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阳拥着乔菲看着远方，俩人表面开心内心却一样的苦楚。家阳才想说要离开，就被身后的叫声打扰了，“家阳，乔菲，能在这里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俩人同时转头，“晓华。”
晓华热情的上前，“你们好，能在这里碰上真是缘分。”
乔菲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还是说：“是真的很巧，晓华姐也是来玩儿的？”
家阳：“晓华不是来玩儿的，找我吧？”
晓华很尴尬，“我是找家阳有些事情要谈，乔菲，可以吗？”
乔菲只是想了一下，“可以。”
家阳一把拉住乔菲，“不可以，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你也在这里听吧。”
看家阳如此说，晓华真是伤心到家了，家阳的变化好大，变得这么有担当，他有这么爱乔菲吗？但乔菲却说：“家阳，我看到家明了，你们聊，我和家明也有话说。”
家阳看着不远处的家明，“好吧，你和我哥聊几句，我们一会儿就谈完。”
乔菲离开了，晓华不敢相信家阳竟是如此的听话，于是说：“没想到你这么听乔菲的话。”
家阳看着她，“因为乔菲很单纯，也很简单。”
晓华失望的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我说不单纯不纯粹了？”
“我只是说乔菲这样，对于你，晓华，何苦让我说的这么明呢？说吧，有什么事一次讲清楚。”
“家阳，我什么也不想辩解，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家阳。”晓华讲的直接。
家阳看着她，“我们说过很多次了，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错过了，不管是生活工作还是感情。也许我当初对你曾经有爱，但也过去了。就算当初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依然会分开。我想，我们所追求的认可的目标不一致吧。我眼中骄傲高贵的文晓华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下身段去祈求一段感情。更不可能为了达某种目地不择手段，我想那不是我要的，也不是你要的。我爱乔菲，不管她什么样我都爱，这样说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我为了乔菲不受伤，只能如此做。因为我们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晓华不敢相信，“家阳，这不是真的。不是，一定不是。”
家阳突然发现这样的晓华一点美感都没有，甚至有些执拗，“我说的更残忍一点，我们不适合，我也不爱你，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晓华不死心，“如果没有乔菲呢，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家阳苦笑，“你的问题不存在，乔菲她就在这里，不是说不在就不在的。就算是没有她，我们也不可能。晓华，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否则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也是自我伤害。何苦去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呢？我相信晓华姐你可以活的更开心。放下心中的偏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没有乔菲，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家阳终于叹了一口气，算是安全了。“是，没有可能。”
乔菲突然抓住家阳的胳膊，“家阳，你爱了我八年，一个人有几个八年，八年的爱不是一个简单纯粹就能抹掉的，我相信，你的心里一直有我。”
家阳才不管这套，“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说过，我不爱你，我想，我们还是结束谈话吧，这样的谈话让我觉得晓华你越来越降低了格调。”
“家阳，别放开我，我真的爱你。”
看着晓华认真的双眼，家阳并没有表情，依旧冷冷的说：“放开我。”
没办法的晓华只能放开家阳。

看乔菲落单了，家明上前，问：“乔菲，最近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乔菲先是看了家明，然后又回头看家阳和晓华，“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别管别的，我问你身体情况怎么样？”
乔菲苦笑，“除了那天觉得不太好，这两天还可以吧，头有些痛，不算厉害，就是觉得没劲儿。”
“那你和家阳还出来玩儿，万一出现状况怎么办？”
“不是都说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我自己知道真实情况了，我就要把握一切与家阳在一起的时光。都说过一年少一年，我是过一分钟就少一分钟。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提前住院或是做什么没必要的检查上。家明，可以和我说句实话吗？我还有多久？”
家阳痛心的看着她，“如果照目前来看，你……嗯……还是应该尽快安排手术。”
乔菲的泪瞬间涌进眼眶，“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尽快给我安排手术吧。”
家明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嗓子好象有东西，上不来下不去的，“我知道，手术的事你就放心吧。家阳……”
乔菲摇头，“不要告诉家阳，我不想他担心。毕竟太残忍了。”
家明看着她，“我了解家阳，如果你不和他讲，我想他会恨你吧。”
乔菲想着他的话，然后抬头看家明，“恨我？家阳会吗？”
“想想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他不会吗？”家明劝着。
乔菲苦笑，“恨与不恨又当如何呢？我还有以后吗？”
“不能这么想乔菲，如果有以后呢，你要向家阳如何解释？在这方面，你的信用破产了。”
乔菲咬下唇，咬的自己都觉得疼了，“我会考虑的。家明，谢谢你。”
“还有晓华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考虑他人。”
“家明，我……”
家明摇头，“什么都不必说了，所有的事，我都是愿意为你做的。说谢太客气了。行了，回去找家阳吧。”
“好，你说的我会考虑。”看着乔菲离开，家明知道她会考虑，如果有以后，想来自己也是要祝福她的。毕竟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能幸福吗？

回到酒店，家阳问乔菲，“为什么不问晓华和我说了什么？”
“我相信你，又何必要问呢？如果你想说，你一定会讲的，家阳，明天我想去雪山看看可以吗？”
家阳吃了一惊，“雪山？不行。”
乔菲问：“为什么不可以？”
“以你目前的身体情况去雪山真的危险，忘了前两天还说没什么力气呢。”
乔菲紧张的心一下就放下了，“我就是想去看看，我们不上山，只在山下可以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给我一个理由。”
乔菲看着他，“我想看看我曾经鬼哭狼嚎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勇敢对你说喜欢的地方。也许以后……也许去那里的机会不多了。家阳，明天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家阳忽然明白了，“那你现在说不是一样吗？”
“还是不要了，明天在那里说吧，那里是我们曾经面临生死的地方，只有在那儿，我才有勇气。”
家阳笑了，知道她终于要对自己说出实情了，不再一个人傻傻的扛了，“好，我们就在那里说。乔菲，明天我们去雪山，算是故地重游了。”
“嗯。”看见乔菲走向窗子的地方，刚要开口就听她说：“其实这次来瑞士，我只有两个地方想去，一个就是我们初次相识的地方，一个就是我们遇险的地方。都有纪念意义。”
“傻瓜，以后能让我们共同回忆和纪念的日子和地方还有很多。”
“那不一样。也许……”乔菲在心里说，也许有生之年这是最后一次了。
家阳了解的岔开了话题，“乔菲，累了一天赶紧洗澡吧。我给你放水。”
乔菲回头，“家阳，谢谢你。”

晓华很早就起来了，洗漱打扮之后就到了一楼大厅专门堵他们，家明为了家阳和乔菲的安全自然也是在一楼。晓华看着他，“家明，你这又是何苦呢？”
家明骄傲的看着她，“晓华，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的，你抢了我的台词。何苦呢？”
晓华有些疯狂，“你不懂，我爱家阳，没有他我会疯的。”
“当初家阳爱你你不要，现在家阳不爱你了，你到是上赶着也得追到手。所以说这人哪，没有眼光就是没有眼光，也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这山望着那山高，我说你当初是不是觉得家阳没钱帮不了你们家才没选他呀？”
一语道破心中事，晓华有些恼羞成怒，“家明，何苦要针对我呢？你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惨吗？”
“我劝你放手吧，这样你也不用这么累，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家阳他们也不用玩儿的不开心。”
晓华特别的冷，冷到骨子里，“我愿意跟，随你。你要是想也可以。只要不妨碍我。”
“那是不可能的，一个是我爱的女人，一个是我弟弟，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晓华，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做疯狂的事让自己后悔，让大家恨。”
晓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家明，我不想和你讲话，不想。”
“由不得你，如果你今天跟着的是别人，你爱去哪儿都行，但你跟的是家阳和乔菲，打我这儿就不行。”
“我们俩是不是上辈子有仇啊，你干嘛跟我过不去？”
“我和你没仇没怨，我就是要保护我弟弟和乔菲，有什么不对吗？”
晓华冷笑，“好啊，你就保护吧。我一定要在回国前让家阳选择我。”
家明冲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晓华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就是疯了。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呢。”
“我要你管我。”
俩人正吵呢，家阳和乔菲下来了，家明细心的观察着乔菲，发现她的脸色不好，放开晓华就说：“乔菲，你今天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家阳也担心，“哥，早晨一起来，乔菲就说有些头晕，她说是贫血，吃药了。”
家明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乔菲，听我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实在不行就住院，仔……仔细的检查一下。”
乔菲看着家明，“如果住下了是不是就出不来了？”
家明牵着乔菲的手很紧，“不会的乔菲，一定不会。”
家明笑着说：“你们说什么呢，乔菲不过就是贫血，怎么会出不来呢。乱说话。乔菲，你一定要去雪山吗？”
乔菲：“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我和家阳通过微信，那好，就去雪山，我陪你们一起。”
乔菲想反对，没想到家阳却同意了，“让我哥和我们一起去。”
看家阳如此认真，乔菲也担心自己的病，去就去吧，说不定下午或是明天就去医院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自己身边，就是真的醒不过来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乔菲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家明和晓华，然后什么也没说，依旧让家阳牵着手前行。家阳了解的笑了下，“你是想只有我们两个来这里吧？”
乔菲点了下头，“这里对我对你都意义重大，当然只想我们两个来了。他们跟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跟着一起吧。”
“放心，这次例外，下次，我们俩自己来，不告诉他们。”
乔菲看着他，“会有下次吗？”
家阳看着她，“为什么没有，乔菲，我们明年再来。一定是二人世界，不让他们跟。”
到了雪山脚下，乔菲看着这里既熟悉又亲切，“家阳，我们再往上走走吧。”
“不可以，你的身体条件现在不行，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再上去。没有专业的救援队跟着，我们不可能上去。”
“我没有要到去年我们遇险的地方，只是向上走一走，哪怕是个缓坡呢。也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看这里。”
家阳理解她，“我问问我哥。”
和家明说了乔菲的想法，家明出于安慰还是说：“不可能上太高，乔菲的情况你是晓得的。”
“我知道，走到一个稍高点的地方我们就停下来，不可能再往上走，太危险了。”
与家明达成一致意见后，几个人往上走，晓华问：“家明，你们兄弟俩刚才商量什么？”
“没什么，家阳问问这里的情况，乔菲想往上走走。我同意了。”
“是不是乔菲的身体出了问题？”
家明笑着说：“怎么可能，乔菲的身体若是有病怎么可能来旅行？还来爬雪山？只是这里真的不安全。”
晓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走到一处缓破，家阳和乔菲停了下来，家阳说：“就这里吧，乔菲，我们不能再往上走了。”
乔菲四下看了看，然后说：“可以，就这儿吧。从这里可以看到雪山的上面，白雪皑皑，真美啊。”
家阳指着前方的道路，“记得吗乔菲，我们当初就是顺着这里开始上山的。”
站在不算高也不矮的缓坡上，脚下踩着厚厚的雪，乔菲真的知足了，“家阳，我知足了，还能来这个地方，我想都没有想过。现在来了，还是和你一起，没有遗憾了。”
家阳看着她，“有什么愿望吗？喊出来，说不定会成真呢。”
乔菲看着他笑，“你也相信了？”
“算是吧，至少是一个目标，是个愿望。如果能成功当然好，就算是不成功，我们也努力了不是吗？”
乔菲看着家阳，“那我先喊，可以吗？”
家阳微笑着说好，那笑容在乔菲看来，就象那晚在山顶，那么的温暖。
乔菲用双手放在嘴边，用尽力气的喊，“瓦莱雪山，我爱程家阳，很爱很爱，老天爷一定要再给我三十年的时间，让我可以陪着他到老。”
程序家阳怎么都没想到乔菲会喊出这样的话，于是做着和乔菲同样的动作，“瓦莱雪山，我爱乔菲，很爱很爱，老天爷也要再给我三十年的时间，让我可以陪着她到老，一直照顾她爱护她。除了乔菲，这辈子我谁也不娶。”
乔菲看着家阳，家阳感动的说：“乔菲，嫁给我吧。”
乔菲很想答应他，但我愿意这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就在这时，身旁的晓华一个没站稳，伸手就推了一把乔菲，乔菲立刻就顺着缓坡滑了下去。

家明把一切都看得清楚，家阳顺着缓坡下去，抱着摔下去的乔菲问：“乔菲，你怎么样？别吓我。”
乔菲突然间看不到家阳了，“家阳，你在哪儿？”
家阳用手在她眼前晃着，“乔菲，看到我了吗？我的手在哪里？”
乔菲有些惊恐，“你的手，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手在哪儿。”
家阳朝上面大喊，“哥，你快下来，乔菲出事了。”
家明一听吓坏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来了，“家阳，乔菲怎么了？”
“哥，乔菲的眼睛看不到东西了。”家明也吓了一跳。用一根手指在乔菲的眼前比划着，“乔菲，告诉我，这是几？说，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看不到，全是黑暗，家明，我的末日要来了吗？”
家明看着家阳，“家明，乔菲必须立刻进行检查，然后就是手术。”
家阳着急了，“现在就要手术，这么快？”
乔菲突然安静了，不知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了，于是说：“家明，我相信你的专业知识，我的生命就交给你了。你安排我住院吧。家阳，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家阳快哭了，“乔菲，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你听我说。”
家明打断了她，“乔菲，听着，我叫了救护车，过一会儿才能到，有什么话你就和家阳说吧。我在一旁等你们。”
看家明离开了，家阳用力的抱紧乔菲，“乔菲，我什么都不想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
“家阳，我骗了你，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其实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实情的。我得了脑病，和我妈妈的病一样，甚至比我妈妈的情况还要严重。家阳，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但我不得不做手术，可一旦上了手术台，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就因为这个，我才一直瞒着你。我怕从手术台下不来，扔下孤单的你，就是我走了也不会安心的。”
家阳哭了，“傻瓜，你想的太多了。不管你什么病，有多严重，我都会陪着你。”
乔菲也流泪了，“一直说不会再瞒你事情了，可这件事你要原谅我，我真的说不出口。因为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你呢。碍于实际的情况，我是真的瞒不住了，家阳，我有话要告诉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要离开，那么就让我自己安静的离开，千万不要告诉好多人。你来送我就好了。”
家阳哭的更凶了，“别说不吉利的话，没事的傻丫头，一定没事。”
看他们俩抱在一起，家明也哭了，晓华终于走下来了，问：“家明，乔菲怎么样？”
家明此时非常的恨晓华，站在自己眼前的晓华已不再是当初的文晓华了，她就象一条蛇，把你缠的死死的，紧紧的，不让你喘气，不让你生存。“”

终于上了救护车，家阳的手没和乔菲分开过，家明也着急，但看家阳的表情，家明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成全弟弟家阳的。但想到晓华的举动，家明决定还是要让家阳知道。
家阳安抚着乔菲，“乔菲，不要激动，给你打了镇静剂，先睡一下，等你安静下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检查。听好了，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乔菲的困意来临，“家阳，有你在真好。家阳……”
看乔菲睡了，家明才说：“晓华，为什么要推乔菲下去？”
家阳猛的回头，“哥，你说什么，乔菲摔下去是晓华推的？你亲眼看见的？”
文晓华用力的摆手，“我没有，我当时滑了一下，想抓住身边的人，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摔那儿了，不是我推的乔菲，不是我，家阳，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家明：“我在一旁看的清楚，说是脚滑，那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其实你就是有心要推乔菲。不要抵赖了，我不可能冤枉你。这样做，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家阳用力的抓紧晓华的手腕儿，“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要害乔菲？”
晓华哭了，“我没有，我说过，我不会害乔菲，害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家明：“如果乔菲出了意外，那么你就有机会接近家阳，你的阴谋就会得逞。别告诉我你已经放弃家阳了。鬼才会相信你的说辞。”
“家阳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承认，我是爱你，但我还没有坏到去害乔菲。”
家阳看着她，“晓华姐，不管真实情况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
文晓华摇着头，“我不相信，乔菲得了病，我刚才也知道了，她会死的。难道她死了你还要为她守节？笑话了吧？你爸妈也不会同意你娶一个生这种病的女人吧？”
“那是我的事，爱情和婚姻都是我要面对的，不是父母家人，尤其是你，别再跟着我，如果你再敢对乔菲做任何不合宜的举动，我不会放过你。”
“我说过的家阳， 我没有。”
家阳冷冷的说：“我不管你有没有，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因为我不开心。这次的事，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我哥的话我相信。所以别再让我看到你。”
“家阳不要。家阳，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至少以前曾经爱过。”
家阳不再看她，“那就是我眼瞎了吧，如果重回一次，我愣可我们不曾相识。”
家明：“晓华，死心吧，乔菲的事家阳不打算追究了，如果是我，我会躲得远远的。”
“不会的，我不会放弃，我会争取。如果乔菲死了呢，家阳，你就孤身一人一辈子？”
家阳的语气更冷了，“是。”

下了救护车，家阳一直陪着乔菲，家明也在忙着，等乔菲做检查的时候，晓华才有机会和家阳独处，问：“家阳，叔叔阿姨知道乔菲的病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反对的，你们家就你一个儿子，如果乔菲死了，你得有后，懂吗？你得结婚生子，而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家阳一把推开她，“乔菲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咒她？她死了，你就是凶手。”
“和我无关的家阳，她的病本身就是一半一半概率，我上网查了，就是手术成功了，以后也会复发，再复发也是一样的结果。遗传的可能性非常大。”
家阳冷冷的看着她，“我再告诉你一次，就算乔菲不在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死了这心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你还一直在这里，我会报警处理。别逼我文晓华。”
这样的家阳是乔菲永远没见过的，真的有些怕，“你别生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先回国，不过我会和叔叔阿姨亲自去谈这件事。”
“别自做聪明了，先弄清楚你们家的债务再说吧。好走不送。”
文晓华意外了，“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就连你为什么来瑞士找我都知道，所以别白费劲了，我们不可能的。”
“程家阳，我不可能放弃。我先回国，我在上海等着你，我看你能不能顺利的娶了乔菲。”
程家阳转身，并没有看晓华，晓华觉得无趣就真的离开了。
没一会儿，家明就出来了，“家阳，乔菲的检查做完了，情况不太好，需要手术，明天一早。”
“这么快？”家阳担心。
“其实原本就打算由原来的一个月提前到再过几天，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就再也不能拖了。尽快手术，她才能有机会尽快康复。”
家阳深吸一口气，“手术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乔菲的情况比较严重，成功率自然会降低，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吧。”
家阳闭眼，“就算是百分之三十，我也要争取一下。”
“和乔菲好好的相处这一天一夜吧，我想你们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哥，谢谢你，乔菲的手术麻烦你和莫雷医生了。”
家明比较冷静，“首先我是医生，再来我爱乔菲，不管你们结果如何，我都打算成全你们，因为乔菲选择了你。如果她选择了我，我也不会让。就算你是我弟弟也一样。”
“哥，我知道。谢谢。”
“好了，乔菲一会儿就出来了，马上就能回病房，你们聊聊吧。我先走了。”

在等待的时间，家阳给远在上海的父母打了电话，程思远在家里，正在和老婆说家阳的工作，电话就响了，程思远接起后听见是儿子还是真高兴，“家阳，有两天没打电话了，你和乔菲还好吗？你哥哥也到了瑞士了，见到了吧？你怎么样？还应付得过来吗？”
张翘楚也抢着接，结果电话改成了免提，“爸妈，我在这边很好，你们放心吧，我看到我哥了，他也在这里。就是乔菲不太好。现在医院呢。明天一早做手术。”
程家夫妻一听明天就要做手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家阳，怎么这么突然呢，不是说一个星期左右才做手术的嘛，为什么这么着急。”
家阳有点急，“爸，原本是打算三四天左右让乔菲入院的，但今天我们去了当年发生事故救援的地方，结果乔菲被文晓华推了一下掉到山坡下面去张翘楚了，结果乔菲当时就昏迷了一阵儿，醒来后就发现失明了。我哥当时也在，他认为情况不太好，当时就进医院检查了。现在还没有进病房，我正等着呢。”
程思远很生气，“这个晓华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还真是没看出来。幸亏你哥没娶她，否则咱们家也不得安宁了。”
张翘楚：“家阳啊，乔菲的事不要着急，相信家明，也要相信那边的张翘楚医生，我和你爸当然希望乔菲能有个好的结果，但就算是坏的，你也不要难过。你不要以为你只有乔菲，你还是有父母和家人的。不能干傻事儿的儿子。”
家阳知道妈妈的担心和忧虑，“爸妈，我不会做傻事，我相信我哥和莫雷医生，我也相信乔菲会没事的。”
程思远：“这就好，家阳啊，工作的事不用管，先照顾好乔菲，对了，晓华呢？还在瑞士吗？如果她一直在那边，乔菲的安全就要注意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报警处理吧。”
“知道了爸妈，晓华是想回国和你们说乔菲的事，希望由你们出面阻拦我和乔菲的感情。”
张翘楚：“晓华要是敢来找我和你爸，我们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这么阴险的人是不可能进咱们程家门的。这点你放心，家阳啊，妈妈就是担心你。真的太担心你了。”说着说着张翘楚竟然哭了。
家阳安慰着：“妈，别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那乔菲的病她和你说了吗？”
家阳语气坚决的说：“在她掉下山坡以后告诉我了，因为当时她的情况容不得隐瞒，我……，妈，放心，我没事。真的没事。”
程思远：“行了，我们也挂电话了，你在那边有事就和你哥哥商量，在救人方面你哥哥是专业，他有一定的话语权的，你要相信他的专业判断。”
“这个我知道。”
挂了家阳的电话，张翘楚就叹气，“老程啊，你说说家阳，真是让我担心。”
“孩子大了，担心也没用，家阳年纪不小了，感情上受些创伤未必是坏事，我们做父母的应该相信家阳，他有这个判断的能力。更相信他一旦选择了，就会勇往直前。”
“你说的那是工作。现在是家阳的爱情和婚姻。我是当妈的，希望儿子平安，可你听听他刚才的语气，明显就是乔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恨不得就走不出来的架式。我不是多想，而是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行了，家阳一直以来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他的事让他自己做主吧，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我们不可能跟着他一辈子，孩子大了，该给他权利让他自己选择。”
“行了，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担心儿子。生怕他想不开。”
程思远到是很理智，“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局面，如果乔菲手术成功了呢，如果她恢复健康了呢。所以说，我们想太多也没用。你还是想想晓华来了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吧。”
“我管她找我干嘛，我就是不同意她进程家的门，欠的钱一分钱也不能少的都得给我。”
“行了，生意的事我管不了，我只想让你平静下来，等他们的好消息。”
张翘楚：“老程，你说的，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会的，一定会。”虽安抚了妻子，可程思远的心里可不这么想，自己也是担心东担心西的。然后在心里默念：淡定，一定要淡定。

挂了父母的电话，乔菲也从检查室出来了，家明看家阳在就说：“你陪着乔菲进病房吧，我要再和莫雷医生讨论一下明天的手术方案，还有一些手术中的细节处理的事情。”
“哥，辛苦你了。”
家明一拍家阳肩膀，“行了，谁让我是你哥呢，这个时候我不管谁管？”
家阳朝他微笑了一下，然后说：“我先回病房。”
等护士出去了，家阳坐在病床边上，拉着乔菲的手，“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医生。千万不可以逞强知道吧？”
乔菲虽睁着眼，但自己的世界是黑暗的，“家阳，现在在哪里？”
家阳看着她美丽的眼睛毫无色彩，心痛的不行，“我们回到病房了，我哥刚才和我说了，明天一早他和莫雷医生就会给你做手术。”
乔菲的声音都抖了，“明天一早就要做手术啊，哎，这一天还是来了。”
“别灰心，有我在，有我哥在，还有莫雷医生在，记得吗？前阵子莫雷医生还做了一个相同的手术，那个患者都恢复健康了，所以要对自己有信心。”
乔菲摸索着家阳的另一只手，然后紧紧的抓着，“家阳，你生气了吧？”
“气什么，气你一直在骗我？”
乔菲突然有些委屈，不说话。家阳低头吻了她的唇，然后放开，“乔菲，这是件大事，没有人可以处理的很好，也没有人可以冷静的对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相信你。再说骗不骗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一定会恢复健康。”
“家阳，如果明天的手术失败了呢？我就看不到你了。”
“傻瓜，你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原本一半一半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又少了百分之二十，我其实很怕，我怕看不到未来，我怕看不到你，更怕如果真的我不在了，你会伤心，家阳，答应我，如果真的不幸我的手术失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连同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活出精彩，活出希望。”
家阳流泪了，“不要绝望，我们要赌一赌，我的赌运一直不错。”
“好，我把我的命交到你的手上，赌就赌吧，希望能为我们赌出一个未来。”
家阳的脸贴着她的，“乔菲，我爱你，别放弃，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还有数十年的日子要过，别放手，就算是有一丝希望，都要为我活下来。”
乔菲的双手抱着家阳，“家阳，我会用尽全力的努力活下来。因为我爱你，最舍不得的也是你。”
家阳忍不住了，流着泪吻着乔菲，边吻边说：“我爱你乔菲，就当是可怜我，别放弃。”
乔菲也哭了，“家阳，我也好舍不得你。”

看着乔菲即使是在睡梦中都在流泪，家阳心疼至极。家明终于逮着机会进来了，问：“乔菲睡了？”
家阳给家明使了个眼色，家明看见乔菲的泪水就说：“我们身体健康，是无法体会她的心情的。在她十几岁的时候，是她妈妈生这种病，因为这病乔菲差点儿没得了抑郁症，前阵子是她自己，在她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她是按年和天计算生命，现在则是按分钟来计算，人哪，有时真是把狗血的剧情诠释的特别经典而又残酷。”
家阳松开被乔菲抓住的手，说：“哥，到外面我们聊几句。”
家明听后先出去了，家阳紧随其拍也出来了，“哥，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可还有个大手术呢。”
“我知道，找你来也是想告诉你一声，临上手术台以前不要给乔菲压力，也想再劝劝你，要不要回国。”
程家阳没听明白，“哥你说什么，回国？不可能，我不可能在乔菲这个时候扔下她回国去。想都不要想。”
“既然你不想，那么就听我一句劝，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人的命虽是天注定，但有时真的太残酷了。离开的人会不舍，在世的人会难过伤心痛苦，但又能解决什么呢？难道真的和离开的人一起上路吗？就照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样，我舍不得你一个人走，黄泉路上太孤单了。可事实呢，还不是活下来的一样要活着。”
“哥，你什么时候关心过电视剧啊？”
“我是和你打个比方，希望你可以劝得了自己。为自己多想想。”家明担心弟弟。
“哥，这个事情我想好了，既然我们无法控制生死，那么就坦然接受吧，我情愿去赌那百分之三十。”
家明叹气了，“希望你能想得开，对于我们来说，乔菲的手术是否能成功关系着你的幸福，关系着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去追求她。（笑）虽然机会渺茫，但我还是想努力一把。”
家阳没折了，“哥，一点都不好笑。我和乔菲是不会分开的。如果她的手术成功，我一定会和她结婚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会祝福你们。你哥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家阳：“乔菲的手术你多费心了。”
“这是我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
“我先去陪乔菲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她就要进手术室了。”
家明点头，“去吧，进了手术室就是我陪她了。对了，你还有一个多小时，因为她要剃头发了。”
家阳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看着家阳进了病房，家明也很无奈，对这样的结果，家明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乔菲的手术能不能成功。一切都是未知的。

家阳进了病房，看到乔菲醒了，赶紧上前握住了她正在摸索的双手，“乔菲，我在呢，我在。”
“家阳，几点了？天亮了吗？还是你一夜没睡？”
家阳其实真的没睡，因为自己也害怕那个最坏的结果，想多陪一秒是一秒，哪怕她是睡着的，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但还是说：“傻瓜，哪儿有人夜里不睡觉的，我也是人，再说你做完手术我得有精力照顾你不是吗？”
乔菲说不感动是假的，“家阳，知道你现在象什么吗？”
家阳看到这样的乔菲快哭了，“象什么？坏人？恶人还是天使？”
“你能不把这两种极端的形容用在自己身上吗？”
家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企图传递给她温柔，乔菲说：“你象温暖的阳光，在我身处黑暗的时候带给我阳光，带给我温暖，给我一丝光亮让我找到有你在的地方。”
家阳放开她的手，俯身拥抱着乔菲，在她耳旁说：“那就多享受些阳光，我不要你只有一丝丝光亮，我要你亲自找到我，用你的眼睛看到我。”
乔菲流泪了，“家阳，我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家阳吻了她的唇，“今天没说。以后天天都告诉我这句话。”
“我说不烦就怕你都听烦了。哪儿有人天天说我爱你的。”
“为什么没有，等我们结婚了，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和对方说我爱你。一直说到我们生命结束的时候。”
乔菲紧紧的抱着家阳，“家阳，你给我绘制的图画太美了，真想有那么一天，我能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
家阳感受着她的悲伤与期待，“乔菲，我和你说过，别放弃，只要你够坚持，就一定会看到那一天。”
乔菲放开他，“好，我答应你。”
家阳看着这样的乔菲，怎么能让自己不爱呢，低下头吻着她，用尽生命的全部去亲吻她。
“家阳，我有信心，你相信吗？”
家阳笑了，笑的是这么的灿烂，“我一直都相信你。”
俩人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情，讲不完的爱。直到家明进来，家阳才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到了，乔菲问：“怎么了家阳？有人进来了是吗？”
家阳看了一眼家明，“是我哥，你……嗯，你要剃光头发了。”
乔菲用手摸着头发，然后哭了，家阳握着她的手，“别怕，我在这儿陪你，就算是剃光头发，你依然是最美的乔菲。不管有没有头发，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变过。”
乔菲擦着眼泪，“家明，为我剃头发吧。家阳，给我拍个视频吧，如果有一天我醒来了，能看到了，我想亲自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家阳捂着嘴又要流泪了，“好，我拍。”

家阳让家明用手机录着视频，自己真的看不了，怕一个手抖错过了最后的画面。乔菲的头发一点一点的被剪掉，然后用刀把头皮刮的很干净，没有半个小时，乔菲的头发全没了。家阳走过去，摸着她光秃秃的头，“挺好的，以后头发就长出来了，其实这样也好，省洗发水了。”
乔菲被家阳逗乐了，“是啊，以前是有头发，现在用水冲冲就好了。环保又省钱。”
家阳：“各有各的美，这样的乔菲还是很漂亮的。”
家明：“家阳，乔菲，可以去手术室了。”
乔菲用力的抓着家阳的手，“家明，再给我五分钟可以吗？让我和家阳说几句话。”
家明看了一眼家阳，“行，就五分钟啊，手术室给你预备出来了。”
“好，五分钟以后你进来就好。”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乔菲虽看不见，但还是望着他，“家阳，让我摸摸你的脸可以吗？”
家阳坐在病床上，任凭乔菲的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听到乔菲说：“家阳，我已经把你的样子记在脑子里了，这样的话我做手术也不会孤单的，你会在外面等我。”
“乔菲，别胡思乱想，给自己信心，也给我信心，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
乔菲扑进他的怀里，“家阳，今天我有没有和你说，我爱你。”
“说了，非常动听。”
乔菲吻着家阳的手，“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吻你了，也许不是，但我都记得，是你给了我爱，给了我温暖。如果今天我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么这份爱和温暖会一直陪着我。”
家阳用力的抱着乔菲，“别说傻话乔菲，等你康复了，我们就回上海结婚。”
“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等着你来娶我。”
“家明进来了，看到两人紧紧的抱着，家明不得不说：“乔菲，我们该走了。”
“好。”
家阳的手一直握着乔菲的，一直陪她走到手术室门口，就在要推动的那一瞬间，家阳突然说：“等一下。”然后低头吻上了乔菲，然后放开她，“我爱你乔菲，我就在外面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乔菲流泪了，“家阳，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
看着乔菲被推了进去，家阳反而安静了。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闭上眼，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就这么等着乔菲出来，因为自己坚信，乔菲是个坚强的女孩，一定会闯过这个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