看不透的食骨井,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5年后,她复又行走于纷杂的战国时代,带着自己的秘密和不真实的沧桑感,却孑然一身。
            微微勾起嘴角,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杀生丸隐隐觉着,有些东西已经大不一样了。他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变了很多的女人是不是还是过去那个,只会躲在半妖身后,对他投以恐惧目光的弱小人类。
            缓缓抬起右手,杀生丸好似漫不经心地甩出绿鞭,丝毫不掩饰自己投出的玩味眼光,挑衅着瘦小的女孩。
            下一秒,只觉喉咙一紧。


            13楼2014-01-21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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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妙的触感让杀生丸产生迟疑,身形猛然一滞,扬起的绿鞭没能如愿贴上巫女的皮肤,却被她身旁无形的结界结结实实挡在了不小的距离外,没等接下去动作,一支凛冽的箭从正前方破空而出,重重打在他的胸甲上,后者在蓝光中大面积破裂,显出惨淡的模样。
              杀生丸只觉得有一种强大到连他也不能忽视的压迫感在他胸前凝住,左脚不由得退后一步,稳稳撑住身体。
              金眸闪过一丝惊讶,如镜面般倒映出的女孩坚毅的脸,足以让他有一时的迷惘。
              很明显,这已经超出玩笑的范围了。
              暗暗倒吸一口气,戈薇紧紧握住弓把,脸上血色全无,眼见着杀生丸主动的攻击,她只能被动地还击,虽然箭的威力不弱,可惜受到强大犬妖妖力的压制,非但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又恰到好处地挑起了这个大妖怪战斗的欲望。
              本能这个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保护自己的啊。
              现在的自己绝不可能胜过杀生丸,戈薇迅速地做出判断。
              那个大妖怪的妖力不是她的天赋和短短5年的努力就可匹敌的,退一步说,就算她全力释放的灵力可以勉强与他的妖力抵抗一番,这副人类之身也太过脆弱。
              妖怪之身着实让人嫉妒,锋利的牙齿,尖锐的爪子,敏捷的身手,强壮的身体,可她只有一副脆弱的身躯。
              前几个月在与一只刚成年的狐妖战斗时,纵使灵力完胜对方的妖力,可仍是硬生生抗下了险些致命的一击,随着利爪掠过,那皮肉撕裂和血液飞溅的触感鲜活地像是刚刚发生。
              细眉倏地扭曲,轻咬下自己的舌尖,戈薇一边在心里暗骂上苍不公,另一边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些。
              杀生丸没有采取下一步动作,而眼前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巫女却猛然放下弓箭,从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变成了做错事的小猫,所有的锋芒被一时间硬塞进女孩的褐色眼眸,模糊了男子的犀利目光。
              很聪明,杀生丸暗暗在心里做出评价。
              带着凉意的风沙沙作响,惊悚了整片树林,又很快恢复如初,像被囚禁的鸟儿,内心纵使再喧嚣,却无法动摇周遭分毫。
              天上的云停止流动,默默注视着大地。
              “对不起!”戈薇眼角弯弯,就像捣蛋后被家长抓包的熊孩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绯红,努力表现出绝对的恭敬,“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平时好用的舌头此时像石头一样僵硬,心跳如同激烈的鼓点,震得她难受。
              可能是对面的妖怪身上升腾起的气场太强,戈薇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低垂,不敢瞅上对方的脸。一边感叹自己抗压能力太弱,一边努力让自己不要从树上掉下去。
              一呼一吸被拉伸得如同一部黑白影片那样长,眼睫毛略微上翘,那双漆黑的长靴在眼眶边缘轻悠悠地移了移,不见了。
              神勇无比的巫女大人终于瘫倒在树桠间。


              14楼2014-01-21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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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开始转冷,平日里林间常见的小动物越来越少,连妖怪也非常谨慎,轻易不敢出来,有时大半天只有自己一只生物到处晃来晃去,估计连鬼都撞不上,哪怕偶尔会发生些小插曲,却完全构不成威胁,充其量只是让自己抬抬松弛的眼皮,不那么无聊罢了。
                现在还能记得刚到这里时,被那个阴魂不散的巫女狠狠教训了几月后,自己就满心哀怨,可在当被真正放开独立生存时,才知道过去的自己只是一朵在温室里备受溺爱的小花,实在没有资格谈论命运生活。
                而那个懦弱了20年的自己,现在竟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一切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坐在树旁,戈薇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手中紧握着一支箭,戈薇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努力将自己的灵力均匀注入其中并保持,这也是身为巫女的必修课,她已经可以将自己的灵力压缩并在较长时间里保持,那个已经魂归的巫女如果地下有知,大概会很欣慰的吧。
                额头上沁出汗水点点,戈薇放下发酸的胳膊,轻轻抹过额头便将它枕在脑袋下,索性闭上眼躺在树下,一边计算着剩下的压缩饼干如果在没有更多食物进帐的情况下还能撑多久,计划是不是在找到下一个村庄前该回家一趟充实补给。
                深秋的天气阴郁得可以,连鸟都难飞过一只的天空呆呆立在眼前,平添了不少烦躁。


                17楼2014-01-21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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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8:5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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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犬夜叉无精打采地返回了村庄。撩起门帘,没有理会其他人期待的目光,赌气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燃烧的炉火,没有焦点。
                  见到他这样,旁人也没再言语,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冷了下来。
                  火苗缓缓晃动,众人的影子微微颤抖,耳边只剩下寂寥的风,敲打着年久失修的屋檐。
                  珊瑚有些犹豫,虽然此时的怀疑有些刻薄的意味,可有些事情堵在心口,简直让自己喘不上气。
                  “犬夜叉,你之前真的闻到了戈薇的味道吗?”珊瑚有些迟疑,“你也看见,她被奈落贯穿...食骨井也没了,戈薇她,怎么可能...”
                  死,多么残忍的字眼,怎么可以和那样的人挂在一起。
                  可是事实不容置疑,这一点谁都明白,也无法改变。
                  犬夜叉张开嘴,想反驳什么,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感觉到一只手抚在肩上,珊瑚回头看到自己的丈夫同样神情凝重,对她摇了摇头。弥勒明白这里所有的人对戈薇的眷恋,那个坚强的女孩曾经带给他们的快乐温暖,嘴上不说出罢了,心里怎能忘怀?那样有灵气的女子,却在这个世界上永久消失了,甚至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那个土黄色的能装许多东西的大包,那些稀奇古怪却异常美味的食物,那架省力便捷又总是需要修理的单车,还有,那个散发出淡淡青草气息又明媚似朝阳的身影。
                  就像这样,在并不漫长的一生中带着微笑跳进来,接着又急匆匆地留下一个背影后迅速消失,可生命的轨道在不经意间已被她并为她而改变。
                  映照在夜空之上的无数星辰,像极了大千世界中的芸芸众生,总有一颗坠入眼里,落在心间,激起独一无二的涟漪,无论它璀璨抑或黯淡。
                  新加入的美丽的巫女,纵使拥有相似的面孔,又怎么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白衣红裙的桔梗阖着眼,从头到尾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看法,只是任由犬夜叉去追那些虚幻的念想。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高傲的巫女大人,也不是只想冷眼看世界的陶土女人。
                  梦里常常浮现那张和自己非常相似的面孔,不冷漠也不做作,时而微笑,时而哭泣,但总是带上特有的坚毅表情,不肯妥协,从不软弱。
                  手抚上胸口,那里的心跳声让她感到安心。
                  ——桔梗,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你可能比我更需要它。
                  那个女孩死前朝她伸出手,掌心是泛着紫色光晕的四魂之玉,在苍白脸色的辉映下更显得妖娆无比。
                  她握紧她的手,只觉得皮肤上传递的温度甚至比玉还要冰冷,可眼球仍被她的浅笑灼伤。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望着心爱的人呆滞的脸庞,没有嫉妒,没有恼怒,只有同情,以及属于她自己的一份怀念。
                  拿起弓箭,桔梗直起身,静静朝外面走去。
                  弥勒拼命朝犬夜叉使眼色,他们差点忘了这里还“坐”着个“人”。
                  犬夜叉有所领会,赶紧追了出去,戈薇已经死了,他不能再伤害桔梗。
                  弥勒叹了口气,心想着怎么笨头笨脑的犬夜叉竟让前后世两个女人迷得死去活来。而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他却…
                  “啪!”
                  脸上传来熟悉的温度,弥勒一脸谄笑地移开管不住的手,在珊瑚已经黑了一半的脸下再一次检讨自己从来没有改正过的错误。很明显,此情此景之下,他又忘了自己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依旧中意着这样交流感情的方式。
                  习惯了几乎天天上演的夫妻档而自动忽略暴力限制极画面,一旁的小狐妖默不做声眼神迷离,表现出与他个头极其不相符的成熟。
                  戈薇,你在哪里?大家其实...都很想你啊。


                  25楼2014-01-22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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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倚靠在树上,右腿支起,右肘慵懒地放在膝上,金色的眼凝神打量着眼前在火堆旁忙上忙下的女孩,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在火焰的照耀下,透出丰富的情感。
                    已经长大了么?白色犬妖阖上双眼。
                    也是,10年过去了,当年幼稚的孩童如今也已成人,大概是时候送她回去了。
                    一阵风猛猛刮过,本来就不怎么大的火苗禁不起摧残,一晃就不见了,残留的温度让人生出眷恋。
                    玲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上的活,狠狠瞪着——不是已经黯淡的柴火——而是身后不远处的红衣女子。
                    “怎么又是她!”不大也不小的声音,淋漓尽致地表现出发泄心中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小女人的心情。
                    没有理会女孩的控诉,杀生叉只是慢慢睁开双眼,尽力忽略掉心中存在已久的不耐烦,顿时发觉自己的耐心就快被一点点磨尽,就像刀刀斋那被时光磨得干干净净的脑门。
                    “有消息?”
                    “啧啧,还真是无情,亏我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搜集奈落的下落。”女人笑着这样说,好看的唇透出鲜红色,同样红色的眼睛像是想望穿这个谜一般气质的男人,手上扇子的挂坠微微颤动。
                    杀生丸仍没有其它动作,一如之前的漠然:“什么结果?”
                    女人举起手中的扇子,在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做出费劲思考的样子,之后手做作地猛然一停:“东野峡谷里的风夹杂着他的味道,我能感觉到。”
                    “可靠?”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好歹我也曾是他的分身。”神乐夸张地挑一挑眉毛,显露出成熟的风情,眼睛从未从犬妖的身上移开,“而且那谷底,是奈落曾经的葬身之处...不会错的。”
                    “呐,杀生丸,如果他真的再次重返人间,你会怎么办呢?。”
                    杀生丸微微皱起眉,支起身朝后走去,当树影漫过银色发梢时,她听到他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语调:“那就让他再死一次。”
                    他愿意陪那个无聊的半妖一直玩下去。
                    扁扁嘴,神乐觉得有些自讨没趣,自己这么努力,可对方依旧一副敷衍的样子。
                    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还不及那个已经死掉的半妖...
                    “神乐小姐,如果没有其它要说的可以请您离开这里吗?我还要生火。”
                    别再来找杀生丸大人了!
                    玲黑着脸,闷闷地对着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的女妖开口。
                    神乐有点诧异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稚嫩的女子,随即冷笑一声,左手挑衅味十足地扶着腰:“生火?怎么,小姑娘?我跟他说话,你吃醋了?”
                    意料之中,眼前的女孩咬住下唇,握紧了柴火边的拳头,暂时性的沉默不语,却好像随时会爆发。
                    这样的女孩,哪怕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同样是不会对她构成任何威胁的。
                    神乐笑意更浓一层,被华丽丽地无视后玩玩这个小姑娘还是让她心情大好。
                    邪见的目光从一个女子的脸又转移到另一个脸上,眼中透出深深的鄙夷,一边为自家主子出奇的女人缘感叹不已,一边小声说出他迄今为止说过的最有深度的一句话。
                    女人就是矫情。


                    27楼2014-01-22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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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向着东边进发,自己已经大半年没回家了,除了回去拿些药品和过冬的衣服,家人的深切挂念才是她最主要的动力,她只在这世上度过了短短的25年,就算再怎么自立,都无法真正割舍对亲情的渴望。
                      没有谁会要为谁停留,没有谁能让谁为之停留,可总有人如同被橘色灯光充盈的港湾般静静伫立,在那一次次搏击风浪后沾满苦涩海水的船只靠岸时,温暖从头到脚冰冷的身体。
                      看似温和柔弱但内心强大的妈妈,上了年纪有些古怪却不失慈爱的爷爷,小时候调皮长大了越发成熟可靠的弟弟草太,甚至还有那只上了年纪走路总是慢吞吞的家猫小胖,对于日暮戈薇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想到这里,疲惫的身体好像注入了新生的力量,连步伐都变得有力了许多。
                      人的生命何其脆弱,何其短暂,可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珍惜,去守护。
                      10年前的自己,正是在亲人的关怀下死而复生。
                      是的,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只有一副曾经被叫做日暮戈薇的躯壳静静躺在御神木下,任凭雨水打湿眼窝。
                      戈薇,戈薇...
                      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像月亮下的潮汐,一下又一下拍打在干枯的沙石中,注入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那声音更像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悸动,指引她走出一望无际的黑暗。
                      食骨井在她后就苏醒后就已经是关闭着的了,和普通的井没有什么两样,望着里面的黑暗,那曾传递过多少次来自两个世界的心意的通道,再也不会闻到湿润的泥土气味,再也无法感觉到风浪卷起拍打在脸上的清凉,再也无法实现在即将到达彼端之时怀揣的欣喜和满足感。
                      那个世界的日暮戈薇终于消失了。
                      再没有谁从御神木上拔出过代表着留恋的封印之箭,再没有谁无意之间抽出过破旧但霸道十足的铁碎牙,再没有谁射出过发出微弱光芒但干净得不可思议的破魔之箭,再没有谁用执着纯净的灵魂净化过被欲望玷污的四魂之玉...
                      她明白自己不会再与那个时代有什么关系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以疾病缠身天妒英才闻名全校的中等生像被从泥潭中捞出放入清泉一般,短短五年后在旁人惊羡的眼光中得以在梦想的高等学府里挥洒青春。
                      生活就像那微波荡漾的蔚蓝色湖面,静谧安详,自己就是其中一尾随微风灵动摇摆的鱼,重生的鳞片将伤痕累累的身体重新包裹,仿佛一切风暴未曾袭来。
                      在时间朴素却清晰可见的作用中,一切所谓的不甘懊恼伤感遗憾痛苦思念,统统只能也只配化作云淡风清。
                      过去什么也不是,自己只有现在和未来。
                      而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却懒得回忆。


                      35楼2014-01-23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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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深深呼出一口气,抓紧背包带和挂在肩上的箭矢筒带,潇洒地侧身微微一跃,下一秒全身便遁入无尽安谧的黑暗之中。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另一个世界充斥着戈薇的所有感官。
                        “我回来了!妈妈!爷爷!小胖!”
                        “爷爷,我好像听见姐姐的声音了。”已经成人的草太说着,让旁边更加年迈的老头脸上一下又增加了好几条皱纹,嘴巴愣是合不上,顿时变得清澄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木头祠堂,透出万分欣喜。
                        一把扯开祠堂的木门,阳光就那么一下泼洒在戈薇身上,还带有另一个世界的不真实感。眼睛短暂的眩晕过后,随即在看到亲人时放出无比的光芒。下一刻,依然年轻的女孩顾不上老人身子的单薄,扑向了年迈的爷爷,就算刻意放缓了些步伐,仍差点让他一个趔趄。一旁的草太看着自己还有些孩子气的姐姐,眼神也变得柔和,再不似数年前,那个只会依赖着姐姐的小男孩。
                        “草太!?你怎么回来了?”明明记得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大学里的。
                        草太憨憨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学校提早几天放假,倒是姐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爷爷一直念叨你…”
                        戈薇朝他吐吐舌头,脸上的笑容仍未退却:“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对了,妈妈呢?”
                        这时屋里的妇人也因为听到外面的声音而走了出来,当看到一直思念着的女儿神灵活现地出现在她面前时,长久以来提起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戈薇放开怀里的老人,转身向母亲奔去,晃动着双腿,张开着双臂,将母亲圈进怀里,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幼年时,只是那时母亲没有皱纹,身体强健,而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知道贪婪地从母亲身上索取温暖。
                        那么现在呢?自己虽然已经长大,可仍然一直让眼前的妇人为自己操心,爸爸早年已去世,只留下独自一人的母亲苦苦支撑起生活的重担,而自己却不能为她分担哪怕一点份量。
                        想到这里,戈薇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御神木摇晃着身姿,树影闪烁其间,从幽暗表皮下透出历经沧桑百年的寂寥感,在面对着无声守护着的一家人相聚的场面时,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生是死,上天已把我们紧紧连在一起。
                        深爱着,信任着,思念着。
                        “回来了就好,戈薇先去洗个澡吧,我现在就去做饭!”妇人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又看见了已经故去了的丈夫,那种亲切感简直使她感到幸福。


                        36楼2014-01-23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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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个光球一闪而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陡峭的山坡上,硬线条勾勒出的双眼微微眯起,审视着随处可见的碎石沙砾。
                          一切都很正常,至少到现在他没有感到任何异常。
                          对于神乐提供的情报,他并不太放在心里,也许是长年独自行动养成的习惯,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奈落的分身,其目的更有可能只是无聊地在他面前晃一晃。
                          皱起眉头,杀生丸继续朝前走着,谷底传来的风携带着细小的沙石,撞在脚边。
                          纵使对神乐毫无信任可言,自己却的的确确有一种感觉,奈落没有真正消失,几次搜寻却找不到思绪的源头,可妖怪的尊严驱使他不想就此放弃。
                          那个半妖就像白色墙上一个深深的污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却无比碍眼,没有办法回避,而且他也不想回避。
                          脚步突然停住,杀生丸抽出爆碎牙,这把真正属于自己的牙刀泛着青白的色泽,像黎明伊始越过薄雾的月光,美丽又神圣。
                          灵敏的耳膜察觉到微小的振动,脑中瞬间冒出无数个可能性,仿佛每一个细胞都随之兴奋起来,下一秒尽在掌握之中。
                          杀生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景象,只见微弱的蓝光一闪,面前仿佛有一层薄膜从原来的位置上剥落下来,空间不真实地微微扭曲,十分怪异,又在几秒后淡淡平复,随即如初,可见结界施加者的谨慎和高超的水平。
                          没有收起手上的爆碎牙,杀生丸警觉地望向前方,一个沧桑的古井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并留有多少年来秋雨在上面印下的斑驳,伴随着扑朔迷离的细小颗粒。
                          短暂地思考过后,杀生丸忽然想起这就是10年前曾在他眼前凭空消失的食骨井,通往一个异界少女所在的地方...可没等他多想,一阵蓝光大作,从破旧的井里透出,熟悉的气息在面前淡淡弥散开,充斥着杀生丸所有感观。
                          很好闻的味道。
                          一个清丽的身影很快撞进他的视线,还带着几分另一个世界的不真实。
                          戈薇一手撑着破损的井沿,侧着身子矫健地跳出井,像只年轻的羚羊,稳实地落地,可还没等踏出第二步,便止住了动作。
                          等等...为什么她怎么觉得气氛怪怪的,难道是这边变天了?
                          抬起还有些生硬的眼皮,戈薇刚想朝天上望去,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在看到白色身影的同时险些从井口掉下去。
                          你..你...杀生丸?!


                          41楼2014-01-2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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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已经尽可能地去忽视绿色小妖怪快要瞪出眼睛的吓人模样,如果不是见惯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妖怪,她真想挥动自己手上的弓让它飞出去老远省得看了闹心。
                            印象里杀生丸身旁一直带着这个绿油油的小跟班,而且它的嘴巴和当年一样叽哩呱啦个不停,真不知道沉默寡语的杀生丸留下它究竟花了多少勇气。
                            至于那一个叫作玲的人类小姑娘,最开始对她仿佛还有些胆怯,刻意地回避,不复当年的天真烂漫,和印象里的同一人相比倒是变化了许多,不光是身高和样貌,还另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不得不说,能如此顺利地混进来还是出乎戈薇意料的,只是沟通的缺乏让她到现在还有些怀疑那刻意放慢的脚步是不是在等她。
                            戈薇蹲坐在树旁,手肘支撑着打不起精神的下巴,生怕它不一心掉下几厘,大煞风景,可事实上这边风景也不怎么和谐,长相独特的绿色小妖睡在1米外,发出不好听的鼾声,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那么让人心烦。
                            有些怨念地抬起头,远处的白色犬妖依旧风仪不减地靠在树干上,闭上好看的双眼,安静呼吸。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个穿着橙色单衣的女孩,正安详地靠在男子怀里熟睡,在绒毛有意无意的遮盖下,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戈薇在寒风中不由得抖了抖,起身添了些柴,蹲在旁边呵着气,愣愣看着白色的雾珠在眼前扑了个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这么多年来杀生丸竟然还带着玲,还真是让人羡慕。
                            15岁,多么漂亮的年龄,多像是曾经稚气未脱的自己,怀揣着美好的梦想,被同伴亲密地呵护,从不担心未来。
                            戈薇放下已不再冰冷的手指,不由露出酸涩笑容,自己那时不也是这样的吗?哪怕力量薄弱却从未丧失希望,只因身边有那么多依靠,足以共同承担生命中无数的重量。可真当可以独当一面,终于不会拖他人后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也只剩下自己了。
                            只剩下自己了。
                            那些无比让人安心的东西,被她粗心地弄丢,甚至都没能来得及好好地告别。
                            戈薇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头顶皎洁的月亮,银色的光芒并不耀眼,却在眼眶里跳跃,带动压抑了太久的感情。
                            她很早就不再喜欢哭泣,象征着发泄的泪水也被长期粗鲁地搁置在黑暗的角落,任其腐烂,因此,每次哭泣都显得弥足珍贵,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戈薇任由咸涩的液体沾湿眼眶,咬住嘴唇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清冷的风吹过眼眶,苦涩的温暖就这样一股脑全涌了出来,风干后带着痛快的撕裂感,将面具切成一块块,随即熔化。
                            在月光的注视下,没有人能逃过审判,内心的呼喊被放大数倍打在胸口,沉闷的声音麻痹了全身,头脑却出奇的清醒。
                            她在哭些什么?
                            哭她的过去,现在,抑或将来?
                            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
                            她不能用自己的泪水来交换任何一样东西,更别说是那些被她视作珍宝的点点滴滴。
                            拿起长弓,静静离开橘色的温暖,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好好调整心情。
                            在夜色的笼罩下,一双金色的眼睁开,静静地注视着女孩的离去。


                            47楼2014-01-24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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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1 18:5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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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薇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最后因为疲倦而蜷缩在树下。
                              树影如鬼魅般摇摆,风在脖子周围吹过,贴在冰凉地面的身体不自主打了个寒颤。
                              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见远处微弱的声音,本能地从浅眠中惊醒,手指掐紧弓箭,倦意一瞬间无影无踪。
                              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戈薇警惕地辨别着细微的音色。
                              是很普通的笛声,不能致幻,也没有敌意。
                              戈薇在思绪之外,却觉得这段旋律有着非同一般的气质,清冷的管乐在她听来却是异常的温暖,像是被带着热度的蒸汽环绕,回到家一般的安心。
                              之前的抑郁一扫而光,忍不住勾起嘴角,凌厉的眼神变得柔和,戈薇渐渐放松抓弓的手,脖颈的肌肉不再用力。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演奏出这样舒心的音乐呢?
                              一个淡淡的轮廓在眼前自行勾画出来,那是再熟悉不过了的,令人落泪的感动。
                              闭上眼,回忆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却出乎意料地清晰,好像才发生在昨天,甚至还带上熟悉的温度和气味。
                              如果真的是你,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中脑袋愈发昏沉,身体也失去了力气,渐渐顺着树干滑下,甚至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一缕发丝拂过额头,滑落至耳畔,有点痒,可并不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意外地没有触到冰冷的地面,反而像是被一双手托住,手掌宽大,骨节分明,如同守护一般紧紧护在身前,结实的臂弯细心地环绕腰际和脊背,与重力配合适当不至于产生挤压肢体的疼痛,却透过敏感的肌肤带来异常温暖柔软的触觉。
                              笛声源源不断,萦绕在耳边,像是要开启一个遥远的梦境,随着意识的逐渐丧失却越来越清晰,逐渐幻化成一个好听的男声。
                              “戈薇!”


                              52楼2014-01-25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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