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之制,文武同流,礼制军制,初不能分。贵族传统及其“荣誉、责任、信仰”,互为表里。礼崩乐坏,自军制始,次第牵动全民。
管子变法,“秀民之能为士者必足赖也。有司见而不告,其罪五。”
缪公伐晋,“野人尝食马肉于岐山之阳者三百余人毕力为缪公疾斗于车下。”
赵简子伐范氏、中行氏,“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平民得为士。”
此皆封建将崩而未坏,世运将转,平民将兴,新旧杂陈,鼓荡相激之兆。伯利克利时代-文艺复兴时代皆有贵族解体背景在,文明青春黄金期幻觉之一,即在自信精力无穷、盛世秘诀已在掌中,不知己身有赖于若干历史既成前提,非可久存、无从复制、人智难及。
此刻戎务,尚守礼制,竞技为先,仁义是尚,不以成败为核心价值。是以宋襄微弱,仍居五霸,褒其义重于生,究系礼乐干城。秦缪功德巍巍,以殉三良故,干“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大忌,受极恶之“缪”谥号,彰其遗恶甚于淫昏之灵、隐。此儒道之万古江河,当时之“普世”、“底线”论。楚庄复蔡社稷,“不爱千乘之国而重一言”,已得礼乐之精——“怀百工来远人兴灭国继绝世”,不复夷狄视之,始能与诸夏之君并列,否则其功业岂足比肩成王缪王。
@再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