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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棚披雨衣的同时我抬头凝望阴霾遍布的天空,近处呈现一派绿意盎然。在这样掺着沉郁和懒散的雨季里,总是会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折点。就像当我开始推车的时候,看见在架空层建筑一片惨淡的白里,越前龙马格外灼眼又贴合的墨绿发色。他挺拔地站在雨中表情微微蹙眉,边撑着一把和他风格完全不符的桃色伞正在扶着一名亚麻发色的女生。
隐约辨认出竟然不是往常的麻花辫,怀着好奇我稍稍移动步伐站在架空层的柱子后试着看清两人的面容。那么如果在接下来看见了再熟稔不过的女生面孔,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我当然无法做到像偶像剧里手中雨伞倏然落地,伫立雨中痴痴凝望的画面。但至少此刻心里的震撼无与伦比,这其中掺杂着入学以来发生的种种。我无法了解这一切的原委,只能凭香织青涩而绯红的脸颊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原先在左腿理应被长筒袜覆盖的位置被绷带取而代之,她的手搭在越前肩膀上而被越前握住的手臂,在潮湿的季风里步履维艰得格外瞩目。
不应该是这样的。香织明明已经失恋了啊。我这样不解地想着,抬手看了眼手表,现在时间已经临近清校了。
兴许香织在医务室里包扎很久,兴许这是越前刻意拖延的。我无法熟悉其中任何一人的心理,也只能沉浸在「失恋后越前送香织回家」的思想之中。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惦记起龙崎来。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身披雨衣的我麻木地想着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边准备离开架空层,却意外地发现了躲在阶梯拐弯处的龙崎,这归功于她独树一帜的麻花辫。在她察觉到被我发现了之后,尴尬地挪步出来。像是为了掩饰自己泛红的双眼,迅速地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呃、啊……啊,相泽同学……」
「……龙崎同学你,一直在这里吗?」我们深刻地清楚彼此的言行和举措。可是为什么要问出如此窘迫的问题来,我心里没有找到明确答案。
「啊,嗯……从开始就一直……」
「现在快要清校了呢,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晃了晃左手的手表。即使心知肚明,现在除了我之外也没人可以挽救这样的境地吧。
「刚刚将伞借人了呢,所以才会。嗯,像现在这样如此狼狈吧。真不好意思啊。」
她笑了笑,走下楼梯的同时背过手摩挲着手掌。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越前龙马先前撑得那把风格不符的桃色伞,伞的主人不外乎就是面前这位吧。女生为什么总是有着令男生无法理解的行为呢,这显然超出我理解范围之外了。
「完全没有的事,……我记得车篮里还有一把伞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连忙应着,迈步回到停车棚从车篮里面翻出一把伞,随即撑起伞来将雨衣收了起来。推着单车到先前在架空层站的位置时,发觉龙崎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
当我撑着伞微微低头看龙崎的侧脸时,可以很清楚看见她微微煽动的濡湿而狭长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