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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20131023】真人架空-永远是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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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应一下夏夏的搬文,我也来贴一篇文好了。
这是李宋真人,但为架空,文里两位主角不是真实人物了,所以请勿反应过度。
下一楼开始贴文。


1楼2013-10-23 13:53回复
    「喂,昌义,你跟你的系长还是打的火热啊?」比宋昌义晚一步进更衣室的团员忽然靠近压低声音问道,正取下围巾塞进柜子的宋昌义不解的看著他。「你的脖子……昨晚很激烈喔?」
    听到他说的话宋昌义才从柜子里拿了镜子看,果然颈侧和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两个吻痕,在家里时没有注意,不然就会穿高领的上衣遮掩了。
    「嗯……」不知道应该承认确实很激烈还是怎麼办,宋昌义只淡淡的回应了声,自己的性向在剧团里只有少数一两个人知道,他们没见过李尚禹,他都以系长来称呼自己的情人,因为两人交往那时李尚禹是系长,所以对外一律以系长代称之,虽然现在已经升职了,他还是照旧这样称呼。
    问话这个是最熟的一个,他的好朋友朴建衡,所以他才敢这样直接了当的问关於李尚禹的事。
    「多久啦,超过一年了吧?不容易喔!」朴建衡倚著置物柜不可思议的看著一脸淡然的宋昌义感叹道。
    「两年了,昨天刚满两年,不知不觉就过了。」宋昌义不觉得不容易,或许是两人太过契合,也或者是李尚禹太过配合他,所以这两年间两人相处没有困难、没有冲突,慢慢了解彼此渐渐累积著两人的默契,平平顺顺的度过了两年。
    「两年了?这麼久了,哇,真的不容易,好想见见他,都不打算介绍给我们认识吗?」以自己所知宋昌义除了上一任惨烈的恋情以外的对象都是露水姻缘,天亮就蒸发了,没有一个是固定长久的,在听到宋昌义告诉自己说他有固定对象时他们已经交往两个月了,那时就觉得惊奇,没想到竟然可以撑到两年,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所以更对那位系长感到好奇。
    「他很害羞,还是别让你们吓跑他。」总是对朋友们说李尚禹怕生害羞所以没带他见过朋友。
    「我们哪会吓跑他,藏的那麼牢,真不够意思,我们又不是妖魔鬼怪不会吃了他。」了不起是对他的系长好奇了点,可能问题会提多了点而已嘛。「他有没有来看过你的表演?我是说你们在一起之后。」
    「当然有,都会来。」朴建衡又问他有没有来过后台。「有,来过。」
    「骗人!那我怎麼没发现?」宋昌义总说他的系长长的多帅,既然很帅不可能来到后台会没被发现,所以这两句话肯定有一句是骗人的。
    「他只是送食物给我而已啊,难不成我还要昭告天下吗?」尽可能要低调怎麼可能对大家说那是自己的情人?又不是傻了。
    「啊,那他一定是长的像送外卖的吧!所以我以为他来送外卖。」故意质疑他的长相了。
    「我们系长比很多一线主流明星都要帅,我看的上送外卖的吗?」虽然不算是外貌协会的一员但外型还是很重要的一部份。
    「呀,没图没真相,从来没看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拿照片出来证明啊,手机里有照片吧?给我看看才相信。」说著伸手索讨他的手机。
    只是看照片当然没关系,他的情人是非常上得了台面的。宋昌义从柜子里拿出手机找出照片来递给他看。
    「啊!我瞎了。」才看了一眼朴建衡就抱怨被照片闪瞎,宋昌义好气又好笑的打了下他的头,那只不过是一张他趁李尚禹睡觉时偷拍的照片而已,哪有什麼可以闪瞎他的?长的很帅的情人却不爱拍照,总是自己趁他不注意时偷拍或者强拉著他自拍合照。
    「喔!这张更闪,不过长的真的很帅啊,眼光果然不错。」那是宋昌义亲吻著系长的脸颊的自拍照,系长看起来很内向害羞的样子,肯定是被宋昌义拐上手的。
    「呀,谁让你看其他的了,手机还我。」宋昌义发现他看了其他的照片连忙伸手要拿回自己的手机,朴建衡闪身躲避又再多看几张才甘心把手机还给他。
    「他看起来真的很不错,我们昌义找到很好的对象,恭喜啊!」朴建衡由衷的说道,宋昌义笑著点点头。
    「他真的很好,人很好,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很好。」想到他的好宋昌义的脸上总不自觉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完全的恋爱ing。
    「啧啧,这是在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吧?太过份了。」目前没有女朋友的人发出不平之鸣,指控恋爱谈的幸福美满的人刺激自己。
    「你是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吧!」他的不平之鸣只是让宋昌义找到机会调侃他而已,他不是没有女朋友,是太多候选人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好。
    「小子,话不用说的这麼白!」
    「哈哈,彼此彼此。」两人太熟了才能这样开玩笑,两人都有些游戏人间的倾向,不过宋昌义在遇到系长之后就安定了,让朴建衡有时不免感到有些寂寞。
    末了朴建衡要昌义有机会要介绍他的系长给他认识,宋昌义又哈哈一笑说有机会的话,有些敷衍的意味,朴建衡不满的哼了声,宋昌义只是拍了拍他肩膀便离开更衣室到练习室。
    宋昌义来到练团室时团员们已经各自开始练习,团长一看到他进来便招手要他前去,宋昌义几个大步来到他身侧。
    「下一档摇滚芭比投资方有意让你主演,你觉得如何?」
    「Hedwig吗?」宋昌义眼睛一亮,他现在多数演出男配角,有过几次在较小型的场子担纲主角过,但下一档的摇滚芭比目前已知会在首尔的大型场馆演出,尤其Hedwig这个变性人的角色非常具有挑战性,所以他非常兴奋。
    「是啊,他们看过你其他的演出,觉得你可以胜任这个角色,但是还有另外一个艺人同时演出Hedwig,你的场次可能不多,主要还是以他为主,而且可能会排在非假日的白天。」
    「没关系,可以演出就好了,不管排在白天或半夜,或者就算总共只有一场也无所谓,我都想演。」宋昌义表达自己强烈想演出的意愿,就算练习了三个月最终只有一场演出他也可以接受,说白了,自己也不是可以扛票房的等级,只是艺人的垫档而已,那更好,没有压力。
    「我知道你很想演所以我已经代你接下了,剧本这两天应该就会出来了,恭喜你啊昌义,你真很优秀。」团长打从心里为他高兴,自己手下出了优秀的演员,身为团长的自己当然是与有荣焉。
    「谢谢团长,都是团长的教导和照顾,但是不要说的好像我已经出人头地一样嘛,只是几场冷门时段的主演而已,等我可以撑起票房的那天再说我优秀也不迟。」虽然非常高兴但觉得自己还不到被说太优秀的程度,宋昌义谦虚的回应著。
    「在我看来已经非常优秀了,才三年的时间就有这样的成绩非常了不起,底子深厚又有才华,天生吃这行饭的人才,而且绝不只我这样认为,上次不是有经纪公司找你谈合约吗?考虑的如何?」不久前有经纪公司找上宋昌义谈合约,大家都为他可能进入演艺圈而高兴。
    「还没确定,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怎麼不踏实?那是对你的肯定啊,能够在音乐剧以外的舞台演出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可能是对那个环境的感觉吧,觉得太复杂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要踏进去。」也认识了一些演艺圈的人,对他们的生态多少有点了解,真的加入了以后可能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生活的单纯了。
    「放弃的话不是很可惜吗?我还想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在电视剧里看到你呢。」
    「比起电视剧我更想演电影。」电视剧拍摄时间长,也不容易有好剧本,如果流於拍那些只洒狗血的肥皂剧就太不值了,电影的挑战性才高。
    「是啊,电影也好电视也好,都会有机会,但是如果你没有加入经纪公司机会便很小,这圈子不是能以个人名义单打独斗的,得有后盾才行,好好想想吧!」像是担心宋昌义拒绝这好机会似的,团长努力劝说著。
    「是,我知道,正在仔细思考。」接受的可能性很高,现在只差要选择哪一家而已。「只是快三十岁才出道真的很晚了吧?」
    「才二十八岁一点都不晚啊,比起那些年轻偶像你有更多舞台的经验,不用担心。」
    「我有经验但他们有票房,毕竟不是偶像,我有自知之明的。」现实就是票房比实力重要。
    「就说不用担心啊!那里没的发展的话还有这里,音乐剧之门永远都为你敞开著。」最后退路就是重新回到音乐剧舞台了。
    「听起来好像是娘家的感觉呢,团长在嫁女儿吗?」宋昌义听了打趣道,团长大笑了声。「其实就算进了演艺圈我也不会放弃音乐剧,我喜欢音乐剧,所以不会离开这个舞台。」
    「好,不要离开,进了演艺圈对你在音乐剧上的演出只会有帮助不会阻碍,将来便是每出剧都是担纲主角了。」
    「啊,扛票房压力很大呢,我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能负荷得了。」
    「我对你有信心。」团长说著还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像要证明他的肩膀真的能负荷。
    「真的?谢谢团长的相信,那我开始锻鍊吧。」举了举双臂再拍了拍双肩,希望可以锻鍊出扛得起票房的肩膀。
    面对看似更宽广的未来和更好的发展,宋昌义满心期待,不管是即将到来的的主演或者快要确定下来的合约都是,自己的人生和前途似乎都明亮了,虽然缓慢但终於走到了这一刻。


    5楼2013-10-23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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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23: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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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隔天早上……是韩国时间的早上,巴黎时间是凌晨三点钟,躺在床上的李尚禹一直没有睡意,在外头走了很久回到宿舍已经一点多,洗好澡躺上床却睡不著因为满脑子都是情人的一切。
      看了看韩国时间已经是早上十一点,於是他便打电话进公司找郑灿宇室长。
      『尚禹,是不是要告诉我你的决定?』因为打了越洋电话所以郑室长一开始就认定他是要报告关於派驻的决定。
      「是的,室长,我决定接受公司调派,请室长安排后续的事项。」他决定留在巴黎,既然打算和宋昌义切断关系,留驻巴黎确是很好的方法,让两人维持遥远的距离可以避免自己动摇。
      『很好很好,我就知道你会接受的,太好了,我马上要人事部门安排,不过既然你要留在当地那我必须重新指派人过去受训,到时候你再指导他,还有韩国新年假期时我会请崔部长让你回国,一方面陪家人过年一方面回公司交接和准备派驻的事。』
      「是,我知道了。」
      『说实在的让你离开这里我很舍不得啊,但是更高兴你有好的前途,在巴黎好好的做。』
      「是,我会的,谢谢室长的提拔,我会尽最大努力。」全心投注於工作也比较容易忘却心里的痛吧?这也是他决定留下的理由之一。
      结束和公司的通话之后,他拿著手机呆楞许久,这个每天都期待的时间都要打的电话忽然变得难以开始,非打不可但又想多拖延一些时间,告诉自己或许他还没有起床,或许他在忙,是不是等晚些时候再打呢?但心里清楚早打晚打都必须要打,挣扎只是多余的。
      於是,他手指微颤的在那个头像上拨过,心跳开始变得急促。
      『尚禹~为什麼不开视讯?』电话一接通情人便不解的询问,李尚禹是故意不开视讯,看著他的脸怕自己说不出那些狠心的话。『咦?这时间你那里不是半夜吗?还没睡吗?怎麼了?』
      开不了口,李尚禹喉头像哽著东西似的发不出声音,听到他那期待自己电话的声音,那麼兴奋的情绪,怎麼说的出口。
      『尚禹?怎麼了?你怎麼会还没睡,想我想的睡不著吗?那打开视讯看看我就可以了吧?』不知道他内心强烈挣扎的宋昌义玩笑的说著,以为他是想撒娇所以催促他改用视讯通话。
      「昌义,我要跟你说件事……」李尚禹困难的开口,感觉自己手指都是冰冷的,明明室内开著暖气却连手都暖不了。
      『嗯,你说吧。』起床不久的宋昌义因为前一夜睡前和李尚禹甜蜜通话还藉著视讯自我安慰了一番,所以这一夜睡眼质与量都很好,起床心情自然愉悦了。『啊……是不是换你想那个了,嘻嘻,你做吧,我陪你,开视讯吧,我想看你。』
      强迫自己当作没有听见宋昌义那又色又好笑的言语,自顾自的开口。
      「昌义,我想了很久,关於我们的事,我觉得……还是到这里就好了,公司派我驻留巴黎,至少会待两年,所以我想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远距离恋爱我觉得很累,每天要算两地时差通电话很累,没有人陪在身边很寂寞空虚,总是要担心你很累,我真的很累了,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一口气将话说完,李尚禹不觉将手机握得死紧,萤幕的热度熨贴著他的耳朵,明明不那麼热却像会烫人似的让他快受不了但又拿不开,仔细的听著话筒那端的声音。
      『……啊?我没听懂,你难得说这麼长的话太让人惊讶了。』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懂还是被吓著,宋昌义还笑了声。
      「我们分手吧,昌义,到此为止。」李尚禹相信他不是没听懂而是选择性懵懂,所以他简单明了的说了重点,现在心脏像被麻痹似的没有感觉。
      『你在说什麼啊……』宋昌义的声音有些颤抖了。『啊,我知道了,你在梦游对不对?真是的,不要吓人好不好,快点关掉手机去睡觉了,乖,睡醒再打过来。』
      「昌义,我没有梦游,很认真的,我们分手吧,不管你愿不愿意,分手吧。」既然心脏没有痛觉就乾脆一次说个够,分手这两个字以前光是想到都会痛,现在竟然没感觉。
      『不可能啊,一定是梦游吧?我的尚禹承诺过说分手的权利给我的,怎麼可能是他说出来呢?他答应我的事从不曾没做到过……』
      「对不起,昌义,我的确是承诺过,但是实在没办法再忍受了,这样的疲劳这样的空虚,都到极限了,拜托你,放手吧。」昌义昌义昌义,我的昌义,对不起,恨我吧,但不要伤心。
      『什麼疲劳什麼空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麼,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你还跟我说圣诞快乐的,你还陪我那个……为什麼圣诞节一过就说不能再忍受,我让你忍受什麼了吗?你到底哪里不对?』宋昌义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著,完全无法接受他提出的分手,昨天两个人还甜甜蜜蜜的聊天祝福彼此过节快乐,为什麼过了一夜就完全变了?教他如何能接受?
      「因为昨天是节日不忍心说,你懂照顾一个人很累吗?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也想有人照顾我,那也是我父母的希望,刚好这是个时机,停在这一刻算是很不错,你就接受吧,昌义,再继续下去不会更好,与其到了感情变坏时分开不如趁现在,想起这一段过往时会舒服的多吧?」
      『不舒服!我现在就不舒服!快点开视讯,你看著我说话,我要看著你说话,不开视讯我不想再说下去,你一定是神智不清了,没睡醒还是想睡了是不是?快开视讯!』嚷著要求李尚禹打开视讯,他不相信李尚禹看著自己的脸时还能说出这些话。
      「昌义,别逃避,逃避也没有用,我并不是在徵询你的同意,而是告诉你决定,就算你不接受也不会改变,这样对待你很抱歉,让你伤心很抱歉,让你难过很抱歉,你可以恨我,如果这样你可以好过一点的话,但是伤心难过也不要太久,日子总是要过,必须学著坚强一点,不可能永远都有人全心照顾你。」心开始痛了,一抽一抽的,李尚禹连喘息都不敢的一口气说著。
      『我不要,你凭什麼这样决定?凭什麼没有问过我就决定?感情是你一个人的吗?我不接受这个决定,听见没有?我不接受!』被突如其来的分手宣告给弄得恼了,宋昌义忿忿不平的嚷著,说什麼也不肯接受。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决定我们的感情很自私,但请你想想这两年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人不可能无止尽的付出,我真的累了,而且已经确定必须长期待在巴黎,更没有必要再继续牵绊住彼此,你该再找个人找个可以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人,我也一样,我需要的是能跟我一起在这里过生活扶持我的人,所以,真的不要挣扎了,昌义,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我太依赖你让你很累吗?我可以以后都不依赖,你被调派到巴黎我可以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你不想天天算时间打电话也没关系,换我打给你,不要天天打也可以,你想怎麼样我都配合你,这样也不行吗?为什麼一定要走这麼极端的一步?尚禹,你一定没有想清楚,你再想想好不好?』几乎是恳求了,宋昌义语气低下卑微的说著,说明他可以为他改变、可以配合他,只希望不要以这样的理由要求分手。
      「昌义,你又何苦?不需要这样做,我不要你委屈自己。」关於宋昌义工作的事连一个字都不可以提到,否则他一定会联想到,所以李尚禹只能狠著心,让自己变成负心汉,不但执意分手也拒绝他的委屈求全。
      『我没有委屈……我……我真的可以,尚禹……』听到他带著哭腔的声音李尚禹心都要碎了,最心疼他难过的自己却让他哭了,他一定会哭的,因为连自己都已经泪流满面了更何况是他……
      明知道会让他哭却还是不得不这麼做,李尚禹无声流泪却还是冷著心肠继续让他伤心。
      「一定要我说出那句话才肯放弃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只好说了,昌义,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无法抵御那份疲惫,不够了,所以撑不下去了,请你原谅并且放手,再纠缠只会让我更厌倦而已。」再狠一点吧,再绝情一点,让他绝望以后才能有希望。「不要到那个地步好吗?」
      『尚禹……不要这样对我……』宋昌义哽咽的叫唤快让李尚禹忍不住了,满腔的悲伤几乎要冲口而出,他握紧拳头忍耐著。
      「昌义,难道一定要不欢而散你才满意吗?让你自己好过一点也让我好过一点可以吗?」
      『我不想散啊……尚禹……真的不想……』
      「就这麼一次,我们在一起到现在我从没有向你要求过什麼,我就要求这一次,请你放手,拜托了。」这句话像是击中了宋昌义勉强撑住的最后防御,他低泣出声,李尚禹也忍受不了了。
      「就这样,很晚了,我想睡了,昌义,谢谢你这两年的爱,我会永远记得。」说完没等宋昌义再回应他直接切断通话,关掉手机,像是怕关机的手机会再响起似的,连电池都拔下来扔到一旁。
      「对不起,昌义……」无力颓丧的靠坐在床头,李尚禹任由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明知道他受过感情的伤,最害怕的就是被抛下,但自己现在却做了这件事……但不一样的,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他现在有美好的未来可以支撑他的意志,不会像以前那样消沈,所以自己才这样狠心。
      他现在哭得伤心吗?气得直骂人吗?希望他适时的宣泄情绪,千万不要闷在心里,会不会去喝酒呢?别喝太多伤了身体才好。
      伤心难过气愤恼怒都会过去,现在就让他怨恨自己,以后他会感谢……不,不要他感谢,只要原谅就好了,他能了解就好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整颗心挂记的都是他,两年以来一直占据自己全部内心的人要怎麼能在短时间内拔除呢?能拔除吗?如果不能,让他留在心里一角可以吗?他最心爱的王子,应该永远无法从自己内心消除了,会永远盘踞於内心某处,因为,那是极其美好的一段过往,虽然结束得并不完美却已是深刻入骨的一段,不能忘记也不想忘记。
      身体好冷,胸口好痛,心里好苦,感觉好不舍,在这样磨人的情绪纠缠下该如何入睡?今夜将是李尚禹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失眠的感觉,是自己咎由自取。


      21楼2013-10-24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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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著他回到自己房间后立刻将暖气开大,脱掉他的大衣,到浴室拧了条热毛巾来要给他暖手,他却只看著不接过,李尚禹握住他的手用毛巾包覆住,小心翼翼的搓揉著他的手。
        待毛巾变凉了,他的手不那麼凉了,李尚禹才拿开毛巾,叫他坐下。
        宋昌义默默往床沿一坐,肩膀还是缩著,李尚禹问他是不是还觉得冷,要他先拉过被子包覆在身上权充外套,他却只是摇头。
        实在没办法放任他不管,李尚禹只得上前拉了被子盖上他身体,但他立刻挣开被子。
        「昌义……」李尚禹无奈低喊,希望他不要故意反抗自己的关心。
        「不是不要我了吗?那就不要管我了……」明显的倔强口气刺扎著李尚禹的心脏,他再也无法假装冷淡拉出距离,他坐到他身边,环住他身体以自己的体温给他温暖。
        「别这样糟蹋自己身体,生了病难过的是你自己。」
        「所以你不会再为我难过了吗?那又何必管我,生病的痛比得上被遗弃的痛吗?」低垂的眼看著自己膝上交握的双手。「总是那麼温柔的人想不到可以狠心成这样,就不怕我心痛到死吗?」
        「昌义……」
        「你不知道用电话说分手和不告而别没什麼两样吗?没勇气当面说的话就不要提!」忿忿的抬起头瞪著身边的人。「现在见面了,你要再提一次吗?」
        「不……」李尚禹闭上眼睛将他抱得更紧。「我说不出口。」
        宋昌义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恨恨的捶打著李尚禹的大腿,即使觉得痛,李尚禹也没阻止他。
        「那你凭什麼自己决定要结束?凭什麼做自以为是为我好的事?凭什麼都不问我愿不愿意?」他一连串的诘问著,既怨又恼,还没有飞过来之前心疼又心痛李尚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一见到他的脸,以为被轻易抛弃的那种痛又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指责起李尚禹。
        「对不起,昌义,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更好的未来,你应该得到……」他知道自己提出分手的主因了,他还是知道了,不管他谅不谅解自己,但自己绝对是真心为他。
        「我不要不行吗?谁准你替我决定我的未来?」任性的嚷著,而后终於侧身拥住李尚禹,同样抱紧他。「没有你的未来我不要……现在的我是你给的,你不要的话我还留著做什麼?」
        「但是有我的话你的梦想就会不见了,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不舍得,昌义,我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抚著宋昌义的背感受著他微颤的拥抱,李尚禹真诚的诉说著自己那样做的原因。
        「我想要的是你,我想和你一起过人生,没有你的话,得到的梦想也是残缺的,那不再是美好的梦想了,尚禹,不要抛下我,除非你真的不爱我了。」
        「抛下你是我一生中最难的决定……」
        「那为什麼要那麼傻?为什麼不先问我的决定?你知道你说那些话让我痛得想死吗?你知道当我明白你做那个决定的原因时更是痛上加痛吗?你知道我有多气你多心疼你所受的委屈吗?你知道我多气自己吗?」气自己总是让他挂心烦恼,气自己犹豫不定让他下这样困难的决定,气自己让两人都痛苦难过。
        「对不起……昌义……因为我认为那是对你最好的决定,如果先和你商量你一定不愿意,所以我才……」感觉到宋昌义温热的泪水滴落在自己肩上,李尚禹拉开两人距离看著他,伸手拭著他颊上的泪。
        「我当然不愿意……怎麼可能愿意,我可以不进演艺圈一辈子在剧团演戏,但是不可以失去你,你已经是我生命里不能没有的存在了,你想让我死吗?」红著眼眶蓄著水气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倔强的抿著唇,是让李尚禹怎麼也硬不起心肠的那张脸。
        「昌义,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再也不会不跟我商量就决定我们的事。」说对不起做什麼?谁对不起谁很难说了。
        「……」应该要安抚他而照著说的,但李尚禹却顿著没说。
        「为什麼不说?难道以后再碰到同样的事情你还是要那样做吗?难道你刚才的道歉都是言不由衷吗?」宋昌义气愤的嚷叫著,接著忿然的站起身要离去,李尚禹赶忙跳起来拉住他的手臂。
        「昌义,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吗?我怎麼能阻碍你到达?」明知道他心所向往,为他助阵都嫌不够尽力了又怎麼能做他的绊脚石?
        「没有你,就算到达了也没有意义。」要怎麼说他才相信自己把他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梦想固然很向往,但当站在梦想到达的顶端时,转身却没有重要的人陪伴身旁的话,自己宁可和那个人牵著手踏实的走人生道路遥望著梦想。
        「之前你问过我会不会看不起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现在一想,你说的那种人就是我吗?其实你看不起我吧?认为我不该为了爱情放弃追求梦想是不是?所以现在才拼了命的想把我往梦想那里推是不是?没关系,你就看不起我吧,因为我就是那种人,我就是宁可放弃追求梦想也不愿意放弃你……」想到原来自己是被他看不起的,宋昌义不觉一阵心酸,追求爱情可耻吗……
        李尚禹张臂自宋昌义背后抱住他,握住他的手。
        「没有看不起你,问那件事是因为我自己,为了你放弃派驻巴黎的升迁机会,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我这样的行为……」李尚禹坦白说出自己当时那样问他的真正原由,但想不到绕了一圈才发现,两人都是一样的人,却一直以为对方是另一种人。
        宋昌义闻言,不禁反手握紧李尚禹的手,为两人的差点错身而心惊不已。
        李尚禹侧首亲了宋昌义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心疼的、怜惜的、爱恋的,宋昌义也侧过脸,吻上他的唇。
        失而复得的心情使两人的亲吻显得非常小心温柔,像是怕太用力就会碎裂似的,直到那样的吻再也无法填补心里的空缺,宋昌义才转过身,抬手勾住李尚禹的颈子。
        「抱我,抱紧一点,不要再让我觉得冷,觉得寂寞,觉得可怜。」
        「好,绝不再让你一个人。」李尚禹承诺道,抱紧他的身躯,热烈的吻住他,要用热情驱赶他心底的空寂,注入自己的爱。
        ◆ ◇ ◆◆ ◇ ◆◆ ◇ ◆◆ ◇ ◆


        27楼2013-10-24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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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忙著祭祖,中午过后要陪父母去亲戚家拜年,趁著等吃中餐的空档李尚禹待在房间打电话给宋昌义。
          昨天睡前传给宋昌义的APP讯息已经显示读取但没有回覆,可能是昨天和朋友吃饭时喝了酒,喝多回家就直接睡了,所以早上也没有打电话给他,心想他应该还在睡觉,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该叫他起来吃午餐,吃完想睡再回去睡。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接起,而且视讯通话没被接受而用了语音,很显然还没睡醒,李尚禹於是提醒他开视讯,看到他时他果然还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眼眸半闭。
          「还没起来啊,昨晚喝很多是不是 ?」一定是喝多了才会睡这麼晚。
          『嗯……头还晕晕的……』很久没有喝那麼多酒以至於有些宿醉的状况。
          「谁让你没有节制了,不是说你有节制的吗?」之前还说有节制呢,一下就破功了。
          『我有啊……是他们说是生日而且过几天我就要去巴黎,以后没什麼机会一起喝酒所以硬是要我多喝一点的……』辩解不是自己失去节制而是朋友硬灌,不过没什麼说服力就是了。
          「啊,昌义,Happy Birthday~」听到他说到生日才想起应该第一时间就祝贺他生日的。
          『哼,现在才说,好慢。』得了便宜还卖乖,怪他祝贺来得太迟,而且还先唠叨了一阵。
          「我昨晚就先说了,讯息不是看了吗?没看见吗?」睡前先用讯息祝贺了他的生日,只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读取而已。
          『看到了,但不是亲口说很失望~再说一次~』
          「Happy Birthday~」顺从的再祝贺了一次以后才看见宋昌义嘴角勾起。「你不是会装醉吗?怎麼没这麼做而让他们把你灌醉?」
          『你又不在家我干嘛装醉提早回家?回家也没事做。』
          「但喝醉隔天不是很不舒服吗?我不在你更不应该让自己身体不适。」没有自己可以照顾他叫人怎麼放心,如果自己没有打电话来肯定要昏睡一整天了。
          『我会照顾自己~』已经习惯对李尚禹说会照顾自己了,决心不再事事让他为自己挂心。『待会儿就起来吃饭、洗衣服、学习法文。』把李尚禹可能要他做的事都说了证明自己知道该做什麼。
          「bébé,不用这样勉强自己,吃过饭继续睡,头不晕了再起来。」他这样特意要展现独立的言语反而让李尚禹感到心疼,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的吗?
          『没有勉强啊。』宋昌义笑著,然后便从床上坐起身。『啊,我昨晚没洗澡就睡了,等一下顺便把床单被套都洗了。』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才猛然想起自己回家沾枕就睡了,把从餐厅酒馆沾染一身的菸味、食物味道都带上床了。
          「不用,过几天要回巴黎那些都不要了,所以别洗了,今天就好好休息。」赶忙阻止宋昌义别花时间清洗那些东西,本来就打算丢弃了。
          『呀……你今天怎麼这麼纵容啊?害我不习惯了,是过生日的特权吗?』平常总是督促自己做事今天却要自己睡觉休息不要做事,他怎麼了?
          「你太成熟的表现好像你不需要我了,心里有些难过。」被需要是幸福的,尤其是被自己爱的人需要,是莫大的幸福。
          『哎~我的王子病都是你造成的啦。』宋昌义忍不住抱怨,但却笑得甜蜜,分明很享受被宠著的感觉。『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妈妈还在做菜,吃过饭就要出门,所以可能要睡前才能再打电话了。」
          『没关系,有空再打吧,我想去洗澡了,挂电话吗?』
          看著盘著腿坐在床上皱著脸抓头发的可爱王子,李尚禹舍不得切断通话。
          「不要挂,手机拿进浴室去。」
          『啊,你要看著我洗澡?』宋昌义对他的提议感到有些讶异,他没有做过这种要求,今天真的很反常。『Baby你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很想我啊?』昨天中午才分开的,不到廿四小时会让他这麼想念吗?
          「嗯,想你,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却不能陪你。」
          『呀,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不对,是每次都这样,我生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在一起。』总是有一堆阴错阳差的事让他们没办法一起过这一天,所以宋昌义早就习惯了。
          「所以很想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这麼舍不得切断通话,就是特别想多看著他一会儿。
          『过生日真幸福。』宋昌义笑嘻嘻的说著。『我先去看看哪里可以放手机,万一进水就糟了。』既然情人说要自己洗澡时和他聊天宋昌义便照办。
          他下床来到浴室看了半天也只有置衣架可以摆放手机不会被水喷溅到,於是他把手机放在衣服上头,让手机镜头对著自己。
          『这样你看到什麼?』由高处往下拍摄是不是全身都入镜了,宋昌义不甚确定的问道。
          「上半身。」因为空间小所以并不能拍到全身,宋昌义却说了幸好,李尚禹不解的问原因。
          『怕你看了起反应啊,你在家里耶,这样好吗?万一家人来敲门怎麼办?』自我安慰到一半家人敲门是要继续还是中断?应该很难抉择。
          「不会的。」李尚禹失笑,但想像那个情景真的挺好笑。
          『什麼不会?是看到我洗澡不会有反应还是不会有人敲你房门还是你有反应但你不会动手?』一边脱掉衣服调整水温一边质问道。
          李尚禹哈哈笑著,回答说都不会,自己还不至於饥渴到看著他洗澡就起反应,因为昨天早上才缠绵过一回而已,算是纾解了那段小分离的寂寞。
          倒是因为水声好几次宋昌义听不清李尚禹说了什麼而必须关掉水让他再重说一次,几次下来宋昌义就失去耐性叫他暂时不要说话等洗好澡再说,李尚禹从善如流的闭上嘴安静的看著萤幕上的影像,说不会有反应还真是自欺欺人,专心看著时心跳便有些快了,於是他暂时放下手机出去倒杯水再回到房间。
          结果宋昌义已经洗好澡回到房间,发现自己萤幕里定格在天花板所以李尚禹一拿起手机时便被他白了一眼。
          『不是说要看著的吗?结果你根本不在嘛。』
          「出去一下下而已啊。」李尚禹理亏的辩驳道,指指桌上的水杯说出去拿水喝。「把头发吹乾。」
          『等等嘛,现在这麼湿要吹好久。』李尚禹在家时会帮他吹乾头发,久而久之他便懒得做这件事了,总说一直拿著吹风机很累,让头发自然乾就好了。
          「等一下要吹乾,不可以湿著头发出门。」李尚禹不厌其烦的叮咛道,就怕他发懒直接这样出门,外面温度那麼低,回家肯定要头痛了。
          『知道,但是我并没有要出门,所以你放心吧。』
          「不出门吃饭吗?不可以不吃东西。」认为他不出门就没东西吃了所以李尚禹有些紧张。
          『家里有东西吃,昨晚建衡帮我带了牛骨汤回来,我加白饭煮粥可以吧?尚禹妈妈。』每次他那样关切唠叨时宋昌义总会戏谑的喊他尚禹妈妈,说自己的妈妈都没像他那样事事盯著。
          但他的事事关切是让宋昌义感觉温暖的,喊他尚禹妈妈除了好玩也是表示自己很高兴有个比妈妈还爱自己的人关心著自己,是幸福的称呼。
          「可以,有东西吃就好,晚餐呢?建衡哥会来找你吗?」
          『我好像被托孤了呢。』宋昌义眯起眼,觉得自己好像被托付给友人照顾的孩子一样,他不在的时候就是朴建衡要照看自己的三餐,让他哭笑不得。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不想一个人吃饭就没吃了,所以才……」被他的用词弄得好笑,李尚禹一时间也解释不来。
          『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会去买东西吃,朴建衡是有家人的,他回家里团聚了没办法来带我去吃饭,我不会因为他没来就让自己饿肚子的。』没好气 的回应道,自己明明都表现得这麼独立了他还是不放心,难道要自己到大田去让他陪吃饭吗?
          「对不起,昌义,我只是……只是不舍你一个人吃饭。」
          『我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吃饭,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以前不会这麼在意的为什麼今天会?
          「今天是新年,是你的生日,但是我却让你一个人过。」是了,就是这原因,不应该一个人渡过的日子宋昌义却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朋友们也都和家人共度新年,自己怎麼可能对这样的情形无动於衷?
          『……不要在意,不过就是三百六十五天里的一天而已,我不觉得有什麼,真的,你后天就回来了不是吗?再来我们就会每天都在一起了不是吗?我还怕你会烦呢。』相对於李尚禹的在意宋昌义则显得云淡风清,反正没有家人一起过年已经行之有年,生日刚好碰上这天算是凑巧了,也只有这一次,无所谓。
          很难不在意,心头总闷闷的痛著,想著孤单的宋昌义,自己也跟著感觉孤单,虽然身在家中和家人一起,心却不由自主的飞向那个应该有自己陪著却孤单的人身边了。
          『Baby,我知道你担心我,心疼我一个人,但是真的没有关系,等一下吃过东西我就要继续睡觉,说不定再醒过来已经是明天了,一个人没有那麼可怕的,我不怕,你也不要挂心,好吗?』反过来安慰躁著一颗心的李尚禹了,宋昌义笑著的脸上没有一丝勉强,看起来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李尚禹所谓的特别的日子。
          「好,想我的时候随时打电话。」自己随时准备好远端抚慰他的寂寞。
          『才不会想你呢。』宋昌义笑嘻嘻的拒绝他的提议。『亲一下,然后快去吃饭吧。』
          李尚禹应了声好,对著镜头亲吻了下,宋昌义也跟著亲了一下,然后嚷著肚子饿了,李尚禹才依依不舍的切断通话。
          他一定不会打电话来的,李尚禹明白,所以还是自己随时传讯息给他让他不那麼感觉孤单吧,啊,他会说他不觉得孤单,好吧,是自己因为想他而寂寞了。
          ◆ ◇ ◆◆ ◇ ◆◆ ◇ ◆◆ ◇ ◆


          36楼2013-10-25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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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过后一行人散步回到饭店,才进到房间李妈妈又开始追问李尚禹女朋友的事,说都已经八点了也该下班了,怎麼还不来。
            李尚禹让父母都坐到椅子上以后拉著宋昌义过来,话都还没说出口宋昌义咚地就在两位长辈面前跪下,李尚禹也跟著跪下,吓得他们差点站起身来。
            「这是做什麼呀,怎麼跪下了,快起来。」不明所以的李爸爸赶忙要他们两人起身,但他们仍跪著,宋昌义的视线落在地板上没有勇气注视著李爸爸李妈妈,李尚禹的手覆上他置於大腿上的手时他才抬眼和李尚禹对视了下。
            「爸爸妈妈,我要向你们介绍,我交往了两年的对象就是他,宋昌义,未来仍打算继续交往下去,所以我们必须向爸妈坦白不能再隐瞒。」
            乍听自己儿子说出来的话,李爸爸李妈妈有一段时间的哑然,应该是太过震惊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或会错意。
            「尚禹的爸……」李妈妈转头看著丈夫,一脸不确定,李爸爸也看著她,表情亦是茫然。
            「你说……你们……交往中?你们在一起?像男女交往那样的交往?」李爸爸确认似的再度询问李尚禹,李尚禹简单的回答了是。
            「这不可能啊!我们尚禹以前交过女朋友的,那个谁……娜妍,对,叫做娜妍,我们也都见过她,是真的交往,怎麼可能现在跟个男人——一定哪里出了错,尚禹啊……」李妈妈立刻发难,她认定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是同性恋所以希望从李尚禹口中听到推翻的说法。
            「妈,没有错,以前我交过女朋友,但现在我和昌义交往中,我没爱过其他男人,只爱了昌义一个男人,虽然不明白为什麼但确实非常爱他。」李尚禹强调自己不是同性恋只是刚好爱上的人是个男人,并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
            「不明白为什麼就表示你没有搞清楚啊,尚禹,你是不是弄错了什麼,并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吧?因为来到巴黎被这里的风气影响了是不是?」李爸爸也试图扭转李尚禹的想法,认为他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感觉才会误以为自己爱上宋昌义,不肯接受这项事实。
            「不是的,爸爸,一时间弄错或许有可能,但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不是错觉,更不是被巴黎的风气影响。」强调不是自己弄错,而是确实和宋昌义相爱著,李爸爸听到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因为他实在隐藏得太好完全没被发觉。
            「我知道这个事实很难接受,但是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才希望让爸妈知情,希望爸妈可以接受。」
            「怎麼可能接受?这种事怎麼可能接受?不要再错下去了,尚禹啊,你回头好不好?一时走错没关系,现在就回头吧,啊?」李妈妈红著眼眶激动的劝说著,李慧闵在一旁拍著母亲的肩安抚。
            「妈,不要这样,这样哥哥会很痛苦。」她缓颊道,但承受事件冲击的李妈妈听不进去。
            「他痛苦?他都不管我死活了,我顾得了他痛不痛苦?既然痛苦为什麼要做这种事?痛苦的人不是只有他,我跟你爸比他痛苦一百倍!老天啊!」李妈妈激动的哭喊著。
            「对不起,爸爸妈妈,没办法回头了,对不起你们。」当然了解父母面对这个事实时的痛苦,但是感情若是能自由控制,也就不会有那麼痛不欲生的过程了,看他们痛苦难以接受的样子虽然深深感觉到对不起,却无法回头。
            「既然知道对不起就应该回头走该走的路而不是继续错下去。」李爸爸虽然不像李妈妈那样激动哭喊,但也看得出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著。
            「还有你,」他朝向一直垂首不语宋昌义。「你的父母难道接受吗?对於你这样的……倾向,他们能接受吗?」
            一直沈默著的宋昌义此时也不得不面对质疑,他微抬起头看了李爸爸一眼又低下头。
            「不能,我的父母他们不能接受,所以伯父伯母无法接受我可以理解也接受你们的决定。」
            「昌义……」听到宋昌义似乎放弃说服父母的意图李尚禹拉住他的手。「不要放弃。」
            「为什麼要来诱拐我们尚禹啊?他不爱男人的,一定是你诱拐了他是不是?」李妈妈也转而针对宋昌义,认为是他带坏了李尚禹,把本来爱女人的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妈,怎麼这麼说,不是那样……」李慧闵忍不住开口反驳母亲,那样针对实在太无礼又尖锐。
            「不然我应该怎麼说?你的反应怎麼是这样?你早就知道了?」发现女儿的反应不像他们那样震惊激烈,李妈妈质疑她早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提起。
            「我知道,但不是早就知道。」只不过两个月前才知道的。
            「你知道竟然没有对我们说!」
            「妈,这是哥哥自己的人生啊,我要对你们说什麼?」她说的彷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但父母怎麼也无法将这件事看得那麼自然。「说了你们现在就能接受吗?」
            「早一天让我们知道我们可以早一天劝你哥回头!你这丫头!」妈妈怪罪起李慧闵没有把这件事告知他们好让他们可以及早将儿子拉回头。
            「伯母,我不能否认当初是我先喜欢尚禹,但是您说的诱拐我不能认同。」宋昌义从母女两人的争执间说话了。「您和伯父不能接受我理解也接受,我不会强要尚禹留在我身边,就因为我自己的父母不能接受和我几乎断绝关系我更了解不能让尚禹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所以尚禹若是决定要离开我不会强留,父母比什麼都重要。」
            「昌义,不准你放弃。」李尚禹坚定的握著宋昌义的手以几近命令的口气说道,宋昌义低著头没看他,也没有回应他。
            「尚禹,他都这麼说了,你就回头吧,走该走的路,不要让我们担心在亲戚间抬不起头。」李爸爸听到宋昌义等同全由李尚禹决定的话之后便要李尚禹放目前走偏的路回到正轨。
            说他们的事会让家人在亲族间蒙羞抬不起头,李尚禹虽然对这样的言论感到难过但也不去反驳,因为那是父母亲他们的想法,他无法改变,只能坚持立场,表明自己的决心。
            「爸爸,如果我能那样做我就不需要让你们知道这件事,和昌义分开是不可能的,他是我想永远在一起的对象。」
            「说的那是什麼鬼话?男人和男人怎麼能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对家族的责任?身为人的责任?难道你要为了他和我们断绝关系吗?」李爸爸话说的重,李尚禹的心陡然下沈,更感觉到宋昌义握得死紧的手,心疼和愧疚感同时油然而生。
            那些责任不外乎就是传宗接代,真的那麼重要吗?自己似乎是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父母的反应虽和预期相去不远,但程度上还更高了些,让宋昌义再次面临这样的场面的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但这又是非经历不可的过程,没有通过这一关他们就没办法真正永远在一起。
            「爸爸,我不会和你们断绝关系——」
            「是不是要断绝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打断李尚禹说的话,断绝关系的决定权在於父母手上不是他。「不听父母的话执意继续错下去不正表示你眼里没有父母的存在吗?」
            「爸爸,如果我眼里没有父母的存在我就不会让爸妈知道这件事,我可以永远都不说,但是我选择告诉爸妈,是因为我希望得到爸妈的谅解和接受。」试著让爸爸了解自己不是不尊重父母,而是希望得到他们的接受才说出事实,更不可能让这件事成为亲子关系的终止线。
            「难道没有想过这种事天底下没有几个父母能接受的吗?这是什麼寻常的事吗?轻易的说出口我倒希望你永远不要说。」
            「不说我可能也不会结婚,没关系吗?爸爸希望是那样吗?如果是,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说这样的话是有些负气了,向来沈稳的李尚禹忍不住说了其实无用的气话,但真的感到有些气馁了,看到父母亲激动难过自己也无奈,宋昌义颓丧沈默更让自己心痛。
            「尚禹,别这样……」宋昌义低声的对李尚禹说道,李尚禹低叹了声。
            「那个……请你先离开,我们一家人必须好好谈谈。」李爸爸希望宋昌义离开好让他们谈话。
            宋昌义应了声是以后起身,跪的太久以至於起身时有些踉跄,李尚禹想跟著起身却被他用眼神制止,只得继续跪著不动。
            临走前宋昌义对李爸爸李妈妈再次鞠了躬说对不起,对李慧闵说了谢谢之后便离开房间,留下李家一家人继续面对这难解的难题。
            ◆ ◇ ◆◆ ◇ ◆◆ ◇ ◆◆ ◇ ◆


            39楼2013-10-25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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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所以即使在这里我也一样担心,不只是担心去英国时的期间,只是在这里至少我晚上还能看得到你、照顾得到你,在那里我看不到照顾不了,却意识到有另一个爱你的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我无法忍受。」
              「不然你让我怎麼办?放弃吗?你说,你说了我就放弃。」就样他就能放心了吧?就是要自己远离文智昊不是吗?
              「不……不要放弃,让你放弃首尔的一切来到这里我已经感到非常亏欠,一直都想弥补你,不可能让你放弃这个机会,要让我放心就是让我陪你去。」自己能守在他身边照顾他才是让心踏实的方法,虽然明知这个议宋昌义根本不可能答应,因为他反对自己为了他影响工作。
              「不行,那你工作怎麼办?请长假陪我去英国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了怎麼办?他们已经不能接受我了还要让他们怪罪我吗?我不想当罪人,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们不会知道,你是怕他们知道还是文智昊根本不会让我陪你去?」自己父母远在韩国怎麼会知道自己工作的情形,那只是推托之词罢了。
              「不管智昊哥是不是让你去,我都不希望你去,你有你的工作,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工作,为什麼一定要让其中一个影响另一个?这是不必要的。如果你真的无法相信我,一定要看著我才能安心,大可以叫我远离智昊哥,我会听你的。」既然自己能为了他放弃首尔的一切,现在也同样能够为了他让他放心而放弃现在的工作。
              「听我的?那样做你快乐吗?放弃演出的机会不可能快乐,又让你再一次放弃我更不会快乐,那不是我希望的,所以我不会要你放弃。昌义,我是心甘情愿为你暂时放下工作,为什麼不肯接受?」自己的工作没那麼重要,必要时放弃也不足惜,这样为爱不顾一切的行为或许可耻,但他就是想那样做,为了自己认为值得的对象。
              「因为那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宋昌义怎麼可能接受他为自己那样牺牲。「过了这三个月呢?如果变成常态了呢?公司不是你开的,可能让你总是休长假吗?所以不要说这种不可能也不应该的话。」说白了自己的这份工作没有那麼了不起,这次的表演没有了还有下次,如果他真的那麼担心的话,离开剧团也不是不行……
              「我可以离职。」李尚禹一脸严肃的说。
              「你疯了。」该离职的是自己吧?
              「我快疯了,这种不安快让我疯了,我真的没办法无视。」被满腔的不安弄得快崩溃,李尚禹总感觉自己会失去宋昌义,即使他一直保证不会因为文智昊对待他的特别就变心,自己仍然无法相信,只想把宋昌义紧紧系在自己身边。
              「那我不去英国了,留在这里的剧团就好,放弃那个演出没有关系,就这麼做。」要解决李尚禹的不安就只有排除那个让他不安的原素,不去英国就好了。
              「别放弃,不要放弃,你这麼拼命的练习不就是为了可以表演吗?我从没想过要你放弃,不要再为我牺牲你的梦想。」矛盾、挣扎、不安,各种情绪在李尚禹胸臆间混杂,拉扯著他的意志。
              「那你为我牺牲就可以吗?我也不要你这样做。」宋昌义苦恼的支著额。「我们是怎麼了?到底是为对方著想还是互相牵绊著彼此?为什麼我们的话里充满了矛盾?怎麼做都不对……」低喃著的同时宋昌义眼眶有些红了,明明他们其实都不想对方为自己牺牲,但却又不肯让步。
              「是我的问题,所以让我来解决,我想陪著你,不管你去英国去德国去任何地方都想陪你,以后我做你的经纪人,陪你工作,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答应我。」
              「不能答应你!之前我为了你放弃,现在你要为了我放弃,为什麼我们非得有其中一人放弃不可?我们明明可以各自好好的做自己的工作,不必为了对方放弃。」宋昌义也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不要事情这样发展。「尚禹,如果你希望我顺利表演就让我去英国,这三个月内我会常回来,一周回来一次,只要能让你放心,甚至三天回来一次都行,但是就是不要你放下工作陪著我。」试著冷静下来和李尚禹沟通道,希望他接受自己的折衷方案。
              「但是我就是希望可以每天都陪著你。」李尚禹还是坚持他的想法。「不然你让文智昊不要跟著你,这样我勉强可以接受。」让自己不安的最大因素就是文智昊,如果没有他还可以放下心。
              「我没办法要求他不跟著我,工作是他安排的,我只能听从。」文智昊是作风强势的人,不可能会听从自己的要求。
              「他那麼强势,如果他以工作要胁你,该怎麼办?」就是因为他太过强势李尚禹才不相信他,就算宋昌义坚持不接受他的感情,他也可能以宋昌义最在乎的事物要胁他。
              「要胁我什麼?要我跟他上床还是当他的情人吗?你认为我会接受?」宋昌义不敢相信李尚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怎麼会认为自己可能会屈服於要胁之下,还是他根本就认为自己是随便的人,为了一点利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可以出卖自己的感情或肉体。
              「我没认为你会接受,因为你的不接受,或许会失去表演的机会,手中握有权势的人都有可能会这样做。」在职场看多了以权势压迫他人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所以李尚禹压根就不相信文智昊。
              「智昊哥不是这种人,这样怀疑他是不公平的,我不是三岁小孩懂得判断人的好坏,可以相信我吗?相信我相信的人。」对文智昊一直都是崇拜尊敬的宋昌义不能接受李尚禹把文智昊说成是会利用权势威胁利诱达到目的的卑鄙小人,文智昊或许待人不热情,总是睥睨众人,但他一直都是直来直往光明磊落,对已经有情人的自己表白,虽然没被接受也没因此恼羞成怒而对自己不好,甚至还一直提拔自己,他怎麼可能会是卑鄙小人。
              「我不相信他,怎麼也无法相信,即使你相信他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就是因为文智昊强势所以李尚禹更相信他为了得到想要的事物会尽一切努力,用尽方法,什麼样的方法都可以会用。
              「我现在觉得你怀疑的是我,你不相信我,所以必须把我绑在身边看照著才放心,你说文智昊强势,其实你也一样,我说要放弃这次的演出不按著你希望的方向走你就不能接受,可不可以尊重我的想法?我有判断能力可以自己决定应该做的事情。」被李尚禹那不相信的态度给惹恼了,宋昌义无法再心平气和的和他谈下去,既然没人肯让步那自己就强势的往前跨了。
              自己不尊重他的想法意图控制他吗?自己硬是要陪他不过是希望摒除那个横亘於两人中间的危险因子,他却认为自己是怀疑不相信他的判断能力,明摆著是造成两人龃龉的主因他却不当回事,总说是自己多心怀疑,他的回应让李尚禹有些伤心。
              「所以你一定要和他一起去英国,不接受我的提议了?」
              「你有坚持我也有,我坚持你不能为了我放下工作,既然你不接受我放弃这次的演出的想法,那我就按照原计画进行工作,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下了决定要依照自己的想法做,宋昌义不想再继续这种无效的沟通了,只要自己确定是对的事又为什麼要让步?
              「即使你的决定不是我能接受的也必须尊重吗?我的坚持又算什麼?」他一意孤行竟还要求自己要尊重,那他又尊重了自己吗?
              「既然我们都改变不了彼此的坚持那就继续自己的坚持吧,你不觉得我们的沟通是在绕圈圈吗?维持各自的步调绕著圈,怎麼也没办法并肩齐行,没有意义。」既然确定没人肯让步宋昌义已经不想再继续谈下去,李尚禹还想反驳他。「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吃不下东西了。」阻止李尚禹再开口,低下头吃早就变凉的粥,似乎连味道都走掉了……
              李尚禹看著他低头吃东西拒绝再谈的样子,即使有再多不满也说不出口了,他的势在必行让李尚禹感觉失望又迷惘,真是自己太过霸道吗?只是想避免外来威胁影响两人的想法太小题大作吗?
              情人的抗拒使李尚禹从这一刻起也开始厌恶自己患得患失莫名坚持的行为了,即使心里仍存著一丝他能改变心意的希望,但这样的希望果真只是固执无用的垃圾想法。
              ◆ ◇ ◆◆ ◇ ◆◆ ◇ ◆◆ ◇ ◆


              55楼2013-10-25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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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手机萤幕上自己一小时前发出的讯息发楞,宋昌义等待著李尚禹的回应,他明明已经读了讯息却不回应,还和自己呕气,还在生气不谅解自己的决定。
                那天两人谈不出共识来又吃得食不知味,晚餐后李尚禹默默的洗完餐具后说想出去走走想个清楚,结果他一走就走到宋昌义不知道他什麼时候回来的,用尽脑力体力 的宋昌义坐在客厅对著电视机打瞌睡了一阵子就直接爬上床睡觉了,隐约有感觉到房间有人走动,身侧的床铺晃动下陷,但他醒不过来於是继续睡著。
                隔天早晨李尚禹起床的时候宋昌义已经醒了只是赖著不想起来,李尚禹也没有叫他迳自出门去公司,等他离开了宋昌义才起床,空荡寂静的室内令人空虚。
                李尚禹的沈默让宋昌义心慌,从昨天各持己见的谈话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以往他起床出门即使自己还睡著他也会亲亲自己的脸吩咐说要记得吃早餐,路上要小心这类的关心话语。今天却没有,他连在自己身边多逗留一会儿都没有,更遑论有什麼亲密动作、关怀的话语。
                一定还是不谅解吧,还生著气所以不想跟自己说话,他的沈默向来是他最大的武器,自己总招架不住,自己是宁可大吵一架也不想冷战的个性,所以只要李尚禹沈默了自己就投降了,总是主动找他谈和,撒娇求安慰。
                但这回不想就这样认输,他生气自己也不高兴啊,他的想法让人无法接受却连退一步都不肯,本来以为他那天说出去走走想清楚之后就会想通了,但是并没有,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各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反正下个周日表演完会回来巴黎,两人分开冷静一周后再来谈一次,到时应该就会有共识了。
                大概李尚禹也抱持同样的想法,所以星期六他没等自己回家就先上床睡了,没谈到话,今天早上起床又出门,在餐桌上留了字条说下午要出发去里昂所以得进公司处理事情,说买了面包和浓汤要自己记得加热来吃。
                关心是关心,但总觉得少了一些感觉,或许是心态吧,两人还有著一点对彼此的不满和怨怼。
                宋昌义吃完早餐以后已经近午,拿了行李直接到车站与文智昊会合搭EUROSTAR往伦敦,坐上车后便拿手机出来发了讯息给李尚禹,告诉他自己出发去伦敦了,下周日回巴黎,等自己回来再和他好好谈谈。
                他已经看到讯息了却没有回覆,别说没有那种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情话,甚至连一句知道了、明白了,这样的简单应答都没有。
                早上出门还帮自己准备早餐的,表示他没有气到都不想和自己说话吧?就算不想说话传个APP讯息也不肯吗?他真的不懂……
                「还没看够吗?」坐在宋昌义对面的文智昊抬起本来低头看书的头,凉凉的说了句。「同一个画面都看了一小时了还不腻,里面有什麼奥秘吗?」
                宋昌义略显尴尬的关掉萤幕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已经跨过英吉利海峡到达的英国景色。
                「你们吵架了?」从昨天开始宋昌义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一休息就想查看手机,昨天之前他不会那样,很明显是家里有事,九点多就说要回家,而且拒绝自己送他回去。
                「……没有吵架,只是有些观念有出入而已。」虽然谈不拢但没有吵,只是不说话而已……
                「是吗?那就是冷战了。」文智昊迳下结论道,他阖上书本倾身手肘支著下颚撑在桌上看著宋昌义。「要分手了吗?」
                「没有,哥干嘛诅咒我们。」宋昌义不满的嘟嚷著,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还来落井下石未免太过冷酷。
                「不是诅咒,是希望。」文智昊淡淡一笑。「你说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是因为已经有情人,所以我在等你恢复单身。」
                「呀,哥不要这样,我和他没有要分手,已经跟你说过了。」
                「他也是这样想吗?」文智昊质疑道,宋昌义点点头。「那为什麼你的萤幕一直停格?他没有回覆讯息吧?是不是对你去英国有意见?」
                「他只是担心我。」没有正面否认李尚禹对自己的英国行有意见,但解释为他是担心自己。
                「担心你还是担心我?」从最近几次碰头里文智昊看出李尚禹对自己的防备,应该是感觉出自己对宋昌义的殷切吧,不过本来自己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意,让他看出来刚好而已。「他应该是担心我跟你在一起吧?因为这样责备你了吗?」
                被说中心事让宋昌义一下就放下心防,委屈的噘了噘唇,无奈的叹口气。
                「我都说了对哥没有其他想法,他总是不放心,不知道该怎麼办。」
                「他不放心是对的,因为我对你想法可多了,男人对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可是很防备的,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他。」文智昊更坦承自己对宋昌义从来没有死心过,所以难得认同了情敌。
                「哥……我对智昊哥只是像兄弟朋友一样的感情而已,所以对我不要带有其他期望。」明明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为什麼文智昊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想法的样子,当然不是不明白他给自己的特别待遇多少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喜欢,但是他也该知道自己不会因此爱上他才对。
                「嗯~我知道,但那是我的事了,你不用管。」自己要不要对他有期望谁也管不著,即使他说白了对自己只是像兄弟朋友也无所谓,就算有人说他在利用自己对他的好自己也不在意。
                「可是他很在意,我想我不应该再接受哥这样无止尽的付出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应该把文智昊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尤其明知他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更不该这样,李尚禹在意的事自己不是完全没感觉,只是当时不满他针对这点发挥才反驳他。
                「对了,Balloon Bubble那里确定了这三个月的演出期都让你演那个角色了,所以这几天的排练你要加油,必须能追上他们,否则就枉费我大力推荐了。」像是故意似的,文智昊不回应宋昌义的话而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头。
                「我都还没有参与排练他们就确定要用我,哥到底怎麼跟他们推荐的,把我说的太好如果我辜负了哥怎麼办?」
                「所以我要你竭尽全力的练习,演出的时候尽力表现,不准辜负我。」根本不接受宋昌义有任何退缩的想法。「Balloon Bubble和我们剧团每年都会有这样的合作,前两年去的是Thomas,这次他另外有演出所以不去,我才推荐你,如果你表现好,往后都让你去。」
                「这样大家不会有不满吗?这个人选不应该是遴选出来的吗?」虽然文智昊是剧团经理也不应该擅自决定人选吧,宋昌义感到有些惶惶然。
                「我说了,只要你表现得好就不会有人有意见。」文智昊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口。「试著创作剧本吧,只要你写的还不错,我会让它排上演出。」
                「剧本?一个人写有点困难,而且也没有特别的想法。」没有想过自己创作剧本这件事,光是记歌词排练桥段走位就花去他大部份的时间。「而且我没有把握写出来的东西能够拿来演出。」
                「并没有要你马上写,只是要你有想法就先记下来,再找Chloé帮忙你排音乐。」看到昌义一脸不确定的样子文智昊只是笑了笑。「我很期待你,昌义,所以我会全力帮助你发展出自己的舞台,不要跟我说你不该接受我的帮助,不值得用心的人我不会用心,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智昊哥是真的这麼看好我还是因为私人感情所以才……」虽然文智昊说别拒绝他对自己的帮助,但宋昌义觉得若是后者占了主因,自己是该好好衡量一下接受与否。
                「都有,都是,不必管别人的眼光,如果情人非常介意,而你又在意他的想法,那就直接退出。」竟然要宋昌义若是担心情人想法就退出,分明是要宋昌义做出抉择。
                虽然想过为了不让李尚禹过度联想而退出,但李尚禹却也说了不希望他放弃,他心里的希望则是继续往眼前的理想前进,李尚禹应该会支持的,只要他拿捏好和文智昊相处的分寸李尚禹一定能够体谅接受的吧?宋昌义是如此相信著。
                所以他沈默著没有说出要退出,文智昊对自己的用心感受得深了,辜负不了他。
                低头看了始终没有亮起的手机萤幕一眼,宋昌义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快点回覆自己的讯息,别再这样冷淡对待,为了莫须有的怀疑而和自己呕气冷战未免太过不成熟,自己最需要的是他的支持和鼓励,而不是赌气的言语和使两人都后悔的决定。
                ◆ ◇ ◆◆ ◇ ◆◆ ◇ ◆◆ ◇ ◆


                56楼2013-10-25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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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23: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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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排练筋疲力尽回到饭店房间的宋昌义,看到床铺想也没想的就躺平,一动不动的瘫痪了几分钟,而后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抓来手机开机查看。
                  看到一封陌生电话号码传来的短讯,他按开来看竟然是李尚禹写来的讯息,说因为手机坏了所以会一直关机要自己不用担心。
                  这个号码是他同事的电话吧?所以打这个号码应该可以连络上李尚禹才对。
                  想他,想跟他说说话,他应该没再继续生自己的气了吧?没有用APP是因为他的手机坏了啊,并不是不想和自己说话,这样理解应该没有错吧?
                  看了下时间巴黎……里昂现在时间是十点多,应该不至於吵到他同事的睡眠吧?先打再说了。
                  「喂,你好,你是尚禹的同事吗?」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宋昌义一度以为人家已经在睡觉而想切断通话了,一接通宋昌义先用法语问候了下,心里暗自希望对方别说太长的话,因为自己听得懂的句子有限,当然最好尚禹正好在旁边。
                  『是昌义吗?』接话的人说的是韩语,宋昌义吓了一跳,同事是韩国人吗?而且认识自己,不对,没见过面的人怎麼会直呼自己的名字,这是谁?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尚禹的爸爸。』
                  「啊,伯父您好。」一听到是李尚禹的父亲宋昌义本来躺在床上立刻坐起身。「怎麼会……您现在正在法国吗?」没听说他们要来啊,发生什麼事了吗?
                  『对,我跟尚禹的妈现在都在里昂,而你什麼都不知道还待在英国,我真的感到非常痛心。』
                  宋昌义被李爸爸严厉的语气给吓著了,到底发生什麼事让李爸爸李妈妈不远千里而来,而且李爸爸似乎对自己很不谅解。
                  「是尚禹……发生什麼事吗?伯父伯母这麼远来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对吧?尚禹怎麼了?」光是臆想李尚禹可能发生事情就让宋昌义全身抖颤。
                  『不是说了跟尚禹互相照顾的吗?为什麼他出事时却连络不上你?你让他一个人受伤孤单的躺在医院超过24小时,我本来不认同尚禹的妈说总是尚禹在照顾你,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你的工作那麼重要到可以对他不闻不问,关了手机不连络,任由他一个人无助的面对一切,我太失望了。』
                  他受伤了?怎麼会受伤了?都通知了远在韩国的家属一定是很严重,宋昌义眼眶立刻红了,再也坐不住,他站起身来踱步。
                  「对不起,伯父,因为要专心工作所以才关了手机,我真的不知道……尚禹还好吗?严重吗?让我跟他说说话好吗……」
                  『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们不想让你跟他说话,为了你的工作他不让我们通知你,他处处为你著想,但你却没把他放在心上。』
                  「不是、不是……伯父,前几天我跟尚禹起争执所以彼此有些闹气,但我绝不是没把他放心上,对我来说他是很重要的人啊……」说著,宋昌义的语调已经有些哽咽。「伯父,拜托您让我跟他说话,我必须知道他的情况……拜托您了……」
                  『他在里昂出了车祸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不需要跟他说话来确认,他受了伤我们打算带他回国疗养,以后大家就各过各的生活。』
                  「伯父!不要这样,拜托您让我跟他说个话,几句就好,我明天立刻回法国看他。」宋昌义紧紧抓著手机像是要抓住一线希望。
                  『电话给我。』听到李妈妈声音一会儿便被她接手了。
                  「伯母,是伯母吗?可以让我跟尚禹说个话吗?请您让我跟尚禹说话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他……拜托您……」宋昌义低泣道,只是希望能听到李尚禹的声音证明他真的平安也不能吗?
                  『昌义啊,当我和你伯父从韩国赶来,发现你竟然没有陪著尚禹时,真的非常生气又失望,但是我们尚禹却说不要通知你,因为那是很重要的工作,如果你知道了他受伤一定会没办法工作,所以我们只能听他的不通知你。
                  虽然你伯父和我都不能接受你成为尚禹的伴侣,可是你们相爱我们也无法阻止,但今天发生这事情后我真的觉得你们应该好好想一想了。尚禹他希望你得到你的舞台实现你的梦想,不想成为你的阻碍,但你又为了他说可以放弃一切,你们都想为对方牺牲但不想对方为自己牺牲的想法互相矛盾著,其实挣扎的很痛苦吧?
                  尚禹他的伤虽然不算太严重但现在需要人照顾,而你的工作又正是需要冲刺的时刻,尚禹他不想妨碍你,我们也不希望他妨碍你,所以我们要带尚禹回国疗养,你则继续留在这里努力完成你的理想,这才是尚禹最希望的。』李妈妈平心静气又诚恳中立的对宋昌义分析两人目前的状况,没有责怪没有胁迫却让宋昌义听得全身不可抑的颤抖,像是站到悬崖边似的惊恐。
                  「伯母……我不懂……我可以照顾尚禹,我可以跟著回国,我愿意为了尚禹不要这些,请您让我跟著你们回去,我想陪著尚禹照顾尚禹,那才是我应该做的事啊……」自己会从韩国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要和李尚禹在一起,现在又怎麼可能为了工作而离开李尚禹?那完全背离自己的初衷了。
                  『我知道你愿意为了尚禹放弃,尚禹更是明白,所以让伯母求你,成全尚禹的希望吧,如果你真心希望尚禹过得安心自在就放手让尚禹离开,等尚禹一切都好了,他想回来自然会再回来,伯母求你了。』
                  为什麼要自己放手?自己可以不要一切,只要他,为什麼说是成全他希望的?他希望自己放手吗?他不要自己守著他吗?他不要自己了吗?宋昌义悲凄的想著,李妈妈要求自己放手抛开他,但为什麼自己却感觉被丢下的其实是自己?
                  「可是我不想放手啊……我放不了手……我很爱他,伯母……我真的很爱他,我怎麼可能放得了手?我不能没有他……」
                  『所以你打算让他活得郁闷不快乐吗?因为你的爱因为你放不了手就要让他像被勒住脖子一样的过日子吗?你知道你放不开的手正如何折磨他的心吗?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让他活得那麼痛苦难过,成全才是爱的表现难道你不知道吗?成全他想成全你这样 的愿望你都做不到吗?那样我没办法相信你有多爱他,不过就是自私的想束缚住彼此而已,那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我让他痛苦了吗?我没有……我不会那样的……他痛苦我也痛苦啊……我只是想守著他不是要让他痛苦……」若是他有十分的痛苦,自己只会更多不会更少,所以怎麼可能会想让他痛苦?只不过想守护著他而已,真的会束缚了他让他痛苦窒息吗?难道自己真的只能放手吗?
                  『但是你若是放弃一切守著他,可想而知的是他将一直活在自责愧疚里面,你希望他变成那样吗?昌义啊~伯母以做一个母亲的角色请求你不要让尚禹除了身体的伤痛以外还要再被心里的痛给折磨,你让他安心的养伤好不好?求你啊~』
                  「不要……不要求我……伯母……我不想离开尚禹,不要让我离开尚禹好不好……」宋昌义哭著请求道,因为担心他的伤势而揪著的心脏现在像被刀割似的疼痛,离开李尚禹这样的事从来没有想过,上一次李尚禹也说求自己放手,现在他的母亲又求自己放手,可是若真放了手自己还能活吗?光是现在想像著就已经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但是他母亲说如果自己不放手,李尚禹将会活得痛苦,因为自己的爱自己的执著而使他被自责内疚给压得无法喘息郁郁寡欢,自己因为追随他而放弃首尔的工作这件事他不只一次说过对不起自己,所以自己当然清楚他母亲所说的不是无中生有,他是真的那样想的,而自己真的要让他过得那样痛苦吗?即使安慰他说自己无所谓也平抚不了他的亏欠吧?
                  『你让他好过一点好吗?昌义啊,饶了他吧。』
                  如果自己放手了,痛苦的是不是只有自己?他的心里会好过吗?如果他真的能好过一些,自己痛苦又有什麼关系呢?甘愿为他承受那些痛的……
                  「如果我放手他真的会好过吗?心里不会难过吗……」宋昌义喃喃地说著,泪水在脸上无声的奔流,他不在乎自己了吗?只想要不自责难过,却没想过是不是会让自己活不下去吗?想到这里他都没有一点犹豫吗?他一向舍不得自己哭的不是吗……
                  『难过当然会了,但是为了你们两个都好,他会忍耐的,你难道不能也为他忍耐吗?他是多麼善良温柔的孩子啊,如果要他说出分开他一定说不出口,所以能不能由你放手?就帮帮尚禹吧?啊?求求你啊~』
                  ″只要你还想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会离开,说分手的权利交给你。″这句李尚禹说过的承诺言犹在耳,分手的权利在於自己,所以自己如果不说,他怎麼也不会离开,是这样吧?如果自己自私的硬拉住他的手,他一定不会离开吧?但真能那麼自私吗?
                  自己真的应该不顾他的痛苦只求自己不痛苦吗?硬是把他留下然后自己得到安慰,看著他内疚难过然后欺骗自己说是他心甘情愿吗?
                  『求你让我跟你伯父都好过一点啊,如果尚禹过得不好我们比谁都痛苦,请你体谅做父母的心情,不是我们狠心要你抉择,这是不得不的决定。』听不到宋昌义回答只听见他缓慢沈重的呼息,李妈妈仍持续不停的劝说著他。
                  「真的……只要我放手……他可以过得好……吗?他还会……回来吗?」说他想回来的话就会回来,听起来是多麼让人充满希望的话啊,但宋昌义却不敢抱著希望,这中间会有太多变数折腾他们,感情还能如以往吗?康复后的李尚禹还会记得自己吗?还爱自己吗?但是还能怎麼办呢?面对他母亲这样的苦苦哀求,除了答应还能怎麼办?
                  『如果他还爱你、你们还有缘份,他当然会再回来。』李妈妈倒是不吝於给予他希望,给他注射著强心针,虽然用处不大。
                  「所以我真的……不能再见他一次吗?再看一眼就好……伯母……」试图想再说动李妈妈让自己再和李尚禹见个面,即使那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而已。
                  『不能再见面!他根本不想让你知道他受伤的,怎麼可以见面,你只能装作不知情。』听到说要见李尚禹,李妈妈的声调略为尖锐了起来。『昌义啊,你就好好的完成现在的工作,不要太担心,尚禹他只是骨折不是太大的伤势,等你稳定了工作,尚禹不再为你担心你会再为了他抛弃工作那时,你也可以回来找他啊,不是吗?会有这一天的吧?啊?你对自己有信心吧?』
                  可以回去找他?宋昌义黑暗一片的前面忽然像是有了盏灯,听起来是对的,如果自己可以完全操控自己的工作那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李尚禹便不会再有担心了,不管那时他人在韩国还是法国自己都可以决定跟随他却不放弃理想,他也就不会再有疑虑……是美好的愿景啊……
                  「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伯母说的去做,努力工作,拜托伯父伯母照顾尚禹,也请尚禹要好好过日子,我会尽快……希望可以再回去见他。」心好痛,却不得不忍痛答应,泪水更加汹涌,连说话时都忍不了抽噎著。
                  『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他,你不用担心,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吧,为了让尚禹安心的回国请你也配合一些事情……』
                  听著李妈妈交待自己配合的事,耳边嗡嗡作响,听进去了却刺剐著心,滴著血,不是自己愿意轻易的放弃投降,是因为怎麼也无法对一个用心良苦劝说也不忘安慰自己的母亲说不,尤其她并未完全斩断两人再见之路,只能怀抱著些微的希望。
                  英国,明明已经进入春天,却冷得比冬季还要让人心结冻,连呼吸都哆嗦著。
                  ◆ ◇ ◆◆ ◇ ◆◆ ◇ ◆◆ ◇ ◆


                  61楼2013-10-25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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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没有工作的时候总是睡到自然醒,说是自然醒其实是生理时钟作崇,时间到了自然就醒了,通常是天亮时分,只是现在和以往不同,醒来也不是天亮,总像是在夜里似的,使李尚禹总有种还不到该醒的时间的错觉。
                    当然,并不是真的未到时间,而是眼睛看不见的关系,他一下子就会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
                    从开始上班以后就没有真正休过长假,因为想努力赚钱存钱买属於自己的房子,所以除了原本就有的年假以外从不额外请休假,买房子的目标从原先的首尔郊区到后来的蚕室地区,来了巴黎之后一度也想在巴黎买,但困难度更高了,宋昌义却要自己别在巴黎买房子,因为两人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待在这里,终究会回到韩国,所以就算要买也应该在韩国买,自己想想也是……
                    现在自己这样被迫得长期休假乍看似乎不错,但没有收入,存钱进度受阻,又得回韩国休养花费父母的钱,这行为虽然很可耻,也只能对父母亲说声抱歉了。
                    昨天医师来查房时父母问过他什麼时候可以出院,医师表示目前状况稳定,除了脑里的血块须持续观察以外没有住院的必要所以随时可以出院。
                    所以父母已经请公司安排回韩的班机,也在公司人员陪同下到自己住处收拾一些东西,应该明天就会出发回国。
                    自己传讯息给宋昌义已经是昨天早上的事了,他似乎都没有回应,因为父母亲没有告诉自己他们有收到回覆讯息,所以……没有回覆吗?他不可能完全无视自己的讯息吧?虽然不能透过其他人的电话说情话也至少会说些关心话。
                    稍晚父母亲从巴黎回到里昂时李尚禹主动开口询问他们是否有收到宋昌义的回覆讯息,父母亲的态度有些犹豫,李尚禹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可以感觉他们为难的感觉。
                    「怎麼了吗?没有回覆也没关系,可能他忙吧。」以为父母亲怕自己知道没有回覆而失望。
                    「他回覆了,事实上他有打过电话来……我跟你爸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李妈妈对丈夫使了个眼色,李爸爸赶紧应了句是啊。
                    「为什麼犹豫?他回覆什麼?打电话来说了什麼?他知道我受伤的事吗?」会让父母亲犹豫是不是没有什麼好事?他说了什麼?
                    「因为他打电话来是你爸接的,所以不得已告诉了他你受伤的事,一开始他是很紧张很担心,但知道你的情况之后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照顾你,因为现在的工作如果放弃了就没有了,后来又传短讯来……老公,你说。」状似为难的李妈妈要丈夫告知宋昌义传来短讯内容。
                    「尚禹,你看了不要太难过,这是人之常情,人都是先为了自己著想才会想到别人。」像是打预防针似的李爸爸先对李尚禹说了一些话。
                    「爸爸,直接说吧,短讯写了什麼,请你念给我听。」这样卖著关子只会让人更惶惶不安的忐忑著而已。
                    「短讯内容是这样的:尚禹,知道你受伤的事我很难过,为什麼都不告诉我呢?不想让我担心吗?一旦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啊,不能在身边照顾你真的很对不起你,但我猜你会说没关系吧?就算你说没关系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而且不只是现在对不起你,以后也是,目前这个工作对我而言是大好的机会,如果放弃了它一切又得重头开始,周而复始的过程太折磨人,你懂得吧?智昊哥要我创作剧本,保证会帮我排上演出,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肯定吗?我想你知道的,我已经快三十,不能再继续磋跎了,再不闯出一番事业来人都老了。」念到这里李爸爸停了下来望向倚著床头坐著的李尚禹,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眼神没有焦点,但眼眶有些红了,或许他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内容吧,所以心揪结了。
                    他的样子让李爸爸稍微感到不舍,但为了让儿子死心跟著他们回国,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因为内容太长所以被切成两封了,第二封短讯:在这个时刻,我没办法放下一切全心照顾你,但你又需要有人照顾你,所以我想……我们暂时就分开,你回韩国疗养,而我留在巴黎冲刺我的工作,如果将来你回到巴黎,还想著我,而我身边也没人,或许我们还能重新开始,若是不行也没关系,你是那麼好的人,是我遇过最好的人,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人属於你,我不够好所以不配一直拥有你。你会恨我吗?在这种时刻离开你,但我是做出对两人最好的决定,请你接受,也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很爱你,因为爱你所以不希望我们互相拖累。尚禹,没办法亲口说出要分开所以用这样的方式,你说过分手的权利交给我,所以我说,我们分手吧。」念完短讯的李爸爸抬眼时李尚禹已经流下眼泪,失焦的眼神里看不出悲伤,但却流泪了。
                    「这真是……他寄来的吗?」李尚禹声音低哑紧绷的问道,为什麼他可以这麼平静的说出分手的话?自己那样担心自己的事影响他工作,忍著孤单无助想依靠的情绪不打电话找他,他却轻易的说声对不起就了事,那自己的顾虑算什麼?笑话吗?
                    「是他寄来的,要不待会儿你请同事看是不是他寄来的。」是他们让宋昌义寄了提出分手的短讯过来,当然不怕被检验,只是内容是宋昌义自己写的,虽然他们不是非常满意但尚可接受。
                    「通电话时知道你看不见又行动不便需要人照顾,他就说没办法放下工作照顾你,尤其又不确定你眼睛什麼时候复原,妈妈要他做抉择所以他说那就分开,尚禹啊,你不会怪妈妈吧?妈妈本来以为他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会愿意为了你割舍一切,没想到他会……哎,都是妈妈不好……」眼睛暂时失明的事宋昌义并不知情,他只知道李尚禹骨折,李妈妈为了让李尚禹更笃定相信宋昌义在工作和爱情间割舍了他所以又追述了所谓的电话内容,并将宋昌义做出抉择的错归咎於她自己。
                    或许他终究是热爱舞台的,或许是两人的感情由浓转淡,或许是之前的矛盾龃龉导致他断然做出抉择,总之自己是被割舍掉了,这是唯一确定的事,自己还在怀疑什麼?
                    「尚禹啊……妈真对不起你……」见儿子沈默不语却看不出到底是否相信了,李妈妈连忙又怪罪起自己。
                    「妈……不是你的错,或许我们缘尽了吧,没什麼的。」李尚禹想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音调里却还是听得出凄楚的味道。「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想让他专心在工作上……刚好而已……」
                    「尚禹啊,你不怪他吗?」李妈妈以为自己儿子应该会不谅解单方面决定将他抛开的人,看起来似乎没有,她有些意外。「还是你想之后再回来找他?」难道还抱著希望吗?
                    「缘尽情了的话有什麼可找的?」李尚禹笑了笑,却是面颊挂著湿痕,凄凉的笑。「爸妈,我想静一静,可以先让我一个人吗?」情绪得找个出口宣泄,否则郁积在胸口的苦涩逼得他几近发狂。
                    「好,我们先出去,有什麼事就喊一声,我们就在外面。」起身示意丈夫往外走的李妈妈轻拍了拍李尚禹的脸以后也跟著离开病房。
                    李尚禹挪动身体躺下,拉起被子覆住自己身体,寒意自心底升起,让他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眼泪一点都没有因为视神经被压迫而有所减损,潸潸的往下流并汇集在枕上濡染一片湿意。
                    原来自己以为的深情只有自己而已,自己以为的为对方著想而只有自己而已,面对抉择时,自己竟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
                    从他寄来的文字里李尚禹感觉不到他对自己受伤有疼惜或怜爱的味道,只有客套的安慰,对分手这件事他更是以爱之名做著无情之事,陌生得让人怀疑那根本不是他写的,但自己父母又怎麼会诓骗自己呢?那很容易被查验出来是真是假。
                    曾经他说,宁可放弃追求梦想也不愿意放弃自己,那时听了多感动又愧疚,才多久时间情况却已经反转,他宁可追求梦想也不要自己,或许和自己目前的状况也有关系,原本就无法直接对他有所帮助,现在连想在背后给予他支持都做不到,而且还给他造成负担,甚至已经成为绊住他手脚的障碍,他当然会选择不要。
                    所以不是不能理解,不是不懂他的选择,只是以为,一直以为,他对自己的执著大过於一切,现在看来根本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啊……
                    是因为在乎所以才这麼痛,如果可以不在乎是不是就可以云淡风清潇洒说再见?那他是否就是不在乎自己了呢?曾经说没有了自己会死的那个情人已经可以没了自己也活得很好。是的,他已经不需要自己照顾,甚至不再需要自己的爱,因为有另一人正给予他满满的助力和爱意,让他得以茁壮又充满润泽,所以自己之於他还有什麼可在乎之处?
                    可笑啊,当初鼓励他追求自己的梦想要他全心投注在舞台上的人就是自己啊,说那本来就是他该得到的,现在又能怪谁?自己爱宋昌义的才华爱他的性格可爱,别人也同样会爱,原本自己的优势在於宋昌义爱自己,现在似乎没了这个优势,知道自己受伤以后没有放下工作过来探望自己这件事就该让自己认清他对自己的爱已经不再,其他的都毋需多说了不是吗?
                    该怪罪的是命运吗?安排了另一个人在两人浓情转淡之际出现,造成两人的嫌隙进而介入其中;让自己在这种时刻受伤,所以宋昌义选择舍弃可能牵绊了他的自己。
                    说穿了一切只是各种巧合凑在一起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命运,不可违逆的,只能接受,不接受也改变不了事实、挽回不了变质的感情,消逝的事物不可能回来,再执著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虽然深知这些道理,但李尚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类,无法真正做到那些道理,悲伤绝望的情绪一样也不会少,他明白自己应该要坚强,但此刻,先让自己好好哭一回吧,李尚禹抬起手臂遮掩住湿润的双眸遮掩脆弱的表现却遮不住早已被涙水濡湿的枕头和脸颊以及被哀伤浸蚀了的内心。
                    ◆ ◇ ◆◆ ◇ ◆◆ ◇ ◆◆ ◇ ◆


                    62楼2013-10-25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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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间叼著的不知道是第几根香烟,桌上烟灰缸里的烟蒂早已满溢出来散落在玻璃桌面上,蜷起腿窝坐在椅子上的宋昌义缩著肩眼神空洞的注视著远方,他眼睛红肿布满血丝,脸上满是湿了又乾、乾了又湿的泪水所造成的痕迹。
                      从昨晚结束和李尚禹父母的通话大哭一场以后他就一直窝在阳台上抽烟,脑子乱七八糟的想著许多事情,连很久未曾忆起的前任情人都出现了,想起过往和情人的悲伤结局时,被抛弃的绝望情绪使他一度有往阳台一跃而下的冲动,站在阳台栏杆旁时耳边忽然听见那个熟悉的温柔声调喊著自己,昌义bébé……
                      眼泪霎时间汹涌而出,回过头却只有映照在玻璃落地窗上自己孤单的身影,他无法自抑的放声大哭,哭喊著他的名字,可无人回应,静寂的夜里只有自己凄厉的哭声回响著。
                      不能死,怎麼能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活著,才有机会能再见他,所以必须好好活著,打消了一死百了的念头后他又回到椅子上窝著,继续用香烟麻痹自己的思绪。
                      天色由黑转白时他还能想起李妈妈的交待,拿起手机写讯息,自己到底写了什麼都记不清了,其实只想写一百遍的我爱你,但却不能,不能写,边哭边键入文字,把情绪以泪水为出口宣泄才不会在文字间泄露太多不舍和心痛。
                      将讯息传出以后他又拨了电话吵醒文智昊,告诉他自己今天非常不舒服所以没办法练习,不管他在电话那头嚷著说他没有权利任性,还是坚持今天要休息。
                      但根本没有睡意,明明昨天回到房间时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结束电话之后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一直到现在还是,已经整个晚上都坐在阳台抽烟,时哭时停,眼睛酸涩却睡不著。
                      比起和前任情人结束时的绝望,这次他感觉并未绝望,只是因为无法在李尚禹受伤无助时陪伴他而愧疚难过,因为自己被迫必须暂时离开他而伤心,为两人不知道何时能再见面而揪心。
                      他看见自己说要分手的短讯时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怨恨自己?会不会从此不回头了?如果自己再出现他眼前时会不会视为陌生人?那时自己应该像初相识时那样主动的和他重新来过吗?如果他不理会的话怎麼办?
                      虽然接受了李妈妈提的李尚禹伤好之后回巴黎复职两人还是可能在一起的说法,但心里其实明白,自己在这种时刻无情提出分手后他几乎不可能会回头了,仅存著的希望是自己如果再去找他能被他接受,很渺茫的希望却是他目前还能好好坐著没有想不开的动力。
                      知道李妈妈的要求离谱而且不合理,她的安慰之词也只是纯粹安抚自己,其实宋昌义都清楚,只是面对父母亲的恳求时他怎麼也说不出不要,如果自己拒绝她的请求,李尚禹会和她对立吧?没有一个为人父母的会危害自己的孩子,他们是孩子永远的后盾,所以他只能忍著痛欺骗自己接受了她的安抚,怀著微弱的希望默默的退出。
                      尚禹,我的Baby……你一定要过得好,就算恨我也没关系,因为恨我的时候表示我还在你心底,还被你挂记著,我情愿。
                      「昌义!」文智昊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宋昌义惊跳了下,缓慢转过身时看到文智昊气急败坏的踏进阳台来,他没有回应又转过身望著远方。
                      「你是怎麼了?我打了你房 间的电话一早上都没有接还以为你昏迷了赶紧叫柜台人员帮忙开门查看,结果你竟然坐在这里抽烟看风景,想整谁啊?」文智昊劈里啪啦的嚷著,见宋昌义没听见似的连吭一声都没有,他忍不住伸手推了下宋昌义的肩,却差点让他连人带椅摔倒,连忙又出手扶住椅子,这也才终於看到宋昌义憔悴不堪的脸。
                      「你该不会一整晚都没睡吧?一直坐在这里吗?」布满桌面的狼藉让文智昊难以置信的质问道,伸手去摸他的手臂和颈子,是冰凉的。「你疯了吗?连件外套也没穿,感冒了怎麼办?没法表演怎麼办?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怎麼会这麼没概念?」
                      指间的烟燃至了尽头烧到宋昌义的手指他才因为灼烫而松开手,想弯腰捡拾掉落地上的烟蒂时文智昊抢先一步拾起捻熄扔到桌上去。
                      看到宋昌义魂不附体似的样子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宋昌义身上后坐到一旁的椅子。
                      「发生什麼事了?昨天回到房间以后有什麼事吗?不要不说话。」文智昊可没有李尚禹那种耐心,说起来他和宋昌义的个性是有些相似的,性子急缺乏耐心,没办法谆谆善诱,他要直接知道答案。
                      「没有……没什麼……」并不想诉苦,宋昌义哑著嗓子否认道,他只想对一个人诉苦,也只对他一个人撒娇,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必须坚强起来。
                      「见鬼,没什麼你会这样?」憔悴得不能见人不说,那双眼睛分明是哭了很久才会有的情况,没事会哭成那样吗?又不是小孩子想妈了。「和你那个他有关吗?」仔细思量后就能得出这个结果,宋昌义和家里并没有什麼连系,所有的重心都在他那个情人身上,所以能让他变成这样的也只有那个情人了,但是到底是什麼事?
                      「他受伤了,出车祸了,就在我来英国的时候。」宋昌义喃喃地说著,脸趴在自己蜷於椅上的双膝望著不知名的远方。「我却什麼都不知道,没有去看他,没有去陪他。」
                      「你是因为工作,他应该可以谅解。」理所当然的说著,文智昊并不觉得宋昌义应该被怪罪。「所以他打电话来责备你了吗?吵架了吗?所以你才这样?」
                      「没有,没有吵架,根本没和他说到话。」宋昌义凄楚一笑。「他的父母责备我,他们本来就不接受我,而我又没有照顾好他,我该被骂,应该的。」想起自己的失责他的眼眶又开始蓄积泪液。
                      「他父母竟然不接受你?所以骂你骂得很凶吗?被骂几句也不至於如此吧?怎麼可以这样就糜烂一个晚上不睡觉,白天才说没办法练习,你这是不负责任。」既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该被骂那就表示是应当承受的惩罚,不需要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这是在演什麼悲情剧吗?
                      宋昌义缓缓的抬起头面向文智昊的脸,半天才对上焦看著他。
                      「嗯……我真的不负责任、没有用……什麼事都做不好。」
                      「我是指工作,私下的事我管不著,但牵涉到工作我就非管不可。」一向是公私分明的文智昊坦言自己只要说到工作就不容许他不认真。「你说清楚吧,不可能只是被骂两句就让你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你不至於脆弱成那样。」
                      「像天塌下来了吗?」自己看起来像天塌下来了吗?好像是这样没错,这两年多来撑在自己头顶的天确实塌下来了,所以自己被压垮了。
                      「对,像世界末日了。」文智昊没好气的说著,从认识他以来还不曾看过他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总是洋溢著笑,每天都开心幸福的样子……「莫非,你们分手了?」他臆测道,似乎只有这件事能让他这样萎靡不振,但怎麼会那麼突然。
                      「嗯,分手了。」说著话时还露出笑意,只是那笑里却是无比凄凉。「分手了……」
                      「就因为你不知道他出事没有照顾他,他就跟你分手了?」未免也太过严苛了,情人又不是保母,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侍身边,为了这原因就要求分手太过火了吧?虽然宋昌义变成单身文智昊是有些开心,但总觉得那男人实在太没气度。
                      「不是他,是我,我说要分手,他说分不分手都让我决定,所以是我说要分手。」分手这两个字像刀子似的每说一次就戮刺著宋昌义的心口,痛得他眼泪直流。
                      「你说要分手?」文智昊傻了,完全不懂到底怎麼回事,但宋昌义却又转开脸不打算回答。「是你提出分手?你终於想通知道我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了?跟我在一起就不会有这麼多是非,我的父母也很喜欢你,何苦找个不接受你的对象受折磨呢?现在想开还不算太晚。」自顾自的认为宋昌义想和情人分手是因为决定和自己在一起了,文智昊为他的明智决定感到欣慰。
                      「是为了他好所以和他分手。」不随著文智昊的欣喜起舞反而泼了他一盆冷水。「不是不爱他了,是因为太爱他所以不要他忤逆父母亲,我不要他跟我一样放弃父母。」
                      「你是什麼圣人还是神仙啊!」因为宋昌义完全否定了和自己发展的可能,又说那些听似伟大却没必要的结论,文智昊有些恼怒的反驳他。「既然爱他为什麼要管那些无谓的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只管自己,至少我没办法,我不是圣人所以面对他的父母时我总是自惭形秽,我让他们的乖儿子走偏了、不听话了,所以如果现在是让他回归正轨的时机我又怎麼能继续拉著他呢?如果他自己愿意走向我,根本不需要我拉住他,我只是这样相信著。」宋昌义头脑很清醒,对自己决定遵照李家长辈说的去做这件事并不后悔,至少他认为那是对的,自己只是做著对的事而已。
                      「怪了,你对 自己的父母都没这样想,为什麼你放弃了自己的父母却不要他放弃?人生是你们自己的,父母理解的话是幸福不理解的话只能说遗憾,但根本不用事事听从。」还是不认同宋昌义的论调,文智昊唯我独尊的想法里压根儿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他想要跟不想要的分别而已。
                      「我没有勇气对抗父母所以只好放弃,他不一样,他会对抗的,所以不能让他那样做。」自己从来不是个乖儿子,所以出了这样的事便选择了直接逃走,他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不能让他对不起父母,至於两人的未来……就交给命运吧。
                      「就跟我在一起吧,哦?跟我在一起都没有这些困扰和挣扎,我的父母对他们儿子第一次带回家的男人很喜欢,绝对很疼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跟我在一起吧!」不想再管宋昌义和情人间的挣扎矛盾了,文智昊只管要他来做自己的情人,他会是个受自己父母祝福和疼爱的情人。
                      「好啊。」和文智昊谈一谈后感觉好多了,至少不再那麼郁结,宋昌义淡笑著答应道。
                      「真的?」文智昊喜出望外的扬起笑。
                      「嗯,等我不爱他了以后。」他的回答又让文智昊阴郁了脸,根本是耍人。
                      「那是什麼时候?」没好气的要他给个时间。
                      「不知道。」宋昌义幽幽的说道,谁知道爱什麼时候会消逝呢?尤其是自己根本不想不爱。
                      「你这家伙……」文智昊想掐他又舍不得掐他。「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敢这样对我。」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这样对待他还不被斩杀。
                      收回凝望远方的眼神,宋昌义长长叹了口气,应该完全没把文智昊的话听进去吧。
                      「我想睡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努力工作才是目前能做的事。
                      「那去睡吧,晚上我再找你去吃饭。」看起来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样子,文智昊不舍的想抚摸他的脸,宋昌义却别开脸,文智昊无奈的放下手。
                      「文智昊。」宋昌义忽然唤道。
                      「嗯?」
                      「文智昊,以后我不叫你哥了。」
                      「很好啊,叫我名字吧,要先适应当我情人时的称呼吗?」
                      「不是,以后不当兄弟,当朋友当工作夥伴,请你帮我和陪我一起在音乐剧上努力前进。」一定要闯出自己的天地,之后自己想怎麼做都不让人干涉了,到那时自己才有能力可以不管反对而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如果那时情人还要自己的话,自己也不让他再用任何理由推开自己。
                      他说的理由让文智昊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好,当朋友当夥伴就是不当情人吗?他是赏识他的才华能力,可也爱他的性格想要他的人,为什麼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气结。
                      「知道了,我会帮你,你也要努力,什麼事都不要想只看著前方行进就是了。」除了答应还能怎麼办?想因为他的一再拒绝而反目成仇又做不到,只好先按捺著照他说的做,如果不是朋友就什麼都不是了,当朋友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那一天不知道是多远,但只能努力往前,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放弃了一定是失败,为了自己为了那微弱的希望,宋昌义会尽最大努力,在最快的时间里达成。
                      ◆ ◇ ◆◆ ◇ ◆◆ ◇ ◆◆ ◇ ◆


                      63楼2013-10-2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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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常一样的时间从睡梦中醒来,改变的是贴靠在自己身侧的暖热身躯。李尚禹睁开眼就看见宋昌义睡著的脸,即使睡著时眉头也是微微皱著,到底有多少事情困扰著他呢?不舍的轻抚了抚他消瘦的脸颊。
                        这几个月都习惯早起运动当复健,所以虽然没有用闹铃却总能够在固定时间醒来,然后出门去公园散步慢跑。第一班往首尔的巴士是六点,只剩一小时时间,但坐下一班应该也不算太晚,还是让宋昌义再多睡一会儿吧,昨天他很慢才睡著李尚禹是知道的。
                        他似乎变得不容易入睡,以前排练回家根本是一沾枕就昏睡过去,昨天白天排练过,午后又一路从首尔来到龟尾还有四处奔波找自己的折腾,照理说应该很快就睡著了。
                        或许是和自己重逢所以心情有些亢奋导致吧,李尚禹这麼想著。
                        小心翼翼几乎没有动到床铺的移动下床,脚才刚踩到地时就听到身后床上的宋昌义唤著自己,转过头发现他醒了过来,一脸惊疑的注视著自己。
                        「尚禹,你要去哪里?」发现李尚禹要下床宋昌义半坐起来,状似要跟著下床。
                        以前没叫醒他的话他根本不会起来的,现在怎麼了?自己动作明明非常轻啊。
                        「我出去慢跑,回来会给你带早餐,你再继续睡一会儿。」他轻声说道,转身拍了拍宋昌义的肩要他睡觉。
                        「不要,不要出去……」一醒过来就发现李尚禹要离开宋昌义有些恐慌,他拉住李尚禹的手要他别走,和梦境相似的场景让宋昌义无法克制的恐惧了来,彷佛他一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似的。
                        「我只是去慢跑不是离开。」虽然不像两人刚在一起时那样的激烈恐慌,但宋昌义的反应已经够让李尚禹感到紧张了,已经很久没看过他那样不安的样子,是自己造成的吧?「好,不去了,再睡一下吧。」缩起腿再回到床上重新躺好,宋昌义立刻往他身边靠近,他让宋昌义躺靠在自己肩上,再搂住他的肩。
                        「对不起……不应该影响你的生活,但是看到你离开就觉得好害怕。」知道自己要求他别离开是种任性,但就是无法压抑那种恐惧。
                        「没关系,一天没去不会怎样。」李尚禹安慰道,抚著他的肩。「好像睡得很少,是我的错觉吗?」希望是自己的错觉才好。
                        「嗯,睡得不多,不容易入睡,又容易惊醒,这几个月都这样。」老实的说出自己少眠的状况不是为了让李尚禹感觉愧疚,但李尚禹果真又是一脸歉疚。
                        「因为做恶梦吗?对不起,一定又是我害的。」
                        「不是你害的,但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所以一直都没办法恢复正常睡眠,昨天睡得算多了,回首尔以后你不在身边怎麼办……」侧著身将李尚禹抱得更紧,这种全心依赖的感觉像是快一世纪没有过了,好怀念好依恋,不想放开手。
                        「吃得少又睡得少,难怪瘦成这样子,那男人没有好好照顾你。」语气有些责难的味道,既然爱他就应该好好照顾他不是吗?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教人怎麼相信那是爱?
                        「他想啊,是我不让他照顾。」宋昌义手放在李尚禹的左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我只想让某个人照顾而已,不是那个人的话,我自己照顾自己就好了。」
                        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和感情未曾改变虽然高兴,但是他说的话有让人诟病之处。
                        「你根本没有照顾好自己,难道是故意的吗?要让我自责难过让我心疼。」
                        「对。」抬眼看著正凝视著自己的李尚禹。「要让你自责难过心疼,这样你才不会又轻易的离开我,很自私吗?」其实并没有这样想,只是顺著他的话说下去而已,不过因此得到承诺算是额外的报偿。
                        「不会再离开你了,可是会把你希望我挂意的的事全记挂在心里。」当然不会认为他的想法自私,且认为是自己应该要做到的。
                        「不可以食言。」说很容易,要做到就不简单了,宋昌义要他记得自己说过的并做到。
                        「不会。」李尚禹保证道。「不想睡吗?」见他似乎没有睡意李尚禹问著,宋昌义摇摇头。
                        「那起来吃早餐好不好?肚子又要饿了吧?」睡觉时间到现在差不多又是空腹状态,担心他又会胃痛所以李尚禹打算让他先吃早餐。
                        「嗯。」宋昌义顺从的起身下床先去浴室梳洗,换回自己的衣服。
                        李尚禹也梳洗完毕出来就看到宋昌义坐在书桌前拿著他的手机不知道做什麼。
                        「好了吗?走吧,先去吃早餐,然后去坐车。」
                        宋昌义应了声好,起身把手机递给李尚禹。
                        「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存进去了,然后也帮你设了行事历,要你记得星期六来首尔看我,顺便把这出剧的简介网页加到书签里,有空一定要看一下,大概是这样吧,现在的样子不好看所以不拍照放你手机了。」
                        李尚禹把手机放到裤子口袋里,伸手将宋昌义拉过来圈抱住说他一点都没有不好看,只是让人看了心疼。
                        「舍不得你离开了……」经过一夜,两人感觉像回到从前,自己反而不愿和他分开了。
                        「真的?我以为只有我这样觉得,幸好你不是没心没肝……」听到他说舍不得和自己分开,宋昌义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腻腻的圈住李尚禹的腰。「要不要跟我回首尔?」
                        「想,但是不行。」虽然情感上非常渴望但理智上仍是维持著。「等到星期六,我一定去。」
                        「啊……还是不行吗?」还以为李尚禹会有冲动行事的可能呢,结果还是没有。
                        「嗯,你乖乖的先回首尔做你的工作,星期六日我会留在首尔。」
                        「乖乖的会有奖赏吗?」圈著李尚禹腰的手臂往上移到他颈部,两张脸距离变得更近,充满期待和企盼的眼神显露无遗。
                        李尚禹抵住他的额头,脸上净是怜惜。
                        「我不确定,你现在好瘦弱。」
                        「哪里瘦弱嘛,都可以一天表演两场了,身体很好啊……」宋昌义不认同的辩解道,现在是质疑自己的体力还是耐力?反正累的人又不是自己……
                        「就是因为一天要表演两场,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怎麼可以再做无谓的消耗?别忘了你回来的目的。」提醒他应该把有限的体力用在工作上,其他的事情……是有余力时才做。
                        「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找你啊,所以当然——」李尚禹覆盖而下的唇湮没了他理所当然的辩解。
                        以前几乎每天都会有的热吻,缠绵悱恻勾人心魂的绵长甜腻唇舌交缠,总是习以为常认为是再平常不过的举止,习惯得没想过会有不见了的一天,但失而复得的滋味也就显得更加甜美和可贵,重新灌注於心底的爱意也更加浓烈。
                        四片唇分开时还有些欲罢不能的互啄了几下才真正分开。
                        「我会看情形,如果你饮食睡眠都正常,身体养好了,那就随你。」
                        「什麼嘛,竟然威胁我……应该补偿我的怎麼可以威胁,还有你怎麼知道饮食睡眠正不正常这些事?你又没在我身边。」忍不住为他提出的条件抱怨,那根本都是主观认定嘛,一点都不公平,完全是看他的心情决定。
                        「看你的样子就会知道了。」李尚禹理所当然的说道。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吗?还是其实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有人陪伴所以才可以轻易的说出那些话。」开始怀疑其实他心里另外有人,甚至这段期间根本是脚踏双船的状态,否则为什麼自己这麼渴望肌肤之亲他却还可以顾虑这个顾虑那个。
                        「当然没有别人,我和你一样想要,但必须控制自己别肆无忌惮,只要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要乖乖的别让我担心,知道吗?」抚著他瘦削的脸颊其实仍然挂心他的饮食起居没有老老实实进行,但工作又不能丢下,还有他回巴黎之后两人又将分隔两地,是该维持这样的远距离还是想办法让距离缩短些,正好趁这几天好好思考。
                        「哄小孩啊……」宋昌义咬了下他抚上自己嘴唇的手指以表不满。
                        「你是小孩吗?我不跟小孩做那种事。」作弄似的,李尚禹反击他的哄小孩说。
                        「哪种事?」宋昌义也故做懵懂。
                        「你想做的那种事。」又把问题推回去,李尚禹为他了拨了拨头发后牵起他的手说该出门了。
                        「尚禹。」
                        「嗯?」
                        「出去就连牵手都不可以了对不对?我想念我们在巴黎的生活……」只要一离开属於两人的空间就不得再出现亲密动作,那是他们在首尔生活时的无奈,巴黎的生活如鱼得水,可是却短暂……
                        「我知道……我会想清楚。」明白他想传达的意思,自己也不满这样处处受限的相处,但只要他们身在韩国就不得不受限,看来似乎巴黎才是让他们自在过活的地方。
                        宋昌义点点头,一边往门外走,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从昨晚就关了机没开,一开机果然有十多通 的未接来电都是文智昊,他连忙回拨给他,不过这时间还早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
                        「文智昊从昨晚就开始找我了,我完全忘记要告诉他不回去的事,一定又要一直叨念了,他一天不念我大概会嘴痒。」等待电话被接听的时候宋昌义对身后的李尚禹说道。
                        李尚禹听了眉头微微聚拢,忘了告诉他,自己以后不想太常听到这个名字出现在两人之间,他扯住宋昌义的手臂,本来准备踏下楼梯的宋昌义险些踩空,整个人往后靠上李尚禹的胸膛,转头还来不及开口抱怨就被李尚禹的唇覆盖住。
                        抱怨的话语立即化做浅浅低吟,沈醉於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激吻里,四片唇贴合时的啾啾声、两舌交缠时的暧昧水声全都传进了接通的电话那端。
                        两人分开时,李尚禹盯著他的唇,用姆指拭去他唇上残留的湿痕,一颗心噗通通急跳气息未定的宋昌义嗔视他一眼。
                        「干嘛突然这样,吓我一跳……」
                        李尚禹没说话,只对他指了指他握在手里的手机,他才想起自己正在打电话,连忙拿近察看,通话被切断了,刚刚文智昊接听了吗?还是转入语音了?不管是哪一种,自己刚才在做的事都会被听见……不,应该听不见吧?
                        「你是故意的?」察觉李尚禹的企图,宋昌义又转头看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没有。」李尚禹一开始先是否认,但接收到宋昌义质疑的眼神时才又改口承认。「不想听你提起他,所以……」
                        「干嘛跟他吃醋,他是经纪人,经过这几个月他还是只是经纪人,笨蛋。」嘴里骂著他笨,嘴角却一直往上扬,分明很爱他的吃醋行为。
                        「他一直想逾越这个分界吧?」虽然宋昌义说不管过多久那人的身分依旧不变但李尚禹却洞悉的指出那人并未完全放弃更进一步的可能。
                        「还是很在意他吗?」从之前到现在仍然无法释怀吗?宋昌义有些苦恼,文智昊之於自己除了情人这个位置不可能入替以外,已经从上司变夥伴,是朋友也像家人,自己现有的成就多半得归功於他,所以无法和他划清界线,李尚禹的在意自己又不能视而不见。
                        「只要他在就无法不在意,但你不必担心我,保持高度在意也不是坏事。」李尚禹知道他的为难,也不打算逼迫他划清界线,自己以前的要求是无理取闹,经过了风风雨雨现在不会再那样了。
                        「是吗?但是你不高兴我不能不管啊。」
                        「真的没关系,只要别总是把他挂嘴边让我听见就好,我若不高兴会想办法让你补偿。」表明只要他不要太过放肆,李尚禹也不会太过计较。
                        见李尚禹找到自己的适应之道宋昌义稍微安了心,但怎麼觉得自己有种被压倒的趋向,虽然和他在一起时自己本来就是小男人,不过这种此消彼长的气势似乎益发明显了。
                        「嗯,但是不要太苛求我哦,尚禹大人。」低姿态就低姿态吧,反正自己就是爱他爱得没了自己也无所谓,说什麼也不让他再离开。
                        「知道,我舍得的话就好了。」疼他都来不及了怎麼可能苛求他。
                        「什麼啊,其实很想虐待我吗?」忍不住挑起他的语病来了。
                        「走吧,肚子要饿了,等一下又痛的话怎麼回去,对了,带点东西在路上吃,三小时也差不多会把早餐消化完。」重新牵起他的手一齐下楼,趁著花店还没开,也还没走到外面之前把握著还能十指相扣的时间。
                        「消化哪有那麼快啊。」嘴里嘀咕著,心里却是充满了暖意,宋昌义知道他关心担心自己身体,和以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让自己想就这样保持瘦弱,至少因为这样可以让他连放开自己的手都不舍得吧?
                        「还是带著吧,那样我比较放心。」
                        「那我不要带。」
                        「为什麼?」
                        「不想让你太放心。」
                        「傻瓜。」
                        因为接著又要分开几天,两人其实都有著不舍,站在未开的门前说著傻话,为的也只是多一点相处的时间而已,期待著几天后的再相聚。
                        ◆ ◇ ◆◆ ◇ ◆◆ ◇ ◆◆ ◇ ◆


                        79楼2013-10-26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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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平常起床时间稍微晚了一两个小时睡醒,李尚禹没有立刻叫醒身旁熟睡的人,漱洗换装完毕后离开房间出去办事,回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帮宋昌义带了一个烤肉排吐司和一杯鲜果汁回来,虽然快吃中餐了,但还是该让他先吃点东西,午餐时间往后延在路上吃就好。
                          打开房门里头还是静悄悄的,望向床上只见右侧的隆起仍在,他还没起来,这麼累吗?李尚禹好笑的摇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叫唤了声,床上的人仍是一动不动。
                          李尚禹半躺上床,拉开将他盖得只剩一颗头颅可见的被子,露出他裸露的肩膀,张嘴往他肩膀咬了下,他动了下李尚禹又咬了下,直到他侧躺的身体不耐烦的翻过来,半睁开眼。
                          「在做什麼啊……」都已经折腾了一晚还不让人睡吗?累死了……
                          「还不起来吗?」李尚禹以手肘撑著上身垂著眼眸看他,微笑著。「赖床啊。」
                          「今天又没事……」宋昌义翻了个身伸手搭上李尚禹的腰。「让我再睡一下……」
                          李尚禹摸著宋昌义的脸,捏捏他的脸颊。「有事啊,不是说好陪我去个地方吗?忘了吗?」
                          「忘了……」宋昌义坦承道,还想继续耍赖时李尚禹的手滑到他腰上搔起痒来,他笑著闪躲,最后还是不得不睁开眼睛。「可是还想睡啊……」
                          「你乖嘛,起来了好不好?」李尚禹柔声哄著,低头朝他噘起的唇啄了下。「路途有一点远再不出发会很赶,这样你又更累了,所以赶快起来了吧。」
                          「真是……不都是你害的吗?不让人睡现在又让人快起来,折磨人……」忍不住抱怨昨晚李尚禹缠著自己不让人好好睡觉的行径有多可恶,现在想多睡一下又让人赶紧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今晚回龟尾去你就可以好好的睡了。」
                          「不要~」一听到他说要离开宋昌义眉头立刻蹙眉。「今晚继续陪我,明天还要送我去机场。」
                          「知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留下来。」李尚禹形同威胁的言词让宋昌义恨恨的瞪著他。
                          「说什麼要对我好要顺著我要让我开心,都是假的。」果然什麼承诺誓言都是空话,宋昌义不满的说道。「竟然威胁我。」
                          「没有威胁啊,bébé,是拜托,拜托你乖乖听话,起床了好不好?肚子不饿吗?我买了好吃的烤肉排吐司,不想吃吗?」像哄孩子似的语气终於安抚了宋昌义,笑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
                          「腿酸吗?要不要我抱你去?」自觉昨晚自己那样痴缠的行为理亏,李尚禹殷切的问著正要下床去浴室梳洗的宋昌义,宋昌义露出鄙夷的眼神,警告他不准再那样抱自己,李尚禹只是笑。
                          其实昨晚要说自己喝醉的话也称不上,只是微醺而已,心情很放松,因此话多了点,热情了点,所以两人激情了一回,洗完澡泡澡时又继续做了一次,回到床上时还没办法立刻入睡所以直缠著宋昌义说话,每次他快睡著就又抱住他缠吻把他弄醒,一直到自己也睡著。
                          那时都不知道几点了,不过李尚禹却感到欣慰,因为宋昌义的睡眠状态已经越来越好了,一整夜几乎没再醒,安稳熟睡。
                          胃痛的情况几乎没再有了,现在就算饿也不至於痛,虽然还是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已经好很多。
                          宋昌义在浴室时李尚禹便为他准备好要穿的衣服等他出来直接换上接著两人就出门了。
                          「我们要去哪里啊?路远的话为什麼不搭高铁就好,开车不是很累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昌义一边吃著李尚禹买来的吐司和果汁一边问道,刚才在叫自己起床时说路途有一点远所以必须早点出发,如果路途远应该要搭高铁比较快不是吗?
                          「自己开车比较方便,搭高铁到了目的地还得搭计程车,不如自己开车了,在自己车上说话也比较方便不是吗?」想说什麼都可以不怕让人听见。
                          车子开上京釜高速公路时宋昌义猜说是要去釜山吗?李尚禹回答不是,后来宋昌义也懒得猜了,反正不会被卖了嘛,到了就知道。
                          两小时后车子开下大田的交流道时宋昌义约莫猜到了,但不解他的用意,他看著李尚禹,李尚禹却没有说话,一直到两人停车进餐厅用餐时他才开始说明他打算带宋昌义回家的用意。
                          「我只是想回家告诉父母亲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因为他们的阻挠我们差点再也见不了面,但我们终究渡过那个难关而且决定结婚,所以我想让他们知道。」不过其实李慧闵应该已经向父母提起过了,但自己势必得亲自向他们说才算数。
                          「为什麼要告诉他们?」听到要回他家告诉父母两人的事宋昌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心跳得很快,手脚都有些微颤,要面对他父母宋昌义已经不若以往的轻松,想起长辈对两人感情的极力反对甚至不惜以谎言及手段让两人分开,可想而知他们的反弹。「你明知道他们不喜欢我,不接受我们在一起,为什麼还要去刺激他们?不是说以后的日子我们自己过就好了吗?既然如此就不要在他们的伤口撒盐了啊,激怒他们有什麼好处?」
                          「我想告诉他们,不管他们接不接受,我们两个都会在一起,就算他们觉得我不孝也无所谓,以前我还想为他们顾及亲族们的想法,但现在开始再也不想了,如果有人问起,我会实话实说。」
                          「你真的豁出去了?」他那样不仅仅让父母伤心也让他们可能得承受亲族的议论,他是横了心要当个不孝子了,自己一直顾虑著希望他别步自己后尘的想法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虽然明白这本来就是件难两全的事,但一直觉得他和他的家人间应该可以做到。
                          「为了可以放下一切和你在巴黎生活所以必须这麼做,觉得害怕吗?昌义。」
                          「害怕。」宋昌义坦承。「不知道你妈妈看见我会是什麼表情,她一定以为我离开了吧?没想到非但没有而且又和你在一起,会很厌恶吧?说真的,我真的害怕。」这次再见他们已经和之前两人决定坦白时的见面不同了,自己在他们的要求下离开李尚禹时他们一定觉得安心吧,现在竟然又要看见自己这个让他们焦虑厌恶的人,那种反感可想而知。
                          「昌义。」李尚禹的左手握住宋昌义因为紧张烦躁而不停搅弄饭碗的手,那只戒指就在他的无名指上闪耀著,宋昌义看著它心跳感觉稍微平缓了些。「让你害怕了很对不起,等一下见面时你什麼都不用说,也不用管他们说了什麼,这次回去的目的是要告诉他们我们将继续在一起生活甚至结婚,不是徵询他们的同意,不是要得到他们的认同理解,所以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害怕的时候握住我的手,甚至可以躲在我身后,但是你一定得和我一起面对他们。」多少了解宋昌义想退缩的心态,李尚禹只说自己可以挡在他前方但要求他必须跟自己待在一起。
                          「那把我当影子忽视吧,我要一直躲在你后面。」任性的宣示以后宋昌义拨开李尚禹的手开始吃东西,李尚禹笑著应允并抬手捏了捏他依然稍嫌瘦削的脸颊。
                          吃过午餐后两人上路继续往李尚禹家里前进,已经得知目的地的宋昌义上车后便不太说话,一下拿出手机玩一下又对著车上的镜子整理仪容一下撑著脸看窗外偶尔甚至咬起手指头,坐立难安的样子李尚禹全看在眼里。
                          到了李尚禹家时李尚禹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前他拉著宋昌义的手将他拉近,啾地往他唇上一吻意图安抚他的紧张,宋昌义挪了挪屁股靠近他搂上他的脖子要求更深入的吻,李尚禹当然无异议的给予,只要能让他好过一些,要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下车时李尚禹牵住宋昌义的手走路,但来到家里大门前他就要李尚禹放开手,不想在他父母面前有亲密举止,李尚禹顺从的松开手让宋昌义走在自己身后一步距离的地方。
                          因为是非假日的白天,所以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本来应该挑父母都在的时候才回来,但是李尚禹没有时间顾不了那麼多,就让母亲作为代表。
                          因为离家当时很突然所以李尚禹连钥匙都没有带出门,现在只能按门铃了,就像个陌生人似的,和家里变成这样的关系李尚禹觉得遗憾但没有后悔。
                          没多久大门就打开了,站在李尚禹身后的宋昌义听见开门声时下意识的靠前一步更贴近李尚禹,整个人几乎被李尚禹挡住的状态,心脏怦怦直跳著。
                          「尚禹……尚禹啊,你总算回来了。」看见李尚禹李妈妈语气有些激动,从他离家后就没有和父母连系过,唯一一次也是透过弟弟,所以母亲已经几个月没有看见他的人听见他的声音。
                          「妈,我只是回来告诉您一些事情而已。」言下之意是他并非打算回家,李妈妈听了露出失望的神情,李尚禹侧著身拉住宋昌义的手。「还有昌义。」
                          宋昌义低头看著自己的脚,朝李妈妈躬个身,低声的问好。「您好。」
                          李妈妈表情复杂的看著头都不敢抬的宋昌义,听到儿子说要告诉自己一些事心里已经有底,对於儿子和宋昌义重新复合的事先前听李慧闵说过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还不需要面对所以装作没那回事而已,现在必须面对了。
                          「进来吧,进来再说。」李妈妈转身先行进到室内,语气已经不若方才那样热络。
                          李尚禹拉著宋昌义的手进到屋里,李妈妈没有招呼他们,李尚禹自行坐到沙发上,顺手将宋昌义拉坐下来。
                          「尚禹啊,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做些什麼?慧闵那丫头不肯说,她真是全心帮你啊,气死我了。」没让李尚禹开口,李妈妈先提问了,只知道他一切安好,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讯息,唯一知道的李慧闵却不肯告知。
                          「我在龟尾一个花园做提炼精油的工作,虽然薪水比起从前要差很多,但生活很平静。」既然都回家来了也不需要再隐瞒。「不过已经提辞呈了,只工作到这个月底。」
                          「你要回大田吗?还是去首尔?」像是寻到了什麼希望似的李妈妈眼睛一亮精神一振,他离开那个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表示他不再远离家庭了吧?
                          「我会去巴黎,以后就待在巴黎,和昌义一起。」说著,他覆住宋昌义交握在膝上的手。「我们会继续一起生活。」
                          「不管我跟你爸再怎麼反对你都不听了是不是?」李妈妈仍做最后挣扎,希望他回心转意。
                          「我曾经听话过的,妈妈。因为您跟爸爸做的决定我和昌义分开了,但命运让我们再度重新在一起了,所以不管是谁反对都无法再让我们分开,除非我们不爱对方了。」面对妈妈的不肯死心李尚禹倒是心平气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让他改变心意,所以不管妈妈再怎麼表达反对和不满他都不在意。
                          「是啊,竟然那样都没办法让你们分开,我还能说什麼,随便你吧,有人问起我就说不知道,孩子的心意已经不是父母可以左右的了。」其实并不打算再强力说服儿子,经过他以不告离家来表达不满的事件后,李妈妈也明白了如果自己再不顾他的心情而做出违背他心意的事,说不定在自己有生之年都见不到他了。
                          看似沈静好说话的儿子,其实是沈默但有主见且对自己想要的事物固执己见,身为母亲不是不了解他,只是那时候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的行为并不会被发现而已。
                          如今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自己也没有再表示意见的余地。


                          87楼2013-10-2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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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宋昌义说好要前往巴黎的日期已经延迟了一周,李尚禹每天和宋昌义通话或视讯时总要听他数算日子,说自己迟到了一天两天三天,并不是故意拖延,是因为他本来希望在国内就将工作签证办理好,但是法国的工作还没有确定下来,再加上宋昌义提到说已经敲定了可能会在下个月回韩国排演韩语版的Rose et Petit Prince,所以他犹豫著是不是要等宋昌义韩国的演出结束后再开始工作,如此一来自己才能陪他回韩国住。
                            最后还是决定配合宋昌义的工作,想到要让他一个人回韩国住三个月他就觉得不安又不舍,肯定又要嚷著寂寞……应该会觉得寂寞吧?所以自己先不要工作当他的保姆才是正确的决定。
                            上礼拜做了件事没有告知宋昌义,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吧,但是自己认为应该要做,虽然做了却没得到结果但至少了却了悬挂在自己心头的一件事。
                            没能解决的事暂且放下,带著行囊先飞往巴黎再说,不过没有告诉宋昌义自己就要过去了,因为其实很喜欢他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看见自己出现时那种惊喜又开心的表情,或许在自己还没降落之前他若打电话找自己找不到时可能会猜到,但也有可能没猜到,到时就知道了。
                            如果宋昌义猜到自己是来巴黎了应该会来机场接吧,但出关后都没看见宋昌义的身影,所以他没猜到自己来了吧?
                            通关领了行李后李尚禹搭著电车进到巴黎市区接著换乘市区电车,依循著几个月前熟悉的路线前往曾经住过的地方。经过了几个月景物依旧,只是从冬季换成了夏季,但此时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带著重新开始并且要长久生活的决定,即使以往的熟悉稍微变得陌生,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重新完全融入环境,因为重要的不是环境,而是和自己生活的对象。
                            和宋昌义重逢后问过他现在住在哪里,他那时一脸莫名的说当然是住在原来的公寓,不然应该住在哪里?自己以为那是个伤心地他不会继续待著,他却只是淡淡的说如果他搬离了公寓,自己回去时找不到他该怎麼办?因为他从没有认为自己不会再回去。
                            听见这些话时自己既感动又惭愧,因为自己心底早已放弃了复合的可能他却没有,感觉对不起他,后来他知道了自己那时抱持的想法当然伤心又失望,自己也只能一直说对不起说爱你,并承诺以后自己会更正面积极,为了两人未来的生活,一定让他更幸福。
                            公寓的钥匙自己还保留著,那时父母去公寓打包自己的东西离开后没将钥匙留在屋里,所以现在自己才得以拥有它。
                            进到屋里时屋内的陈设完全没有改变,宋昌义约莫只有晚上睡觉时才会待在屋里,他在英国公演那段时间当然也没有住在这里,所以大概是这样所以屋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增减,厨房更是乾净整齐像从没有使用过似的,他并不爱下厨做料理,肯定都在外面吃过东西才回家。
                            拉著行李箱要进房间时李尚禹站在门口楞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房间里多了几个相框,床边的柜子也摆了几个,自己原先睡的位置上有一个,应该是他躺上床时从柜子上拿来看没归位的。相框里的照片大多是自己,有几张是两人合照,可能是自己的照片太少吧,因为想念自己所以让视线所及之处都充满了自己的身影吗?
                            「傻瓜……」李尚禹忍不住喟叹了声,把行李箱放到一旁走近床边把床上的相框放回柜子上,接著发现自己的枕套和被套床罩花色不同,当然也和他的不同,那是自己离开巴黎前用的,他换洗床罩被套和他自己的枕套时却没有更换自己的那个,为的是什麼?上头有自己的气味吗?觉得他真的好傻气,这样就能得到安慰吗?
                            动手把自己的枕套取下换上新的,再和他换下未洗的衣服一起拿到洗衣机里清洗,忘了先问他今天的日程,不知道是不是有演出,这样该准备晚餐吗?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才看见数十则未读的讯息,都是宋昌义传来的,因为从起床他就开始传讯息找自己,因为那时自己正在飞机上所以当然无法接收,最后一则讯息在两个小时之前,那表示他现在正在演出吧?所以才没再继续传讯息,他说非假日一天都只演出一场,所以他晚上没有演出了,但是会直接回家吗?在家准备好晚餐给他惊喜似乎不太可行……还是自己直接去剧场接他呢?
                            就这麼办,直接去剧场接了他再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回家料理,他应该会开心吧?
                            打定主意后李尚禹很快的出门,住处往剧场得转换一次不同地铁线加上步行距离,自己若是去的太晚宋昌义很可能也离开了,到时候就非得打电话才能找到他的人。
                            到达演出的剧场时李尚禹看见三三两两的观众出来,应该结束散场有一会儿了吧,所以只剩一些比较迟些离开的观众,他进去询问了剧场的工作人员,Rose et Petit Prince的演出人员是否仍在剧场里得到刚散场所以应该都还在里头换装的答案。
                            於是他走到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出入口不远处等候,一边拿出手机传讯息。
                            「bébé,在忙什麼呢?因为刚刚没找到我所以生气了吗?」传送。
                            讯息几分钟后被读取,但是迟迟没有回覆,或许在忙吧,李尚禹不以为意的抬起头看著演员们一个个悠哉的走出来,宋昌义还没见到,李尚禹又低头看手机。
                            『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找你吗?为什麼找不到人?哪里去了 ? 』宋昌义回覆了质疑的讯息过来。
                            「有点事在忙,对不起啊~」
                            『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哪有那麼简单的事……该怎麼补偿?』
                            「你想我怎麼补偿呢?你说我照做。」已经来到他身边,他要什麼补偿都可以给。
                            『还不快点过来抱抱我,要让我站著等你多久啊~』
                            李尚禹看了猛地抬起头,只见宋昌义站在门边正好吸了口菸,微眯著眼有些不悦又略显无奈的样子,他是什麼时候出来的?而且似乎知道自己就在外头,果真猜到自己已经飞过来了。
                            所以惊喜也没了,李尚禹略感失落的收起手机走向他,还没走到时就看见文智昊从里面出来,看见宋昌义自然的停下脚步跟他说了句话,宋昌义对他摇摇头,朝自己看过来,笑著。
                            等李尚禹走到宋昌义面前时文智昊刚好因为宋昌义的视线而看向他,一看见他文智昊毫不掩饰的低咒了声,不过李尚禹没听清楚他骂了什麼。
                            「因为他来了你就不理我了?会不会太现实啊?之前都要我陪你吃饭,我妈妈邀你到家里吃饭也都会来,现在都不要了,啧。」当著李尚禹的面指控他利用自己排解他情人不在身边的寂寞,情人回来就把自己弃置一边了。
                            宋昌义瞠大双眼瞪视著他,转头看到李尚禹微微蹙眉时连忙捻熄烟摇头。
                            「尚禹~不要听他胡说,我怎麼可能那样,我只是拒绝他今天的晚餐邀约而已,绝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你不要被他骗了。」他忙不迭地解释,但李尚禹的眉头却更紧了。
                            「拒绝今天的?所以之前都接受了?」
                            「不是啊……」听李尚禹的意思似乎误解自己经常和文智昊共进晚餐宋昌义又急著想辩解。「平常都是和团员们一起,是大家一起吃晚餐,不是两个人,文妈妈是找我去他家里吃过饭,但只去了一两次而已,那不是常态。」
                            文智昊在一旁凉凉的看宋昌义著急,暗自欣喜李尚禹的误解,享受这样的快意。
                            「不是怪罪你,昌义,如果你感到寂寞了,那当然都是我的错,我怪的是自己。」李尚禹却说出让宋昌义诧异的话,他并没有因为文智昊说的话而不高兴,而是怪罪自己。「对不起,昌义,我来得太晚了。」
                            「J’en ai assez!」文智昊嚷了声,低啐了下后大步离开了。
                            没理会文智昊的反弹,知道李尚禹没有相信他胡说没有介怀就好了,宋昌义这才放了心,但随即嘟起嘴抱起胸准备质问。
                            「要回来为什麼不先告诉我?连络不上你的时候我有多紧张你知道吗?」还以为他又离开自己了,总是怀著那样不安的心情他却还让自己找不到人。「这样吓我很有趣吗?」
                            「怎麼可能要吓你啊~本来想给你惊喜的……但聪明的小王子猜到了,没能看见你惊喜又开心的表情我很失望,所以别怪我了好不好?」扯了扯宋昌义的手求原谅,其实他没达到目的很失望的,不过还是得以安抚宋昌义为先。
                            「你想看我惊喜的表情?」听到这个宋昌义倒是有些惊讶,不过也觉得李尚禹傻气可爱。「所以我要做给你看吗?」
                            「不要了。」拉起宋昌义垂放下来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虽然晚了,但……我回来了。」
                            宋昌义拥住他,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唇角不自觉勾起。
                            「你终於回来了……」语气感叹的说著,宋昌义眷恋的用脸蹭他的肩,一会儿便被捧起脸,那张总得透过手机萤幕才能见著的脸此刻就在眼前,对著自己微笑,那性感的翘翘丰唇说著好想你,接著便覆上自己笑著的唇,碾磨蹂转,灵活的舌也探入开启的口腔和自己的舌勾缠共舞,抚慰彼此的思念之情,补足……这样无法补足,只是略补每晚只能对著萤幕飞吻的缺憾。
                            可以这样毫无顾忌随兴所至的亲吻真的太舒服了,两人都觉得还是在巴黎时的相处自在,满足的结束一吻后两人牵起手,李尚禹体贴的拿过宋昌义肩上的Tote Bag背上自己的肩再和宋昌义一起并肩走著,边走边讨论晚餐要吃些什麼,宋昌义说很久没吃到李尚禹做的菜,所以随便他做什麼他都想吃,以后也都要吃他做的晚餐,情人这样的甜蜜要求李尚禹当然欣然应允,答应过了会好好照顾他,要让他每天都幸福快乐。
                            ◆ ◇ ◆◆ ◇ ◆◆ ◇ ◆◆ ◇ ◆


                            90楼2013-10-27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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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1 23: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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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尚禹停下动作看著宋昌义,示意他接电话,因为那是他的手机在响。宋昌义本来不想接,但李尚禹要他接,否则还不知道它要响多久,宋昌义只好停手暂离李尚禹身上去拿柜子上的手机来听。
                              「喂……」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宋昌义有气无力的应著。
                              『做什麼啊这麼久才接,到住的地方没有?不是要你到了以后就打电话给我吗?非要我打给你不可吗?不要以为你是回来渡假的。』前一天先到达首尔的他的经纪人文智昊打电话来,一副要他时时不忘工作的态势,丝毫不肯放松,宋昌义知道他是故意不让自己和李尚禹太过惬意。
                              「才刚到住处嘛,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摆出哀兵姿态企图搏取同情,虽然明知徒劳无功。
                              『下飞机到现在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这样休息还不够?打算直接睡到明天早上吗?』
                              「为什麼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像在法国长大的人啊?一定这麼严格的督促吗?才刚下飞机就算让我睡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怎样……唉,什麼事嘛。」被打断情事的感觉很差,所以宋昌义说话的口气欠佳,甚至有些呛,直言文智昊不懂体恤,但终究拿他没辄。
                              『我在法国出生长大但是我的工作态度是韩国人你有什麼意见?一小时后到我住的饭店来,要和KME公司的代表谈演出的事,所以请你斟酌一下时间不要迟到——哎唷什麼?你在做什麼还是又有什麼意见?』一连串说著话时听到宋昌义低低的喊了声文智昊不解又不悦的问道,宋昌义恨恨的掐了下在一旁作乱啃咬他肩膀的李尚禹,李尚禹笑嘻嘻的继续咬他,没把他掐得自己大腿刺痛的动作看在眼里。
                              「没意见啦,我知道了,一小时后会到,没事了吧?让我再睡一下下。」李尚禹一下子咬一下子舔的动作弄得宋昌义又刺又痒直想笑,只想赶快结束掉电话。
                              『啧!还要继续睡,叫你的保母别跟著睡,我不喜欢人迟到。』
                              「知道了,不会迟到,挂了。」赶忙切断通话以免文智昊继续唠叨,接著立刻转身压倒在自己背后作怪的李尚禹。
                              「听见了吗?一小时候要到新沙洞去,我们得抓紧时间~」
                              「嗯~那我来吧。」既然有时间限制就不要玩闹了,李尚禹抱住宋昌义翻身让两人异位,打算好好的认真的进行后续的动作。
                              才刚俯下头吻住宋昌义没多久,手机铃声又再度响起,这回换成李尚禹的手机在响,他无奈的伸手抓来手机察看,是李慧闵。
                              『哥,我在大楼外面了,你们住的是几楼几号啊?』
                              「你在外面?来做什麼?」听到李慧闵人在大楼外李尚禹惊讶得坐直身子。
                              『开哥的车来啊,哥该不会忘了自己叫我今天把车开过来的事吧?』
                              真的忘了,回国之前李慧闵提议说她回大田把先前李尚禹调职巴黎时开回家的车再开到首尔来,因为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几个月还是应该有车比较方便,所以李尚禹才要她在自己回国的这一天把车开来,不过在她打电话来之前他真的完全忘了这件事了。
                              「我忘了……」李尚禹对她坦诚。「好,你上来吧,这里是十五楼1510室。」切断通话后李尚禹看著一脸无奈噘著嘴的宋昌义,伸手将他拉坐起来,摸了摸他的脸颊。
                              「起来穿好衣服吧,慧闵待会儿就上来了。」说完他自己先下了床打开放置在一旁的行李箱拿出衣服穿上,再安抚的朝仍然坐著不动的宋昌义唇上亲吻了下催促他换衣,接著离开房间。
                              怎麼搞的连想好好亲热一回都被破坏,韩国和他们两人的磁场真是不合,宋昌义烦躁的在心里嘀咕著,再不情愿也还是不得不下床换衣服好见客。
                              按了对讲机进了屋里的李慧闵看见李尚禹的湿发时立刻露出歉然的神情。
                              「我是不是打扰了哥哥你们了?真的很抱歉啊,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了,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明言。
                              「你胡乱想什麼?我是因为整理房间身上弄脏了才洗澡。」看李慧闵的表情和她意有所指欲言又止的话就知道她想到些什麼,李尚禹不想让她有太多绮想所以否定她的臆测。
                              「啊~是我乱想吗?那就好,不然我会很不好意思。」虽然不太相信哥哥的说法但深知自己兄长脸皮薄的性格,李慧闵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慧闵来了啊,让你这样奔波真是麻烦你了。」宋昌义从房间出来看到李慧闵便招呼道,不料李慧闵一见他同样湿漉漉的头发便朝李尚禹投去质疑又调侃的眼神,宋昌义当然不知道他们刚才的话题,李尚禹则装没看见。
                              「不会,为哥哥们做事应该的。」李慧闵笑嘻嘻的嘴甜道。「但是这房子好小,只比我的宿舍大一点而已,哥哥们住起来舒适吗?」
                              「不是要长久居住的地方,这里已经很好了。」本来就是暂住的地方又是免费的,空间大小宋昌义不在意。「慧闵待会儿要怎麼回去?」开著李尚禹的车来但是回程就没有车可以开了,这里离地铁有一段步行的距离,所以宋昌义关心的问。
                              「不敢太麻烦哥哥,我自己搭地铁就可以了,不远处好像有公车站牌,再研究一下路线好了。」她一副不想麻烦和为难他们的样子,李尚禹伸手敲了下她的头。
                              「别假装了,我们等一下要出门,就和我们一起吧。」
                              「真的?那太好了,不是要去我们饭店吧?」
                              「不是,但是我们会先送你回宿舍。」宋昌义回答著,招呼李慧闵坐,说要去泡茶给她,李尚禹则拉住宋昌义要他进去吹乾头发,不用招呼她了。
                              李慧闵音量不小的嘀咕著说哥哥真是无情,把人利用完了就不管了,连杯茶都不给喝,李尚禹硬把宋昌义推进房间后再来到沙发上坐下,解释说待会儿出门再请她喝咖啡,现在这里连热开水都没有没办法泡茶。
                              「知道了,谢谢哥哥。」她当然是闹著他玩的,有没有茶喝一点都不重要。「看到哥哥和昌义哥的样子觉得好幸福,哥哥感觉幸福吗?」
                              李尚禹笑著,点点头说幸福,生活得虽然不特别优渥且平凡无奇,但感觉踏实幸福,若是寻著了对的人,即使过著再平淡不过的生活也是幸福,不知道在外人眼里看著觉得如何,但他们确实感觉到幸福,每一天都是。
                              ◆ ◇ ◆◆ ◇ ◆◆ ◇ ◆◆ ◇ ◆


                              93楼2013-10-27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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