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生若只如初见
#瓶邪#常常徘徊一个信念的边缘,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我对拼图完整性的强迫症?还是,我对那个人,恒久的执着。
直到发生件诡异的事,令我觉得我该暂缓碰触毒液,因为它不仅呈现了一片幻境,还看见了一幅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毒液滴进鼻腔直到恍惚不过十几秒,再聚起精神,映入眼帘的竟是各式穿着长袍马褂的行人。
“先生,‘凤棠戏院’到了。”拉车的人扥过肩上毛巾擦擦汗,指指马路对面。
“劳烦了。”我等到车杆降下,稳步站到地上,摸摸怀中,掏出枚银元放他手里。
“谢谢,谢谢。”车夫点头哈腰忙收好钱,转而问道,“需不需要我在这儿等您?”
“不了,我也不知会耗到几时,你先做别的生意去吧。”
车夫又点点头,拉着车停到路边,与在那里其他等活的伙计聊天去了。
凤棠,顾名思义,来这儿的角儿,多是唱青衣花旦,呵,我心里暗想,要是待会台上看见红二爷,那我就赚大发了。
“呦,吴先生,好久不见,今儿您可来着了,新进的戏子,呱呱亮嗓,前排给您留了位子,头前请?”站堂的一瞅到我,殷勤跑来招呼。
“不了,今天有场子,张先生可来了?”
我的心跳,随着口中名称加剧,巧合吧,心有所想,“梦”有所见。
“来了,楼上雅间,您请。”我的心跳又漏一拍,不管要碰头的人是谁,都使我莫名兴奋。
帷幔拉起,正背手眺望远处风景的人闻声回头,长衫逸逸,风度翩翩。我深吸一口气,冲口而出,“他娘的闷油瓶,你装什么妖!”
当然,这话只围绕我肚子回响一周,并没从这“吴先生”嘴里发出,他只是扯扯嘴角,露出个和煦的笑容。
“来了?”
“来了。”闷油瓶微微点头,伸手示意我坐下。
“别来无恙?”我原本狂躁的心,在他平和的面容前,也渐渐清朗,现实中的“离愁别绪”,在这一刻,化作袅袅云烟,飞散。
“还好,十年弹指间,你我还是这沧海一渺人。”闷油瓶这么文绉绉的说话,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来找我继续没下完的棋?”我问道。
“你的局,不是我的局,你能困住别人,却解脱不了我。”闷油瓶捧起茶杯吹去浮沉的茶叶。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我的局,困了别人,就是为解救你。”
“好啊,那我就在局的终点,等你。”闷油瓶笑起来,与记忆中那少数几次一模一样。
我心里五味混杂,这毒蛇液反射的是哪个时期的片段呢?很多年前,我家的谁就与这闷油瓶有过交好?
无意中瞥见门旁有面铜镜,侧身看去,映照出的人影使我全身鸡皮疙瘩泛起,这“吴先生”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
是梦?是幻?是真?是假?
黑瞎子拍拍我的脸将我叫醒,我拿过装着毒液的器皿看看上面标识,“民国产幼蛇。”
闷油瓶,那时的你我,是现在的你我吗?
那时的局,现在的局,你是不是都在局的终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