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中秋】(下)
工藤瑟爱吃甜食,大早便偷着出了门,急匆匆的跑到隔壁。隔壁家阿笠博士和他妻子昨天从法国赶回来。漂亮得同小阿瑟奶奶一样该甜甜的唤一声阿姨的芙莎绘昨天说要再给他做一回见月团子。日本传统的团子总是带着股糯米微微发酵的酸味,但加了欧洲风味的团子却甜甜的很对他的胃口。他母亲怕他长蛀牙,于吃甜食一样上有些严厉苛刻。
道尔帮他蹬了们,博士总是很夸张的迎接他并又一次邀请他试新发明。因为母亲刻意嘱咐过的要顾忌老人家的感受,不能像她和那个冒失爸爸一样挖苦老人家,阿瑟对于阿笠博士的期待眼神总是无法拒绝。
但,这却是他第一次进阿笠宅的地下实验室。实验室旁有间闲置的房间,看起来是用作收藏的地方。
“等一下,年纪大了总爱忘事。”阿笠越发的苍老,在大堆的物件里找东西已是气喘吁吁,再不是十几年前能带着侦探团到处蹿腾的奇怪发明家了。小阿瑟也加入到清理活动中。
本着好奇的心态,他在储物室闲置的床上找到了不同于阿笠收藏习惯的整洁的盒子。
是阿笠和侦探团的照片,里面的三个小孩是他认识的经常来他家拜访的几位年轻长辈,由于各自去上了大学,已经很久未见了。这类照片在阿笠宅各处都有林林总总的摆放。
他一张一张翻过,这些照片将将都是这些孩子上小学的年纪,不想那些见证了他们成长的阶段性照片。盒中还有一枚被塑封的御守符,陈旧发皱的痕迹已然让它失去的守护的意义。他慢慢发现,这里面除了阿笠放进的杂物,整个房间的格局,都显得有些奇怪,旧款的电脑,晦涩难懂却又不是阿笠博士擅长的化学、药理学书。书案上用来做笔筒的量杯。贴着咖啡、白糖字样的广口瓶。与他的身高契合的家具·····
“啊。小阿瑟,我找到了。”实验室传来博士的声音,他心下一慌仓促的将盒子盖好,跑出了房间,却无意间留下了手中的那枚御守符。
回到一楼,芙莎绘的丸子已经摆上了饭桌,空气中氤氲的丝丝甜味简直是这爷孙两的福利。工藤夫妇已经到了。被抓包的工藤宝宝实在不敢冲到厨房他母亲跟前,往正在客厅翻晨报的工藤新一那里靠一靠,玩起了小魔方。等到要开餐时,他还是软软的贴在他妈妈身边,被穿上小外套,擤了擤偷偷早起受凉流出的鼻涕。
“呐!早起的滋味怎么样,要是感冒了,要怎么去夏威夷看爷爷奶奶呢?”工藤太太拨了拨儿子蓬松的茶色卷发。卷发的男孩子都温柔,所以,这会儿像个小大人一样吻着她脸颊的小工藤先生简直温柔的不得了。
“对不起,妈妈!”工藤瑟更喜欢妈妈这一点在一心想当儿子心目中伟人的工藤新一看来已经没有扭转的趋势了。腻在妈妈怀里企图被抱起的小阿瑟却被他爸一把扛过,不情愿的叫喊起来。引得一屋子笑声。
早饭后一家人去了浅草寺,见月祭从早上便热闹起来。这次,他们一家都换上了和服。芙莎绘与志保欧洲人的样貌特征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母女。工藤新一远远看着他的妻子,在博士夫妇的关切中走向雷门,莫名的开心。
停好车再次与他们相会,芙莎绘便显得更为热络,她礼貌的像他表示祝福。
“真是恭喜了呢,工藤君,这次要十分上心哦。”
“多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工藤新一将妻子揽在怀里,腾出一只手轻抚了工藤志保的腹部。阿瑟正一脸不情愿的帮博士提着要带给步美他们的礼物,脑子里还嗡嗡着博士一路上叨叨了很多次的话:志保怀孕了哦,又有一个像阿瑟一样可爱的宝宝了哦,阿瑟要做哥哥了。
为什么他要现在才知道,切,明明他最可爱,弟弟妹妹什么的,他才不要。又有人和他抢妈妈了。
晚上的工藤宅,夫妇两正忙着收拾行李。作为意向以懂事听话爱爸妈著称的好宝宝工藤瑟却意外的生了闷气。等到两大人反应过来他们要生二胎的决定还没有给儿子商量过的时候。
阿瑟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眼角还有几颗不争气的小泪花。
果然还是孩子的心性,工藤新一把儿子捯饬捯饬抱起来要去睡的时候,儿子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呢喃着妈妈不会不爱他的梦话。
“希望女儿能喜欢我一点,伤脑筋。”工藤太太好笑的看着父子两,正要给儿子冲牛奶,脚下却踩到异物。
“这是?这是那枚御守符?”
工藤瑟夹带而来的这枚御守符又一次躺在了她手心。不由的想起那个夜晚,工藤新一偷着摸进阿笠宅,蹲在她床前,迷茫无助。他像个10岁的孩子在20岁的身体里。披露着万丈光芒的名侦探此刻已经不再意气风发。是了,组织一战后夕阳的余晖里,她便看到了工藤新一的成长。普罗大众不知道他们曾走过的尸山血海。关东的名侦探依然是工藤新一,但月色里划破黑暗的银色子弹的这一层身份,以让他懂得过往的浅薄。
灰原哀见证过他最狼狈的时候,见过被几乎是所有人关照着追捧者的明日之星暗淡蒙尘的时候。他手里攥着褶皱得无法辨认的御守符,瘫在她床边。
“灰原!我在兰的面前,做不出事先想好的天衣无缝的解释。我们之间纵使有这三年作为柯南的陪伴,却再也找不到当年还是工藤新一时的我的轻松了。”
······
她应承他不算是正式的“一起也变回来”的请求时,将那枚已经不能再用的御守符展平并塑封。同作为灰原哀的一切留在了那间见证了灰原与江户川传奇命运的地下室。用宫野志保的身份再次站在他面前。
“工藤。”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时隔三年再次见诸于报端时身边多了个海归的心外科医生助手,兼职了他的私人顾问。
······
“总有一个人要成为你生活中引以为继续前行的支柱,所幸,这个人是我现在的太太。”
奈奈子常在医院和护士们的聊天中拿工藤夫妇新婚后冲野洋子对工藤新一做的专访中他说的这一句来闲聊。大概理性的侦探思维中也会有感性流行擦过的瞬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