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红猴子,你和四月姐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二月凑到三月耳边,笑的很狡猾,眼睛却瞄着三月和四月一红一黑的斗篷和运动便装。
三月翻了翻白眼,不理他。
“七月八月。”琉星穿着九月给买的黑西装,和十月的一身白形成鲜明对比,一脸浓浓的傻气此时冒得淋漓尽致,“你们穿礼服也戴头巾啊?”
八月一掐腰一跺脚,霸气外放,刚要开口,只看见贪狼撅着嘴扑来:“没关系,美女就是要有特点有脾气的嘛~~”
七月赶上前一步,横踢直中贪狼面门,贪狼倒飞十米远,站起来指控七月无端的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喂喂……十月九月一脸汗,项玉格斗课天天把我们打得半死你从来也跟她说过啊。
玄月拉着沧月的手,她无知无觉的轻靠在他身上。自从沧月在那一次摩天轮之后,她只醒过来一次,项玉把本人叫出来询问她现身的问题。玄月还见到了小沧月,小姑娘自从那场大战之后灵魂力量大幅度的消耗,也是为了成全他和沧月,在他从昏迷中醒来后就再也没有现过身。项玉保证找办法,额外建议沧月不要经常出现,以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
她就在这里,在这个身体里,默默的感觉着他,看着他,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看着她,玄月这样想着,变得温柔而舒缓起来,一直以来不安而焦躁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路西法大人。”总司默默出现。后面,夜魔女一身黑衣。
“哟~好久不见啊莉莉丝小姐,从那之后我都没见过你,我可是非常伤心啊~~~~~~”
贪狼扑来,卡门闪出,捉住,杀气缓缓外冒:“呀~宝贝~我可也是很想念你的呀。”
娇小的猫女郎坏笑着伸出一只又细又白的凉凉的手指戳了戳贪狼的小脸。
“啊你好呀小姐。”贪狼迅速掏出鲜艳的玫瑰花,另一只手风骚的撩起黑色的秀发,“虽然你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美女,但是我这么英俊的人,吸引来的好姑娘太多了啊,您这样热情我会感到困扰的,怎么办呢?”
卡门凑近他的脸,可以闻到她身上慵懒的香气以及绒绒的软发的绵软触感,不动声色的举起手,手指纤细美丽,指甲尖尖。
“小心我抓花你的脸哦。”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贪狼立即举手投降,笑的春光四射百花盛开,“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喝个咖啡吧。”
卡门笑眯眯的松开贪狼,冲瞄过来的玄月鞠躬。
玄月捂脸,虽然说解散退休之后有轻松来钱正常体面的工作是堕天使的工作福利之一,而且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但是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解散之前也是大半交给伊势打理的而且现在自己也不是不管,但是看他们这样子总觉得路西法的那么一点家底都快给他们倒腾光了,果然不装坏人就不行吗……
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以后立即检查一下最近公司的营运状况,玄月在心里默默的感叹着这年头BOSS的无奈,稍微有点理解项玉老是装得不近人情的原因。
浓郁的顶级1925年香槟带着性感慵懒的高贵色泽注入高脚郁金香杯之中,绵长挂杯的金色酒液映在透明的薄薄水晶壁之上,好像无声的眼泪。
玄月默认了饿极了的弟妹不再等最后要到的姑娘就开香槟,虽然他很怀疑这么下去自己这一家人会向着与“人皇”这两个字所代表的规矩礼仪越来越远的方向一路狂奔下去,不过看项玉对于这种欢迎会马上就要开成餐桌上的狂欢的事情完全没反应,不由自主的开始感叹传奇家族的无法无天。
“玄月哥,我总觉得三瓶太多了,一月二月都不能喝,三月四月和项玉也不要。”九月说,在二月的“喂!为什么我不能喝啊?”以及八月“二月弟弟乖”的吵闹声中玄月不得不更正了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是默认而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家伙所以鼓励他们随着性子来吧。
正当二月试图证明自己已经是可以喝酒的男子汉而隔着中间端着一盘玻璃杯的琉星去捉九月手里的酒瓶的时候,
一月舔着棒棒糖调侃,九月向后躲,
十月试图把两人拉开,
琉星手忙脚乱的试图挽救这一盘水晶高脚杯以及里面倒了一半的香槟酒,
就在紧挨着他们身边的两张椅子上,三月看着四月切下来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八月一脸激动地坐在桌边出馊主意,
七月苦笑着纠结于要不要去拉架,
六月激动的抱住五月的手喊着十月好帅啊,
卡门趁机纠缠向后躲的贪狼,
满头大汗玄月边上的迷茫的沧月喝了一口玄月倒的香槟,没有意识的身体似乎吃惊于香槟的优雅醇香与浓厚的气泡,
项玉一脸冷笑的就着红茶吃掉了最后一口黑森林蛋糕。
就在这样美好的定格的瞬间,场外配音里插入了不那么和谐的清脆的敲击声,啪嗒啪嗒的高跟鞋敲击昂贵的大理石地面,清脆的回荡着。
欢笑着的年轻人们,更准确的说法是正在饭桌上大闹的危险的异能者,在这样令人不快的冰冷声音中渐渐地回到了大多数人所处的正常世界,全部齐刷刷的扭过头去看向半掩着门的走廊的方向。
伊侍总司从外面推开门,躬身退后,昂贵的厚厚的裘皮泛着质朴而美丽的斑纹般的光芒,那个女人就这样走进来。低胸高摆的紧身黑色礼裙下面,长长的黑丝袜紧紧的裹在细长而白皙的小腿上,下面是细高跟绑带凉鞋,虽然是隆冬时节,她仍然裹着夸张地裘皮,裸露着整条胳膊和长长的大腿,穿着绝对不保暖的紧身小夜礼服,昂贵的白色真丝手套和夸张的性感丝网袜。
贪狼眨眨眼。以他的审美,虽然他依旧会一有机会就和这位穿着性感的美女搭讪,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感受到的微妙的不和谐。
这位拥有绸缎般暗金色头发的少女,她其实并不太适合于这样的奢华高傲的穿着,她的皮肤太过白皙,很难适应服饰暗色调的性感神秘的气息,五官很清晰,虽然难得的美丽,但是和大多数白种人一样,五官略显粗糙,上面化着很精致的妆。
长久以来生活在黑月岛这种地方的贪狼有些不适应,相比于凯瑟琳那种粗糙的浓妆下遮掩不住的高傲气质,四月沧月廉贞乃至于小一月的清汤挂面,九月邻家女孩般的淡妆以及拥有妖精般容貌的项玉,六月至少还拥有本来就精致美丽的容颜,而且她其实真的只是喜欢用一些奇怪的深色系的东西化淡妆啦啦啦~
“大家好,我是黑月铁骑的新成员,我叫雪月,请多多指教了。”
那少女微笑着,笑容是贵族惯用的平易近人般的微笑,用这样一种弱智一般的方式和他们打招呼,令人感到他们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玄月微笑着眨眨眼,决定忽略她自己起的名字,站起来为她打圆场,那少女用一种令九月非常不喜欢的目光看着玄月,又瞟了瞟他身边的沧月,尤其是她在发现沧月无神的状态之后的目光,令九月突然感到很不安。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样打招呼的啊,所以就自己学的啊,希望和你们尽快的熟悉起来。”雪月挨个和众人打招呼,神色自负而俯视般地说,却又尽量摆出平易近人的样子来。
“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啊。”当她把目光从七月身上转向三月的时候,两人都怔住了。
三月之前压根就没好好看,只是扫了一眼知道来了这么个人就完事了,对于他来说,兄弟是兄弟,姐妹是姐妹,战友是战友。最多最多加上半个老师项玉,作为强到了极致而必须要打败的存在而抱有的微妙情感,再来的最多也就是个同事,至于同事……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这位雪月小姐,是拍卖会上的那为和四月竞价的少女,当时离得远,也是看的不十分分明,她长得和后来出现的杰西卡颇为相像,恐怕是一个家族的人吧。但这不是重点,因为这事两人分析之后已经大致得出那家人八成就是新要加入的人的家族的结论,重点是那少女尖叫的同时手忙脚乱的将周围的空气凝成锥状恶狠狠地刺向席间的三月以及他斜后方向的四月。
泛着寒光的金属在一片恶狠狠地金属撞击声中噼里啪啦的把气锥挡开,雪月的第七感很强,如果好好控制必然没这么容易,虽然三月很自信绝对不会令自己和四月被伤到,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到非常生气,因为这女人不仅遇事不冷静的胡乱应对,手上也是非常的没轻没重,倘若自己和四月都是普通人的话,现在项玉只怕已经不惜大量消耗来试图保他们不死了吧。
因为这样的怒气,也许还有以前的三月绝不会承认的名为恐惧的情绪,三月出手了。
宛如豹一般跃起的身影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地步,泛着乌光的危险的锋锐好像诡异的一闪而逝的阴影般绽开。
雪月张开嘴,发出了无声地呻吟抑或是尖叫,反正此刻由于极度的恐惧她极其的安静。就在她眼前的下一个瞬间,无形的光影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将冰冷的锋锐原样还了回去,伴随着无声地波纹在空中绽开,两声“三月,住手”的喊叫响起,一声焦急温柔,一声冷漠威严。
三月退回四月身边,她还保持着与刚刚的喊声相符的焦急神态,拉住了三月的袖子。
另一声喊声的主人收回了伸向空中的手,冷漠的白色少女用眼神扫了三月一眼,蓝色的眼眸幽深似海,继而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在六月的帮助下才站稳的少女。
少女喘息着拍着自己鼓鼓的胸脯,一脸的惊慌与恐惧,隐藏的并不深的怨与毒,因为角度的原因,只清晰的倒映在项玉的海洋的眼睛里。
“你……你、他们。”雪月愤怒之下的脸颊显得有些扭曲,狂怒将她浮于表面的高雅与美丽冲击得支离破碎。
“我不管我什么。”项玉神色冷漠,“但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可以随便地攻击同伴而没有受到惩罚。”
“你是什么人,也敢这么说。”
项玉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一看就远离黑月铁骑风格的袍子,单纯的回答问题般地说:“我是老师。”恩。打工的。
“你一个老师,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那少女惊恐而愤怒,与冰冷沉静的白色妖精完全成了对比,项玉才懒得理她,恶狠狠地瞪了玄月一眼。走回去坐下,拖过来两盘蛋糕,狠狠挖了一块塞进嘴里,不再说话了。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之中,唯一不是僵止不动的存在就是项玉了,只是此时谁也不太愿意把散发出诡异气息的缩在那里吃蛋糕的小鬼样的少女当做是气氛清新设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