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国的将爷!”掌柜掩饰不住兴奋,细声跟夏子华说到。
夏子华右手握住剑柄,微微发抖。三年以来,无数厮杀战斗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他实在没办法对着敌国的将军平静下来。
将军开口,声若洪钟:“秦文驿的父老乡亲们,都请出来吧!”
驿中男女听得巨响,早已关门关窗,闭店打烊,听到将军说话,这才稀稀拉拉地打开门窗,走出屋来。
那将军看到乡亲们似乎聚集起来一些,便摊开文书,朗声道:“越国君申,残虐无道,缺智少勇;视社稷如玩物,人命为芥草。越国相易,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卖官鬻爵,淫人妻女,滔滔罪行,罄竹难书。越国都督离,不义匹夫,临阵脱逃,平日里作威作福,仗势欺人。此三人倒行逆施,罪恶滔天,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我秦国君闰,英明圣武,修仁修礼;以德服人,百姓倾心。我军纪律森严,百战百胜,于六月廿三日,攻破越国国都,取此三狗贼首级……”
围观百姓们于前面那一大串文绉绉的一知半解,但这两句可听清了:越国国君,国相,都督竟均已毙命,越国都已陷落。这乃是天大的消息!
“闰王爷神机妙算,竟已要了那三人狗命。”掌柜听到此处,高兴得只差拍起手来,捉住夏子华的衣衫拼命摇晃着。夏子华却听出不妥:六月廿三日是国君申氏遭突袭被杀不错,但申氏乃是在前线驻扎时被轻骑突营,离越国都遥远得很。念及此处,夏子华轻声对掌柜说:“掌柜的,越国都在江东那,离这里能有六七百里,这姓闰的从西边攻来,哪能深入敌后数百里,要真是这样,这大江两岸早已乱套了,能像现在这般祥和吗?”
掌柜白了他一眼:“你个耍剑的,能有什么见识?闰王爷是何等样人,他说的还能有假?我且问你,你也知道秦文驿是越国地盘,要是申老头子没战败,闰王爷的大军能这么整齐的到这儿来吗?”
夏子华刚要辩驳,只听那将军继续说到:“从即日起,秦文驿已归入秦国治下,凡秦国百姓,三年内免除一切赋税杂役。望千万百姓,休养生息,抚平战乱之痛楚,社稷大同,指日可待!钦此!”
之前的话都是家国大事,于秦文驿百姓们犹如春风过耳。然而“免除一切赋税杂役”这八字可听得真切。百姓们尽皆拜服,匍匐在地,高声叫到:“闰王爷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