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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的权力悲剧:做宰相还是做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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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1楼2018-11-19 14:44回复
    作为明代最杰出的阁臣,张居正真正的悲剧在于:他没有宰相的名份,然而在责任上,皇帝和六部臣僚都希望他履行宰相的职责;在权力上,皇帝和六部臣僚又都不会给予和拥护他作为宰相应有的权力。
    所以,为了不变成一只风箱里两头受气的耗子,张居正不得不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孤注一掷。


    IP属地:湖北2楼2018-11-19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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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居正:第四种突围方法
      1573 年,也就是万历元年,张居正正式成为大明朝的内阁首辅。《明史》拿“慨然以天下为己任”这几个字来形容张首辅当时的心理状态。不过想法虽好,做起来却大有 难度。尽管已经和太后、大太监冯保结成了牢不可破的三角同盟,张首辅的权力貌似很强大,但朱太祖的祖制硬梆梆地摆在那里,阁臣不能管理实际事物,所有这些 权力,都是不合法的。
      不合法,群臣们自然就不服;群臣们不服,自然就啥也办不成。
      张首辅是个有办法的人。此刻,他正在写一封呈递给皇帝,也就是呈递给自己的奏折。折子里有两句话很意味深长:
      第一句是:“月有考,岁有稽,使声必中实,事可责成”。翻译成白话,就是说:从此以后,对国家所有的官员,每个月都要做绩效考核,年终再做整体考核,合格的留任,不合格的降级或者开除,只有这样,才能提高工作效率,使国家富强。
      这个新规矩,后来被称作“考成法”,实际上就是一套针对官员们的绩效考核制度。
      第二句话才是重点:“抚案官有延误者,该部举之;各部院有容隐者,科臣举之;六科有容隐欺弊者,臣等举之”。也翻译成白话:地方官绩效不达标,中央各部来检举;中央各部绩效不达标,六科监察机关来检举;监察机关绩效不达标,臣我来检举!
      对张首辅来说,“考成法”有一箭双雕的好处。除了可以提高官员的办事效率之外,最重要的是让张居正得以一举囊括对百官们考核升迁的权力。形成了内阁控制六科,六科监察六部,六部考察地方机构这样一棵权力树。
      把对所有官员的考核权抓在手里,内阁虽仍然不是宰相,但却要比宰相的权力还大。
      当然,六部群臣们不会看不透这一点。在看到这份折子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作出了反击,弹劾的奏折接二连三地飞到了张首辅的办公桌上。
      要做事,首先要有做事的权力。对此,张首辅深信不疑。更何况,自己已经完全规避掉了太祖皇帝的祖制。所以,张首辅对异议者采取了了铁血政策:廷杖,也就是打屁股。
      和那些寻求成为真宰相的前辈阁臣们有所不同,张首辅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成为宰相。他搞出来这个考成法,目的是要直接操控百官,成为大明朝的独裁者。对此,张首辅本人也从不讳言,他不止一次对自己的下属说过:“我非相,乃摄也。”
      张首辅要做的,不是宰相,而是代替皇帝执政的“摄政者”。
      这是明代第四种从内阁突围的方法,数百年里,只有张居正一个人试验过。


      IP属地:湖北5楼2018-11-19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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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突围的下场
        张首辅的突围成功了。
        按照朱太祖的规定,阁臣只是顾问,对一切政事,既没有决策权,更没有行政权;对大小官吏也没有任免权;六部直接受皇帝领导,内阁无权干涉。但对张居正执政的时代,史书愤愤不平地写道:“部权尽归内阁,逡巡请事如属吏,祖制由此变。”
        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万历前期,一切大政方针都出自张首辅,张首辅的权力延伸到了大明朝的各个角落。谁要攻击张首辅,谁就是对当朝皇帝的蔑视和触犯,是“竦动幼主,阴间左右”,是对张首辅一片忠心报国的亵渎,谁就会遭到贬黜。
        甚至于张首辅还直接肆无忌惮地要求言官们“毋议及冢宰”,不许他们议论、弹劾自己。
        没有哪个宰相敢提这样的要求,但张首辅从没将自己看成宰相。
        一些阿谀奉承之徒给他送了副黄金制作的对联,上面写道:
        “日月并明,万国仰大明天子;丘山为岳,四方颂太岳相公。”
        “太岳”是张居正的号。“太岳相公”和“大明天子”相提并论,自然很有僭越的嫌疑,张居正却毫不为意,安然收下了对联。
        万历十年,张居正患重病,久治不愈。朝中大臣,自六部尚书到闲散小官,无不为他斋戒祈祷。这些人纷纷放下本职工作,去佛寺道场为张居正祈福,然后再把祈福的表章送进张府;各地封疆大吏也纷纷效仿,一时间举国若狂。
        后来万历皇帝病重,也没见到这么大的祈福排场。
        自然,张居正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不做宰相,而作摄政的后果。但他所面对的,是一道单项选择题,没有通融的可能——想要“慨然以天下为己任”,首先需要获得权 力;想要获得权力,要么像高拱他们那样成为真宰相,要么就成为“摄政”;朱太祖的祖制白纸黑字,阁臣变宰相的路显然走不通,高拱就是教训,只能陷入无休无 止的权力斗争之中。留给张居正的,只有“摄政”这一条路,如果他真想有所作为的话,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张居正自己说的一段话可以作为他这番选择的最佳注解:“念既已忘家殉国,遑恤其它,虽机阱满前,众镞攒体,孤不畏也,以是能稍有建立”。
        可以推想,如果没有朱元璋不准后世子孙设立宰相、以及内阁不许干涉“天下事”的祖训,张居正完全可以像王安石那样,以一名宰相的身份,名正言顺地进行改革,而不必面临这种两难的境地:要么做“摄政”,成就改革,祸及身家;要么做阁臣,放弃改革,保全妻孥。
        张居正选择了前者,所以在他去世之后,太仓里的粮食可供国家十年之用,自己的十几口家人却被锁在被查封的宅子里,活活饿死了。
        (本文来源:网易历史 )


        IP属地:湖北7楼2018-11-19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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