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春天来临,粉色的樱花瓣再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飞舞着。
这个春天,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也从国中一年级升上了国中二年级。两个小家伙一整年来都在喝牛奶,身高当然也瞬间飙升。
手冢国光从原本的一米五二长成了一米七,当初还有些孩子气的样貌,现在已经变得老成。狭长的丹凤眼,英挺的鼻梁,还有眉宇间的严肃气质,再配上高挑的身材,看了完全不像一个国中生。
不二周助则从原本的一米四八长成了一米六二,还是那个笑容,鼻梁变得高挺,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原本还有些圆的双眸已经变得细长,笑起来时也多了几分成熟。
他们的声音再也没有细细的童音,都变得低沉,有磁性。
开学的第一天,不二起了个大早,拿着新颖的数码相机跑出屋子,拍摄春天早晨朝气蓬勃的景象。普林斯跟在主人身边,跳进了院子里,在满地的樱花花瓣中跳来跳去。原本还是只可爱的小狗儿的普林斯也已经逐渐长成了中型狗,胖短的四只小腿变得瘦长,身体的线条也变得优美。
“普林斯,樱花漂亮吗?”看着在樱花花瓣中滚来滚去的爱犬,不二好心情地说,拿着相机捕捉樱花树的好几个角度。穿好了校服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手冢背着网球包,来到了不二家门外,按了按门铃。门铃叮咚作响,不二打开了大门,看见门后出现的熟悉身影后,很有精神地笑着打招呼:“国光早安!”
“早安,周助。一大早的你在干什么?”手冢摸了摸跑到他身边去用湿湿的鼻头碰他的手背和他打招呼的普林斯,眼神温柔地问道。
“我在拍摄樱花树啊,不觉得很漂亮吗,国光。”不二看了看后院的樱花树,这么说。
“嗯。”看着笑得很开心的不二,点头附和着,但是心里却想着: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啊,周助。
“这个相机好用么?”手冢跟着不二走进了后院,往木板走廊上坐下,问道。
“好用,怎么不好用?国光送的当然好用。”不二说。手冢听见这句话,心里顿时觉得甜滋滋的,高兴得很。
不二把镜头对准了手冢,咔嚓地拍了一张照片。不二对摄影有着浓厚的兴趣,也非常擅长,他捕捉的角度都很到位,把手冢拍得很帅气。
手冢看见不二拍他,稍微皱了下眉说:“你干什么。”
“拍你呀!不行吗?”不二回答得理所当然。
手冢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要他的周助高兴,他想做什么都随便他。
那架数码相机是手冢用自己多年来都舍不得乱花地储蓄买下来的,单是那架相机就用掉了他整整一半的储蓄,一开始虽然有些心疼他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但是当他看见不二捧着相机喜上眉梢,高兴得快掉眼泪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满足。
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他瞒着不二独自到了市区去购买圣诞礼物,东西寻觅了整整一个小时左右,总算在一间店的橱窗里找到了不二梦寐以求的数码相机。看了价钱,简直是如天文数字一般恐怖,但是好在他携带了足够的钱,于是没有多想就把相机给买了下来。提着相机回家时不停想象着不二看见这架相机时会有多开心。
平安夜当晚,他和不二还有普林斯一起到了小天地去,等待圣诞节的到来。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天,虽然寒冬的天气冷得刺骨,但是有对方在身边,他们感受到的是无限的温暖。手冢温暖着不二,不二也温暖着手冢。他们俩从小时候的回忆聊到了现今,再从现今聊到了未来,无所不谈。
总算等到了圣诞节,不二低头看了看戴在手腕上五岁那年圣诞节手冢送他的手表,时间显示午夜十二点,于是把身边一直带着的礼物递给了手冢:“国光,圣诞节快乐。”
“周助,圣诞节快乐。”手冢也拿出了要给不二的礼物,两人交换了礼物。
手冢拆开了圣诞礼物,印入眼帘的是世界名山的画册,是他一直很想要的那一本,他转头看着不二,眼里含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不二也拆开了手冢送他的圣诞礼物,当他看见那一架数码相机时,眼眶不禁一阵发热,鼻头一阵酸楚。浓烈的感动之情在心中泛滥,他红着眼眶转头看手冢,哽咽的声线:“国光……”
“喜欢吗?”手冢揉了揉不二的发,柔声地问道。
“喜欢。我很喜欢。”不二强忍着感动的泪水,倾身把头靠在手冢肩膀上。手冢一阵愣神。自十岁开始,也许是思想稍微成熟了,不二就很少再这么亲密地和他贴在一起。这种暧昧得只有情侣之间才会有的动作更是一次都没有过,但是手冢却发现,不二蜜色的脑袋蹭上他的肩膀时,他的心里是高兴的。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臂,把不二单薄的身躯给搂在了怀里,紧紧圈着。雪花从夜空中降落,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在一座废弃的公园里头紧紧相依,成为了那一次圣诞节最温暖人心的画面。
“国光,我们差不多也可以去学校了吧!”不二说道,把手冢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手冢点了点头,背好球包说:“那我们走吧。”
“是要先到网球社去报道吧。”不二背着球包说。
“嗯。”
“那么普林斯,掰掰,你要好好看家哦。”不二拍了拍普林斯的头,和手冢一同离开屋子。
“不知道下周的校内排名赛,我能不能成功夺得正选球员的宝座呢?”
“可以的。周助的话,可以的。”手冢说。
“国光你也一定可以的。”不二笑着说,过了片刻,他看着手冢的左臂,有些担心地睁开了眸子:“不过,国光,你的手臂……”他回想起国中一年级自己和手冢对决时,手冢疼得咬着牙跪倒在球场上的样子。
“已经没事了。你放心。”自那次之后他的左臂就没再发疼过,他安抚道。
“嗯,如果再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能自己硬撑着。”不二认真地吩咐。
“我知道了。”手冢说。
“国光,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同班?”静默片刻,不二问。
“等下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手冢瞥了他一眼,自家的周助,怎么那么爱空想呢。
“国光你还是一样,难道就不会幻想一下吗,真是没有想象力的家伙。”不二鼓起腮帮子轻声抱怨道,接着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不过,这才像你的作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