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秋,C城布伦特街艺术学院门口总是人来人往,这会,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栗色的头发,白净的脸颊,淡薄的五官,淡蓝色小西装下面是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踏着一双帆布鞋,背着一个巨大双肩包,这么对比下来,人倒是非常纤瘦,少年一般的清新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回眸。卞白贤翻了翻手机短讯,经过的女生窃窃私语,卞白贤仿佛听到了什么,朝走过的女孩子笑着点了点头,女生一阵惊喜。
走出了学校,街口报亭的王婶看见卞白贤,招了招手,没等白贤开口,就递给他了一份今天的报纸和这个月新出的两本音乐杂志。
“谢谢王婶!”卞白贤掏出钱包,笑容下一片温和。
“白贤啊,要不是我几年前就看你背个书包上课,不然这会还真以为你是学校新生呢,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可如今你都是这学校的老师了!”
“可不是,刚还有新来的女学生在一旁讨论我是哪个年级的。”卞白贤的确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哪怕他的五官并没有特别耀眼。
卞白贤把杂志放进背包里,一阵冷风吹过,卞白贤下意识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冷的有点哆嗦,他竟然开始有点畏惧冬天的到来。今天是大学同学聚会,过往小圈子里的人各奔东西,留在这个城市的人不多,如今还保持联系的人也就更局指可数了。刚才收到了灿烈的短讯,说是公司加班去不了聚会,让自己替他给大家带声问候。
朴灿烈是卞白贤大学最好的朋友,现在是一个著名杂志社的新人摄影师,也是为数不多还留在这个城市在他身边的人,两个人现在住在一起,倒也不是同居的亲密关系,不过是刚进入社会打拼的两个年轻人,也是旧相识,不如一起租一个不错的房子,分摊下房租,偶尔做个陪伴,反正两人都没什么牵挂。
灿烈的工作要比在大学的自己忙了许多,加班修图给前辈打杂是常有的事情,卞白贤平时在一家音乐公司兼职,在录音棚给人录歌,也写过几首作品,同时他也在大学里教钢琴课,有时候很忙,但是闲暇时间更多一些。
天色渐晚,橘红色的晚霞,来来往往的车辆,卞白贤赶到聚会地点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这不是我们白贤么!快过来。”卞白贤挥手打了招呼,一双笑眼,让在座的老朋友回到了些许大学时光,找到了些许回忆。
今天来的朋友中没有几位能称得上和卞白贤很熟的,卞白贤用勺子搅着眼前的拿铁,一圈一圈,咖啡的拉花早没了形状,突然有人靠近搂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说到,“白贤啊。”
这突然而来的亲近吓得白贤一哆嗦,一扭头,竟是鹿晗,“鹿晗哥!还有艺兴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看见。”
卞白贤伸手抓了抓张艺兴的衣服,张艺兴顺手把白贤搂在怀里,揉了揉他头发,“刚来的,就看你在角落里发呆呢!”
“朴灿烈那小子呢?”鹿晗一脸坏笑地看着卞白贤。
“他在加班呢,今天来不了,下次把他拎过来给你们欺负。”
“我就说,难怪你一个人窝在角落这么安静,要是朴灿烈来了,指不定你们俩多闹腾,把这里掀了都是有可能的。”
鹿晗和张艺兴一左一右坐在卞白贤身边,好久没见的三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说的口干舌燥,一阵热络,鹿晗却突然问了一句,“白贤,你知道金钟仁去的那个舞团在美国哪个州,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过几个月可能去美国,想去看看他。”
金钟仁。
“我不知道。”卞白贤摇了摇头,金钟仁是个舞痴,对着舞蹈有种死也要死在舞台上的觉悟,起初就是这么吸引的卞白贤,以前金钟仁就说过要去美国继续舞蹈的进修,但是如今卞白贤却也真不知道他的去向。
“你竟然不知道。”鹿晗这话像是对着卞白贤说,却更像自言自语。
“毕业后两年一直没什么联系,我怎么会知道。”卞白贤平淡地解释了一句,换了个话题,“倒是你和艺兴哥,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
“我又调职回来了,还是在电视台工作,鹿晗他是自由职业者,不过倒是经常去做几家时尚杂志的平面模特,过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