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
顾准之后也没再追问,举了举酒瓶示意黎傲是否要来一口。黎傲接过瓷瓶抿了一口,『好甜!』
顾准虽然面无表情,不过眼里透着光。双手撑在背后稍稍往台阶上靠了靠,换成舒服的坐姿,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牛头梗大少爷。』说着还趁人得意时又偷喝了一口。
『其实我是左大臣的私生子。』黎傲拿起酒瓶的手突然停住,有些慌张的看向顾准。顾准说着严肃的话题却是一脸轻松的表情,『那时候他还不是左大臣,只是一个大纳言,但地位也不算小。我母亲是农户的女儿,偶然一次我父亲随当时的右大臣寻访,两人认识以后便有了关系。我母亲未婚生下了我,被周围的人厌弃,我父亲又碍于面子不肯把我母亲接到府里。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后来母亲就到别人酒窖里帮忙酿酒,我也偶尔会去帮忙。从那里偷学来很多,不过现在只记得做这个。』
『私生子啊...』黎傲有点怅然。
『嗯。后来父亲的正房去世,姬妾也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考虑再三还是把我接进了府里。』
『那一定会是好生活了。』
『你这么想吗?其实不是。比原先的还要糟糕。』
『诶?!为什么?好歹是重臣的儿子啊!』
『私生就是私生。不是嫡出就没有任何地位。别人只会以为你是为了攀亲,为了钱。』
『怎么会...你被他们欺负了?』
『早几年还挺惨的。』
『那你后来...跟他们打架了?然后赢了?』
『......一定要动手吗?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不管我是不是私生子,我都是顾延盛唯一的儿子,正妻嫡出的长子,左大臣顾氏毫无悬念的继承人。』③
『......』
『如果你一直活在自卑的阴影里,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更别指望别人能尊重你。』
黎傲无言。顾准很聪明,他就是自卑。那异于常人的发色惹来的众多非议让他招架不住,他有时候恨不得把它全数剪掉。但头发永远会长,永远都是那耀眼的金色,像极了太阳,却是当年那一颗被后羿射下的一摊污秽。顾准什么也没有再说,任凭黎傲深远的浅色眼眸盯着不远处地上的某一点。他们无声地坐在午后稍晴的阳光下。
顾准靠在台阶上,于是黎傲的身影便不由自主的映入他眼帘。初见黎傲抹了妆,带着黑色的假发,但那凛然的侧面轮廓还是暴露了他的性别。现在仔细看来,顾准觉得还是金发的黎傲好看。衬得皮肤白净红润,未施妆时浑然天成的精致面庞,他像极了那些西洋绘画里的人。全红的浴衣配上金色的头发,艳丽而不妖冶。大概只有黎傲才能做到这样
顾准之后也没再追问,举了举酒瓶示意黎傲是否要来一口。黎傲接过瓷瓶抿了一口,『好甜!』
顾准虽然面无表情,不过眼里透着光。双手撑在背后稍稍往台阶上靠了靠,换成舒服的坐姿,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牛头梗大少爷。』说着还趁人得意时又偷喝了一口。
『其实我是左大臣的私生子。』黎傲拿起酒瓶的手突然停住,有些慌张的看向顾准。顾准说着严肃的话题却是一脸轻松的表情,『那时候他还不是左大臣,只是一个大纳言,但地位也不算小。我母亲是农户的女儿,偶然一次我父亲随当时的右大臣寻访,两人认识以后便有了关系。我母亲未婚生下了我,被周围的人厌弃,我父亲又碍于面子不肯把我母亲接到府里。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后来母亲就到别人酒窖里帮忙酿酒,我也偶尔会去帮忙。从那里偷学来很多,不过现在只记得做这个。』
『私生子啊...』黎傲有点怅然。
『嗯。后来父亲的正房去世,姬妾也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考虑再三还是把我接进了府里。』
『那一定会是好生活了。』
『你这么想吗?其实不是。比原先的还要糟糕。』
『诶?!为什么?好歹是重臣的儿子啊!』
『私生就是私生。不是嫡出就没有任何地位。别人只会以为你是为了攀亲,为了钱。』
『怎么会...你被他们欺负了?』
『早几年还挺惨的。』
『那你后来...跟他们打架了?然后赢了?』
『......一定要动手吗?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不管我是不是私生子,我都是顾延盛唯一的儿子,正妻嫡出的长子,左大臣顾氏毫无悬念的继承人。』③
『......』
『如果你一直活在自卑的阴影里,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就更别指望别人能尊重你。』
黎傲无言。顾准很聪明,他就是自卑。那异于常人的发色惹来的众多非议让他招架不住,他有时候恨不得把它全数剪掉。但头发永远会长,永远都是那耀眼的金色,像极了太阳,却是当年那一颗被后羿射下的一摊污秽。顾准什么也没有再说,任凭黎傲深远的浅色眼眸盯着不远处地上的某一点。他们无声地坐在午后稍晴的阳光下。
顾准靠在台阶上,于是黎傲的身影便不由自主的映入他眼帘。初见黎傲抹了妆,带着黑色的假发,但那凛然的侧面轮廓还是暴露了他的性别。现在仔细看来,顾准觉得还是金发的黎傲好看。衬得皮肤白净红润,未施妆时浑然天成的精致面庞,他像极了那些西洋绘画里的人。全红的浴衣配上金色的头发,艳丽而不妖冶。大概只有黎傲才能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