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像还认得路。
小径弯弯绕绕,到底还是没变。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他走到尽头,发现何夕莺站在不远处,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招呼打得礼貌又寻常,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之意。
“别来无恙。”许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耿耿于怀那简单的,毫无感情的八个字,就算揉碎来瞧,也榨不出半点的别的意思。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何夕莺从上而下打量他,半晌忽然笑了笑,“还未成家?”
许宴:“……与你何干。”
何夕莺没管这句,四两拨千斤地转了话题,“还想去荷园吗?”
许宴沉沉瞧了她许久,她没什么反应,不见羞恼,也无欣喜。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必了,我此番只是途径此地,来探故人。”
他攒出些笑意来,显得不那么狼狈,“见故人安好,了却十年心事。”
何夕莺张了张口,却终于无话。
许宴转身离开,她没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