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博导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或许就两个字:刻毒。
老板的刻毒在校内人尽知之。他是个老长江,但是一直达不到院士,所以一直是在欲求进取和佛系度日的两种心态中反复震荡。他不提供ideas,全部要求学生自己弄,他声称只负责出钱(funds),但是,超过100块的药品都要去他办公室当面解说思路,然后被他盘诘,你做这个有什么用?What's new?这种放羊模式对于学生来说简直是灾难。当年他有三个方向,人数较多的方向都是前辈捞后进,很不幸我挑了个每一届都只有1个孤种的方向,老夕阳了,但这是他年轻时起家的方向,“传统不能丢”,不能丢的后果就是2012、2013、2014三个学生全军覆没,到2015年他也不得不放弃“坚持传统”。
由于老板的fame,除了从本科就跟他的学生,再无其他人愿意报考他,外校主动找来的也会因为侧面了解一些情况后放他的鸽子。只有本座这种倒霉蛋……噢,还不是一般的倒霉,本层末端再说怎么倒霉法……一头撞了进来。在硕士的结尾阶段,老板还不时打电话来激励本座,你们老师(硕导)有联系我,说你不适合读博士,但是我回复她说,我们学校既然已经录取你了,就不会轻易变卦……
总之本座的博士生涯就是一片糟,很不幸让硕导说中了,真的不适合读博士。本座的试验需要无水无氧操作,但Schlenk瓶都是前面师兄留下的旧品,双排管也是,本座总是疑心那玩意是不是有漏气,但是1000多块钱的设备根本没法开口要求更新。试验也是反反复复重复操作→失败→操作→失败的死循环,还要不时被老板巡视时说,你天天在这里做Chromatography有啥用,然而不做更不行,他会猫着脚步走到使用电脑的学生背后,发出不冷不热地一句,“你好!你在做什么呀……”
每个星期最难过的是星期四,最期待的是星期六,因为星期六会和夫人见面(我们是在2013年12月的一个周五,趁着老板出差偷偷跑去区民政局领证)。周四晚上有Seminar,两个人Literature reports,一个人Work report,大约每八个星期会轮到一次上台,那都是最提心吊胆的时候,特别是Work report。到后期变成一个Literature,两个Work那日子就更难过了。我还记得某年Seminar安排到1日停止,偏偏前一个月31日是个周四,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管老板怎么震荡,本座慢慢地也有了自己的震荡模式:想努力一定要读出来→马德啥都不想干→努力→躺平→努力→躺平。到2016年夏天,老板招了一个来自Zaragoza的博士后,我的实验台被干脆直接没收。老板说,你把你的工作写一写吧,我可以给你组织答辩,但不能保证你能过(就是说拿个结业证书get lost)。本座还为了这个没啥卵用的答辩,跟西班牙人商量,我能不能凌晨来你这补实验?西班牙人倒是很够朋友,OK,OK,no problem。那半年的日子真的是日夜颠倒,可惜凑点成果也没做到,实在缺的条件太多了,气密性好的反应容器,专属个人的生长单晶的柜子,噢,还有NMR,我从来都没有获准去培训(当然有报名,但是老板说学这个不用去那么多人,浪费纳税人的钱),正常试验阶段都要托这个求那个替测,被收了实验台就更没得搞了。
后来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劝本座没必要死撑。反正结业跟肄业没差,赶紧找个工作才是王道。
再后来,回学校去收尾时,秘书老师悄悄告诉本座。其实一开始硕导是不听地打电话发邮件给博导。博导一开始就对本座有成见,但实在没有学生(他有三个名额),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思路,拒绝了硕导的诉求。但他一开始就已经形成了固化的印象,所以我什么仪器、药品都得不到支撑。这大概就是又要马跑,又要马不吃草,偏巧这马还本来就是长毛瘦鬼……他大概并不在意他“试试看,不行就滚蛋”的策略后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四年的青春时光。
在他这,开局开砸了,会陷入No resources→No achievement→No resources→No achievement→…死循环。不过呢,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比如同行的公子,以及公子在课题组里结缘的师姐,都得到了sub-standarded graduation。仪器、药品,是没有限制的,文章的IF也没有,某年老板处于“进取状态”,要求“每个人都要有JACS”不然“不发表”时,那位师兄也不受策略的限制。
而我们这个夕阳方向,2012级的师兄在博二距离中期答辩三个月时鼓足勇气去跟老板叫板,以右手有残疾不能进行绝对无水无氧操作为由要求换方向,并在新方向十来个人的集体打捞下,三个月后得到一个single crystal惊险度过中期答辩,饶是如此,他最终在博七的冬天才毕业,等于重新读了一遍博士。我和2014级的师弟“你们没有身体的残疾,所以绝对不可能让你们转方向”,于是则在2017年上半年、下半年不(mei)约(de)而(ban)同(fa)选择了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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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tieba.baidu.com/p/52628109592017-8-8 & 2018-12-14 《胆小鬼·火·激情之战》
写这玩意时其实心中还充满愤怒,所以加了一些自己的元素进去
https://tieba.baidu.com/p/5987324975?pid=123366890177&cid=0&red_tag=0137854500#1233668901772018-12-24 《胆小鬼·火·激情之战のEpilogue》这个是对前一个的配套,因为就故事而言,恩托斯是不能死的,需要李代桃僵一下,顺便托一托土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