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出像节日一般骚动的圣·弗鲁布医药大学的定期考试总算结束了。
医学部,药学部和临床医学部共有五名学生丢掉了必修的学分落榜了,但教授会议的结果是采取了报告和重考等救济措施。
法尔玛和艾伦在教授室统计学生的成绩。法尔玛为了看考试后学生提交的报告,在休息日返回学校,疲劳也刚刚超过了顶峰。
艾伦大概相当疲劳,在沙发上如字面意思那样把身体扔出去,裸足并且露出大腿。因为这些动作都是毫无防备,所以对于法尔玛来说,对眼睛疲劳有疗养效果。
“因为法尔玛在开始前一直在威胁,所以综合医药学部得以平安地全员及格了。”
“为了煽动危机感,事先说的很严厉真是太好了。”
也就是说结果和预测的一样。
“娜塔莉·布伦德尔也奇迹般通过了全部考试科目。是艾默里希说了什么来刺激到她了吗?神术演练也换成了体育,踏踏实实地做了。“
“也有艾米丽希和约瑟芬的协助与意见,我觉得她也做得很好,而且,在那种状态下……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啊。”
“但是,能够治疗脑肿瘤的药物很少吧。已经过去了一周以上的时间了,不开始治疗吗?”
我很在意这件事,艾伦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跳起来面向前方。
虽然放松一点是不错,但是能不能把胸前的纽扣扣一下啊,法尔玛这么想。
“我正为此进行研讨呢。”
将视线从艾伦身上移开,法尔玛正在查阅从电脑和设备收集的资料。治疗的难度可以说是令人绝望,即使法尔玛使用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也无法找到确切可行的治疗方案。
艾玛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还是想到了一个方案。
“那么为什么不依赖外科(手术)呢?好不容易在同一所大学里。”
“外科吗……虽然艾默里希也说过,但是说实话也不算是什么选择项。”
法尔玛在回味艾伦的提议的同时决定假设先不采用艾伦的提议。
“叫我了吗?”
“没有叫你。”
好像有地狱耳一般的艾默里希从隔壁实验室(研究室)跑了过来,是吗,然后点了点头,把脸缩了回去。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做脑外科手术。”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御医长大人的小组,也做过数例脑外科手术(脑外科手术的病例也有几种)。生存者也是有的(也不是没有生存者),(进行脑外科手术)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鲁莽无谋的想法。”
确实,按照标准的治疗方法的话,进行外科切除(手术)是最好的,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那是在有现代的医疗水准和完全的支持的情况。
并不是不相信帝国的医师团队。
最近以来,由于手术器具的改良,可选药剂的增加,(还有)麻醉技术和术前术后管理提升的临床医学部的医疗资源的强化,以及教育课程的革新,一般外科与整形外科取得了惊人的手术成绩,从诺瓦鲁特医大来的留学生以及多次前来拜访的医学部医师团队,变得在术前更严密地调查症状。
以前的医疗以占卜为基础,看似在有守护神的庇护下对患者进行切割缝纫的赌博,(而现在)听取了法尔玛的意见,重视与临床检查学部协作进行的术前诊断,对患者的全身状态进行评价(评估),慎重地判断是否适合进行手术,制作周期性的管理计划,分工合作对患者进行治疗。这是惊人的进步。
虽然对法尔玛来说外科完全是专业外的事,不过,通过调查现代地球的外科手术方法,给他们提供情报,并将情报公开。顺便说一下,通过操作大神殿与世界其他神殿的神术链接,为了只有在大神殿才能链接的Wi-Fi,从研究室带回来的路由器将Wi-Fi信号带到了圣弗鲁布的神殿的周围的事也成功了,不必为了情报前往神圣国总算得救了。
由于电器系统与设备的不足,有时不能直接使用现代地球的方法,为了弥补(不可能)做不到的部分,专业的研究者集团正以动物实验为基础,每天进行开发研究。
即使现状如此,要委托脑外科手术,还是有点不安。
因为正常的脑组织与肿瘤的界限难以分辨,需要高度的技术,肿瘤是否能摘除成功以及之后的事情(术后恢复)很大程度上依赖脑外科医生的经验与知识。
“即使什么也不做,(娜塔莉·布伦德尔)生命也会有危险吧?不能和神术进行组合吗?”
“神术和我拥有的能力进行组合已经尝试过了。”
虽然用开挂能力与药剂治疗结合起来以延续生命较为现实,但无论与什么治疗方法进行组合,也找不到完全治愈的方法,这是通过诊眼对布伦德尔进行调查的结果。
“那么,灵药呢?”
“我现在能制作的灵药和神药在驱除恶灵的方面很强,但是没有能治疗脑肿瘤的药哦。而且也没有制作万能药的材料。”
但是这让法尔玛想起了艾伦的提案。
“不,我还没有考虑过‘再生的神药’和‘今来的神药’与手术进行组合”
“那是什么?”
“所谓再生的神药,是能在一天之内发生什么都不会死亡的神药;所谓今来的神药,是能够维续濒死的人数日生命的神药。”
“嗯……有什么出乎人意料的东西(药物)呢。”
艾伦提起了精神。顺便一提,艾伦即使已经不需要眼镜了,也不自觉做出提眼镜的动作。
“确实,如果喝下那个药的话,术后马上死亡是可以避免的。”
“连续喝下的话会怎么样?”
“那样就没有效果了,最多只能喝一或两次。”
虽说不能连续服用,但神药的效果(无疑)是巨大的。
法尔玛学会这些神药的调配时,说实话,找不到应用它们的地方,虽然能够应付场面,延长性命,但是没有治疗效果。
但是,这种神药不是用于治病的话,作为术后管理的辅助药物来使用的话堪称完美。
(如果在彻底地切除肿瘤的基础上使用这个的话,能进行标准的治疗吗?)
法尔玛突然站了起来。
艾伦因为法尔玛视线彷徨地看着窗外,歪了歪头。
“你想到了什么吗?”
“也许能够使用神药。”
“神药……法尔玛,这次想以什么为代价?你的身体差不多要垮掉了吧?”
面对艾伦的担心,法尔玛并没有让步。
“谢谢你为我担心,神药的代价只是头发而已。”
“秃头的法尔玛什么的,大家都会担心的。”
“那样的话,就借哥哥用过的布兰奇做的假发吧。”
“你不做的话也是可以的。”
“也没有人能代替我做吧。”
人类也可以调配灵药,但是能调配神药的只有守护神。守护神每次只降临一柱,不会同时复数降临。
从圣典中可以看出来,关于药神的降临,除了法尔玛以外没有任何人。没有能够替代法尔玛的人,所以打心底明白只有自己去做。
因为艾伦并不清楚情况,所以提出了替代的方案。
“过去的守护神的神药有没有残留?”
“应该没有吧。因为神药似乎是创造之后马上就会崩溃的物质,所以基本上就是在使用时再调配。只能一边摸索一边证明效果。”
法尔玛在下一节课时立刻与布伦德尔相对峙。
通过诊眼来判断肿瘤摘除手术与神药的组合治疗方法能否成功。
但是诊眼的判断结果并不好,比使用其他方法的红光更红。即便能暂时延长生命,但终究会死。
结果让法尔玛失望。
(这是什么意思?是谁做都不行吗?还是说这个是,我做的情况的预测?)
在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通知布伦德尔(结果)。
但是为了进行外科手术以及将她引见给克劳德,有必要向她说明她疑似得了什么病,为什么需要检查。到现在为止,法尔玛害怕他的真实身份被发现,用药治疗时暂且不谈,关于使用自己的固有的作弊能力进行治疗,无法向患者充分说明治疗方法以及治疗计划。
在这个异世界有神术存在,因为有使用神术的治疗的惯例,在模式主义下允许不提供医疗信息(这是真的不会,原文:パターナリズム的な文脈の中で医療情報を提供しなくとも慣例的に許されてきたのだが),为了致力于今后不依赖神术的医疗队伍,也为了尊重患者的自我决定权,治疗的必要性,方法,预测治疗结果与危险性,与其他治疗方法的比较等,我认为信息应该提供给患者与医疗者双方。
特别是像这次这样的,在提供侵袭性和挑战性的医疗时,有必要进行恰当的说明,努力获得接受医疗的人的理解与协助。
(等她定下手术方式和治疗日程之后,赶快通知和说明才行)
怀着这样的决心,法尔玛在预约后,拜访了圣·弗鲁布帝国圣帝的御医长兼医学部长,克劳德·德·肖利亚克的研究室。
“怎么了突然?”
“百忙之中打扰您真对不起,如字面意思,我想借用您作为外科医生的手。”
法尔玛根据资料简单地说明了经过。克劳德嘟囔着“哦,噢”一本正经地应答。
“有两个问题。第一个。为什么会知道有脑肿瘤?这种情况基本上到死后解剖才知道的。”
“用了我的神术。”
因此我想让人相信也不是不行,虽然是个好故事,但是在这个世界确实通用的。
“第二个问题,由你来主刀不行吗?”
“不行的。”
“说不行,吗。这也是你的神术吗?”
“是的。请让我看一下您的手可以吗?”
“没关系。”
克劳德一边向法尔玛投以怀疑的眼光,一边向法尔玛伸出了手。法尔玛通过克劳德伸出的手指环的空白发动了诊眼,确定了隔壁楼的布伦德尔,透过远距离看透脑部,进行治疗法的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