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三殿九重深 对面无君臣(下)
武皇承认狄公说的也许有些道理,但翠蝉之事,仍然无解。狄公问,难道没有可能是人做的?
一提到“人做的”,武皇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了,她的语调和面色一下又回归了那个强势的帝王。幽冥之事无法控制,但人间的事情,武皇是毫无惧怕的。
狄公并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武皇还是一贯“求同存异”的态度:“你不信鬼神朕不怪你,但你说有佞人作怪,也不过是妄加推断吧。”
狄公只能笑而不语。武皇悠悠地把视线从狄公身上,转到了殿前的空间。雷雨后的天空照例是阴沉,空气里有些咸腥的味道,闻起来像是眼泪,又像是鲜血。
“刚刚你说女人心性,我还会有什么女人心性啊。从进宫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女人。一生都在政治漩涡中挣扎,见到的,听到的,都是死亡、背叛和杀戮。”
到底什么是“女人心性”?b站的弹幕里撕得腥风血雨,指斥狄阁老是“直男癌”,盖因觉得“女人心性”是贬义甚至是羞辱。楼主觉得,所谓“女人心性”是一个中性的概括,既包括这里提到的畏惧鬼神,也会包括体贴、细致等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算是优势的品质。
其实作为一个刚进宫的少女,或者说一个十二年来都只五品的才人,贞观年间的政治漩涡,无论是侯君集造反、魏征身后清算还是嗣君废立,和武媚娘能有什么关系呢?深宫之中的听闻,不过是重重转述之后的平淡字句,和京城里流行的衣裙花样胭脂水粉一道,化为茶余饭后的一份谈资。很长一段时间里,真正磨砺她的,恰恰是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是年华空老,君王迟暮的绝望,是仰人鼻息,曲意奉承的伪装。武媚娘很可能早就抛弃了少女对爱情的天真憧憬,或是对敌人的无谓同情,却始终并没有丢掉多年脂粉丛中练就的长袖善舞、能屈能伸。
于是,当多年后武皇站在太极殿的台阶顶端,感叹自己早就没有了女人心性的时候,她所想的应该只是自己脱离了的社会强加给女人的刻板的印象,只是早已失去的关于生活的那些温柔的幻梦,却并不是否认了自己只作为一个后宫女人的整个前半生。
武皇承认狄公说的也许有些道理,但翠蝉之事,仍然无解。狄公问,难道没有可能是人做的?
一提到“人做的”,武皇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了,她的语调和面色一下又回归了那个强势的帝王。幽冥之事无法控制,但人间的事情,武皇是毫无惧怕的。
狄公并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武皇还是一贯“求同存异”的态度:“你不信鬼神朕不怪你,但你说有佞人作怪,也不过是妄加推断吧。”
狄公只能笑而不语。武皇悠悠地把视线从狄公身上,转到了殿前的空间。雷雨后的天空照例是阴沉,空气里有些咸腥的味道,闻起来像是眼泪,又像是鲜血。
“刚刚你说女人心性,我还会有什么女人心性啊。从进宫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女人。一生都在政治漩涡中挣扎,见到的,听到的,都是死亡、背叛和杀戮。”
到底什么是“女人心性”?b站的弹幕里撕得腥风血雨,指斥狄阁老是“直男癌”,盖因觉得“女人心性”是贬义甚至是羞辱。楼主觉得,所谓“女人心性”是一个中性的概括,既包括这里提到的畏惧鬼神,也会包括体贴、细致等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算是优势的品质。
其实作为一个刚进宫的少女,或者说一个十二年来都只五品的才人,贞观年间的政治漩涡,无论是侯君集造反、魏征身后清算还是嗣君废立,和武媚娘能有什么关系呢?深宫之中的听闻,不过是重重转述之后的平淡字句,和京城里流行的衣裙花样胭脂水粉一道,化为茶余饭后的一份谈资。很长一段时间里,真正磨砺她的,恰恰是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是年华空老,君王迟暮的绝望,是仰人鼻息,曲意奉承的伪装。武媚娘很可能早就抛弃了少女对爱情的天真憧憬,或是对敌人的无谓同情,却始终并没有丢掉多年脂粉丛中练就的长袖善舞、能屈能伸。
于是,当多年后武皇站在太极殿的台阶顶端,感叹自己早就没有了女人心性的时候,她所想的应该只是自己脱离了的社会强加给女人的刻板的印象,只是早已失去的关于生活的那些温柔的幻梦,却并不是否认了自己只作为一个后宫女人的整个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