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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峰】倚天笑(原名《相忘于江湖》)——穿越版逍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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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
说明:此文以93版为基础,如有不适,随意砸鸡蛋,谢谢!


IP属地:湖北1楼2016-09-23 22:25回复
    楔子
    大雄宝殿内金碧辉煌,两侧的十八罗汉形态各异,或狰狞,或诙谐,栩栩如生,正中高约两丈的如来坐像更是庄严肃穆。释迦牟尼佛面容沉静,双目微闭,一手立于胸前作拈花状,一手置于膝上。观其姿势,正是有名的“拈花微笑”。
    传说当年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众皆默然,唯有珈叶尊者破颜微笑,获传正法。想那些修行多年、已成正果的菩萨罗汉都未能参透禅机,其蕴涵的深意又岂是凡夫俗子能领会的?
    怀舒向来奉行无神论,从不拜佛许愿,于佛法更是无缘。无奈好友文慧是个信女,见佛必拜,没奈何被她拉进门来。见她伏在蒲团上一本正经地磕头许愿,嘴里念念有词,怀舒只觉好笑,还好文慧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不然她又要说什么“对佛祖不敬”“没有福报”之类的话来,念得人耳朵起茧。
    终于拜完了。文慧立起身来,附到怀舒耳边神神秘秘地说:“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怀舒斜她一眼:“我非如来,安知尔等心愿?”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走。
    文慧扑哧一笑:“又拽文了。我替咱俩许了同一个愿,就看佛祖是否开恩了。”正抬脚跨门槛的怀舒听到这话差点绊倒:“去去去!你知道我想啥?就算你蒙对了,佛祖也不会显灵的。”
    文慧收了笑容,难得地严肃起来:“怀舒,你和我一样,打小一帆风顺,读书、工作,从未有过什么波折。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太平淡了么?”
    怀舒一怔,回想以往的生活,温馨宁静,似别无所求,但偶尔独处时,的确会感到若有若无的失落。不过,平淡是福,知足才能常乐,那些汲汲营营、追逐半生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快乐的?
    文慧见怀舒不答话,以为她默认,越发兴奋起来:“我对佛祖说,咱俩想过一回穿越瘾,什么朝代什么身份都行,只要性别不变就成,经历越曲折越好,当然保证不改写历史,否则咱俩可能就回不来了。”
    当真是“佛”迷心窍了!怀舒哭笑不得:“你多大了?还是小说看多了发昏?这种荒谬的事也能拿来许愿?佛祖若真有灵,保准被你气死。”
    文慧笑得眉眼弯弯,揽住她的手臂:“那咱们走着瞧好了,我可是盼望梦想成真的。万一你真的穿了,可别怪我没通知你。”
    唉!跟这个信女讲不通。怀舒苦笑,反正纯属无稽之谈,犯不着理论。
    一路说笑下得山来,已是黄昏时分,估计没车进城了,两人就在山脚找了一家旅店歇脚。爬了一天山,实在是倦极了。怀舒歪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眼皮沉沉的直打架,文慧还在自说自话,那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天边,越来越模糊……
    迷迷糊糊中,怀舒感觉自己飘了起来。飘飘渺渺前行,来到一个山头,只见云蒸霞蔚,仙气缭绕;群峰迭翠,怪石林立;松涛飞瀑,钟鼓合鸣;异柏古藤,万古长青;奇禽异兽,时隐时现;殿阁庙宇,浑然天成。
    好一番奇景!不及赞叹,已到了一道石梯前。极目远望,但见石梯绵延而上,似无尽头。高处云遮雾绕,隐隐有钟声传来。
    这是什么地方?心念刚动,已到了石梯顶端,一座高大的建筑巍然耸立。抬头望去,“大雄宝殿”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自己又不是佛教信徒,怎么到了这里?正纳闷时,身子已飘入了大门,缓缓向前移去。殿内的情形居然和白天寺庙中的相差无几!若说有何分别,此时两侧不是十八罗汉,而是五百罗汉,诸大菩萨,还有叫不出名称的各种佛教高人。
    殿中近千人,却静寂无声,仿佛等候已久。怀舒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莲花座上的如来面露微笑,一双充满智慧的眼此刻正注视下方。怀舒顿时觉得心灵如被甘露洗涤过一般,纯净无垢,烦恼不见,荣辱皆忘,不由自主地拜伏在地。
    耳边响起如来的声音:“今日有一信女祈愿,我已准她所求,此时已在路上了。你向来不信我教,为免心中不服,特唤你来,准你自选去处。”
    这也能成真?怀舒大惊失色:“佛祖明鉴,穿越只是我好友的愿望,我只求一生平安,再无他念。”
    如来仍是微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我已准你友所愿,岂能更改?再者,此番前去虽有大惊大险,却无性命之忧。我保你可回原处,这样没有顾虑了罢?你愿往哪朝哪代?”
    这是哪门子佛祖?强人所难!心里把文慧骂了十八遍,怀舒仍执拗摇头:“不去。”
    莲花座旁闪出一人,高鼻深目,相貌奇古,正是阿难尊者,此刻一脸威严:“佛祖法旨,岂可违背?若再忤逆,便随意放个去处,任尔自生自灭。”
    谁说我佛慈悲来着?根本是独断专行!文慧恨恨听着,心知事成定局,赌气道:“随便!”
    如来也不恼:“看来你心中不服。也罢,你走这一趟,自知佛法奥妙,”合了双目,“着阿难领你去罢。”
    “领法旨。”阿难躬身答道。怀舒还未听清,只见阿难右手微扬,一道金光射来,身子立时腾空而起,不由惊得大喊起来:“到底送我去哪里?”
    空中一片雾霭,四周皆茫茫然,阿难的声音隐隐传来:“不会太远,汝好自为之。切记:谨言慎行,抑七情六欲,了无挂碍,方能回转……”
    谨言慎行,抑七情六欲,了无挂碍?怀舒未及深想,只觉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呼啸,面颊被刮得生疼,只得闭了双目。
    无止境的下落……


    IP属地:湖北3楼2016-09-23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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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啊!柚子写文了,我爱你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09-23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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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柚子~~我来也~~


        IP属地:四川来自iPad12楼2016-09-24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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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两天刚看完,特别好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9-24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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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6-09-25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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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柚子重貼⋯謝謝你!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6-09-25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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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喜欢穿越梗,但是后面的故事写的真不错,支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9-25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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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打起来了……我错过了什么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9-2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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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刚去看了93版倚天合集,今天就来看文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6-09-26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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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留情!”铁笔书生两人与玉笛娘子乃是至交,见状再顾不得脸面,杨逍低头一看,晓芙眼中满是不忍之色,知她心慈,手下松了一松,但转念一想怀中人命在旦夕,如何能留这毒妇活命?
                      正欲下杀手,却是晓芙扯了扯袖子,微微摇头。
                      也罢!杨逍一咬钢牙,玉笛娘子惨呼一声:“啊!”
                      她的琵琶骨尽碎,一身武功已是废了。
                      看出杨逍厉害,柳云天撑起身来,正想圆个场面,杨逍却道:“此事因你们而起,她遭了暗算,你们都难脱干系!”
                      三人心中惊惧:“阁下想怎样?”
                      杨逍怒极反笑:“想怎样?她的毒无药可解,尔等想一走了之?”
                      “阁下既然如此相逼,咱们兄弟只有舍命相陪了!”到底是一方霸主,明知必死却无半分惧色,杨逍正待扬手,忽听微弱的声音传来:“不要……”
                      他手势一滞,向怀中看去,晓芙已是半昏半醒,强撑道,“好啦,玉笛娘子只剩了半条命,放过他们罢。其实,今日之事也是因我们而起。”
                      见她脸上泛起一层黑气,显然中毒已深,杨逍心痛难言,不忍拂其意:“就依你。”抱起晓芙飞驰而去。
                      来到庄旁僻静处,晓芙伤口已成黑色,拔毒迫在眉睫,杨逍心头电转,此时此刻,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我为你吸毒,若是痛,忍住。”
                      晓芙虽已乏力,仍勉力护住肩头,摇头道:“不……不成,这毒太厉害,我一条命无足轻重,何苦拖累明教左使?”
                      听出她言中疏离之意,杨逍焦躁道:“什么明教左使?难道你要教杨某做个忘恩负义之人?你放心,七步断肠散与蚊须针我且不惧,这蛇毒更不足道。”
                      晓芙还想推拒,杨逍已一口咬下。晓芙心头怦怦直跳,肌肤相接的感觉委实难以言说。
                      杨逍吸出毒血,转头吐出,如此反复十余次,直至吐出的血色变为鲜红,方才停下。
                      麻木渐消,痛感加剧,晓芙忍不住抽气连连,杨逍见状欣喜道:“痛才好。”说罢撕下衣襟一角,包扎伤口。
                      金色阳光从叶间筛下,映着杨逍凝目专注的神情,格外动人,晓芙看得出神,见其嘴角尚有黑血残留,忍不住以衣袖擦拭,杨逍一惊,猛然抬首,正好与姑娘俏脸相对。
                      晓芙面红过耳,忙收回手来,杨逍哪里肯放?一把抓住按在自己脸上。晓芙大窘,几次要挣脱,怎敌得过杨逍之力?只得羞道:“放开。”
                      杨逍只觉心头万千缱绻,又感到脸上玉手柔软,忍不住移过嘴唇,轻轻贴上掌心。
                      晓芙羞得脖子也红了,她本就重伤乏力,此刻更是连坐直的力气也没有,软软地倒在杨逍怀里。
                      杨逍并非柳下惠,当然更不是乘人之危之辈,强按住了心猿意马,抱起晓芙道:“回去罢,你体内尚有余毒,拖延不得。”
                      到了客栈,晓芙渐渐回神,想起方才情景,心乱如麻:身为峨眉弟子,怎能和明教中人有所牵扯?但看方才情景,若说毫无动心,自己会信么?
                      看来,惟有及早抽身,走为上了。
                      杨逍哪知晓芙心中天人交战?小心扶她坐起,柔声道:“我以内力替你逼出余毒,你须收敛心神,不可让真气走岔。”说罢盘膝而坐,伸出两手抵住晓芙后背,微闭双目。
                      想到分离在即,晓芙心中酸苦,内息一乱,立被对方察觉:“不可胡思乱想!赶快调息。”
                      约盏茶时光,杨逍收回双手,扶她躺下:“体内余毒已清,调养数日便可复原了。”
                      不料话音方落,他忽觉胸口一阵恶心,伴有眩晕之感,忍不住皱了皱眉。
                      晓芙担心道:“你不舒服?是不是蛇毒?”
                      不止蛇毒,杨逍心中苦笑,方才异样之感源自数毒并发。当日他所中七步断肠散与蚊须针厉害无比,虽以内力逼出大部分毒性,但尚有少许存留,须得时日方能化去,如今又染了蛇毒,正可谓雪上加霜。
                      但此缘故怎能让晓芙知晓?杨逍淡然一笑:“不妨事,运功过度,休息一下便好。”
                      见其语气轻松,晓芙放心不少:“没事便好。若你为救我伤了自己,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放心,”杨逍微微一笑,伸手掖了掖她被角,“你若没事,我便没事,即便真的有事,也只当是还你一命罢了,杨某心甘情愿。”
                      我就要走了,你偏要说这些给我听么?晓芙芳心大乱,只得紧闭双目道:“我救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两不相欠,再别说这样的话了。”
                      心中想的却是:不要待我这般好!
                      杨逍轻笑一声:“两不相欠?你可还欠我的情罢?”见晓芙睫毛颤抖,知她心中激动,不忍再逼,“”好好休息,我去买些吃食,晚些再来看你。”
                      待他走得远了,晓芙才缓缓睁开眼,泪珠悄然滚落。
                      柔肠百结中,她取来纸笔,写下十六字:
                      感君盛意,铭记于心;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IP属地:湖北31楼2016-09-27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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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疾行,时至十一月初旬,临安府已然在望。
                        进城时虽是日头偏西,街上却未见冷清。行人络绎不绝,商铺还未关门,花楼上莺声燕语,酒肆客栈更是擦净了桌椅板凳,早早将灯亮起,桔黄色光晕摇曳在北风里,平添了几许暖意。
                        果然是江南富庶地,繁华尤胜当年,杨逍感叹中,不觉已走到一家客栈门前。
                        店内甚是热闹,见来人气度不凡,小二赶紧上前,满脸带笑:“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杨逍环视一周,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小二笑得更起劲:“本店菜色齐全,价钱公道,客房的被褥刚换过,包客官吃的舒心,住的满意。”说罢麻利地提壶倒茶,“客官想来点什么?”
                        被小二热情所感,杨逍言语间也带了笑意:“你们有什么拿手菜?说来听听。”
                        小二顿时两眼放光:“那客官您可听好了,本号乃三十年老店,单说荤菜,便有翡翠鲈鱼、鸡丝黄瓜、瓜烧里脊、麻辣肚丝、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
                        “行了行了!上两样招牌菜便是,再来一壶温酒。”
                        “好咧!”小二毛巾一甩,亮开嗓门,“二号桌翡翠鲈鱼一道,鸡丝黄瓜一盘,温酒一壶哪!”
                        啜着热茶,杨逍陷入沉思,明教与元庭对抗多年,早在临安广布眼线,对汝阳王府中情形可说是了如指掌,他进城后发出暗令,沿路亦留有记号,教中兄弟见了必会赶来。只是,近年来汝阳王得元帝授意,下重金收买江湖人士,府中高手如云,他余毒未清,硬闯显然是不智之举,夺剑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在脑中快速搜索一遍王府高手姓名,杨逍微微摇头,“玄冥二老”不可小觑,此二人“玄冥神掌”虽未大成,但掌力至阴至寒,伤人于无形。
                        正自盘算,门口人影晃动,一四十出头、面目普通的灰衣人缓步走进。他四下打量一番,待看到杨逍,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微一躬身,低声道:“临安分舵刘信忠,参见左使。”
                        “原来是刘兄弟,”杨逍示意他坐下:“王府最近有什么动静?”
                        刘信忠恭声道:“守卫十分森严。说起也是不巧,本来兄弟们与鞑子兵争斗是家常便饭,向来各有损伤,但三日前松林一战我教死伤惨烈,鞑子兵不得不加强防备,府内高手轻易不出门。”
                        不出府?这倒麻烦得紧。
                        刘信忠见杨逍不语,试探道:“左使此番前来,可是要为兄弟们出气么?”
                        杨逍轻轻皱眉:“教训是必然的,容后再议,我此来另有要事。马上着人去探倚天剑具体位置及王府今明两日布防情况,速来回报。”
                        倚天剑?刘信忠不敢多问,应声道:“是。”
                        新月如钩,月华穿过半开纱窗,洒在床头案几,映照出房中二人身影。
                        刘信忠微微俯首,对着负手而立的杨逍道:“属下已探明,今明两夜王府守卫如常,十步一哨,四人一组,每两个时辰换班。倚天剑在书房密室内,入室机关只有鞑子王一人知晓。”
                        杨逍颔首:“玄冥二老可是整日待在府内?”
                        “正是。上次事端后,鞑子王深恐我们挟恨报复,伤及内眷,命令武功最高的二老不可外出,但有需要,一律送进府内,”刘信忠顿了顿,终是问出心中疑惑,“左使打听这些,可是想夺倚天剑?”
                        “不错。”
                        刘信忠闻言大惊:“万万不可!属下斗胆,还请左使打消此念头!”
                        杨逍听出关心,微微一笑:“怎么,不信我有夺剑的本事么?”
                        “扑通!”刘信忠拜伏在地:“王府高手如云,玄冥二老更是从未有过败绩,左使纵有通天本领,双拳也难敌四手,不可冒险!”
                        见他言辞恳切,杨逍甚是感动:“我岂会自投罗网?玄冥二老虽然厉害,却并非无法对付。不过,须得你帮我一个忙。”
                        刘信忠受宠若惊:“属下惶恐!但有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言重了。“杨逍扶起他,“你速去城里最有名的几家青楼,交代老鸨,叫她们于明晚办一场争艳会,各楼花魁要盛装露面,地点须在王府附近。”顿了一顿,“所需费用不得归入明教开支,由我自行承担。另外,从明早起便大肆传播消息,知道的人愈多愈好。”
                        刘信忠不解:“如此大张旗鼓,目的何在?”
                        “鹿杖客好淫成性,听闻如此美事,舍得错过么?”
                        “原来是要引走一老。”刘信忠恍然大悟,正待离去,又难忍心中疑惑,“左使为何要冒险夺剑?”
                        杨逍走到窗前凝视新月,想起伊人身影,心中满是温柔。
                        “你迟早会知道的。”


                        IP属地:湖北33楼2016-09-27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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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杖客迎面走来,一脸皮笑肉不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明教杨左使驾到,未曾远迎,失礼之至啊!”
                          杨逍冷心中电转:目前已处下风,二老心高气傲,须得激一激方,能稳住局势。
                          “二位向来焦不离孟,今日却一前一后,令人奇怪啊,莫非是想出尔反尔,使车轮战术么?”
                          玄冥二老成名以来,虽是二人同行,却从未有过联手对敌之举。一来他俩都极自负,不屑如此;二来二人武功极高,联手实属多余。此刻被人一激,鹿杖客城府虽深,亦觉脸上挂不住:“夜闯王府,夺剑伤人是何等大事?若让你轻易离去,不但我兄弟二人无法向王爷交代,亦有损王府名头。想走,还须过我这一关!”
                          在场群豪虽各怀目的投入王府,仍有不少人顾及江湖道义,重诺守信,眼见鹿杖客强词夺理,虽未出声,面上却微露鄙夷之色。杨逍留意到众人动静,瞥了鹤笔翁一眼,嗤笑道:“既然你作不得主,为何把话说满?”
                          鹤笔翁落败已深感丢脸,此刻遭杨逍挤兑,本已通红的面皮瞬间涨成紫色,正想发话,却见鹿杖客一瞪眼,低低斥道:“都是你自作主张!还不去看看王爷的伤!”
                          鹤笔翁对师兄向来敬畏,闻言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老老实实地退进书房里,
                          这一战在所难免了,杨逍心中苦笑一声,不再多言,凝神以待。
                          其实方才对战时鹿杖客已到,一直在暗中观察杨逍武功深浅,暗暗惊心。但他想杨逍刚经恶战,功力损耗过巨,自己武功又比鹤笔翁高出甚多,胜算颇大,既然他讥讽二人车轮作战,不如装个大方,找回一点颜面。
                          想到此便道:“此战无论胜负,你心中都是不服的。”
                          见杨逍不答,鹿杖客接着道:“既如此,就以五十招为限。五十招内你若能胜我,便可携剑离开,反之么,嘿嘿,王府可要留客了。”
                          杨逍闻言颇感意外,这鹿杖客打的什么算盘?但此战已是破釜沉舟之局,不容多想,
                          “一言为定!”他一声清啸,跃起两丈余高,双臂齐展而下。鹿杖客只觉眼前一花,漫天掌影已当头罩下,遂双腕一抖,掌心外翻,掌力缓缓送出,阴寒之风瞬时笼罩三丈方圆。
                          杨逍知道厉害,不敢硬接,虚晃一招改拍为拂,指向对方身后大穴,鹿杖客迅即转身,食中二指冷风透指而出,直袭杨逍面门,正是“玄阴幻指”,二人以快打快,瞬间拆了三十余招。
                          连战两大高手,加上毒伤未愈,杨逍早已气血翻涌,难以为继,鹿杖客看出他不支,奸笑道:“再打下去,只怕明教左使要葬身此处了。若此刻求饶,我还可在王爷面前替你求情,从轻发落。如何?”话虽如此,手下丝毫未停,转眼已拆到四十九招。
                          “停!”杨逍突地跃出一丈余,直视鹿杖客,目光炯炯。
                          “只剩一招,一掌定胜负。”
                          比掌功?你真是找死!鹿杖客喜在心里,面上却不露声色,双手缓缓提起,含胸吐气,须发无风自动,功力提到了十成。
                          杨逍提出比掌,并非无意为之。他武功甚杂,其中三招掌法乃一异人所授,施展时全身内力可突破极限,能胜过强于自身的对手。只是学武人都知晓,威力愈大反弹愈大,施功者必深受其害,因此杨逍学成以来从未施展过,不想今日竟派上用场!
                          大敌当前,杨逍不及多想,闭上双眼默念心法,双掌在胸前画个半圆,一红一白两道真气自掌心涌出,煞是好看,鹿杖客不识得这门功法,心中微微一跳。
                          众人知胜负在此一击,均屏息以待。
                          待两股真气合一,杨逍猛然睁眼,暴喝一声,向鹿杖客拍去,“啪!”一声巨响,四掌接实,鹿杖客顿觉如撞在棉花团上,自身的十成掌力消于无形。
                          大惊之下,他正待收掌,怎奈双手被牢牢粘住,动弹不得,欲运功挣脱,猛然一股强大掌力由杨逍掌上传来,势如排山倒海!猝不及防,鹿杖客被震得直飞出三丈余远,砰然落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众人大惊上前搀扶,再看杨逍亦是面色惨白,却兀自巍然不动,胜败已然明了。
                          鹿杖客艰难站起身,望了杨逍一刻,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好功夫!你走罢,下次遇上,再见高低!”
                          场中群豪均是好武之辈,见杨逍连败王府两大顶尖高手,心中佩服,不由自主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杨逍拾起倚天剑,刚一迈步便觉眼冒金星,心知不能露出破绽,遂极力稳住身形,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强撑着到了大门外,已是手脚酸软,再难移动一步。杨逍靠在树上歇了片刻,又挪动了十余步,所见逐渐模糊,惟心中还有一丝清明。
                          正在此际遇,忽响起一声低呼:“左使。”
                          这不是刘信忠么?杨逍精神一振,看清来人面目后,便安心地闭了眼,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IP属地:湖北35楼2016-09-2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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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那日晓芙离了客栈,也不知该往何处,在街上游荡了半日,脑中尽是与杨逍相处之情。回纪府?终日无所事事,也并非真正的家;回峨嵋?她不认得众门人,况且倚天剑屠龙刀未到手,难以交差。
                            倚天剑?晓芙心中一亮,伯父家亦在临安,何妨去临安?既可与父亲伯父会合,也可顺便探访倚天剑下落。当日杨逍言道“等到了汝阳王府,且看我如何取倚天剑,”他可会去?
                            一路心潮起伏,疾行慢赶,终于在十一月中旬入了临安城。
                            对临安之富庶晓芙早有所闻,如今方知眼见为实。适逢集市,街上热闹得紧,东看看西瞧瞧,只觉琳琅满目,眼花缭乱,不知不觉双手已满是小玩意儿。
                            看着手中糖葫芦,晓芙正寻思如何下口,突闻不远处传来喧闹声,紧接着一队元兵打马而过,百姓纷纷朝两边退去,有人摇头叹息:“这回纪家完了!”
                            纪家?晓芙心头一惊,忙问道:“哪个纪家?”
                            “临安府有几个纪家?就是银锤纪杰之家呀!”
                            这不伯父么?晓芙顿时一阵眩晕,追问道:“纪家有何变故?”
                            那人一脸惋惜:“前两天汝阳王率部下出门打猎,他手下看上了一姑娘,想强抢,可巧金鞭纪老英雄碰见,上前阻拦,当时就打起来啦!谁知那人极是厉害,不出十招就将纪老英雄打得吐血,纪老英雄连气带伤,回去不到一日便死了。老英雄有个兄弟外号‘银锤’,自然要替兄长报仇,元兵这次来,大概是要斩草除根。”
                            这才几日,父亲居然不在了?晓芙如遭雷击,纪英待她极好,这下真如至亲之人死了般,她呆呆站着,泪珠子如线般滚落下来。
                            “姑娘,你没事罢?我们都晓得蒙古人该死,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得不低头?若杨逍在场,会容鞑子猖狂么?晓芙怔怔想着,抹了抹眼泪,正想前往纪府,一三十出头的青衣汉子忽地冒出来,拦在她身前:“纪姑娘,借一步说话。”
                            晓芙一愣,她从未见过此人。随之走到僻静处,那人抱拳为礼:“纪姑娘,今晚亥时正,有人在城郊五里坡等你。”
                            “是谁?”
                            “恕难奉告,姑娘去了便知。”
                            难道是他?想到一人,晓芙怦怦心跳,但一想纪府有难,便摇头道:“我有急事,不能去。”
                            那汉子似是早已料到,不慌不忙道:“姑娘是挂念纪府么?纪家老小已于昨日连夜出城,由专人护送前往川中老家。鞑子再猖狂也鞭长莫及了,姑娘大可放心。”
                            “谁?”晓芙又喜又疑,“谁这般好心?我要当面拜谢。”
                            “今晚姑娘去了便知。”


                            IP属地:湖北37楼2016-09-2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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