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二季背景】
唐悠悠听说吕子乔以前被一个经纪公司的老板看中过,尽管是非法的,但当时有一段不知道是演戏还是假戏真做的东西让胡一菲等人看了都不得不叹为观止。
“当时他就在酒吧演了一段……现场发挥,台词都是现编的,感情投入,总之我看了都觉得是真的。”
“具体内容是什么?”
“好像是分手……感情破裂的吧?他演完还蛮生气,冲我们大吼大叫的。”
“一个人演分手?说单口相声?”
“不不不还有美……”话却戛然而止。
“就是他的前……呃也不是。室友……也不是……怎么跟你形容呢……”
唐悠悠摆摆手:“没事没事。不方便说就不说了。我等会儿自己去问子乔不就好了。”
“那更不可能了。美嘉走的时候我跟曾小贤把能问的都问遍了,结果他什么都没说。”
“前女友吗?还是女朋友?”唐悠悠不可置信道,“居然愿意陪他演分手的戏?”
“何止啊。”胡一菲深深叹一口气,“一开始他们两还假扮情侣入住套间来着,整天吵吵闹闹,整个一欢喜冤家……我听说他们住进来之前好像是在一起过,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所以来公寓算是重逢。”
“不是吧?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事……”
“什么事儿啊?”吕子乔招摇地探出脑袋,神情很嘚瑟,“想打探我的风流史?”
胡一菲还没来得及制止唐悠悠就迫不及待开门见山道:“大外甥,那什么……美嘉是谁啊?”
然后她始终记得那个仿佛慢镜头的场景。吕子乔方才痞气的笑容忽然停住,嘴角一点点褪去勾起的弧度。面色平静得可怕,空气也几乎停滞住。
良久她听见吕子乔发涩的声音,作为沉寂良久的回应:“你问这个干嘛。”
“就随便问问……不好说就算了算了。”唐悠悠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愈发阴沉下去的脸色,心里竟有几分没底了。
“我说子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真的没什么要交代的?”胡一菲突然开口。
“交代什么?”几乎是扯出的苦笑,“你们问我她为什么走了我也不知道她走的那天还是关谷告诉我的你们忘了吗?要说跟我有没有关系我就更不知道了。她去了哪儿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知道。说完了,就这样。”
转身离开的时候,唐悠悠能够看清吕子乔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空气里暴露着颤抖的句尾,一瞬又将气氛推至凝固。
她忽然就想起某日在吕子乔房间看到过的陌生女子的照片。他和其他人都有合照摆在一旁,唯有那张照片,是和他自己的独照放在一起的。
2.【八周年】
“我们才不是庆祝《你的月亮我的心》八周年呢,我是要庆祝我们几个认识八周年!”胡一菲双手叉腰,一整张脸上写满了傲娇。
“好好好。不管怎么说,我……原谅你了。”曾小贤难得主动地走过去搂住胡一菲的肩膀。一旁就只剩吕子乔对着蛋糕干瞪眼。
“不是这也太过分了!张伟找亲爹去了,关谷小姨妈蜜月旅行,在公寓的你们两又好上了……逼人吃狗粮,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吕子乔大喊大叫道。
“没本事别叫唤。”胡一菲扔过去一个白眼,“美嘉跟那个什么峰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如果你想她了就去找她回来呗。”
“嘁。谁想她了。就她那种连乘法口诀都背不清楚的,有人能要她都是庆幸……”
“谁想我啊?”吕子乔别扭的话语突然被截断,下一秒就看见陈美嘉从大门冲进来一把扑进了曾小贤和胡一菲的怀抱,“曾老师!一菲姐!”
“美嘉你个没良心的终于知道回来了啊。”胡一菲一瞬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还跟人家去什么美国。”
“哎呀都说了是因为宠物店的事儿,一个美国客户回国前忘记把自己的狗狗带走了,我们特意给送回去的。当时呢走得急也就忘了解释,让你们担心了啊。”陈美嘉言语轻快,可没说几句就掉下眼泪来。
“都回来了就别哭了啊。”曾小贤一面安慰着,一面瞥见一旁吕子乔似乎有些微妙的神情,话锋一转,“那个什么美嘉啊,别光顾着跟我们寒暄了……子乔他也很想你,你……你们要不说两句呗?”说完还使劲向胡一菲使眼色。
胡一菲心领神会,迅速把怀里的陈美嘉推开,笑容灿烂道:“对对对,你们聊,你们聊。我和曾小贤去……上厕所。”
“一起???!”陈美嘉还没将疑惑抛完,转瞬这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偌大的客厅顿时就剩下吕子乔和陈美嘉两个人对着一块蛋糕面面相觑。
“买蛋糕干什么啊?你过生日?”还是陈美嘉先挑起话题。
“不是……庆祝曾老师节目八周年。”
“哦是吗?那我回来的很在点嘛。”
“是挺在点的。”吕子乔的脸抽了一下,“在曾老师和一菲刚确定好关系的时候回来找虐。”
“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找虐?80多集还没成的贤菲终于成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陈美嘉边说边开始切蛋糕,“再说了,你们这么好玩的活动,八周年欸!怎么能没有我?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们!”
逃避话题一直是这丫头的强项。吕子乔清楚,但搁到他自己身上,又能说出来几分像样的话来呢。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言语。目睹她吃完一块蛋糕,忽然像下定决心似的走上前去。
“你你你干嘛?!”陈美嘉望着吕子乔忽然凝重的眼神,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什么……不要抱一下吗?”说完他也被自己吓到了。
“啊??”
“我是说咱们久别重逢,这点仪式也该有吧。”像是酝酿好久组织措辞出来的情绪和话语,说出来的时候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刚才你不都抱了曾老师和一菲么。”
“切。我已经很久没听人把想占人便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又是同他如出一辙的别扭话语,下一秒却径直张开了双臂。他往前一够就正好整个圈她入了怀中。
“你来干嘛?”陈美嘉怀抱着手中的猫猫狗狗,分明一脸迷茫而质疑地望着他。
吕子乔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最终把那句“接你下班啊”给咽了下去。良久才道:“走吧。请你吃饭。”
“这才五点的吃什么饭啊吃。回公寓回公寓。”她似乎像在赶鸭子一般挥手,表情也是毫不迟疑地意旨让他出去。
吕子乔有一瞬觉得自己被那个挥手的动作给晃到了。就像手指尖长出来的倒生刺,不管往那个方向弄都疼。不碰的时候便种进了心里,也是隐隐复发地痛。
他开始有点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确定关系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是他主动提出但她也算答应了的承受方啊。要求不告诉大家的也是她,最后他稍微一靠近就躲远的还是她。
他有些泄气。感觉这么多年的妹子都白泡了,以前的陈美嘉到底是怎样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
可他也是个逞强的人,不愿暴露自己的矫情。半晌一句话哼出来:“嗯那就回去吧。”
陈美嘉似乎心情不错,一路上还跟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宠物店的趣事。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还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视线瞥到正前方也是一对儿小情侣,人家姑娘的胳膊死死地挽住自己男朋友,看个背影都感觉是泡在蜜里的。扭过头看看身旁依旧神采奕奕的陈美嘉,跟自己隔着一段距离,手摇摇晃晃地摆。虽说是在跟自己讲话,却全然不见她目光看向自己。
一路心不在焉的吕子乔和对其一路心不在焉全然不觉的陈美嘉一起回到了公寓。饭桌前的大家表示惊奇,却没人感到一丝疑惑。吕子乔本以为瞒了这么久说不定他们能猜到,可当晚饭时候唐悠悠一脸狡黠地问陈美嘉和那个什么什么峰怎么样了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一口水喷到了曾小贤脸上。
曾小贤嫌弃地跑去洗脸,回来时又拿着胡一菲的护肤霜使劲儿往脸上拍:“你说你怎么那么切实际啊,好好的盐汽水说喷就喷啊?”
一桌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却依旧没人把他当回事。吕子乔觉得自己幼稚爆了居然会为这种事情跟自己生闷气,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席而去,陈美嘉却忽然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把他那杯空了一半的水满上。
桌上欢快氛围照常,刚才的话题似乎也就这么被放过去了。可吕子乔还是感觉心头有个死疙瘩没有解开。他憋住想站起来拽着陈美嘉的手就往外走的冲动,下一秒却发现陈美嘉收拾好碗筷离开了饭桌。
吕子乔没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想,正打算放下碗筷去跟上她的前一刻,唐悠悠的声音又悠悠地传来:“我说美嘉啊,都二十好几一姑娘了,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吧。我都快结婚了我妈还催婚呢……还有一菲!昨天阿姨打电话来公寓问你的终生大事考虑怎么样了?别装傻啊!”
一大串话在吕子乔心中仿佛带着极强指向性,尚未准备好就噼里啪啦地朝自己轰过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宣誓一下主权,旁边的曾小贤就奓了毛般地跳起来道:“不是吧一菲!你到现在还没跟阿姨……呸伯母说我们两的事儿啊!我有那么丢人吗不肯牵我出去溜……不是,带我去见家长?”
桌子另一角的胡一菲很快就摔了碗,分明是害羞却硬撑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扔下一句“敢冲我吼你胆子肥了”便拂袖而去。曾小贤立刻像接收到某种信号一般从座位上弹起来,嘴里喊着只有他两能理解的肉麻台词迅速追了上去,很快也不见踪影。
这么一出闹剧下来倒是把最早想离开餐桌的陈美嘉硬生生拦了下来。唐悠悠的话还被抛在空中置之不理,张伟却先是扫视了一番吃饭都恨不得坐一张凳子的关谷夫妇,又扭头望向还处在大脑当机状态的目瞪口呆的吕子乔,最后再把视线放到神色自若一切置之度外的陈美嘉身上,像领导发言般总结道:“你们俩,从第二季13集开始就如胶似漆,现在就差领证了。曾老师和一菲,兜兜转转也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子乔……哎呀跳过。综上所述,现在整个公寓里我唯一能寻求到慰藉的对象,就是美嘉了。这么可爱的姑娘都没有找到男朋友,那我也没找到也就不算太糟……呸!”意识到语病后还摆出可怜兮兮的眼神瞥向陈美嘉,后者腾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脑袋,像极了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宽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这下吕子乔彻底反应过来了。张伟点评公寓大伙儿情感生活把他跳过去也就算了,现在跟陈美嘉在这里挤眉弄眼地搞同病相怜又是什么?尤其是在他看到某人在感受到陈美嘉一丝丝的同情心后,迅速抬起一只手蹭了蹭她的袖子以表示感动……吕子乔只听见椅子栽地的声音,下一秒陈美嘉已经被自己抓住手腕拖走了。
张伟显然还沉浸在刚才“两个同病相怜的单身狗互相安慰”的美好氛围之中,半晌才后知后觉地问向一脸迷茫的关谷神奇和表情兴奋得诡异的唐悠悠:“他们两怎么回事?”
回应他的只有两个摇得宛如拨浪鼓一样的脑袋。
唐悠悠听说吕子乔以前被一个经纪公司的老板看中过,尽管是非法的,但当时有一段不知道是演戏还是假戏真做的东西让胡一菲等人看了都不得不叹为观止。
“当时他就在酒吧演了一段……现场发挥,台词都是现编的,感情投入,总之我看了都觉得是真的。”
“具体内容是什么?”
“好像是分手……感情破裂的吧?他演完还蛮生气,冲我们大吼大叫的。”
“一个人演分手?说单口相声?”
“不不不还有美……”话却戛然而止。
“就是他的前……呃也不是。室友……也不是……怎么跟你形容呢……”
唐悠悠摆摆手:“没事没事。不方便说就不说了。我等会儿自己去问子乔不就好了。”
“那更不可能了。美嘉走的时候我跟曾小贤把能问的都问遍了,结果他什么都没说。”
“前女友吗?还是女朋友?”唐悠悠不可置信道,“居然愿意陪他演分手的戏?”
“何止啊。”胡一菲深深叹一口气,“一开始他们两还假扮情侣入住套间来着,整天吵吵闹闹,整个一欢喜冤家……我听说他们住进来之前好像是在一起过,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所以来公寓算是重逢。”
“不是吧?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事……”
“什么事儿啊?”吕子乔招摇地探出脑袋,神情很嘚瑟,“想打探我的风流史?”
胡一菲还没来得及制止唐悠悠就迫不及待开门见山道:“大外甥,那什么……美嘉是谁啊?”
然后她始终记得那个仿佛慢镜头的场景。吕子乔方才痞气的笑容忽然停住,嘴角一点点褪去勾起的弧度。面色平静得可怕,空气也几乎停滞住。
良久她听见吕子乔发涩的声音,作为沉寂良久的回应:“你问这个干嘛。”
“就随便问问……不好说就算了算了。”唐悠悠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愈发阴沉下去的脸色,心里竟有几分没底了。
“我说子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真的没什么要交代的?”胡一菲突然开口。
“交代什么?”几乎是扯出的苦笑,“你们问我她为什么走了我也不知道她走的那天还是关谷告诉我的你们忘了吗?要说跟我有没有关系我就更不知道了。她去了哪儿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知道。说完了,就这样。”
转身离开的时候,唐悠悠能够看清吕子乔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空气里暴露着颤抖的句尾,一瞬又将气氛推至凝固。
她忽然就想起某日在吕子乔房间看到过的陌生女子的照片。他和其他人都有合照摆在一旁,唯有那张照片,是和他自己的独照放在一起的。
2.【八周年】
“我们才不是庆祝《你的月亮我的心》八周年呢,我是要庆祝我们几个认识八周年!”胡一菲双手叉腰,一整张脸上写满了傲娇。
“好好好。不管怎么说,我……原谅你了。”曾小贤难得主动地走过去搂住胡一菲的肩膀。一旁就只剩吕子乔对着蛋糕干瞪眼。
“不是这也太过分了!张伟找亲爹去了,关谷小姨妈蜜月旅行,在公寓的你们两又好上了……逼人吃狗粮,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吕子乔大喊大叫道。
“没本事别叫唤。”胡一菲扔过去一个白眼,“美嘉跟那个什么峰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如果你想她了就去找她回来呗。”
“嘁。谁想她了。就她那种连乘法口诀都背不清楚的,有人能要她都是庆幸……”
“谁想我啊?”吕子乔别扭的话语突然被截断,下一秒就看见陈美嘉从大门冲进来一把扑进了曾小贤和胡一菲的怀抱,“曾老师!一菲姐!”
“美嘉你个没良心的终于知道回来了啊。”胡一菲一瞬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还跟人家去什么美国。”
“哎呀都说了是因为宠物店的事儿,一个美国客户回国前忘记把自己的狗狗带走了,我们特意给送回去的。当时呢走得急也就忘了解释,让你们担心了啊。”陈美嘉言语轻快,可没说几句就掉下眼泪来。
“都回来了就别哭了啊。”曾小贤一面安慰着,一面瞥见一旁吕子乔似乎有些微妙的神情,话锋一转,“那个什么美嘉啊,别光顾着跟我们寒暄了……子乔他也很想你,你……你们要不说两句呗?”说完还使劲向胡一菲使眼色。
胡一菲心领神会,迅速把怀里的陈美嘉推开,笑容灿烂道:“对对对,你们聊,你们聊。我和曾小贤去……上厕所。”
“一起???!”陈美嘉还没将疑惑抛完,转瞬这两人早已没了踪影。
偌大的客厅顿时就剩下吕子乔和陈美嘉两个人对着一块蛋糕面面相觑。
“买蛋糕干什么啊?你过生日?”还是陈美嘉先挑起话题。
“不是……庆祝曾老师节目八周年。”
“哦是吗?那我回来的很在点嘛。”
“是挺在点的。”吕子乔的脸抽了一下,“在曾老师和一菲刚确定好关系的时候回来找虐。”
“你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找虐?80多集还没成的贤菲终于成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陈美嘉边说边开始切蛋糕,“再说了,你们这么好玩的活动,八周年欸!怎么能没有我?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们!”
逃避话题一直是这丫头的强项。吕子乔清楚,但搁到他自己身上,又能说出来几分像样的话来呢。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言语。目睹她吃完一块蛋糕,忽然像下定决心似的走上前去。
“你你你干嘛?!”陈美嘉望着吕子乔忽然凝重的眼神,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什么……不要抱一下吗?”说完他也被自己吓到了。
“啊??”
“我是说咱们久别重逢,这点仪式也该有吧。”像是酝酿好久组织措辞出来的情绪和话语,说出来的时候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刚才你不都抱了曾老师和一菲么。”
“切。我已经很久没听人把想占人便宜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又是同他如出一辙的别扭话语,下一秒却径直张开了双臂。他往前一够就正好整个圈她入了怀中。
“你来干嘛?”陈美嘉怀抱着手中的猫猫狗狗,分明一脸迷茫而质疑地望着他。
吕子乔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最终把那句“接你下班啊”给咽了下去。良久才道:“走吧。请你吃饭。”
“这才五点的吃什么饭啊吃。回公寓回公寓。”她似乎像在赶鸭子一般挥手,表情也是毫不迟疑地意旨让他出去。
吕子乔有一瞬觉得自己被那个挥手的动作给晃到了。就像手指尖长出来的倒生刺,不管往那个方向弄都疼。不碰的时候便种进了心里,也是隐隐复发地痛。
他开始有点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确定关系一个巴掌拍不响,虽然是他主动提出但她也算答应了的承受方啊。要求不告诉大家的也是她,最后他稍微一靠近就躲远的还是她。
他有些泄气。感觉这么多年的妹子都白泡了,以前的陈美嘉到底是怎样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的?
可他也是个逞强的人,不愿暴露自己的矫情。半晌一句话哼出来:“嗯那就回去吧。”
陈美嘉似乎心情不错,一路上还跟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宠物店的趣事。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还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视线瞥到正前方也是一对儿小情侣,人家姑娘的胳膊死死地挽住自己男朋友,看个背影都感觉是泡在蜜里的。扭过头看看身旁依旧神采奕奕的陈美嘉,跟自己隔着一段距离,手摇摇晃晃地摆。虽说是在跟自己讲话,却全然不见她目光看向自己。
一路心不在焉的吕子乔和对其一路心不在焉全然不觉的陈美嘉一起回到了公寓。饭桌前的大家表示惊奇,却没人感到一丝疑惑。吕子乔本以为瞒了这么久说不定他们能猜到,可当晚饭时候唐悠悠一脸狡黠地问陈美嘉和那个什么什么峰怎么样了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一口水喷到了曾小贤脸上。
曾小贤嫌弃地跑去洗脸,回来时又拿着胡一菲的护肤霜使劲儿往脸上拍:“你说你怎么那么切实际啊,好好的盐汽水说喷就喷啊?”
一桌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却依旧没人把他当回事。吕子乔觉得自己幼稚爆了居然会为这种事情跟自己生闷气,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席而去,陈美嘉却忽然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把他那杯空了一半的水满上。
桌上欢快氛围照常,刚才的话题似乎也就这么被放过去了。可吕子乔还是感觉心头有个死疙瘩没有解开。他憋住想站起来拽着陈美嘉的手就往外走的冲动,下一秒却发现陈美嘉收拾好碗筷离开了饭桌。
吕子乔没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想,正打算放下碗筷去跟上她的前一刻,唐悠悠的声音又悠悠地传来:“我说美嘉啊,都二十好几一姑娘了,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吧。我都快结婚了我妈还催婚呢……还有一菲!昨天阿姨打电话来公寓问你的终生大事考虑怎么样了?别装傻啊!”
一大串话在吕子乔心中仿佛带着极强指向性,尚未准备好就噼里啪啦地朝自己轰过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宣誓一下主权,旁边的曾小贤就奓了毛般地跳起来道:“不是吧一菲!你到现在还没跟阿姨……呸伯母说我们两的事儿啊!我有那么丢人吗不肯牵我出去溜……不是,带我去见家长?”
桌子另一角的胡一菲很快就摔了碗,分明是害羞却硬撑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扔下一句“敢冲我吼你胆子肥了”便拂袖而去。曾小贤立刻像接收到某种信号一般从座位上弹起来,嘴里喊着只有他两能理解的肉麻台词迅速追了上去,很快也不见踪影。
这么一出闹剧下来倒是把最早想离开餐桌的陈美嘉硬生生拦了下来。唐悠悠的话还被抛在空中置之不理,张伟却先是扫视了一番吃饭都恨不得坐一张凳子的关谷夫妇,又扭头望向还处在大脑当机状态的目瞪口呆的吕子乔,最后再把视线放到神色自若一切置之度外的陈美嘉身上,像领导发言般总结道:“你们俩,从第二季13集开始就如胶似漆,现在就差领证了。曾老师和一菲,兜兜转转也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子乔……哎呀跳过。综上所述,现在整个公寓里我唯一能寻求到慰藉的对象,就是美嘉了。这么可爱的姑娘都没有找到男朋友,那我也没找到也就不算太糟……呸!”意识到语病后还摆出可怜兮兮的眼神瞥向陈美嘉,后者腾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脑袋,像极了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宽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这下吕子乔彻底反应过来了。张伟点评公寓大伙儿情感生活把他跳过去也就算了,现在跟陈美嘉在这里挤眉弄眼地搞同病相怜又是什么?尤其是在他看到某人在感受到陈美嘉一丝丝的同情心后,迅速抬起一只手蹭了蹭她的袖子以表示感动……吕子乔只听见椅子栽地的声音,下一秒陈美嘉已经被自己抓住手腕拖走了。
张伟显然还沉浸在刚才“两个同病相怜的单身狗互相安慰”的美好氛围之中,半晌才后知后觉地问向一脸迷茫的关谷神奇和表情兴奋得诡异的唐悠悠:“他们两怎么回事?”
回应他的只有两个摇得宛如拨浪鼓一样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