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残像中篇(我朋友絮絮写的,我小小改动了一下)
时间过去多久了?这又是哪里?我不清楚,再醒来时周围的一切无比陌生,我掀开眼皮脊背一僵,下意识观察周围的环境,判断眼前的情况似乎成为了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即便明知四周暗流涌动-﹣我能感觉到一道饱含威压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
"醒了。"男人缓缓开口,疑问的话说出了笃定的语气,我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像有一层雾浮在视线上方,这种感觉就像出了一次雨夜的任务,回来时睫毛上都结了一层霜,而在这等待融化的过程中,面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干涩的眼球微微转了转,一片苍茫的灰映入眸底,意识渐渐回笼后身体的不适感越加强烈,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实在不太乐观。这里似乎是地下室,环境阴冷干湿,往外瞧去只能看见半扇被关紧的窗户,除却闪烁到刺目的白炽灯,那里是唯一的自然光源。
"你想做什么?"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使得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的愤怒,然而从喉咙里压出来的低吼还是暴露了内心的不满与恼火。针尖陷入脖颈侧边的痛感还很清晰,最让自己无法忍受的是他用手杖根部抽打自己脸颊的行为,太过具有羞辱性质了......再度对上那双绿色的眸子时,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尽数冲破土壤,一切都恍若刚刚才发生的,被人强行控制的不甘使得双眸都染上了异样的神色,压根无法伪装平静和淡然。
"我吗?"约翰突然站起来,他持握着手杖缓缓走到我面前,垂眼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姿态仍是秉承着一贯的优雅,微微抬起腕子手杖的宝石面突然抵上我的脸颊,脸色无波无澜没有丝毫变化,而动作的力度越加得大,几乎快将颊肉压出一道切割面的痕迹。失去了口笼的束缚后我对于外界的感知越发敏锐,毫不客气地露出森白的牙,盯着他的眼睛便朝着掌背咬去。
"你还是老样子。"他的速度很快,自己刚刚发狠的动作不过擦破了他掌背上的一点肉皮,杖尖不知何时转了个弯,此刻正抵在自己上颚处,隐隐有要向里探入的迹象,宝石快触碰抵进喉咙口之前,我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攻击性,然而恨意是无法消除的,它只会转移到其他地方,例如眼神。
"很好。"约翰的话并不多,我从他眼里察出一丝微不可觉的满意神色,再抬起脸探究时却什么都没有了,转瞬即逝的一瞥几乎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接下来他的行为让我没心情再去捕捉短暂的异样。
我该怎么容这种行为?不着痕迹的故意挑衅,以此激起我血肉里根植的不满和野性,直到很久后我才清楚,原来这叫做一一驯化。拘束衣不知道何时散开,柔软的毛发涌了出去,他用杖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腿面,旋即向上勾挑开衣襟,划过柔软的白色皮毛,这时我才发觉自己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被捆在椅子上,难怪刚刚无论如何挣扎都离不开座椅,起初还天真的认为是自己失去营养液又刚醒所以没力气......
"你究竟想做什么?!"
锁骨、胸膛,他站在我面前握着手杖一寸寸的下滑,冰凉的触碰让我不由得绷紧了后脊,见他不仅没有暂停动作的打算,我用尽全力挣扎,得到的不过是身上的勒痕,越猛烈的试图逃离禁锢得越紧,我终于忍不住地再度开口,却得到了一个含糊的答案。
"我只是在教给你一些事情。"约翰的眉微微扬起,一如既往的平淡,以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笃定地说道:"这是你的天性,亚斯兰,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或许他说的没错,时间过去得极快,我分不清日历是否有说谎,如果它诚实的话,那么我已经在地下室里待了快半个月。这期间的每一天约翰都会来看我,与其说看我,不如讲成调教和训诫更准确,他不断地给我灌输一个念头一一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而进行的杀戮是合理的。约翰身体力行的向我传达这一点,偶尔他会检查我的身体状态是否完美,开始是用权杖,某一天换成了自己的手指
你不怕我把它咬掉吗?"如果有镜子的话,我应该会看见自己现在的眼神,极其的可怖,充满了嗜血的欲望。
不在意地轻笑,领口处飘飘外溢浅淡的烟草味,他仍然执拗地抬手指腹摁住我的尖牙,垂头抵上我额角,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没来由的,一股凉意自尾椎上蔓。
"不怕。"狼爪扫过我的齿面,眸子微弯深藏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为什么不怕?我偏偏不愿看他满意,狼的尖齿一瞬间陷进他的指节里,血腥味雯时填满口腔,再松开时我能看见他棕色毛发下的斑驳血痕。
我会习惯的吗?我生来就是为了杀戮的吗?答案在我错乱的程序回归正常的那一刻呼之欲出,我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