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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每每我收到梅丽短信后夏洛克都十分焦躁不安,似乎出门约会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他甚至会暂时停下手里的案子,例行询问两个问题:“什么时间?在哪里?”
“夏洛克,”我穿好外套,转过身无奈地看着他,“你在担心什么?”
夏洛克背影笔直地站在窗边,轻轻呷了一口马克杯里的咖啡,撇了撇嘴,“没事。”
我叹了口气,嘱咐:“昨天叫的中餐外卖冰箱里还有剩,你晚会儿热了吃吧。”
“我工作的时候不吃饭。”夏洛克头也不回。
“随你!”我带上钥匙打开起居室的门下楼,经过221B仄逼狭长的楼道,开门之前目光落到右手边的暗纹墙纸,突然想起一年前曾站在这里和身边高而瘦的某个人一起开怀笑过。
那是回到英国以后第一次笑出声来。
那个人用笃定的口气对赫德森太太说:“楼上那间房有人要了。”
然后我的博客终于有了真实的填补物。
直到现在,那时那个低沉而婉转的笑声也响在耳边。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在笑着。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一边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短信:
“不会离开你。”
我站在贝克街的中心线上向221B二楼的玻璃窗看,穿着深色衬衣的黑色卷发男人在窗帘边隐隐若现,他的动作似乎是拿出了手机,然后那么清晰的,窗上就映出了他纯粹的笑容。
像个孩子。
我的手机就在这一刻接收到了回复:
“MEE TOO . 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