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恭喜恭喜，学姐你要是红了，一定不能忘了我们呀，你先给我签个名吧。”冯薪朵兴奋地说着，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放到了孔肖吟的面前。
孔肖吟把东西推了回去，“我肯定不会红的。”
钱蓓婷望着她的侧脸，思考原因。
而冯薪朵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啊？学姐你要是想红，肯定会红的啊，而且是很有水准的那种红，不是般般的红 。”
“我不懂你说的红是什么红。”孔肖吟轻笑着说， “不过我只是一个幕后人员，所以不会红，而且就算上了舞台，鼓手也永远在后面，你还是找周暮签名比较实际。
“我不嘛，我就要学姐的签名！你虽然不红，但是你在我心里是偶像啊！”冯薪朵说着，又把笔记本推了过去。
钱蓓婷默默地期待着，想着冯薪朵不愧是她的好闺蜜，居然还想着帮她谋这等福利。
孔肖吟无奈，只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没有练过什么艺术的签名，只是简单地写下了有自己风格的三个字。
“学姐，再这上面写个to冯薪朵吧，然后写一句你想对我说的话。”
钱蓓婷：……原来还真是自己想要啊！
孔肖吟乖乖照做，在落笔之前她先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啊，我在写小说。”冯薪朵轻松地就说了出来，“但是现在还没有什么成绩，但是我相信我肯定能成大神的！”
孔肖吟听完，笑着看了钱蓓婷一眼，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三个字：多运动。
冯薪朵拿回了笔记本，看着这三个字，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为什么要写这个啊，我倒是想看学姐给我一些鼓励的话呢。”
“你已经对自己那么自信了，还需要我鼓励吗？只希望你要多锻炼身体，不要整天坐着沉迷写作。”
“原来是这样。”冯薪朵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很有士气地道，“好的学姐，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多运动多锻炼，然后写出好作品！”
孔肖吟温和地笑笑：“好，我等着。”
钱蓓婷看着孔肖吟，告诉自己一个真相，那就是她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的，她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而且，她和她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见面交谈的次数少的可怜，也根本没有交流出什么事来。
她不禁想，她为什么会记得她的名字，并且叫出来呢。
在那天的重逄之前，她们只有过一次联系那便是她叫她出来，想要告白的那一次。
难道那次的丢脸，让她深刻地记住了她?……好吧，如果有一个女生在她面前，磕磕巴巴地，好几分钟才说了一句话，那她也会记住她的。
钱蓓婷再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能让吸引她的地方。但是她之后会努力，争取在冯薪朵成为大神之前，先追到孔肖吟。
“钱蓓婷，你不要一个签名吗？你不是很喜欢学姐吗？”冯薪朵对钱蓓婷说完，又和孔肖吟说，“学姐，你知不知道她当初给校刊投了很多稿，就是想要和你登上同一个版面？”
钱蓓婷正在低头掏本子，听到这话，她差点直接栽到地面上。她靠扶着桌子，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是吗？”孔肖吟隔了好久才给出回应，一个不确定的回应。
冯薪朵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她没和你说啊，我还以为她说过呢，她真的非常崇拜你，和我这种半吊子的崇拜不一样。”
孔肖吟问：“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
冯薪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玻璃摔碎的声音给打断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钱蓓婷抱歉地说着，跳下椅子蹲下身，想要收拾被她故意推下桌的玻璃杯。
孔肖吟抓住了她的手：“我来。”

第十七章【她怎么这么好。】
感受到那比玻璃还要冰凉的温度，钱蓓婷下意识地就收回了手，她摸了摸和她的手碰到的地方，满脑子都在循环着那两个字。可是看着孔肖吟用自己的那双和琴绝配的手，在捡着玻璃碴，她怎么可能就光看着她捡。
钱蓓婷伸出了手。
“不要动！ ”
孔肖吟的语气是严厉的，还有一丝焦急。钱蓓婷停下动作，愣在那里，她从没听过她这样子说话。她突然很想哭，倒不是被训斥了委屈或者害怕，但就是想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孔肖吟把大块的玻璃捡了起来，走到吧台让人递了扫把过来。
钱蓓婷十分愧疚地看着默默扫地的她，后悔自己干什么不好，偏偏把杯子推了下去。
看着孔肖吟再次走回来，钱蓓婷低着头就想要道歉，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她说：“乖，还好你刚才没有坚持要捡，不然说不定我们谁的手就被划破了。”
好温柔的语气。
钱蓓婷心里已经不只是愧疚了，还有惭愧。
……她怎么这么好。
“学姐，你简直可以去当幼师了，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小时候要是遇到像你一样的老师，我肯定会记得你一辈子的。”
孔肖吟咧嘴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冯薪朵也笑了起来。
这时酒吧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放了一杯牛奶在桌上，牛奶冒着热气。
钱蓓婷本没觉得疑惑，但是看孔肖吟把牛奶推到了她面前，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了。
孔肖吟说：“补补钙，刚才看你抽筋了。”
抽……抽筋了？
钱蓓婷惊讶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她刚才把杯子推下去时的迷之手抖。
太丟脸了，原来被她看到了。
冯薪朵好奇：“我怎么不知道钱蓓婷抽筋了？”孔肖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台上已经没有了吉他演奏，周暮在唱着慢悠悠的歌。
冯薪朵感觉自己没听过这歌，不过却莫名觉得耳熟，便提了一句。
钱蓓婷有些不确定地问孔肖吟：“这应该是你们的哪首歌改编的吧？”
“是啊。”孔肖吟笑着望着她，想伸出手去拍拍头，奖励她听出来了，可是她没有动作。
钱蓓婷在内心为自己鼓掌叫好，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还是说她和孔肖吟心灵相通，空格那天表演的曲子，她大都记住了。
“学姐，我越听越觉得心里不舒服，想了好半天才明白，原来我们刚才还有事没说完。”
钱蓓婷真想打死冯薪朵这个猪队友。
“等会再说吧，我要去准备表演了。”孔肖吟说着就站了起来，朝着更暗的地方走去。
“啊，好的。”看着孔肖吟的背影，冯薪朵突然挺直了腰板，好久都不放下去。
钱蓓婷松了一口气，望着牛奶，余光瞥到了她，她抬起头来问：“你干什么呢？”
冯薪朵一脸艰辛：“我不能再驼背下去了，学姐走路真是太好看了。”
谁准你看的。
钱蓓婷不满，还好面前有孔肖吟给她点的牛奶，虽然是在笑话她，不过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不过有一点很心塞，那就是钱蓓婷不爱喝牛奶。
看着钱蓓婷望着牛奶迟迟下不去嘴的样子，冯薪朵伸出了手去，可是瞬间手就被打了一下。她冤屈：“你不是不喝牛奶嘛，我帮你喝，回去我给你买钙片。”
“谁要吃你买的钙片？”钱蓓婷瞪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牛奶的味道还是很可怕，可她吞了下去，表情很满足。
冯薪朵白她一眼：“真是无可救药！”钱蓓婷才不理她。
孔肖吟说去准备表演，让人以为她很快就要开始了，可没想到周暮唱了一首又首，歌虽然好听，可钱蓓婷却越听越焦躁。
“……为什么这么久学姐还不出来啊？”
原来不光是她觉得久。
酒吧的表演，应该用不着提前这么久准备吧。
钱蓓婷想起刚才她走掉之前。
难道说，是她看出她不想聊那个话题，才离席的？
有人坐在了刚才孔肖吟坐的位置上，两人齐刷刷地看过去，一个露出了一丝失望，一个露出了一丝不爽。
陆婷问：“你们喝酒吗？”
“不喝，你要喝酒去找其他人。”冯薪朵是巴不得她快点走。
“这位朋友好像对我的意见很大嘛，我只是问一句而已。”
冯薪朵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看起来她刚才已经喝过不少了，眼神看起来有些混浊，不过比起之前那副虚假的面孔，看上去要顺眼多了。
既然她都称呼她“这位朋友”了，看上去她是没认出来，于是冯薪朵装作不认识地说，“哪个陌生人没问一句就坐下来，谁都会有意见的。”
“陌生人？”陆婷重复着，把手放到了冯薪朵的肩膀上，立马就被甩开了，她扬了扬唇，“冯薪朵小姐，我倒是记得你呢。”
冯薪朵冷漠看向舞台，“你认错人了。”
陆婷转头：“钱蓓婷。”

“啊？”钱蓓婷刚答应完，就被冯薪朵瞪了。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当是对她的打击报复好了。
孔肖吟终于出来了，钱蓓婷顿时就没了关注旁边人的心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台上。
孔肖吟弹着琴，周暮在唱歌，琴声悠扬，歌声悦耳，十足的和谐。
钱蓓婷此时想要成为和孔肖吟一起表演的人，可惜她唱歌非常难听，钢琴小时候倒是学过但也是最初级的水平。
她只能在台下观赏耀眼的她。
如果孔肖吟红了之后，她恐怕连这么近距离看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她做不到庆幸她不会红，因为她是被脚伤绊住了，才屈居幕后的吧。
这是钱蓓婷那晚没有听过的曲子，虽然慢慢的，却直击心灵。
钱蓓婷感觉自己之前对摇滚乐手的固有形象太深了，还以为他们只会嘶吼呐喊。
一曲终了，孔肖吟走了过来，坐下。
陆婷托着腮问：“你这是弹给我听的吗？”
孔肖吟：“喝多了吧你。”
“过分，这可是我们的定情曲啊，不是弹给我听的，是弹给谁听的？”
（还记得孔龙的《关不掉》吗😏）
“弹给老板听的，希望今晚他不要扣钱。”
陆婷笑了出来。
定情曲是什么意思？
钱蓓婷皱着眉看了陆婷一眼，又看向孔肖吟。她能确定孔肖吟是弯的，而陆婷看起来好像也确实是gaygay的，所以这两个人……？
这一波精神冲击太大，钱蓓婷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看到冯薪朵投来的怪异的眼神，陆婷扯出一个笑容解释:：“不是哦，我们是纯洁的友谊关系。”
“谁问你了？”冯薪朵莫名其妙，她转过了头去。
不过钱蓓婷倒是因为这话而松了一口气，这次冯薪朵简直是她的神队友。
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说定情曲呢？难不成是之前有过一段，只不过现在分手了？
看钱蓓婷变来变去的复杂表情，孔肖吟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多了，她出声，不是只对着钱蓓婷说话，“我们是因为这曲子认识的，她只是开个玩笑 。”
“学姐，我知道的，我也和钱蓓婷开这种叫老婆啊之类的玩笑。”
“……”才默默夸了她一把，又来了，钱蓓婷赶紧和她撇清关系，“我们什么时候开这种玩笑了？”
冯薪朵想了想，“哦对，好像是没有你，我们宿舍都这么叫，就你不叫。”
“……”刚才的话不对劲，现在这话也不对劲！
陆婷已经向钱蓓婷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好像……有点饿了！”钱蓓婷突然说。
陆婷拿起酒瓶来喝了一口放下：“姐姐带你去隔壁吃火锅。”
“不…不用了。”钱蓓婷站了起来，“我自己去吃好了。”说完，她就落荒而逃般的走了出去。
冯薪朵马上就想要跟过去，但是她的手却在桌下被抓住了，她瞪着陆婷 ，要不是这里环境安静，她就直接大声骂她了。
孔肖吟望着钱蓓婷显得很慌张的背影，没有注意到冯薪朵，她站起来，无奈地对陆婷说：“看来今晚还是得扣钱了。”
陆婷摆了摆手：“我帮你。”
“谢了，下次请你吃饭。”孔肖吟说完，便走了出去。
冯薪朵挣脱了好几下，也没有甩开陆婷的手。
“你别出去当电灯泡啊，看我给你弹琴。”说着，陆婷些许松开了手。
冯薪朵这下总算是帅气地甩开了手，她用孔肖吟的话：“喝多了吧你！”
陆婷没有笑意地笑着，朝着台上走去。
冯薪朵坐在那里，还在想电灯泡是怎么回事就听到琴声飘了过来。她看过去，没想到陆婷还真会弹琴，而且弹得还不错。
--看我给你弹琴。
冯薪朵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句话，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这几天会更很多

第十八章【她想狠狠地打她一顿。】
钱蓓婷在外面停下了脚步，她不明白自己跑出来干嘛，直接顺着说“我就是喜欢孔肖吟”多好。
她往出口看了看，想看到冯薪朵追出来，然后她会给孔肖吟发个消息说不舒服，接着就回家。她又白白浪费了一次和孔肖吟见面的机会，早知道她就不该带U盘过来，至少能保证还U盘的时候再和她见面。
而且，牛奶也浪费了。
第一次看过去，那里只有几个陌生人，第二次看过去，她却看见孔肖吟在门口张望。
钱蓓婷立马低下头，试图隐藏自己的气息，但她感觉自己站在这肯定会被看见，于是她又悄悄地往旁边走去。
孔肖吟小跑了两步追了过去，来到她身边直接就问：“你在等的不是我吧？”
钱蓓婷吓得拔腿就想跑，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要冷静，她追了出来，这不是说明这机会没有白费吗，反倒还是一件好事。不过她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她心里是想帅气地说一句“就是在等你”，可是事实是残酷的。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去那里坐坐？”孔肖吟说着，看向旁边的一家看上去是酒吧的店。
“不…不是说有火锅店？”
孔肖吟笑：“你想吃火锅？那走吧，要走五分钟左右。”
钱蓓婷连忙摇头，“我不是想吃。”她只是想起陆婷的话，问一句而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大概只是为了平复一下内心的不平静。
“那……？”
钱蓓婷看向那家店。
“走吧，你去吃饭，我去喝酒，边吃边聊。”孔肖吟说完，没有立马走， 而是站定看着她。她得先看着她迈步才行，不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要跑了。
钱蓓婷慢慢往那边挪，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许......先随便聊两句，等会就不会害怕了？
她问：“这里面有卖吃的？”
“对，不过种类也不多，炒饭啊，小吃之类的。”
钱蓓婷本来不算饿，现在也饿了，今天就在车上吃了一个面包，“有什么炒饭？”
孔肖吟不是这里的常客，也不在这里工作，她只知道这里有卖炒饭的，于是她随口说道“应该都有吧，不过这里的大蒜炒饭很好吃，我推荐你吃这个。”
钱蓓婷猛地抬头望向她，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本来还以为她在说笑，现在却想她是真想让她吃大蒜炒饭？
走进店里，钱蓓婷赶紧就点了一个没什么大味道的炒饭，而因为太过着急，还差点又把水杯给推了下去。
还是孔肖吟把水杯的位置给移了移，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慌什么啊，差点又一个杯子惨遭你毒手。”
钱蓓婷赶紧抱歉地说：“对不起。”
孔肖吟把杯子推到钱蓓婷的正面：“来吧，再说一次，对它还有它的小伙伴。”
“……”钱蓓婷抬起头，再次确认这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孔肖吟一脸“看我干什么，赶紧道歉啊”的认真表情，望着杯子挑了挑眉，又抬眼看向她。
“对…对不起。”钱蓓婷冲着杯子道歉。
“还有呢？你只对它道了歉，之前的那个呢？还有，果汁也撒了一地。”
钱蓓婷心好累，她说有事和她说，就是要让她道歉？
可是，她说的没错，她杀死了一个玻璃杯还浪费了大半杯果真，虽然最让她心疼的是牛奶。
“对……”就在她一脸难过愧疚，开口要说的时候，却听见了孔肖吟的轻笑声。她停下，抬起头来看着她。
孔肖吟把杯子拿开，无奈道：“好了，你怎么这么认真？下次注意就好了，没必要这样。”
钱蓓婷当然是这么觉得了，给杯子道歉有点矫枉过正了，可是正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认真，才让她不敢质疑的啊。
孔肖吟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杯口，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你在我面前很奇怪。”
怎…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来了？
钱蓓婷当然也知道自己很奇怪，每次她想改可是也改不了啊。
她开口，又结结巴巴起来，“我、我其实，其实……三年前，我...…”
孔肖吟替她补上话：“三年前你说你很崇拜我。”
“是！”可是她其实想说的，是喜欢。
事后，钱蓓婷也一直脑补自己说的喜欢，但再怎么脑补，她也知道事实上，她心里的那次表白，根本算不上什么表白。因为她只说了一句话，“我很崇拜你。”而且光是这句话，就花了好久的时间。
接着，孔肖吟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就有人焦急地来叫她。
她靠近了她一些，对她说：“下次再见。”再见便是三年后。
“所…所以.....”

“所以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压力大，说话不自觉的就不流利了？”
钱蓓婷闭上嘴，赞同地点头，接着她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我....怕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我……”孔肖吟说到这，顿了顿，“等酒来了再说吧。”
“嗯。”钱蓓婷只有淡淡地点头，知道她没有因为她的奇怪表现讨厌她，她已经很满意了。
酒上来了，孔肖吟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来吧，说点正事。”
钱蓓婷坐直了身子，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上次我问你，为什么投稿，你说是为了想在校刊上看到你的名字。”
钱蓓婷内心默默反驳，明明是她这么说了，她才顺势说下去的。否则的话，想不出借口的她，说不定会直接说出真相。不过马后炮也是没有用的。
孔肖吟握住酒杯，“再问你一遍，为什么？”
刚才冯薪朵说过了，所以胡说八道是行不通了。
“……回答我。”
钱蓓婷的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斗争，她玩着手指，快要把手指掰断，“因为……我、我很崇拜你。”
孔肖吟抬起手，抿了一口酒才问，“仅仅是这样？”
钱蓓婷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严刑逼供的感觉？
炒饭在这时被送了上来，钱蓓婷感激地望着炒饭。她对杯子的歉意，不及对炒饭的谢意。
拿起勺子，钱蓓婷吃了起来。
孔肖吟望着她，喝着酒，“既然你不说，那我先说。”
钱蓓婷差点被噎到，她点点头，赶紧把嘴里的米饭吞下去，放下勺子，一副乖巧的样子看着她。
“你吃，不用跟我讲礼。”
“你、你先说吧。”她其实还怕她说一些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她很容易会死的。
“好，那我先说结果吧。”孔肖吟喝酒。钱蓓婷猜测，结果？什么结果？
“我喜欢你。”
还好、没有、在吃饭，不然，钱蓓婷有自信会表演把饭从鼻子喷出来给女神看。
不不不， 这“喜欢”二字， 她肯定是误会了。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吧，我知道你问过老李。”
老李….... 钱蓓婷想了想，好像戴萌 就叫那个小餐馆的老板老李。
钱蓓婷欲哭无泪，不是说好不告诉孔肖吟的吗！
不过...…不过，感谢老李！
“饭有点凉了。”钱蓓婷说完，低头塞了一口炒饭进嘴里。她一口饭嚼了快一百次，就是在想要如何回应她。
她比她想象中要冷静。这一点，值得赞赏。
等等，她真的很冷静吗？那为什么桌上的水杯在不停地抖动，和她心脏跳动频率相似？她按住自己胡来的大腿，咽下食物，“地、地...地震了？”
孔肖吟的手似乎受了影响，也有些轻微的颤抖。她忽然站了起来，来到钱蓓婷身边，让她往里面坐，接着她在她旁边坐下，“你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什…什么叫好好说话？”突然近了不少的距离，让钱蓓婷的声音轻了很多，她不敢太张大了嘴说话，虽然她吃的东西很清淡，但是她还是怕有什么味道。
“回答我的问题。”孔肖吟把抓住钱蓓婷的手，紧握着，无视她的挣扎，“你喜欢我吗？回答两个字就好。”
被握住了手，钱蓓婷霎时间脑内一片空白。她望着被握住的手，隔了好久才有了些反应。
她的手变暖了。
“喜欢”是两个字，“不喜欢”是三个字，也许……她还能回答“不是”？
钱蓓婷想一头撞死，为什么她会想要否认啊，直接说啊，她都这么表示了，还在犹豫个屁啊！
“最后三秒。”孔肖吟等不下去了，她必须得逼她一把。她从三倒数着，每数一下，握着她手的力道就越重些。
钱蓓婷终于使出力气回握住她的手，“我、我、我，我点头行吗！”她说不出那两个字，每次要说，就感觉气喘不上来。
“不行。”孔肖吟说完，想要甩开她的手，可是这下轮到她紧握住她的了。她表情淡漠地看向她，“要么放手，要么说你喜欢我。”
钱蓓婷快要哭出来了，“我不放手！”
“不放就说。”孔肖吟等着她的话，可她看了她半天，又一手死命拉着她，一手去拿勺子吃饭了。
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孔肖吟用力掰开了她的手，站起来回到桌对面。
她想狠狠地打她一顿。

第十九章【想和你……做。】
老李，我对不起你。
钱蓓婷内心在抽泣，她右手紧紧地攥住勺子两排牙齿也紧紧咬合，她……
--没有实感。
女神说喜欢她，还逼她也说喜欢她，这，简直令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但是这不能当做她怂成这样的借口。
钱蓓婷放下勺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孔肖吟发去微信：
--我喜欢你！
--五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一直喜欢！
--不是崇拜！
--不对，是崇拜，但是更是喜欢！
发完之后，钱蓓婷抬头，用傻笑缓解紧张，“你，看下手机。”
孔肖吟没有理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的视线落在圆形的吧台里，炫酷地抛着调酒杯的调酒师身上。
这是装没听到啊，还是真没听到啊？钱蓓婷伸出手，也敲了下桌子，可她看过来的眼神，简直可以用不悦来形容。她下意识就想要收回手，不过她的手却被她快速地抓住了。
被逮住的钱蓓婷，心头冒出了一个想法：不愧是玩鼓的，手速真快。
孔肖吟哐的一声放下杯子，看钱蓓婷吓得手急忙往后缩，她立马就用力给拉了过来，她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我我我、我看你这个样子，像是……要打我。”
“你看得挺准。”
“啊？”这冷淡又认真的语气，再次把钱蓓婷给吓住了，可手还是没有抽出来。
孔肖吟的另一只手朝着她靠近了，钱蓓婷无奈，真要打啊，算了，打就打吧，还别说，她自己都想打自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她咬紧牙关，等着自己被扇巴掌，但那只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钱蓓婷慢慢睁开了眼，余光看到她的手就在她的旁边，她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只是想捏她的脸。
她怎么可能真的打她？不过看她这个恐惧的反应，她的手的确是有点痒了。
孔肖吟收回了手，“钱蓓婷，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钱蓓婷点头之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又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是！”
“你说清楚。”
“我...… ”
我说不清楚，虽然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钱蓓婷想起自己是人类，要善用工具。她拿起手机点开，她不看，她就拿给她看。可是她刚一点开微信，就听见她说，“你信不信我把手机给你扔了。”
“不，不是！你看！”钱蓓婷把手机举到了孔肖吟面前。
拿过手机，孔肖吟看着上面的几条消息。她果然是喜欢她，而且这三年都没变过。不过这个消息确认对她来说并无意义，不听见她亲口说出来， 她不打算罢休。
“这样吧。”孔肖吟把手机摔在桌上，看她要伸手把手机拿回去，她立马摁住，“我问你，你的喜欢，是想和我谈恋爱的喜欢？”
同为女性，能不能含蓄一点？钱蓓婷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没有再逼她说喜欢她，看来是放过她一马了。
“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
“……”女神？你怎么了？
虽然从她一开始没说出来的时候，孔肖吟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但是听到这话，钱蓓婷还是心里一惊。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喜欢都不愿意说的人谈恋爱？这是谈恋爱吗？”
“可是，只要心里有感情，不就好了吗？”
“你当我有读心术吗？”孔肖吟语气重了些她自认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现在她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在控制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了，“我再问你，在我说我喜欢你之前，你是什么心情？”
“我……”她会有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很累。
钱蓓婷明白了，她要说清楚。
两分钟后。
“……钱蓓婷。”孔肖吟不得不再次出声叫她，她已经低着头沉默好久了，要不是她摸到她的脉搏还在跳动，她都快以为时间静止了。
钱蓓婷：“我，我知道，你再，再等我一会。”
既然她这么说，看来是做好觉悟了。孔肖吟决定帮着逼她一把，她把手机推至桌边，只留五分之左右在桌上，语气冷淡：“毁掉你的手机，或者说出来。”
钱蓓婷吓得赶紧吃了一口饭压压惊，可是不知道是她太热了，还是饭凉了，没有刚才好吃了。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是多么令当事人惊喜， 令旁人羡慕的事情。
可是此时的钱蓓婷却乱成一团。
“最后五秒。”
钱蓓婷不说话，手机不要了，反正用了挺久了，该换新的了。
“……一。”

孔肖吟放开钱蓓婷手的同时，把手机推回到了钱蓓婷的面前。手机垂直桌子边沿，没有超过一点角度。
--就当我们今晚没见过。
孔肖吟说完，起身去结账后，往外面走去。
钱蓓婷呼吸都骤停了，她愣愣地望着手机，浑身都发着抖。她知道自己必须要追出去，可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
不、不行...不能这样......
钱蓓婷站了起来，没两秒又坐下了。
酒壮怂人胆！
钱蓓婷拿过孔肖吟没喝完的酒，知道自己多喝一点可能直接就睡过去了，所以她只抿了一小口。
因为加了冰，没有太浓烈，别说，还有点好喝，她又抿了一口。
钱蓓婷抹了抹嘴，又抖着腿骂了自己几句，总算是追了出去。
钱蓓婷不是很抱希望，她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孔肖吟说不定已经回到不是酒吧，又重新开始表演节目了。
可是出了酒吧门，钱蓓婷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单薄的背影。
刚才才做好的决心，在这刻就又被击破。
孔肖吟走得极慢，像是故意在等她追出来似的。
这不追上去对得起父老乡亲吗！
钱蓓婷在酒吧门口踏步。
抗拒表白，不就是怕被拒绝吗？现在知道她也喜欢自己，她还在怕个什么？
这时钱蓓婷心里冒出了一个哲学家：
“你不是害怕表白，是在害怕表白后和她在一起之后的日子，你怕你现在已经很自卑，之后会更自卑。但是人无完人，很多缺点恰巧是在亲密接触后才发现的，或者说，你是怕交往之后女神的形象会在你心中破灭，如果是后者……”
不，绝对不是后者。
在这件事情上，钱蓓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孔肖吟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她想象当中的那个吻合与否，她都会接受。
而自卑……没什么好自卑的，如果她真这么差，女神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还先对她表白了？
喝了酒之后，钱蓓婷仿佛清醒了很多。
她迈着大步子朝着孔肖吟走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孔肖吟身子一僵，转过头去看着她，一脸冷漠：“有事？”
"啊？”这冷淡的态度，瞬间就将钱蓓婷燃起的斗志和热情给浇灭，她一脸呆愣， “哦、哦，那什么，没事，不对，有事！”
孔肖吟一边把她的手拿开， 一边道：“有事就说。”
“我说！我说，我说……钱蓓婷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把她甩开，“我、 我喜…我可以亲你吗？”
钱蓓婷说完，就把脸凑了过去，她看着孔肖吟的脸越来越模糊，可就在快要靠拢的时候，孔肖吟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说压着想把她推开，太轻了，可要说只是搭在肩膀上，又重了些。
钱蓓婷顿时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她伸手握住那只手，再次鼓起勇气凑了上去。
就在只剩一张纸的距离时，孔肖吟开口了“你喜欢我吗？”
钱蓓婷完全将问题抛到了脑后，因为、因为......碰到了！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大脑机能停止了一般，刚才绷得紧紧的身体，此时也有些绵软无力。
好软的感觉，像……在吃果冻。
孔肖吟放开钱蓓婷的手，搂住了她的腰，靠近一些，再近一些，她的唇瓣轻扫在她的，“说话。”
钱蓓婷的四肢更加无力了，她也伸手去扶她的腰，可很快她就被警告了，“在你说之前不准碰我。”她的手也被扯了下来。
钱蓓婷的脑袋向后靠了靠，她认真地问，“那你就可以碰我？”
“有意见？”
“有点。”
“那好，我不碰你。”孔肖吟说着，放开了手。
“别！”钱蓓婷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孔肖吟问：“然后呢？”
然后……钱蓓婷就亲了上去。再然后……钱蓓婷就被推开了。
“喝酒了还是不敢说？”
钱蓓婷望着她，一脸受了欺负，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是看她没什么反应，她只好舔了舔嘴唇，垂下了眼眸。不看她，也许就会好一点点，她说：“我喜……”
孔肖吟不是等不及听完整句话，而是她根本没想到她真的要说了，总之，剩下的两个字
她没听到，但尝到了。
带着一丝酒味，甜甜的。
都怪她舔什么嘴唇， 让她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这条街全是形形色色的酒吧，这个时间人非常多，看见两人在路边接吻，不少人都多看了一眼。看是两个女人，大部分人没感到多少惊讶，只有一小部分人，对着一人的方向吹着口哨 。
孔肖吟抬手玩着钱蓓婷红起来的耳朵，唇角漾起笑意，唇瓣摩擦着，“差点以为你睡着了。”
“原来没有。”
钱蓓婷抓住孔肖吟的手，嘤咛一声，“怎、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你就给点反应。”
“我、我没经验。”
“那，”孔肖吟顿住，再次吻上她的唇，“跟我学。”
钱蓓婷点了下头，认真地向孔老师学习，她回应着，也轻咬她的下唇，好软。
钱蓓婷做的很好，孔肖吟感觉到一股暖流自上而下涌去。她暂停了这个吻，目光如水地望着她，“想和我做吗？”
刚刚才越过了一座大山的钱蓓婷，再次感觉一座大山横在了自己面前，她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不敢开口回答，只是咬着嘴唇点头。
孔肖吟又忍不住逗她，“点头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嗯'的意思。”
“嗯又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什么了？我记性不好，有点忘了。”
坏蛋。
钱蓓婷扬起头打算用亲亲来逃避这个问题，可是她却被捏着脸推了回来，她委屈地望着她。
孔肖吟的大拇指在钱蓓婷细嫩的皮肤上摩挲声音比以往的每次都要温柔，“说一个‘想’字就好，我想听。”
“……想。”一说出口，钱蓓婷发现没她想象中那么难。既然她想听，那她就再说一遍，再认真地回答遍，“我想，想和你……做。”
孔肖吟内心颤动，她笑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带着她，往IY的方向走去。

我来啦，我来啦。明天想看几章，我尽量满足！

第二十章【珊瑚受虐狗啦。】
钱蓓婷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看了手机上的名字后，赶紧滚到了一边，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因为打来电话的，是冯薪朵。
昨天晚上，她和孔肖吟……
就在她全身心都只感觉得到孔肖吟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顿时意识到，她把冯薪朵丢下了。
虽然孔肖吟抱着她不让她走，但她还是逃掉了。
冯薪朵念了她一路。
所以现在，钱蓓婷完全不想看见她的名字，更不想接她电话，因为一看到她，她就想起昨天晚上，被终止的那一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场景。
好吧，其实钱蓓婷是克制不住想掐死她的心情。
她在床上挣扎了很久，可是在冯薪朵打来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接了起来，因为知道不接的话，她肯定会冲上来的。
“起来了吧！该给我讲讲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昨天晚上可是说好了，今天跟我说的！”
她昨天晚上重新见到钱蓓婷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刚洗完澡的沐浴露的味道，她深更半夜的跑哪去洗澡去了？
钱蓓婷试图逃避：“现在才几点钟啊……”
“凌晨一点钟都是今天，我没让你半夜起来跟我说都算好的了！”
“……我挂了啊，有点困。”
“你敢！信不信我冲上去打死你！？”
钱蓓婷苦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冯薪朵便开口问道，“来吧，我不用你完全说给我听，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你去哪儿了？做了什么？”
……这几个问题，就相当于她是把所有事情交代出来啊，钱蓓婷抓破了头皮，最终决定撒谎。
“昨天晚上我不是说饿了吗？我就去隔壁吃了点东西，结果有人不小心把酒洒在我……头上了，然后我就去洗了一下。”
“啊……”冯薪朵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劲爆的事情，结果就是这样啊，她再次确认一下事实，想发现什么更深一点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把酒洒在你头上？你又是去哪里洗的？”
“有人喝醉了，在店里耍酒疯，我运气最背，就被浇了一头。”钱蓓婷一开始还有一点心虚，但是现在看能圆得过来，顿时就安心多了。
说话有底气些了，“就在店里洗的，那楼上是工作人员住的地方，就……什么都有……”
……她不自觉地，把IY的结构代入到了那个酒吧里。
但是冯薪朵肯定没兴趣去周围查看确认真实性。
“好了吧？我困死了……”
“等会，等会，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昨天我看到你和学姐，是从IY那边过来的。”
“嗯，对，我清理完之后就到那边走了走吹吹风。”钱蓓婷的嗓音有些颤抖。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和学姐一起吃的东西吧？你怎么说这么一段完全没提到她？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钱蓓婷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是吗？我没注意到。”她这不是废话吗！她不仅和她一起吃了东西，还一起干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啊喂，这能给她说吗？不能！
“啧，行吧，你再睡会吧，我也还困着呢。”冯薪朵说完，就挂了电话。
钱蓓婷放下电话，时间还很早，她的确是想再睡一会儿，但是她根本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事。
何以解忧，唯有码字。
钱蓓婷爬了起来，洗漱过后，坐在电脑前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改文。
大学时投的那些稿，她已经整理了一大半了。
休息之余，钱蓓婷将其中一篇做成长微博，贴到了微博上，打算吸引一批读者。
然后她发了个微博：
“昨天晚上被喜欢的人告白了， 然后……我把人气跑了……”
钱蓓婷发完之后，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她突然想起孔肖吟对冯薪朵说的多运动，于是她站了起来，在电脑旁做起不标准的第八套广播体操来。
……腰疼。
... ...腿软。
......手都是抖的。
她又瘫坐在椅子上，还是这样比较舒服。那条微博已经有了三十条回复。
钱蓓婷震惊了，虽然她写了三年小说，但因为微博没什么趣，一共就吸引了五六百个人关注，而这几百号人，还总是不冒泡，平时发个微博，基本不超过十条评论。
这才多久啊，就三十条了。
吓得我去改了个名字：“珊瑚受！！！”这是沙发，然后接下来的，就都是样的话，俗称“保持队形”。

她都快不认识这些字了。
她回复过去：
--早上好。

第二十一章【穿着她的衬衫。】
很快孔肖吟就回复了过来：
--现在都几点了还早上好？
钱蓓婷一看，再次懵了，自己怎么和孔肖吟进行交流时，总是智商不在线呢？她想想回复道：
--我才醒，没有注意到时间。
--中午好，吃饭了吗？！
回复之后，钱蓓婷盯着正在输入……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可是，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她也没有收到。
明明刚才有在输入啊，网络出问题了？没有啊，微信出问题了？也没有啊。
那难道是她说错话了？
钱蓓婷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嫌她起得太晚了。
就在钱蓓婷陷入无止境的纠结中时，回复终于来了：
--吃了，你呢？
没什么奇怪的感觉，看来是她想多了。钱蓓婷喜滋滋地回复：
--我也吃了。
--今天能见面吗？
刚才还在传递甜蜜的手机，此时仿佛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钱蓓婷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也就迟迟拖着没有回复。
--不想见我？
怎么可能不想见？但是……
--你很忙吧？
--再忙也想见你。
钱蓓婷把手机抛了出去，女神，你这是在逼我荒废大把的时间去想你想你想你啊！默默地捡回手机，她回复：
--我有点事要忙。
忙个屁！钱蓓婷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 过了一会，她丢下手机，回到电脑前，把景然转发的那篇文章，又改了好几遍，改的都快吐了，直到她觉得没有能吐槽的地方才停下。又总体检查了一遍之后，她再次把文章放上了微博：
“@景然这个名字真没什么意义，大大我喜欢你很久了！超级激动！改了一下，求再看一遍，跪谢！”
发完之后，虽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就看了并回复，但钱蓓婷还是忍不住刷新了好几次。
什么也没刷新出来，钱蓓婷便继续改起其他的文章来。没想到沉迷其中，竟然除了一些不堪入目无法下手的黑历史外，全都改完了。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没一会冯薪朵就打来了电话，让她去下馆子，正好也饿了，钱蓓婷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
冯薪朵一见面就佩服道：“你真是厉害了，景然聚聚诶！”
钱蓓婷得意地笑了几下，拿出手机一刷，还是没有景然的消息，要是一直都不回，那就很尴尬了。
冯薪朵看了一眼后撇撇嘴，“你慌个屁啊，聚聚很忙的好吧。”
“他不是个无业游民吗？”
“最近他改介绍了啊，你没看到吗？说有工作了，保质舍量。”
“什么工作？”
“没说。”
“今晚你还去IY吗？”
钱蓓婷瞥她，“你不是不想见陆婷吗？”
“啧，你以为我问这个是想去啊？”冯薪朵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怕你想去又要拉我一起去才问的，我坚决不去那里了，只能用精神支持你去找学姐玩了。”
……坑。
听到冯薪朵说出单纯的“玩”字来，钱蓓婷都想跪下来说实话，但是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昨天陆婷喝得有点醉了，拉着跟我说了一堆话，她说她是看我误会了，才没有说明她和陆明的关系的，其实她俩是表姐弟。我真是气死好吗，我就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因为好玩，我……简直！”冯薪朵做出要将人撕裂的动作。
“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又跟我说起她的感情问题来，说她之前交了个女朋友，就是我们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结果分手之后，那女的一直缠着她，反正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所以你明白了我为什么不想去了吧？我多善解人意，不想让她觉得尴尬，顺便我也挺尴尬的，居然误会了那么久，明明他们两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合适。”
钱蓓婷有点懵：“女……朋友？”
“对啊，你搞什么？大清亡了朋友！”
钱蓓婷松下一口气来，没想到冯薪朵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那就好，她还怕如果坦白以后，她会失去这个朋友呢。
“那什么……”钱蓓婷开口，想要告诉她自己和孔肖吟的事情，并寻求一些建议。
可看到冯薪朵摸着肚皮，想着等会要吃的东西，念念有词的样子，钱蓓婷又一次放弃了。反正都已经不是第一时间告诉她了，晚一点和再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之前的那家店，两人一边坐等她们点的干锅鱿鱼上来，边闲聊着。
“最近有点上火。”
“那你还吃？”
“你是想让我饿着？”
“我是说你可以吃其他的。”
“不要。”
“……”
冯薪朵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过去确认了一下，便立马一边用手招呼钱蓓婷，一边大叫，“哎！学姐！”

钱蓓婷是懵逼的，她现在把脑袋塞进炉子里还来得及吗？
孔肖吟走了过来，她远远地就看见钱蓓婷了，一边靠近一边想着她什么时候会注意到自己，但没想到是冯薪朵先发现了她。
她拉过椅子坐下之后才问，“我能一起吃吗？”
冯薪朵一脸“你说什么呢”的表情：“当然了啊！”
钱蓓婷坐在一旁，拼命隐藏自己的气息，像个莫名奇妙坐在这里的陌生人一样。她一会扣扣指甲，一会抓抓头发，就是不看孔肖吟一眼。
“学姐今天不练习？”
“他们还在练，我回来有点事。”
“有事还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去办了事再来吧，我们等着你。”
孔肖吟笑了笑，“我要办的事就在这里。”钱蓓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说的要办的事大概是……她？
“这里有什么事好办的？”冯薪朵有些诧异，不过看她没想回答自己，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便也不在胡乱给些建议了。
干锅端上来了，冯薪朵着急地开始动手，看桌上的另外两人都不动，她赶紧招呼起来。
钱蓓婷拿起了筷子，默默地吃起来，她连自己夹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吃进嘴里才发现还有些东西是生的，不过她还是吞下去了。
“钱蓓婷。”
差点再次噎着，她“嗯”了一声， 算是回应。
孔肖吟语气淡淡地问；“你为什么不看我?”
听到这句话，冯薪朵突然想起了昨晚上陆婷说，让她不要去当电灯泡。
冯薪朵望着两人，感觉自己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越看越觉得没毛病。但是钱蓓婷不是会对她隐瞒的人，所以她还是不信的。
钱蓓婷大脑一片混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扯出一个难以让人信服的借口，“吃…吃饭啊，食不言。”
孔肖吟玩着筷子，望着她，“没让你言，让你看我一眼。”
“钱蓓婷快速地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又速地看向自己的碗，“看…看了。”
冯薪朵翻了个白眼，她都无力去拯救她了，安静地边吃边看戏就好了。
孔肖吟吃了一口，不紧不慢地继续问：“你看到什么了？”
“……你。”
“你再看一眼。”
钱蓓婷感到莫名奇妙，她这次认真地抬眼看着她，只见她弯着嘴角望着她，一副在等待她发现什么的样子。
可她热到快要爆炸了，却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孔肖吟伸手摸了摸脖子，将头发往后撩了撩。
注意力从她的脸上，下意识地移向了下方。
看……到了。
钱蓓婷的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她慌乱地伸出了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孔肖吟的身上穿着她的衬衫。
钱蓓婷想，应该是昨晚走得太急，穿错了或者直接落下了。
冯薪朵也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孔肖吟，她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那件衬衫，她知道钱蓓婷也有，但她只认为是一样的款式而已。
“看到了？”
“你…你不冷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点热。”
衬衫的外面，套了一个帽衫，孔肖吟说着便想要拉下拉链。可钱蓓婷突然伸出手，快速地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
钱蓓婷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脖…脖子，注意不要着凉。”
孔肖吟憋着笑，伸手把玩着她碰过的拉链“谢谢关心。”
“不…不用”钱蓓婷把脸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