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害相思
满阶桃花叶,又登亭台榭。
灵犀寺独有的冉冉檀香飘庭户、越花丛悠然而来。
亭台翼然临于灵犀寺内的一条河流之上,烟笼昏黄斑驳了时光。
“你这伤还要养个把月”,荆轲一脚踏在亭台内石桌旁的石椅上,晃动着半壶酒酿“哟,难住我们盗王之王咯。这东西你打算咋办?”荆轲看了看对着锦盒犯难的盗跖,嬉笑道。
清冷上弦月挣脱了乌云的束缚,不吝啬的将冷气泼到盗跖身上。盗跖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层薄霜,荆轲皱眉盯着摆弄锦盒的盗跖“走走走!进屋摆弄去!”,荆轲拥着仅穿了件单衣的盗跖下了亭台的台阶,向厢房走去“看你摆弄我都闹得慌了!”
厢房门缓缓关上,吱呀的清脆之音和着小院的清风卷起白雪,吹绿梧桐。
唏唏唆唆间隐约听得厢房内二人对话声响。
“柯子,我该回去麽?”
语气中一丝幽怨,一丝惆怅。
“狡黠如你,也会犯难。你若是必定回去,我就给墨家那班人捎个信,免得他们担心你这家伙。”
“盗王之王绝不空手而归,我必须去见他。柯子——你,不回去?”
“世人都知荆轲已逝,再无荆轲。”
“小高呢——你想过小高麽?”
“小跖啊,宁为太平犬,勿为乱世人。”
“宁为太平犬,勿为乱世人。呵呵,和他说的一样。清净出家门,到最后还是要回去……”
一声声怅叹在这深夜积郁而不肯散开,佛堂内置的暗香催得灯花愈发幽怨弥长。
听得那人轻脚出门的动静,荆轲禁闭双目躺着未动。往事历历叫嚣着涌上头来,刺秦完败,在世人哀悼荆轲大英雄时,谁又知晓这人竟被灵犀寺的方丈而救从此苟且隐匿于灵犀寺呢?
现如今的盗跖,荆轲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身体千疮百孔,又有无可奈何、不能逆转的命途。或许盗跖比他还要可悲,自己可以不问世事、安然隐匿,而他盗跖还要扛着所有,直面而对。
命运对他们开的玩笑是可以留在岁月中,伴着记忆的河流,用来缅怀、用来眷恋的罢。
荆轲叹了口气,自床榻上支起身,整理好衣物,下床研磨药材来敷盗跖胸前的两处血窟窿。之于为墨家送信的事,暂且听盗跖的,先不要去送,等他风风光光的回去显摆盗王之王的能力。
荆轲暗暗地啐了句“幼稚鬼!”
一片桃花瓣轻巧地随着微风度到一处富贵人家。巨大院落内格局开阔,一处处赤红高楼耸立直引月上嫦娥归下,碧波似的珠帘垂幕,廊腰曼回、河道穿插不断。
一幅鼎盛气派人家。
“夫君”,轻雾笼着面无妆容却眉眼如花般绚烂的女子,耦色双臂在雾中迷蒙。女子划步迈上香阶,周身金缕丝轻抚女子玲珑身躯“夫君,夜深了,休息吧。”
男子只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