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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沭木心
  • 离火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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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刚才那二人御前失仪,本应仗责,不过...”“不过什么?”“那个年长些的是大司徒家的长子,是否网开一面?”“大司徒?好一个大司徒,朝堂之上辱骂他国国主,眼高于顶,满口秽言,我天权世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传令下去,教子不严,触犯天威,降为大夫,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教好儿子了,什么时候再来见寡人。”“陛下息怒,只是现在天下初定,这样做容易寒了一些老臣的心。”太傅跪在地上求情。执明冷笑:“呵,当日威将军犯上作乱,他们可曾有一个站在寡人这边,他们怎么就不怕寒了寡人的心?”
太傅见他在气头之上,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另一个?”“算了,看在他年纪尚幼的份上,教训教训他放出宫去吧。”“是。”太傅他们告退之后,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凌煊。”“属下在。”“一会你去把今天那个孩子带过来,孤王有事要问他。”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少年,执明有些疑惑,凌煊挠挠后脑勺:“他要逃跑,属下没别的办法了。”
少年跪在地上相当狼狈,明亮的眼睛冒着愤怒的火焰,紧紧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少年偏过头,不肯理他,凌煊踹了他一脚,少年转头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道:“傅默声,20岁。”“你好像很讨厌本王?”少年又不肯说话了。执明踱到他面上:“你应该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砍头就砍头,反正你们天权没有一个好人,说国主的坏话...”“国主?你是瑶光人。”看着执明猛然间变了的眼神,少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是...是又怎样。”明明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却还在逞强。
执明似是被挑起了兴趣:“看来你很在乎慕容黎。”少年的眼睛猛的亮了:“那是当然,国主是最好的国主。”执明嗤笑:“那是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少年圆圆的眼睛藏满了怒火。“谁说我不了解他的,我可是国主的徒弟,国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执明一顿,心思百转,这个奇怪的少年难道是仲堃仪派来接近他的,还是他真的是瑶光那边的人,目的又是为何。
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你是慕容黎的徒弟?”眼中满是审视,少年这次确毫无所觉,圆圆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对啊,国主可是亲口承认的。”“那你为何要来天权,难道真的向今日大殿上所说,你是瑶光的奸细。”少年愤愤不平:“谁有那个功夫来你们这当奸细。”“噢?那你的目的为何?”少年抿抿唇:“因为我要证明给那些人看,就算出身低微,我也一样能成为国家栋梁,我要让以前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后悔。”就像我答应国主的那样,傅默声在心里悄悄说到。执明示意凌煊放开他,傅默声呆了:“你不杀我了?”“以后如果不想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就不要再叫慕容黎国主了,否则寡人随时可以要了你的脑袋,明白了吗?”傅默言抖了抖,下意识点点头。
将即将燃尽灯烛换下,殿内霎时明亮起来,小胖向着帝王行了一礼,挥手让内侍退下,自己来到殿门在守着,其实他本不必如此,执明一向就宽厚,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执明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可是看着夜夜掌灯到天明的玄武宫,小胖总是会怀念那个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年天子,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小国的君王,良师益友在侧,那个人也不曾离开。
而今他坐拥天下,良师仍在,挚友回归,可偏偏那个少年天子却再也不见踪影,小胖不明白,只是没了一个人,为什么好像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可是他只是个小小的侍从,唯一能做的,只是安静的陪着他,让他不那么孤独,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徒劳。寒风顺着脖颈灌进身体里,小胖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默默吸了两下鼻涕,嘴里振振有词的叨念着:“慕容国主,您快回来吧!”


  • 沭木心
  • 离火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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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暗夜迷雾
年关将至,这是执明一统天下之后的第一个年节,本应盛大庆贺,可执明却以天下初定为由,驳了他们的奏折。虽说一切从简,不过邻近中桓的国家,还是趁着这次机会,纷纷派出使臣出使天权,名为庆贺执明登基,实则是来打探这天权到底实力如何,宴会之上,觥筹交错,一片其乐融融。
“恭喜共主陛下一统中桓,我国国主听闻此事,无不对陛下敬仰万分。”执明勾唇,笑的志得意满:“我天权得先人庇佑,物厚泽丰,君臣一心,自然是战无不胜,就算是有奸佞小人从中作梗,所幸先祖有灵,有惊无险。”“圣上英明!太傅满脸喜色,以前从来不敢想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真的有一天成了这天下的共主,先王在天有灵,也一定欣慰至极。
执明微微勾唇:“趁着今日年关,正好有件喜事要宣布,前日寡人偶遇一人,与其志趣相投,相谈甚欢,所以朕决定封他为义弟,请各位使者为我做个见证。”一个身穿墨绿祥云袍的少年缓缓走到大殿之上,沈风蓦地瞪大眼睛,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认错,那人正是本应早已入土的天枢旧王孟章。
浑浑噩噩听着小胖宣读圣旨,封为孟王,看看孟章接过圣旨叩谢君恩。糊里糊涂走回家,沈风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他本是天枢人,出身贫寒,是仲堃仪和孟章让他们这种寒门学子有了出头的机会。可一腔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转眼之间天枢已经变成史书上的一个符号,他恨,恨这民不聊生的乱世,更恨造成这一切的慕容黎!可是现在算什么?他一心想要效忠的王上死而复生,却成了敌人的亲人,那他们的存在,又有何意义。脸上似哭似笑,跌跌撞撞走到书房,颤抖着双手写下情报,无论如何,他必须让老师知道这件事。
直至月上中天之际,众人才纷纷散去。 回到寝宫的执明揉揉额角,今日宴会之上与那些人逢场作戏让他疲惫不已,从以前他就很讨厌这样的场合,现在却是不得不去做。
从房檐上落下一个人跪在执明面前,正是多日不见的凌影:“王上,莫郡候在殿外等候多时了。”执明睁开眼睛,眼中恢复清明:“让他进来。”依然是以前那身繁花锦绣的外袍,但穿衣的人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和他一起不务正业的莫澜了。
“终于知道回来了?”“微臣一直在瑶光等着陛下处置微臣的圣旨。”“行了行了,朕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莫澜抿抿嘴唇:“启禀陛下,庚辰接管瑶光后,一直兢兢业业,方夜萧然从旁辅助也一直安分守己,至于陛下所说的神剑和六壬残页,微臣并未在瑶光王宫内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啪!”执明猛的一拍御案,对着莫澜吼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莫澜,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莫澜抖了抖,:“微臣无能,整个瑶光都快被我们翻遍了,还是未能找到慕容的踪迹,陛下,也许慕容已经不在瑶光了呢?”凌影也在一旁点头。
“不可能,他自己亲口说过的,他一定还在瑶光。”看着执明,莫澜的心里也不好受:“陛下,虽然微臣没有找到慕容的踪迹,可是我们发现了一件事,在瑶光王府的一个偏院里,十分诡异。”“什么意思?”“属下发现,庚辰会定期往里送东西,可是每次都是庚辰自己去,属下不敢跟的太紧,而且那个院子非常诡异,曾经有几次属下想要进去,可不论怎么走,始终无法接近那个院子。”白玉指端轻扣桌面,执明微微皱眉:“竟然还有此事,寡人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莫澜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天权的王宫依旧华美如初,却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没有那个赤子心性的少年君王,再也没有那个一身红衣的九天谪仙:慕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既然无心,当初又何苦招惹他。
轻轻叹息一声:“送我回府吧。”执明登基之后,天权旧臣论功行赏,人人都得以加官进爵,除了莫澜。当年莫澜的兄长看不下去他整日无所事事,更怕慕容黎走后,执明一蹶不振的罪过被太傅算到莫澜头上,趁着回家省亲之时向执明求了恩典,直接把鬼哭狼嚎的莫澜绑到了北境,也许是瞬息万变的战场激发了莫家男儿的血性,两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莫县主依旧是莫县主,却不再是执明眼前的红人,执明像是是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对瑶光的态度也变得扑朔迷离,但无人得知,莫澜之所以留在瑶光,除了接到执明的密令查明那八把宝剑的传说,更是为了寻找慕容黎的踪迹。


2025-09-26 09: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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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执明在书架上轻轻一扣,一个暗格出现,里面放着的是当日他从艮墨池那里拿回来的六壬残页,还有几本奏折。清俊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落笔收尾处却难掩犀利,一如那人不惹凡尘的外表下倾覆天下的野心。
这些奏折是他后来在向煦台书案下找到的,是慕容黎留下的拓本,里面记载了他在天权三年朝堂之上所有曾经手过的重大事件,还有详细的处理方法,全被他锁在当年莫澜从塞北带回来的琵琶双元锁的盒子里,钥匙只有他和慕容黎两个人有。
不可否认,这些东西教了他很多,也让他明白了以前不问政事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单纯,:“慕容黎,为什么你能做饭到如此,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在你心里,本王到底算什么?”轻轻摩擦着熟悉的笔迹“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慕容黎,你逃不掉的。”
“大将军,琉璃国使臣求见。”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让他进来吧。”一身异域打扮的使臣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参见二王子。”单手放在胸前深深鞠躬。“你来有什么事?”“王子殿下离国数月,国主对您十分想念,特意交代我这次出使天权一定要来问候。”
子煜看来周围的宫侍一眼:“你们都下去吧。”那名使者直起腰来,大摇大摆走到子煜对面坐下,打量着宫殿,摸摸下巴:“果然和外界传闻一样,那个没脑子的共主对你是宠爱至极,这么好的宫殿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个外人。”子煜猛的站起来一拍桌子:“我不许你侮辱他。”那人眼神轻蔑:“侮辱?对一个奸细言听计从,还不够蠢吗?到了他知道真相那一天,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子煜恨不得杀了眼前之人,咬牙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人挑挑眉:“王上说了,执明能让慕容黎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这颗棋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用,必须紧紧抓在手里,药不是早就交到你的手上了吗?为何迟迟不肯行动!”
“既然他的目标是慕容黎,为何要一直抓着执明不放?”殷红眸子冷冷的盯着他:“那些不是你该知道的,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如果让王上出手,只怕你的小情人就没命再和你花前月下了。”“你!”
不顾暴怒的子煜,那人朗声道:“二王子,陛下的让您一定要专心为共主陛下效力,也是为我琉璃给陛下尽一份心,请王子殿下保重,属下告退。”“砰。”将桌子上的东西猛的扫到地上,跌跌撞撞倒在地上,闭上眼入目的是满目血红,他太明白自己那个哥哥到底有多残忍:“王上,我该怎么办?”
残星点点,院中的柳树早就枯萎,只留几棵枯枝颤巍巍挂在树上,如同苟延残喘的自己,整整两个月,自己被囚禁在这将军府里,为了防止他逃跑,药里下了软骨散,不知今夕何夕,最最难熬的,是无边无际的孤寂,四周都是执明的人,不会和他说一句话,时间长了,他总感觉自己早已不在人间。
青色的指尖紧紧扣着窗框,一阵阵笑声从他口中传出,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竟被曾经在自己鼓掌之中的人玩弄,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明明他马上就能帮老师达成一统天下的夙愿,偏偏那个废柴这么好运,慕容黎宁愿死都要护着他,连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孟章都站在他这一边,凭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就当上共主,老师筹谋多年,费尽心血,到头来却付之一炬。猛然间想到什么,狰狞的笑容出现在脸上:“执明,我会好好活着,我要看着你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时的画面,一定会精彩至极。”
“只怕你等不到了呢。”身后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骆珉转头,看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你是谁?”寒风顺着大开的窗户在屋里肆虐,紫色的纱衣随风而起,艳丽的面容仿若是来自地狱的鬼魅,耸耸间:“我恰巧路过,看到一个可怜人,就进来了。”“你说谁可怜!”女子歪歪头,满目天真:“你呀,明明都已经成了弃子,还不够可怜吗?”“你胡说!”
娇俏的女声里蕴含着巨大的魅惑,“你心里明明很清楚,何必执迷不悟呢?这样吧,你把仲堃仪的藏身之处告诉我,我放你自由好不好?”骆珉冷笑:“痴心妄想!”女孩叹息一声:“真的是执迷不悟啊。”骆珉突然觉得呼吸一滞,身体不受控制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恶魔越走越近,密密麻麻的恐惧顺着脚底爬到头皮,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中猛的撞进一抹紫色。
寂静的卧房里,一男一女面对面相对而立,在外人眼中仿佛亲密的爱侣,“告诉我,仲堃仪在哪里?”“天枢,九曲山。”男子面部呆滞,双眼无神。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骆珉:“难得还有人能如此忠心,可惜你偏偏要动他,所以我留不得你。”话音未落,已消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同时天权王宫之内,黑暗之中星铭剑上红光闪烁,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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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云迷雾锁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执明揉揉发涨的额角,看着眼前摞的高高的奏折叹了一口气,他刚刚登基,外有仲堃仪的天枢旧部虎视眈眈,朝堂之上那些手握重权的老臣又过于守旧,以前天权偏安一隅之时方可维系,可现在一统中桓,改革势在必行,可无奈他手中可用之人实在太少,就连太傅和丞相都劝他不可操之过急,公孙钤等人虽可堪大用,可毕竟根基尚浅,处处受到排挤。
执明自嘲的笑了笑:在其位,谋其政。等他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上,才真正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幸运又是多么荒唐。甚至他不敢想,如果当年天权没有加入这场战局,昱照山的天险是否真的能阻拦遖宿的铁骑,还是步上其他几国的后尘,彻底成为史书上苍白的字眼。
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陛下,一切顺利。”“下去吧。”墨色的眼眸愈加幽深:“仲堃仪,寡人的战书已经放出去了,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呢?”
静谧的月色之中,一抹灰色划过天空,飞过茫茫夜色,悄无声息的落在鸽舍之中,晨光熹微之际, 一个大汉提着木桶晃晃悠悠走过来,看了一眼鸽舍,低下头将桶里的饲料倒在水槽里,笑呵呵的抚摸着争先恐后争食的鸟儿们,街上不断传来的叫卖声让他想起了自己肚内也是空空如也,从偏门出去,就是买早点的小巷:“大柱,给我来5个肉饼。”“好嘞,李叔。”小哥笑着麻溜的将饼子用油纸包好,笑嘻嘻的递给他:“您今个来的真早,我这第一锅饼才刚刚出来。”“怎么,照顾你生意你小子还不满意了?”“我哪敢啊,我还准备借着您的光今日大赚一笔呢。”一老一小的逗趣弄的巷子里的人都哈哈大笑。
太阳高挂,为料峭的寒冬增加了一丝温暖,低头看看筐里的饼子也卖的差不多了,开始收拾起摊子。“大柱要走了啊?”“是啊,王婶,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农活要干呢。”
大柱的家住在村子里,每天都要走好几里地,翻过一座山来镇子上来卖饼,就为了多赚几个铜板给卧病在床的老娘凑够汤药钱,挑着扁担向着山上走去,路过一片密林之时,左右看看,确定无人跟踪,将今天早晨李叔塞给他的竹筒放在了树上,拍拍身上的泥土,回家了。一刻钟之后,一个黑影出现在刚才他站的位置,拿起竹筒,消失在原地,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一双无声的眼睛之中。
仲堃仪看着眼前的字条:吾王受封为天权孟王。每一个字他都能看懂,连在一起却让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案机上摆着的木牌和帝服都被扫到地上,仲堃仪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捡起摔在地上的排位,用袖子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王上,还好有你在,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个人顶着你的脸的,等我杀了执明和慕容黎,我就把他抓来陪我们好不好?”呼啸的寒风肆无忌惮的穿透薄薄的木板,只剩下仲堃仪失神的喃喃自语,不知在说给何人听。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大殿,文武百官分立两侧,执明坐在御座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身边的小太监唱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大司徒道:“启奏陛下,今年冬季雨雪连日,比往年都要寒冷,各地雪灾频发,请陛下过目。”执明越看脸色越黑,猛的把奏本拍在御案上:“淮南的雪灾如此严重,为何现在才来禀奏?”
额上冒出点点汗珠,伏在地上:“这几年素来雨雪繁多,地方官员也只是以为和往年一样,也按照旧例做好了御冬的准备,可没想到雪势凶猛,路况艰难,等消息传到王都也是一误再误。而且,加之人手紧缺,不能很好的管理灾民,除了原隶属于我天权的和瑶光的郡县,其余各地的灾民皆发生过大小不一的暴动,而且...”跪着的人面露难色,斗大的汗珠落下,似是欲言又止。
执明有些不耐烦:“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大司徒一抖:“而且那些人口口声声说陛下并非真命天子,触怒了上苍,所以才会降下灾祸,他们是在替天行道。”“放肆!”大司徒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直冒,生怕今日自己要交代在朝堂之上了。
毕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学生,太傅有些不忍:“陛下,这全是那些无知刁民的谣言,老臣这就派人去处理,陛下万万不可动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执明强压自己的怒火:“太傅不必心急,此事寡人自有定夺。”食指轻轻敲击着宝座上的玄武像:“季绍,立刻将各地受灾情况详细整理,汇报上来,另外,安排可信之人将粮食运往灾区,务必保证所有灾民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妥善的安置。”大司徒悄悄松了一口气:“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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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御书房内,执明坐在上首静默不语,子煜立在一侧,太傅丞相等朝中重臣低着头站在案前:“此次赈灾,寡人有意选出一位钦差大臣,各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几个人隐晦的交换着眼神,头更低了,看着下面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执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天权遭此大劫,难道各位爱卿就没有一点想法吗?”“全凭陛下做主。”猛的一拍御案:“什么都要本王做主,我天权年年是白养你们这群人了吗!”“陛下息怒。”
“蹦蹦蹦。”顶着执明的怒火,小胖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轻声道:“陛下,佘大人说有急事禀告。”“让他进来。”一身武将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走到案前,将手上的奏折举过头顶:“参见陛下,微臣幸不辱命,终于探查到了仲堃仪的藏身之处。”执明连忙翻开,骆珉的供词清清楚楚交代了他如何和仲堃仪里应外合,将瑶光使臣偷龙转凤,嫁祸慕容黎,又是如何将天权大军李代桃僵,准备将执明和慕容黎一网打尽,最后,还交代了仲堃仪的藏身地点。“可靠吗?”“微臣派去天枢的密探回来后,确实证明了那里确有人出入的痕迹。”
“好,立刻整军,寡人要御驾亲征。”“陛下三思啊。”大臣们泱泱跪了一地,“陛下,您现在已经是共主了,身系天下万民,怎可轻易御驾亲征!”刚刚站起来的季司徒又跪在地上,抖的像个筛子:“陛下,近年来连年征战,消耗巨大,您登基之时,怜惜百姓常年经受战争之苦,下令三年之内不得向百姓征集赋役,加上此次大灾,国库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粮草以供军需了!”众人都变了脸色,现在年关刚过,正是最冷的时节,春耕尚早,百姓缺衣少食,民心不稳,如果再穷兵黩武,只怕天权危矣。
“好,那所有的军需都从寡人的私库里出,这样你们没意见了吧。”太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陛下,我天权的私库向来都是危机时刻用于军需的,万万不可。”“到底是你们是共主还是寡人是共主,寡人心意已决。”太傅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如果陛下真要御驾亲征,就从老臣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看着两人僵持不下,子煜出声道:“陛下,太傅大人言之有理,陛下身为九五至尊,御驾亲征确实欠妥,如果陛下信任臣,臣愿意披挂上阵,代陛下出征!”“子煜。”执明轻轻叫到,眼中似有光芒闪过。玄色帝袍之内,纤长的手指紧握:“好,即日起,敕封子煜王子为上将军,掌虎符,统帅天权大军,平定天枢叛军。”众人面色各异,但也明白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等一下。”执明叫住想要告退的大臣:“刚才的事好像还未有定论吧?丞相觉得何人适合啊?”“陛下,微臣以为是不是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季司徒,你觉得呢?”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微臣手下有两名年轻人叫做公孙钤和沈风,微臣以为此二人可堪当大任。”“好,立即拟旨,公孙钤封为上卿,全权处理此事,沈风为亚卿,从旁辅助,告诉他们,如果办不好这次差事,就不用回来了。”
“执明真的要你去淮南?”陵光问道,公孙钤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苦笑:“圣旨已下,岂容我等置喙。”“可是淮南现在冰天雪地,道路都被封死了,你们能不能把物资运安全运到都难说,而且就算你们能平安到达,我听说那里现在兵荒马乱,是暴动最严重的地方,你们纯粹就是去送死!不行,我不会同意!”
公孙钤叹息一声:“陵儿,现在我是天权的臣子,君命不可违啊。”“我管他什么君命,公孙钤,你说过,本王是你唯一的君,那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去跟执明辞官。”公孙钤拉住风风火火往外冲的陵光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陵儿,别怕,我答应你,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公孙钤,慕容黎为什么会放过我?”在他怀中陵光苦轻轻开口,他了解公孙钤,天璇当年国破人亡,和天权脱不了干系,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会效忠执明,除非有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而那个原因,只可能是因为自己。
感觉到高大身躯的僵硬,陵光苦笑:“公孙钤,我要听实话。”一双美目泫然欲泣却满是倔强,“三年,我和慕容做了一笔交易,待天下一统之后,我必须以臣子的身份入宫,一心一意辅佐共主三年,以换取他放过您和裘将军。”泪珠划过白皙细腻的脸颊:“公孙钤,如果我没有跟慕容黎回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准备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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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容苦涩:“因为微臣一时不查,才会误信他人,不但害了自己,还害的王上成了亡国之君,若是微臣能早些察觉慕容黎的真实身份,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微臣罪孽深重,如果能用这条命换回您的平安喜乐,微臣无怨无悔。”扑到他怀里,任由泪水浸湿衣襟:“公孙钤,你就是个木头,如果没有你,你要我如何平安,如何喜乐?”紧紧抱着怀中纤细的人儿,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曾经求而不得的无奈,痛苦绝望的等待,仓皇失措的不安,被陵光的这一句话轻易抚平。
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好,我让你去,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去。”公孙钤面色大变,反对脱口而出:“不行,那太危险了。”“君能往,我亦能往,我也是男人,有武艺傍身,我能保护自己。”“陵儿...”公孙钤喃喃道,终是叹了一口气:“好,但你要答应我,不准离开我身边。”“成交。”生怕公孙钤反悔,陵光连忙招呼下人帮他们俩收拾行李,看着手忙脚乱的人儿,心中的阴霾也消去不少,微微使力握紧手中的圣旨,双眸闪过一丝锐利。
碎碎念一下,前文说公孙钤他们在宫中遭到排挤,后来又让他们堪当大任看似有些矛盾,其实是若若文笔差没写出来,文里已经说了,淮南不但灾情严重,而且暴动频发,这是一件玩命的差事,那些大臣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一点参考了第二季里威将军叛乱除了太傅子煜和丞相,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在执明这边。至于文中出现的官员名字,因为战国那时候实在太乱,木木就直接参考了周朝的官制,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各位小伙伴能帮我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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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离第十六章 他乡之遇
公孙钤和沈风告别了执明,带着一车车粮草向南而去,那些大臣们面带慈祥,赞不绝口,却掩不住眼中的轻松,谁都知道,此一去,山高路远,必然险象环生,祸福难料,可人往往就是这样,在面对危险之时,往往会被趋利避害的本能占了上风,真正能无私无畏的,又能有几人。
“公孙钤他们走了?” “是,现下应该出了王城了。”看着莫澜和小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执明难得好心的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偷偷抬头瞥了一眼执明,看他面色如常,才大胆的开口:“王上,小的不明白,您为何要答应凌公子跟随公孙上卿一起走,若是把他留在王城,不是更容易控制他们吗?”
“在你们眼中,公孙钤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对看一眼,莫澜在暗处扭了扭他腰间的软肉,小胖扭扭捏捏道:“属下觉得,公孙大人为人刚正不阿,行事光明磊落,与人交往也是彬彬有礼,也算的上一位正人君子吧。”执明冷哼一声:“你还没说的是,这次新提拔上来的学子里,除了天权的世家子弟,唯一一个没被刁难过的,就是他了吧,我们这位公孙上卿,可非同一般啊。”执明悠悠的开口,莫澜和小胖皆是心下一震:“陛下的意思是,这公孙钤另有所图?”
执明摇摇头:“寡人反而觉得他可堪大用。”两个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你们觉得,公孙钤此人,有弱点吗?”正当二人下意识摇头时,莫澜灵光一闪:“陛下说的是陵光。”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执明一直都知道,莫澜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极其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就透,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这世间之人,或多或少都会这么一两个执念,为财,为权,为义,为情,他们的执念越深,对于寡人就越有利,反而是那些无欲无求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你永远都无法看透他们的内心的所思所想,更加无法知道他们心中所求。”
两人敏锐的觉察到执明语气的改变,下意识觉得执明的心情很不好,执明冷笑一声:“既然公孙钤让我看到了他的诚意,寡人自然不介意送他一个人情。”“那陛下就不怕他们二人逃跑吗?”他们此次一行,身上肩负着数万人的生计,公孙钤是心怀天下之人,一诺千金,他是绝对不可能抛下一切的,而且寡人从未拘着他们,但既然他入了我天权朝堂,想要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陛下圣明。”
“子煜那边准备怎么样了。”莫澜抿抿唇:“子煜将军一直待在军营积极备战,不出一个月,大军便可启程。”执明微微一笑:“这次他倒是很积极啊,小胖,你去军营,把子煜请回来,寡人要和他商量一下此次战事。”莫澜欲言又止:“陛下,此事...”执明摆摆手,堵住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寡人心意已决,莫在多言。”
旌旗烈烈,冷风萧瑟,金戈铁甲,壮志儿郎。城楼之上,执明看着天权大军再次踏上征程,直至变为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眼底晦暗不明:“小胖,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小的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准备好了。”执明勾唇一笑:“很好,我们也该启程了。”
当莫澜大半夜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揪起来的时候还是懵的,下意识抓起床边的长剑袭向来人,却被人三两招卸了武器,捂住嘴巴拖了出来,被毫不留情扔到了马车之上。“大胆贼人,你可知我是谁?敢绑你莫爷爷,你是活腻歪了吧,小心我让...陛...陛陛...陛...下!??”一挣脱束缚的莫澜就开始破口大骂,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却看到执明在他的身后。
“陛下!你怎么在这,是谁这么大胆把你也抓来了?您可有受伤?”莫澜大惊,说着就要起身,结果突然行驶的马车猛的一晃,莫澜向前一扑,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个人,执明默默捂脸,突然有点后悔把他带出来了。轻咳一声,满脸复杂道:“莫郡侯,寡人并没有活腻歪。”莫澜抬起头惊道:“哈?陛下,原来绑架我的是你!”被压在最下面的小胖一脸生无可恋:“莫郡侯,你可以先从小的身上起来吗?”莫澜讪讪的从小胖身上爬起来,尴尬的冲着执明笑了笑:“不知陛下深夜绑架...不是驾临,所谓何事?”
眼中神色意味不明:“莫郡侯以为寡人是为了何事啊?”莫澜讪笑:“微臣愚钝,还望陛下相告。”执明招招手,莫澜附耳过去,执明在他耳边低声几句,早有准备的小胖立刻捂住他的嘴:“如果你敢叫出来,寡人就割了你的舌头。”莫澜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马车外传来凌煊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看着凌影的令牌,守卫们诚惶诚恐:“不知马车里是哪位大人。”执明对他使了个眼色,挣脱禁锢的莫澜吸了一口气,掀开帘子:“本郡侯奉陛下之命连夜出城,尔等快快开门。”侍卫们见了莫澜,诚惶诚恐的为他们放行。莫澜转过头来道:“陛下,您现在身为共主,您这大半夜出城要去哪啊?”重点是还带上我,太傅和丞相大人不得扒了我的皮。当然,这句话他可没胆子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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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明勾唇一笑:“寡人要亲自去淮南走一趟。”“噗!”刚刚喝进去的茶被尽数喷了出来,“咳咳,陛下,你刚才说什么?”“寡人要去淮南。”“不是陛下,您现在身为天下共主,岂能私自离开王城,如果这事传了出去,只怕要天下大乱了!”执明挑眉:“宫里寡人已经安排妥当,若是莫郡侯害怕路途艰辛,现在可以立刻回去。”虎牙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明亮的光泽。电光石火之间,莫澜心思百转,刚才他已经暴露了身份,现在回去太傅也一样不会放过他,早死晚死都要死,多活一天是一天,须臾之间已经做好选择,坚定不移抱紧执明大腿:“微臣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路途艰辛,微臣还可以伺候陛下。”执明嫌弃的挣了两下,咬牙道:“你再不放开,寡人这就把你扔下去。”松手,起立,走到对面坐好,还顺便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发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执明再次捂脸,开始考虑现在把他扔下去还来不来的及,马车摇摇晃晃的向着南郡驶去。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望不到尽头,金色的阳光照在雪地之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却无法为人类带来一丝暖意,虽然风雪已停,深可即膝的雪地依然是寸步难行,路边尽是躺着些无家可归的难民,穿着单薄的棉衣在寒风中生死不明。执明等人一到淮南就见到了这一幕:“下去看看。”凌影立刻停下马车,走过去查看。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陛下,他们已经死了。”“死因呢?”“如果属下的判断没有错,应该严寒致死。”众人大惊,城门紧闭,难民却被活活冻死在城外。执明面色阴沉:“小胖,你先把凌煊留在这里,将这些人好好安葬,莫澜凌影,你们和寡人进城,去找公孙钤问清楚!”
将莫澜的令牌扔给城门口的侍卫,“莫郡侯奉陛下之命,特来协助公孙上卿。”仔细查验过令牌,将几人放行,进城之后,情况好上许多,街上并未见到流浪的灾民,甚至有几家零零散散的店铺还在开张,执明心中的火气微微平复了一些,猛然间转头看向外面,眼光锐利。
“陛下,怎么了?”“莫澜,你刚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莫澜眨眨眼:“没有啊,可是出了什么事?”“没事,可能是寡人多心了。”执明放下帘子,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凌易和莫澜却毫无察觉,这太不正常了。
“桐姐姐,你在看什么?”慕容姐弟从客栈出来,看着薛靖桐问道,平平开口:“雪停了。”眼中划过一道流光,慕容芷曦微微叹息:“是啊,这场大雪终于停了。”“我们该走了。”慕容芷曦转过身:“黎儿,我和桐姐姐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着白夙。”“那我和你们一起去。”慕容芷曦挑眉:“你觉得我们两谁适合留下来?”慕容黎霎时语塞,“啪”的一声,手腕上顿时多了个今镶玉钻的镯子,慕容芷曦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你啊,就乖乖呀在这里等他们,不要想着动什么小心思。”
看着腕间泛着蓝光的镯子,慕容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我在这里等,但是子兑不是一般的对手,你们一定要小心。”“放心放心,我们两个人就算修为不及那个子兑,也会有脱身之法。”“万事小心。”慕容黎在门口站了许久,直至看不见两人的身形,才转身回了客栈。


2025-09-26 0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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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又来碎碎念了,越写感觉离原著的人设越来越远了😂😂,感觉把执明越写越黑,我看刺客的时候好像记得天权是四个国家里第一个自立为王的,那么也就是说,执明的父亲是一个有野心也有魄力的君王,我始终觉得这样一个枭雄,即使再怎么宠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把他养成一个傻白甜,第一季的执明看问题非常通透,但是对政事确实不是很上心,然后脑洞就越开越大,觉得执明可能是那种心里跟通透但是在某些方面拒绝成长的,但是后来经历过威将军谋反,太傅子煜身死,这些事情不得不逼着他长大。
一直觉得,执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再聪明,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毕竟执萌萌泥石流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是我们这些看客拥有上帝视角,所以我的文里,执明的的成长是一步步的,可能会很慢,请亲们不要介意。😘😘
至于公孙好像也被我写黑了,不过不论怎么说,公孙是天璇人,天璇虽然亡在遖宿和慕容黎手中,可是和天权也算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执明和公孙钤两个人,我个人觉得他们是不可能轻易相信对方的,执明需要利用公孙钤的才干,公孙钤需要履行他对于慕容黎的誓言,两个人就像是一场博弈,看最后到底谁是赢家。
好吧,不知不觉我又啰嗦了,希望看文的小可爱不要觉得我烦😊😊,毕竟这篇文还是续写的第二季,如果有什么过度occ的地方,希望小可爱们能提醒我一下,顺便放个预告,下章会放大招。(๑❛ᴗ❛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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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爱在心头
正文里的执离第一次船戏,一辆小破车,请各位坐稳。
https://m.weibo.cn/3181295774/4213956048278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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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行至府衙门前,凌影亮出莫澜的令牌,不一会,公孙钤就带着人到了门口,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流光。礼数周全的将二人迎进府衙,待到进了屋,一直跟在莫澜身后的执明坐到了主位之上,“下官不知陛下驾临,万望陛下恕罪。”他没想到,执明会亲自前来。
“什么?!”一直跟在公孙钤身边的中年男子大惊,立刻跪在地上:“下官淮南郡守秦怿之拜见陛下。”执明抿了一口茶水:“公孙爱卿到淮南也已经月余,不知现在这灾情进展如何了?”“回禀陛下,这几日风雪渐疏,灾情有所缓解。南郡的灾民大都已经安置妥当。”
执明冷笑:“寡人进城之前,看到城门之外聚集了很多衣衫褴褛,饥寒交迫之人,却被守卫拒之门外。这是谁的命令?”“是微臣。”茶杯被重重的砸在桌上:“公孙钤,寡人给你调动军队的权利,就是让你欺压百姓的吗!”“陛下,您误会公孙大人了。”秦怿之在唯唯诺诺的开口解释道:“那些人…那些人并不是灾民,他们…他们是魔鬼。”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陵光冲了进来。“够了,执明,你自己当不好皇帝招惹了不干静的东西还有脸怪别人。”“陵光,不得无礼。”公孙钤厉声喝到。“他能拿我怎么样,你还受着伤呢,怎么还能跪着。”陵光怒从心起,他只不过去煎个药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听下人说来了两位尊贵的公子,追到这里来却看到了老仇家,怎么可能不气。
二人这才注意到,公孙钤确实面色惨白,两眼无神,胸前渗出点点血红。执明皱着眉头:“起来回话。”将公孙钤扶到床上靠着,“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怿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承蒙陛下恩典,命公孙大人和沈大人出使,解了我等的燃眉之急,真是皇恩浩荡啊。”“好了,寡人不想听这些,说重点。“
“……是,本来在两位大人的指挥下,很快就镇压了暴动的灾民,但是十日之前,城中来了一批流民,他们跪在府衙门口,声称自己是逃难而来,听闻陛下指派的使者在此,特来求救。我等仔细勘察过他们的户版,确系良民,因为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多心,就将他们和城里其他的灾民一起安置在城南废弃的宗祠内可没想到…没想到到了昨日深夜,这些人竟然大开杀戒,守卫的士兵和灾民一个不留,等到我们赶到之时,那里已是血流成河,宛若人间炼狱啊。”
“公孙大人下令缉拿他们,遭到这些人的负隅顽抗,他们见人就杀,残忍至极,连公孙大人都被他们当胸一刀受了重伤,那些人连夜逃出成外,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关闭城门,等找到那些人再做打算。““不用找了,他们已经死在城外的荒山了,是被冻死的。”
秦怿之大惊失色:“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明明还见到他们,他们怎么可能被冻死。”“咳咳。”公孙钤靠在床上,开口道:“陛下,微臣觉得这件事十分诡异,昨日我和那些人对战之时,他们口中一直喊着 ‘帝王无德,顺应天命。’而且那些人行事毫无章法,不像是习武之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蛮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敢欺瞒陛下。”“陛下,这……”莫澜也是一脸惊慌,这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只怕后患无穷:“那座宗祠在哪里?”“就在城南。”“秦郡守,你立刻带寡人前去。”“是。”
两人跟着秦怿之来到宗祠之时,门上还挂着厚厚的白帆,士兵们抬着一架架草席从里面出来。执明他们出现的突然,一不小心差点撞上三人,草席滑落,露出里面小小的稚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血污,无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这个尚未熟悉的世界,他本该平平安安的长大,却因为这飞来横祸早早的离开了这个世间。“公子”看着执明呆呆的挡住去路,莫澜连忙拉开他。
走进宗祠,沈风正指挥着人将死者搬运出去,地面和墙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宛若一场地狱酷刑。“沈大人,莫郡候和穆公子特奉陛下之命,前来视察。”“鄙人穆萧,是莫郡候府上的客卿。”执明拱手,沈风心领神会,连忙向二人问候:“莫郡候,穆公子。””莫澜摆摆手:“沈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沈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二位跟我来。”将二人带至大厅,尚未来得及抬走的尸体都被放到了这里。
“两位请看。”莫澜凑过头去,发现发现尸体上到处都是伤痕,惨不忍睹。“微臣发现,这些遇难者身上伤口外翻,深浅不一,并非像是习武之人所常用的兵器,反而更像是柴刀一类的的农具,后来这些人在和我等交手之时,也确实是使用的普通农具,如果这些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来杀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根本就不合适的兵器,而如果这些人只是平民百姓,却能在官兵的围截下突出重围,这点让学生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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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着满地狼藉,执明开口:“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启禀公子,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无亲无故,流离失所,很难寻找他们的亲属,所以我等打算将他们葬在城郊墓地里,也算是让他们有个归处。执明点点头:“就这么办吧,一定要将他们好好安葬。”“微臣遵命。”
执明恍恍惚惚走在街上,他趁人不注意悄悄躲了出来,那里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压抑,再待下去,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执明并不是没见过死人,以前征战沙场之时,也曾亲眼目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状,也曾因为战争先后失去过挚亲挚友挚爱,可从未像今天这般给他如此之深震撼。这些人本是最普通的百姓,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却因为这场无妄之灾落得如此下场。
不知不觉已走到城郊,放眼望去,连绵的山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天与地连城一色,看不到边际,摇摇头,暗怪自己一时不查走到荒郊野外,正打算回程之时,别在腰间的星铭猛然间剧烈震动起来,伴着点点红光,在雪地里分外扎眼。
执明心下一紧,右手悄悄扶上腰间,一双明目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突然,身后传来几声异响,执明转身出剑,却大惊失色。“梆”,玄色的身影慢慢倒在雪地之中。
清丽的的萧声盘旋缠绵,音调忽高忽低,此起彼伏,时而若春风日暖下的明媚盛景,时而如危机四伏的血色战场,一颗心也随之七上八下,一曲毕,执萧之人立在窗边,开口道:“诸位等了这么久,应该不仅是来听我吹箫的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八个身影落在了房间内,领头之人拍拍手道:“早就听闻慕容乐师姿色昳丽,萧艺卓绝堪称钧天第一,今日一闻果然果然名不虚传。
月白长袍的男子淡淡的看着窗外默不作声,仿佛拳头打在棉花上面,来人收起嘴角轻浮的笑意,冷哼一声:“慕容黎,我家主人邀你一聚,走吧。”男子静静立在窗边,对外界的一切仿佛毫无所觉,正当等的不耐烦之时,那人转过身来问。一个淡淡的睨视将那些人钉在了原地,轻轻将手中的玉箫珍而重之的放入锦盒之中,向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猛的反应过来的领头之人纵身挡在他面前。“你家主人应该还在等着吧。”清澈的眸子毫无波澜,却轻易让人陷入其中,不再理会这些人,率先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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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自投罗网
白雪皑皑,天与地连成一色,目之所及,满目皆白。停了多日的大雪再次纷纷扬扬席卷大地,越下越大,由轻薄的烟沙渐渐变为纷飞的鹅毛,伴着寒风在空中盘旋流连,天空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的颓废,呼啸而过的狂风卷着巨大的雪花像是丧钟的号角。
一辆马车在及膝的雪地之中飞驰而过,仔细看去,四只马蹄竟然在地面上漂浮而过,未留下一丝痕迹。“吁”马车应声而停,慕容黎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着被风雪覆盖的山顶。
“慕容国主,我家主人可在上面恭候多时了。不过山路难行,只能劳烦您自己走上去了。“语气诚恳,邪扬的嘴角却满是恶意,慕容黎微微撇头看着眼前的悬崖绝壁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丝毫没有可落脚的地方,要想徒步上去,简直难如登天。
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那人眼睁睁的看着慕容黎突然间腾空而起,向着崖顶而去:“你疯了,你会死的!”果然,他话音未落,就看到慕容黎在即将到达峰顶的时候直直掉了下来,“小心!”那人大叫一声,山势险峻,如果真的掉下去,必死无疑。
慕容黎面不改色,侧头看到不远处的崖壁上挂着几根光秃秃的冰凌,随即旋身而去足尖轻点冰柱,顺势而上,稳稳的落在崖顶。漫天的风雪吹起少年单薄的衣衫,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见之难忘。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一个身披黑袍头戴面具的男子站在慕容黎的身后鼓着掌:“慕容公子好胆量,孤身一人也敢前来,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慕容黎反唇相讥:“谬赞了,比不上你区区一个弹丸小国也敢肖想中桓,染指天下来的不自量力。”
“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似是相当愉悦:“好,好一个能言善辩的慕容黎,不愧是他的血脉,一样的牙尖嘴利。”走近慕容黎,凑到他耳边,似是和十分亲昵:“只可惜他太过自作聪明,最后才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你说,对不对?”
慕容黎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抹刺痛,不过因为速度太快,竟无人察觉:“那又怎样,起码比起你现在像个寄生虫一样的苟延残喘,要好的多吧?”“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看着直指面前的利刃,慕容黎轻蔑一笑:“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看来这些年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收回手中的长剑,那人怒极反笑:“慕容黎,希望一会你还能这么冷静。”轻柔的声音却仿佛淬了毒的刀子,落在慕容黎心上。
“嘎吱嘎吱嘎吱。”伴着脚步踩在积雪里的声音,几个人影渐渐靠近,慕容黎蓦地瞪大眼睛,手指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下意识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即使隔着重重风雪,他依旧能轻而易举的认出中间那个人。
执明渐渐走近,看到慕容黎呆了一下,又移开视线,他曾经想过很多次两个人的重逢,却始终没料到这种情境。
敛下心神,直直盯着黑衣人:“你的目的?”以为自己胜卷在握,面具人洋洋得意道:“很简单,交出神剑和圣焱石,否则,只怕这小皇帝的命就保不住了。”
执明心下一冷:虽然不知道圣焱石是什么,可是六壬残页里说的很清楚,得八剑者得天下,这些人敢明目张胆的绑架他,目的又直指八剑,绝非良善之辈。突然有些悔不当初,因为自己一时不察中了这些人的埋伏,本来还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拿自己威胁天权,没想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慕容离。
执明终于把目光转向慕容黎,眉峰一挑,冷哼道:“呵,你们怕是找错人了,寡人和慕容黎之仇可是不共戴天,他恨不得把寡人挫骨扬灰,你们让他来救寡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呃!”守卫一拳打在执明的腹部,不耐烦刚刚还安安分分的共主怎么突然就挣扎个不停,身上猛的泛起一丝寒意,转过头看看四周并无异常,心下泛起嘀咕,又在执明身上补了一拳。
“别这么着急,慕容黎,你考虑的怎么样?这小皇帝的命可就握在你手里了。”“呵呵呵……”慕容黎口中溢出几声轻笑,眼神扫过执明落在黑衣人脸上:“看来你这些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共主陛下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还是你觉得区区一条人命,抵得上两件旷世珍宝?”
黑衣人大怒,将长剑架在执明的脖颈上恨声道:“慕容黎,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他?”慕容黎歪歪头,笑的无邪:“在乎,相当在乎,我可是时刻记得这位共主陛下如何听信他人挑拨,使我瑶光复而后亡,让我又再一次尝到了亡国之耻,如此大恩大德,我时时刻刻,都铭~记~于~心!”
一字一句,犹如一把把带血的利刃,将执明割的体无完肤,执明看着慕容黎许久,苍凉一笑,是啊,慕容黎必是恨极了他,一次次的恶语中伤,一次次践踏他的尊严,最后还亲手把他费尽心机光复的瑶光再次推上绝路,他们两个之间,早已无路可走。
帷帽之下勾起一抹恶意,手上微微使力,锋利的剑锋划过白嫩的脖颈,顿时鲜血涓涓流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慕容黎:“不愧是轩辕家一脉相承的铁石心肠,既然这样,看在我和轩辕封以前的交情上,我就帮你杀了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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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袖袍下,指尖深深陷入柔软的掌心,慕容黎冷冷的盯着执明颈间的长剑,面无波澜:“你请自便。”“执明国主,看来你的一腔深情所托非人啊,本座本来还想着留你一命,奈何你的命太不值钱,本座也没有办法。”
“呵呵,哈哈哈哈。”不料执明却猛然间笑了起来,直直向着黑衣人的剑端撞来,颈上的伤痕顿时又深了几分:“你疯了!”黑袍人瞪着执明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我是疯了又怎么样,你不是要杀寡人吗,有本事来啊。寡人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执明奋力的挣扎引起一阵骚乱,黑衣人震惊之际,敏锐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下意识旋身躲开,定睛看去,慕容黎早已趁乱冲至执明身边,一剑解决了抓着他的那个守卫,将他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峰顶之上突然凭空冒出一伙人和他的手下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敌是友。
看着包围他的人,面具人明白自己又被慕容黎算计了,怒从心头起,手中利刃越发凶狠。来人招式诡异,默契非常,面具人以寡敌众,一时之间,竟难以脱身。
牙齿磨的咔咔作响:“燕云卫!”三个字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一样,带着刻骨的仇恨。剑刃在纷飞的雪花中划过一抹刺眼的弧度,直直向着前方飞去。
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来临,慕容黎转身挥剑挡住飞驶而来的剑矢,看到黑衣人已经冲破了包围,挥手制止了想再次进攻的暗卫,慕容黎明白,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并不容易,可是……
“这里有我,放心。”执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轻易抚平了他心中蠢蠢欲动的不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专心迎敌。
黑衣人来势汹汹,招式大开大合却毫无破绽,剑气霸道四横,卷起翩翩雪花;慕容黎体态轻盈,身形灵活,善使巧计,手中短刃舞出绚丽剑花,不肯相让,两人势均力敌,打的难分难解。
执明这边情况稍微好一些,慕容黎带来的影卫虽然人数不多却是身手不凡,执明知道自己应该专心,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观察慕容黎那边的情况,黑衣人分神看着崖边的状况,唇角勾出冷漠的弧度。
虚晃一招挡住慕容黎的短剑,另一只手上闪出一道不详的绿光极速向着执明的方向冲了过去,而执明恰恰背对着他们,毫不设防。
慕容黎目眦俱裂,来不及出声,飞身向着崖顶追过去,一掌推开执明“哼!”嘴角溢出一丝轻哼。被猛然推开,执明不小心撞在对面之人的剑上,顿时左臂被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流如注。
执明大怒,转过头却看到让他痛彻心扉的一幕,慕容黎站在崖边,被面具人打出的黑雾击中胸口,直直向着崖下倒去。“阿离!”身体快于行动,待到众人回神,只看到玄色的身影跟着那抹纯白一起跌向万丈悬崖。
“走!”随着一声令下,慕容黎带来的影卫消失的无影无踪。“主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面具人的手下问道:“他受了我一掌,绝对跑不远,立刻加派人手,去找他们。”众人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一阵寒栗:“这么高?掉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啊!”话音未落,已经葬身谷底。面具人的双瞳血红,宛如地狱恶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他们,你们就下去陪那个**!”


2025-09-26 09: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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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雪山危局
“你确定,是这里?”端详了眼前的木屋半响:“他现在这么缺钱?”薛靖桐:“……先进去吧。”慕容芷曦耸耸肩,不置可否。小心的走进院子,两个人勘察了一圈,“桐姐姐,情况不对。”薛靖桐点点头,偌大的庭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对视一眼,推开主屋的门,桌子上还放着一杯未喝完的茶水,薛靖桐将杯子拿起来:“他们已经走了,追。”转身时不小心碰到桌子,“咦。”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收进袖口。
沿着山路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薛靖桐突然拉住可她:“前面有人。”两个人隐去身形,悄悄靠近:“他怎么会在这?”出现在她们眼前的,赫然是奉执明之命,安葬那些难民的小胖和凌煊。“他不是执明的近侍吗?怎么会在这里?”薛靖桐皱眉,:“今日我在城中见过执明。”
“小心!”突然凌煊大叫一声,只见一团黑影围在小胖身边,而他想要帮忙却也陷入同样的境地。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焦虑,疾步而上,衣袖翻飞挥开那团不明物体,救下了那二人,薛靖桐将人带到一边,那些东西像是有意识的聚成一团,慕容芷曦看着卷土重来的黑团,勾唇冷笑,伸开手掌,掌心中紫色的火焰闪烁跳跃,手腕轻扬,火焰撞上那团黑影迅速将其包裹,空气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最终渐渐消失。
看着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小胖皱皱眉头,扯开他的衣袖,右臂之上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泛着黑色的雾气,眼神冰冷:“你们住在哪里?”凌煊下意识抖了抖,开口道:“城中的官衙。”怀中突然多了一个物什,小胖被丢了过来。“带路。”“这是怎么了?”奉命来接应二人的凌影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幕,悄悄握紧佩剑,凌煊如蒙大赦:“别问了,快带我们去官衙,要不就出大事了。”
陵光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人以及被抱在怀中的小胖一头雾水,不过长期身居高位的警觉性告诉他现在情况紧急,赶紧将几人带去隔壁的空房:“出去。”“什么?”“如果你们还想让他活着,就立刻出去等。”随即赶来的慕容芷曦将几个人撵出去,薛靖桐坐在床边,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开小胖的伤口,黑色的雾气越发弥漫,隐约之中,可以看到一个物体在向着深处蠕动。右手幻化出一块碧绿的晶石,缓缓置于伤口之上,黑色的物体被吸了出来,薛靖桐一甩手,慕容芷曦默契的挥出一道紫焰,将那物化为灰烬。
执起他的手腕,确定无碍之后帮他包扎好伤口,已是月上中天,打开门,众人都等在外面,连公孙钤也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看到她们,立刻围了上来。“李大人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多谢二位出手相救,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二位留下来吃顿便饭吧。”“不用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凌影挡住二人的去路,拱手道:“二位于李大人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等都应重谢二位,今日天色已晚,两位姑娘独自出门实在不甚安全,若是姑娘有什么急事或者朋友,属下愿意不才,愿意代劳走一趟。”
眼中闪过一道戾气:“这么说,你是准备强迫我们留在这里了?”“属下不敢。”那就***开。”锦缎出袖,直捣命门,凌影早就有所准备,不敢怠慢,两个人都是个中高手,一时难分高下。突然慕容芷曦袖中飞出一枚暗器,凌影下意识躲开,恰好砸在冲进来的莫澜头上。
莫澜揉着头捡起地上的“暗器”,叫到:“这不是陛下的玉佩吗!”凌影眼茂寒光:“陛下呢?”莫澜焦急万分:“今日陛下和我们一起去了宗祠,可后来却不见了,我们将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始终不见陛下的踪影。”慕容芷曦扯过莫澜:“你确定这是执明的玉佩?”“这块玉佩自小就带在陛下身上,从未离身。”“糟了。”凌影再次拦住二人:“说清楚为何陛下的玉佩会在你身上?”
“没功夫和你解释,让开!”“殿下!”一声惊叫打破凝滞的气氛,薛靖桐扶住那个跌跌撞撞跑进来的身影,心下一震:“黎儿呢!”燕飞跪在二人面前:“属下失职,小殿下受了两掌,掉落悬崖,共主也跟着跳下去了!”“你说什么!”
深灰的天幕渐渐被染成墨黑色,鹅毛大雪之中,两个身影相互搀扶着蹒跚前行,一步一拐。良久的寻觅终究没有被辜负,将慕容黎小心的靠在一边,拿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燃,冻僵的身体终于找回了一丝微暖。
环视着他们暂时落脚的山洞,面积不大却避风性极佳,不由有些惊奇:“阿离,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的。”猛地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看着四处打量的执明,微微一愣说道:“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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