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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浮生愿兮》 古风单元剧,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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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故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9-12-28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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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篇可当成单独的篇章,也可联系来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9楼2019-12-28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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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忆》
      (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廖公公尖锐的嗓音毫不留情地将我从昏昏欲睡的边缘硬拉回来,怀中的小陛下似乎也被吓得不轻,瘪着嘴很是委屈。
      众位大臣陆陆续续退了朝,甩手将小陛下丢给乳娘,我也总算可以回去补个回笼觉了。
      近来梦里总不敢睡得太沉,总是会断断续续梦到些从前的事。
      “阿八,今日刘太尉呈了好几份秋试的题,你说应该考什么?”
      我将怀中的橘猫抱到桌案上,三份试题列开,阿八胖乎乎的爪子“啪”地一声打翻了砚台,连带着污了两份试题,现下好了,选都没得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0楼2019-12-28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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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我在寺中百无聊赖地抄着经文,一大队人马急匆匆地涌入寺中,为首的廖公公老泪纵横地跪在我面前,“陛下薨世,还请娘娘回宫主持大局。”
        再然后我就被“请”进了宫。
        将阿八蹂躏了一顿,总算心情好了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19-12-28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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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繁琐的政事堆积如山,而我要做的,就是把廖公公的意思在第二日复述一遍。
          按理说后宫不得亲政,可朝里的老头儿们分了两派,一派以廖公公为首,一派死活揪着我不放,殊不知,我也不过是廖公公从寺里抓来的提线木偶罢了。
          “我要活下去,就要听话。”阿八敷衍地“喵”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又睡得安稳。
          唉~这日子过得还没在寺里惬意。
          “太后娘娘,本次秋试事关重要,还望娘娘慧眼识珠,多揽人才。”
          刘太尉的碎碎念是我最怵的,这话里简直是明示我多招点人收为己用,不然打不过对面的廖公公,我斜眼瞅着殿内十几个眼线,赶忙让人给刘太尉奉了茶。
          眼下秋试在即,按理说廖公公应该活跃起来在人选方面大动手脚才是,可廖公公最近却总是显得心不在焉,连我何时溜出了宫都未曾注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9-12-28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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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都的醉千秋实乃宾客宴集人流最盛之地,它家的千秋醉着实出名,被我馋了许久。
            “大虞在十年间已接连换了四任新主了,也不知此时秋试,是福是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3楼2019-12-28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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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寒窗十几年,为的不就是飞黄腾达么!奉钤兄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再者说了,秋试年年都有?今年也无甚特别的,安心备考便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9-12-28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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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呀!是福呀!你看先皇刚巧没了,此时秋试恰好钻了除去殿试的空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5楼2019-12-2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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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怎可对先皇不敬!你……”
                  “哪里来的无知小白脸,如此猖狂……”
                  ……哼!不识好歹,我不过是看那些士子闲得没事瞎操心些有的没的,好心宽慰两句,至于这么联合声讨我么!
                  脸皮厚如城墙的我自是不屑理会他们,路上兜兜转转看到街角有个算命的摊子。
                  街角破落,算命的旗幡却是上好的云锦,门面功夫倒是摆得极好。
                  “先生,我来测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9-12-2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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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哈哈哈哈哈……阿八那个算命先生好搞笑,我说我要测我夫君的命,他也真敢,给死人测命,笑死我了……”
                    笑着笑着我却再笑不出声来。
                    “破,亡二字……嗯,倒也贴切。”阿八察觉到我情绪的低落,依偎到我怀中,异常乖巧。
                    “想想那群考生各个面目清逸隽秀,日后来了朝中换几个老头下去,我瞧着也舒心不少。尤其是有个叫什么奉钤的,好看,真的好看。”
                    若是他还在,听闻我这般夸赞别的男子,定是要醋上半天的。
                    翌日,奉钤与人出游时兴起所致在东城墙上提了半篇《遮日》。
                    文章乍看之下是描写浮云遮日之景,实则暗指廖公公为首的一干人马权势滔天,把持朝政。
                    赋中言词激烈,就差没指名道姓骂他个狗血淋头。
                    这奉钤也忒不懂事了些,骂人都不躲起来偷偷骂,如今倒好,打入天牢。
                    处置奉钤的奏章递到我跟前,竟一时觉得掌中的玉玺有些烫手。
                    奉钤终是判了车裂之刑。听闻当日动静颇大,血洒得满地都是,也不知是要凉谁的心。
                    按理说这人都死透了,可诡异地是,翌日那城墙上的《遮日》却被赋了下篇,依字迹上看,是出自奉钤。
                    “大人,那墙上的墨迹无论如何也清洗不去,民间都传……都传……这是……天……天意。”
                    遇着这种事儿,倒霉的都是报信的。
                    任他们在我跟前闹得多严重,我只自顾自地撸着阿八的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不是么?
                    墨迹擦不掉,那就砸墙呗。
                    那城墙轰然倒塌地一瞬,我在旁监工看得不亦乐乎,倒了才好,倒了才畅快。
                    人群中飞来一串剩了一半的糖葫芦,恰好砸在我手边,然后就骨碌碌滚到地上,我抬手舔了舔手上蹭到的糖渍,嗯,甜的。
                    人群中一阵哗然,只见刀光闪现,一个孩子便倒在了血泊中。
                    那孩子我见过,是刘太尉的孙儿,月前才过了六岁生辰。
                    宫外愈发地乱了,听闻来秋试的士子死了一拨又一拨,人心惶惶。
                    而此时最不恰巧地是――新帝死了。
                    利剑横在我脖颈上,廖公公果真是老了,握剑地手都抖得不行。
                    “死了你再立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拿了帕子擦了脖颈间渗出的血迹,斜躺到卧榻上,活生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自是知晓他怕什么,这嫡系的皇子死得差不多了,旁系的血脉又颇多利益牵扯,大虞这块肥肉,教廖公公如何舍得与旁人分享?
                    我冷眼望着咽气不久的小陛下,沉默了很久,终是只一句,“葬了吧。”
                    雨下了一阵又一阵,连带着我饭也吃不香了。
                    “娘娘,豫王殿下已经攻到城下了。”
                    终于,一切都将结束了。
                    “娘娘,小陛下已经安全送出宫外了,先帝的暗子亦在宫外接应,还请娘娘尽快出宫。”
                    我摇摇头,把阿八递给她,“目标太大,他会生疑。”
                    婢女惶恐地跪在地上,“娘娘三思!”
                    “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9-12-29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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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人到了走投无路之时,谁都能拿来挟持,不过显然豫王是个果断的,利箭带着血气从我脸颊边划过,精确无误地射中了廖公公。
                      这是个局。
                      奉钤是文臣之首宋太史公嫡传弟子,才名出众,说是天下士子之首亦不为过。
                      彼时我曾问他,“悔不悔?若是你活下来,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可我今**了,才是最大的作为。”
                      我也曾问过刘太尉,“悔不悔?稚子无辜。”
                      “恰是因为稚子无辜,最能牵引民心。”
                      入目,是刘太尉抱着他孙儿的尸身撞向利剑。
                      我亦问过他,“悔不悔?苦心筹谋,却被至亲背叛?”
                      “他会做到我未完成的事,那便够了。”
                      得知他死的那一日,我连眼泪都不敢掉一滴。
                      他们均不悔,这千古骂名,我担了又何妨?
                      我看着豫王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眼中似有万千柔情,“七七,我来接你了。”
                      我亦笑了,“你回来从不是为了我,我回宫,也从不是为了你。”
                      “皇兄明明已经把你送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莫非你……”
                      他的面色愈来愈难看,生气也气得莫名其妙。“这只是场戏,你别告诉我你动了真情!”
                      我笑得愈加欢畅,“戏里戏外谁又说的清呢?”身后的匕首骤然刺出,我知道我杀不了他,所以借着他还击的力道换了匕首的方向。
                      “七七……七七!你……你……”
                      心口处传来说剧痛让我倒吸了凉气,我用尽最后的气力攀到他耳边,“他的死是你所为?对不对?”
                      豫王的呼吸瞬间重了几分,颤抖着唇不敢回答。
                      “哈哈……哈哈哈……你要记住,那个位置是你皇兄用命换来的!他多年布局……埋下暗子……是你!是你贪婪无度!用了他的局,借了他的死,换来民心所向!午夜梦回之时……你就不怕……不怕冤魂索命吗!”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心口处在渗血,却再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阖眼那一瞬,只见满目通红,耳边喧闹不已,那人执了我的手祭了天地,行了大礼,走过九十九级长生阶,在一片烛光中挑起我的喜帕,柔声轻唤,“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了。”
                      “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9-12-30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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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想起来更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20-01-31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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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20-01-31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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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的一生不过一夏,可只要醒来,便又是新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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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的重逢,于藉秋而言是初见,于沉露而言,却是是长达数年的的期许。 ――前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20-01-31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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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
                              (一)
                              入夜,苏玉沁蹦哒着跟在青泽身后,跃跃欲试,“阿泽阿泽,今日下午探清这宅子的路数没?”
                              “嗯,布了新的幻阵进去,你在这里别动。”
                              衣袖翻飞间人已没了踪影,徒留一句:“我是这么听话的人么!”
                              “沁儿!”
                              循着牵丝引寻到沈彧沉露二人,二人正依偎着谈些打情骂俏的闲话,倒当真是“夫妻情深”。
                              “藏着何人!”
                              青泽自暗处现出身形,苏玉沁从其身后冒出头来,“嘻嘻,你这蝉妖,警觉性倒高。”
                              “是你?”
                              苏玉沁将目光扫至沈彧身上,“公子,你身后的夫人,可是妖呢!还不快过来,免得她吃了你哦!”
                              闻言沉露惊惶地抓着沈彧的手,“不是的不是的,夫君你信我,我怎会是妖呢?”
                              沈彧闻言安抚着沉露,“你是我夫人,我怎会不信你?即便你是妖,我亦会护着你。”眸中的柔情似要溢出来般。
                              “你们,动不得她分毫!”
                              刺眼的血蜿蜒着着剑身滴下,沈彧就这般倒在了地上,失了生气,“夫君!”。
                              “阿泽最讨厌啰啰嗦嗦的人了,麻烦。”
                              “你们!你们!为什么杀了他!”方才还胆怯模样的女子霎时间变了模样,身后化出硕大的羽翼,面上也浮现出一道道可怖的裂纹。
                              苏玉沁忙不迭躲到青泽身后,“阿泽她凶我!”
                              “天道如行,阵起!”四周场景都如烟尘般逐渐消散,趁着青泽与蝉妖争斗之际,苏玉沁戳了戳地上躺尸的沈彧,“沈公子,别装死啦!”
                              沈彧眉心动了动,试探性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笑意盈盈的苏玉沁,苏玉沁将沈彧扶起来,“这幻阵颇为奇巧,阿泽仅能寻条路出去,暂时还破不了阵,稍后你跟着我,不要出声,我带你出去。”
                              碰上沈彧尚有些疑惑的目光,苏玉沁无奈扶额,“算了算了,你一个凡人之躯再走丢了可了得。”说罢直接牵着沈彧在一片扭曲的街景中穿梭,沉露察觉到沈彧这边的动静,心下得知被骗,却被困在青泽的阵法里不得脱身。
                              “公子!公子醒了!”
                              ……
                              明月高悬,青泽却还是未曾有动静,玉沁抓着卷轴摔也不是,砸也不是,只恨不得一把火烧个干净。
                              “苏姑娘,在担忧苏公子么?”
                              “担忧?哼,就那种水平的妖,若不是怕咱们困在画中出不来,我师兄分分钟碾压她。”
                              “那姑娘这是?”此时的玉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担忧,倒更像是生气。
                              “阿泽一向心软,到这个点儿还没出来,指不定那小妖精掉两滴眼泪就偷摸摸放了那小妖精。”
                              “姑娘这般想未免……”姑娘家家的这般直言直语,沈彧倒也是第一次见。
                              “未免什么?温香软玉送上门来,哪个男人受得住?更何况阿泽这样纯情又初入世的少年郎。”
                              看着玉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饶是沈彧也不禁憋笑,“我瞧着苏姑娘较苏公子年纪还要小
                              些,怎得还要你为他担心?”
                              “你不懂,阿泽自小被云华山的老头拐了,没见过世面,这几年养得跟个小白兔似的,此番下山历练我不多看着点儿怎么行呢!”那语气老成得活像个老夫子。
                              “小白兔?”清清寒寒地声音蓦然自画中传来,吓得玉沁一个激灵。
                              “沁儿,你若灵力长进些,我也不会先赶你出来。”
                              “是是是,我也怕拖了阿泽后腿嘛!蝉妖如何?”
                              “放了。”
                              “放了?”
                              “你你你……”
                              “她有苦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20-01-31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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