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翔记得自己小时候无意中在花园里埋了一颗玫瑰花的种子，开始的日子陈翔小朋友很耐心地给种子浇水，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就被新的有趣的游戏吸引了，玫瑰花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时间似乎又过去了很久，有一天陈翔小朋友再次想起到花园中玩的时候，看到自己无意中埋下的玫瑰花种子居然已经开花了，他很惊喜地想要去摘下来，但是被玫瑰花的刺狠狠地扎到手指，流了血，他又恼又怕地踢了一脚玫瑰花，完全忘记了这株此刻扎得他满手鲜血的玫瑰花是自己亲手种下的。
耳朵里的嗡鸣声变成了倒计时的“滴答”声，像是自己亲手启动了一枚定时炸弹。
“陈翔，发什么呆呢？”
李炜突然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哦。没事。想这周的比赛。”
“咳，昨天晚上武艺在8090的房间玩得很开心啊。”
陈翔心里有些不耐，怎么所有的人都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嗯。”冷淡的单音节词。
“嘿，吃醋了？”李炜打趣道。
“怎么没看到你家牙套呢？平时形影不离的连体婴儿。”
“你别转移话题。问你呢。”
“李炜，”陈翔突然站起来，“有些事，可不可以只当一个旁观者呢？”
李炜看着陈翔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也起身走到了房间。
牙套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看到李炜回来立即扑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
“嗯，90%是吃醋了，说不定已经和武艺吵架了。”
“啊哈~这下该我们上场了~”谭杰希摩拳擦掌地说。
“杰希，”李炜拉着有些激动的牙套，“陈翔，似乎不太高兴我们一直插手他们的事。”
“啊？插手？我们什么时候插手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闹了。他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你说翔二弟？放心啦，就他那个脾气，就是有点别扭了，过几天就没事了啊。”
“但愿吧。”
夜幕笼罩下的城堡传来一阵阵放肆的笑声。
“8090，虽然我们的关系很好，但是，你们在城堡里离我远点，小心传绯闻。哈哈哈……”李炜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遍武艺下午放的“狠话”，说完就控制不住开始笑起来。
大家也早就抑制不住笑开了，谭杰希更是夸张地笑翻在地上。
“有这么好笑吗？”
武艺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但还是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一众笑得很没有形象的人。
“武艺……哈哈……武艺，你这个可以上狠话排行榜TOP1了~”谭杰希龇牙咧嘴地说着，最后还用手捂着肚子，“不行了不行了，笑得肚子都痛了~”
“好了好了，武艺面子要挂不住了，大家别笑了，”陈翔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站起来捏了捏武艺的脸，“你看他脸都黑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洗洗睡了吧。”笑得最开心的行亮兄发话了。
“睡觉去了~怕传绯闻的武艺同学晚安了~”刘心最后走的时候也不忘嘲笑一下他。
唯一没有笑的王野，在经过陈翔旁边的时候顿了顿，陈翔紧张起来，他不会又胡说八道什么吧？
但是王野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翔，然后跟着刘心上楼去了。
“好了，我们也去睡觉吧~”
陈翔很开心地搂着自家老婆模仿谭杰希的蹦跳式走路法回到房间。
武艺侧头看了一眼陈翔飞扬的嘴角。其实一开始也有顾虑的，害怕自己这样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知道陈翔相信自己，他只是不放心嘉伟而已，所以才会想到这个办法。说实话，自己说完之后就觉得很傻，可现在看到陈翔这么开心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把房间门一关，陈翔就把武艺紧紧抱住。
“陈翔，我这次……”武艺像小孩似的想要“邀功”。
“嘘……”
陈翔在武艺嘴边竖起食指。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谢谢你，武艺。”
“傻瓜，说什么谢谢啊。”武艺回抱住陈翔，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我早说了让你相信我的。”
“对不起。我是傻瓜。”
“对不起就算了，不过你还真是傻瓜。”
“我是傻瓜你还爱我~”


切~谁爱你了，自恋狂~”
“好啊你，居然说不爱我，你完了你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翔说着就开始挠武艺的胳肢窝，武艺最怕痒的地方。
“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武艺笑着躲着求饶。
“现在才知道错了？晚了！”
一句话玩笑话，却让陈翔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因为武艺确实从来没有说过爱他，连喜欢都没说过。我真的应该盲目的相信他吗？他看了一眼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完全信赖的脸庞。
     喂，陈翔，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武艺今天为了你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了那些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要太过分了。
即使爱情使人盲目和愚钝，我也无所谓。
因为是爱情让我找回失去的勇气，你知道吗，武艺。
第二天下午，接受完采访的陈翔往城堡走，谁都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寒气。
“诶，翔妃回来啦~”
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调侃他。
陈翔冷着一张脸往里面走，一句回应都没有。这是长久以来大家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糟糕的脾气。知道踩了他的死穴，于是大家也乖乖噤了声。
“刘心，王野在哪里？”
看着眼前散发着寒气的陈翔，刘心不禁有些着急，他只好撒谎道：“不知道。”
“翔崽，别臭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帅了。”谭杰希过来想调和一下气氛。
武艺坐在沙发的一角，不知道该不该过来劝劝。
他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太迅速，自己还没有时间反应。他慢慢地把脚缩在凳子上，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陈翔。
陈翔其实一进来就看到了武艺，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武艺大概会很生气，或者闹别扭吃醋，又或者抱抱他笑着说“没事，我相信你”。他把所有可能性都假设了一遍，就是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
置身事外，像一个局外人。
陈翔有些心寒。心脏像是被凌厉的刀片割裂，麻木的疼痛感。
窗外的太阳叫嚣了一整个夏季。
“那我自己上楼去找他。”陈翔看了刘心一眼，留下这句话就上楼了。
“武艺，你没事吧？脸色白得吓人。”
谭杰希和李炜看陈翔走了之后，武艺就一直呈放空状态，很担心地把他半拉半抱回房间。
武艺摇了摇头，给他们一个很温和的微笑，好像一点都不勉强。
“武艺，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大概就是王野开的一个玩笑。”
“这不关我的事。”
一句话把气氛彻底冷掉。
“武艺，不要赌气。”谭杰希语气难得有些严肃。
“陈翔可是你的……恋人啊。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
听到这句话的武艺终于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脸上有惊讶和慌张一闪而过。
“开什么玩笑。”
“武艺，”谭杰希走到武艺面前，蹲下来和他的视线齐平，“我和李炜早就看出来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我们，不要顾忌，因为我们也是这样的。”
这次再也隐藏不住心里的惊讶。“你们……你们真的是？”
李炜走过来蹲在谭杰希身边。
“是啊，我们是真的。就像你和陈翔一样。”
消化了这个最新消息以后，武艺又恢复蜗牛姿态。
“即使是又怎么样？这件事和我还是没关系。”
“武艺，你到底怎么了？你一点都不激动，也不伤心？你难道不喜欢陈翔吗？”
谭杰希突然情绪失控，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
——你难道不喜欢陈翔吗？
不对，我是喜欢陈翔的。只是这段恋情似乎来得太快，自己的思维仿佛还停留在两个人开始以前，心里对爱情的感觉模糊不清，就像梦里会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可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陈翔。
我喜欢陈翔，可是，我会害怕失去他吗？
是自己开始的，是自己主动的。为什么到头来会思考这些奇怪的本来不应该成为问题的问题呢？彼时我许下的诺言，难道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我是在同情他吗？
“如果你是因为同情才和我在一起，我会恨你的。”耳边回响起陈翔的这句话。
心里并没有不安的感觉，所以，不是同情。
所以这就是爱情？


“呵呵，行了你，省点力气吧。”
接话的不是武艺，居然是和他们不怎么熟的李行亮。
武艺坐在陈翔的旁边，不着痕迹的握了握他的手。
陈翔抬起头来对着武艺暖暖的一笑，“放心。”他压低声音对武艺说。
王野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陈翔。看来一时半会是消不了气了。捏了一下拳头，王野微微摇了摇头。现在犹豫后悔也没用了，何况，我从来都不后悔。
陈翔，我对你的爱敢在全世界的面前唱出来。
那个人，他敢吗？
“今天气氛有些不对哦~”张赫终于察觉到了。
“是我们来踢馆紧张的吧~”陈骁道。
“小白同学，看来你物理真是没学好啊~该紧张的是你们吧？”
谭杰希还是忍不住回敬了一句。
“物理没学好？这和物理有什么关系？”陈骁很迷茫地看着谭杰希。
“孺子不可教也~”谭杰希作痛心疾首状。
“你们快回自己的化妆室吧，一会儿菲姐要骂人了~”
陈骁正要反驳，李炜开口堵了他的话头。
“好吧。那舞台上见咯~”
“接下来是王野上场，他的演唱曲目是《王妃》……”
台下开始有不懂事的粉丝开始喊“翔妃”，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让站在舞台上的王野听到了。他难得的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
“……
夜太美 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爱太美 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 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 尽管再无言
      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 我要霸占你的美
      那催情的音乐 听起来多麼愚昧
      你武装的防备 伤你的是谁
      靠近我一点点 是不一样的世界
安睡著我的肩 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
翔子，我愿意用生命为你加冕。真的。
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靠近我一点点呢？
这个舞台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有谁能够想到今天晚上应该是主角的8090却遭遇淘汰的下场呢？
武艺站在舞台的中央，听到主持人恭喜自己晋级，他有些恍惚，只感到自己被很多人拥抱，看到徐嘉苇朝自己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然后就一直被陈翔紧紧地拉着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7强来到后台的时候，8090的7个男生似乎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虽然眼眶还是红红的，可是表情也轻松了很多。
“出人意料。”行亮兄很总结性地打破了沉默。
“今天晚上，我们不是仅仅败给了你们。”张赫回答道。
没有说话。
“嗨~大家别这样啊，其实你们得什么名次不重要，你们的事业已经开始起步了，以后会发展得更好的。”刘心忍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开口说道。
“也对，不参加比赛了就有更过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姜潮伸了个懒腰。
“是啊，现在觉得浑身轻松~”
气氛慢慢开始升温，大家又从舞台上战斗的角色中转换了过来。
这个比赛失败了根本不能代表什么。以后的比赛还有很多，那才是真正的比赛。这个圈子的竞争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残酷，可是我们期待着。我们拭目以待。
“好了，告别就留在明天进行吧。”菲姐笑容满面地看着7强，“赶快回城堡吧，爸爸妈妈等着你们呢~”
“妈~”
“翔翔~”
陈翔看到妈妈立马放开武艺的手扑了过去，闻着妈妈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突然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武艺失笑地看着陈翔小孩子的模样，握了握被放开的手，然后才朝自己的父母走过去。
武艺妈妈没有多说什么话，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儿子，轻轻说了一句：“你是妈妈的骄傲。”
其他选手也和亲人开心地说着话，而刘心的妈妈已经开始动手洗衣服了。
“妈，我们去我睡的房间看看。”
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和爸妈说着久违的家乡话，陈翔就看到武艺一家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武艺看到陈翔一家也愣了愣，他有些为难地看着爸妈，“我们一会儿再过来吧。”
“这一定就是和我们翔翔住一屋的武艺吧？多谢你照顾我家翔翔啊~”
被陈翔妈妈这么热情的举动吓到，武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陈翔笑得一脸灿烂地把自己妈妈拉住，“妈，别吓到人家了~”
“对对对，是要去房间吧？我们也要去呢，一起进去吧。这一定是武艺的爸爸妈妈了……”
看着前面四位家长已经自说自话地往房间里面进去，武艺松了一口气。
陈翔趁武艺没注意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喂，你干什么！这么多人！”武艺瞬间紧张起来。
“没事，我刚才看了，周围没人的。今天我拿了周冠军都没有奖励啊~”
武艺翻了个白眼，“我们的父母都在房间里呢。”
说着就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一阵笑声，陈翔给了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话说你妈妈真热情。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我妈妈平时不是这样的，估计今天我得了周冠军高兴吧。”陈翔笑得温柔，不过马上就一脸促狭地盯着武艺，“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很喜欢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哈哈~”
武艺的脸立马烧了起来，但是每次面对陈翔的“厚颜无耻”他都无计可施，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你们俩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啊~”武艺妈妈探出一个头来，成功解救了自己的儿子。
武艺闻言像逃难似的冲进了房间。
两家人在床上面对着坐好，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陈翔心想就这么开始家长见面了啊，心里笑得那个得意。他冲武艺痞子气地一笑，武艺默契地接收到他的信息，一想到刚才那个什么未来的儿媳妇，又有脸红的冲动。
“陈翔这孩子真不错啊~今天拿了全场最高分。”武爸爸目光慈祥地看着陈翔。
“没有，您才是虎父无犬子，武艺声音很好。”陈翔恭恭敬敬地回答着武爸爸的话。
“我家翔翔不会照顾人，一定给武艺添了很多麻烦吧？”陈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武艺。
“陈翔很照顾我。”武艺摆出乖乖牌的姿态。
“肯定一直是别人照顾你吧？”武妈妈点了点儿子的头。
“照顾不敢当，”陈翔笑起来，“不过一直是他的闹钟就对了~”
“哎呀我家武艺从小就赖床，这么大了还改不掉这个毛病~”
于是说着说着气氛越来越热闹，期间夹杂了很多武艺埋怨的“妈，这些事你怎么都拿出来说”，还有陈翔的“妈，别揭我老底儿啊”的声音。
倒是陈爸爸有些少言寡语，他只是偶尔插一句话，但是看得出他也很高兴。
陈翔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爸爸妈妈，还有坐在对面自己心爱的人以及他的亲人，觉得这一刻的幸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这时候他也不免俗气地向上帝祈祷，让这一刻的时光无限延长吧。
突然感觉到武艺的视线牢牢定在自己身上，他读出了武艺目光的含义，安静地微笑着回看他。
我也是。我也很幸福呢。
第二天的训练大家都显得非常有精神，也许是因为昨天和家人短暂的会面给了他们无限的动力。
父母的力量其实很小，但是对于孩子来说却是最有效的强心剂。因为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欺骗你，折磨你，打击你，父母一个信任的目光就可以抵消掉所有的痛苦。无需安慰，无需鼓励，因为你知道他们在家里等你，永远都在。
陈翔正和武艺讨论着一句歌应该怎样唱的时候王野突然走了过来。
或许不是突然，很多时候王野的看似突然其实都是有备而来。
“我……”
陈翔和武艺停下练习，都等着王野的下文。
“翔子，我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陈翔的脸色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看，不过面对王野你也别想他笑脸相迎。
“可以到后面去说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王野有些不安地看了武艺一眼，但陈翔把这一眼的含义理解错了。
“就当着武艺的面。”说着他牵住了武艺的手，“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所以……有什么直接说，省的我还要汇报一遍。”
武艺看了看王野，想把手抽出来。陈翔紧了紧手，没有松开。


熄灯之后王野回到房间整理衣服，这个时候那种强烈的不舍才从身体的每个角落里面渗透出来。他拿着衣服的手有点发抖，最后干脆丢掉衣服坐在了床上。
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王野自嘲地笑笑，反正我不用再去选歌了，有的是时间收拾行李。
所以当刘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王野两眼空洞地坐在床上没有动作。
本来已经竭力压制住心里的难过，看到他这个样子，眼泪像是夏天的阵雨一样，倾盆而下。
他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冲上去抱住了王野。
让我任性这一次吧，就这一次。
被抱住的王野有些吃惊，当他看清是刘心之后彻了扯嘴角。
“心啊，还真被我自己说准了。”
“不过输给行亮，我觉得特别服气。”
“我现在真觉得挺轻松的，比PK的时候轻松多了。”
王野就一直这样任由刘心抱着自言自语，直到刘心渐渐止住了哭声。
刘心站起来，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王野。
“真是小孩儿，”王野揉了揉刘心的脑袋，“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你这个乌鸦嘴，自己把自己咒的。”
“哈哈……所以说李炜哪是什么章鱼哥，章鱼哥明明是我嘛~”
刘心瞪着眼睛没有说话。
“唉，心啊，我走了以后这屋子就你一个人住了，别想哥啊~”
“谁要想你啊！”
“呵呵，不想就好。”王野擦了擦刘心脸颊上的泪水，“你猜我淘汰的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
刘心撇了撇嘴，“肯定是陈翔吧。”
王野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刘心的眼睛说：“我在想，吃不到刘心的七夕大餐了，真可惜。”
死一般的寂静。
“诶，你怎么又开始哭了？别哭别哭，心啊，我错了行不，快别哭了……”
王野手忙脚乱地给刘心擦眼泪。
王野，在你淘汰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会反复咀嚼这句话。在你淘汰的第一刻想到的不是陈翔，居然是我，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可是那句“真可惜”，你知道我又有多难过吗？
我就是在这样酸涩的幸福中，重新觉察出你的温暖来。
王野去北京之后，偌大的城堡一下子显得空荡起来，只剩6个选手的城堡不再感觉是曾经那个大家庭。排练的时间越来越多，陈翔和武艺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在一起，有时候甚至只有利用吃饭喝水的时间说说话，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也是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彼此的肩膀是短暂的依靠。
大家都已经过了只仰赖爱情存活的年纪，孰轻孰重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武艺知道陈翔家里的情况，也很清楚这个比赛对陈翔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希望陈翔夺冠，这样的心情比自己夺冠要强烈得多，只要自己可以陪他进3强就行了。
武艺是这么计划的。但是他知道自己需要提高的地方还有很多，剩下的选手中李行亮是声音最好的，谁想到6进5的时候他居然被淘汰了。（原谅我，行亮兄就是一打酱油的~）于是现在最强劲的对手就是李炜了，尤其是对于自己和陈翔来说威胁很大，因为谭杰希和刘心都是原创型的，所以……可是我怎么是李炜的对手啊！
“武则天！一个人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啊~”
谭杰希把一张脸凑到武艺跟前，吓得武艺倒退了三步。
“难得来到炎陵祭拜老祖宗啊~怎么能这么没有精神呢~让祖上看到会痛心疾首的~”
谭杰希笑嘻嘻地看着武艺，捏了捏他的脸。
“扑克，快去管管你家牙套，他居然调戏我家小艺！”
和李炜说着话的陈翔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于是赶紧捅了捅身边的李炜。
“要爬墙就让他爬好了，我现在累得要死~”
陈翔无语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李炜，看来只好自己亲自出马了。
“牙套，你家李炜好像不舒服哦，还不快过去看看~”
陈翔拍了拍谭杰希的肩膀。
“什么，小炜不舒服？！小炜我来了~”
武艺看着谭杰希一溜烟地跑到李炜的身边，脸上的关切一览无余。
轻轻叹了口气。李炜不能走，至少不能在谭杰希之前走，他要是淘汰了谭杰希怎么办？他该有多伤心呢？
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武艺甩了甩头，谁淘汰是我能决定的吗？


武艺觉得自己从小就是属蜗牛的。碰到危险的事情，难过的事情，尴尬的事情，害怕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藏起来，像是只要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外面的伤害就不会威胁到他，大风大浪也不会颠翻自己这条小船。
可是当他看到抱头坐在床上的陈翔时，却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伤害，只求把他藏进自己厚厚的壳里面，谁也不能碰他。
武艺走过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这个占有性的姿势完本是陈翔对武艺的动作，但现在武艺只想把好好搂在怀里。因为他突然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恐惧。
陈翔知道是武艺，但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当一件事情最坏的可能性被放大的时候，人会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比如现在没有作声的陈翔，让武艺有一种掉进无底洞的不踏实感。他的不信任不是针对他，而是爱情本身这件事情。
“陈翔？”
安静。
“陈翔，说说话，求你。”
武艺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陈翔抽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
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曾经是雾霭笼罩的不确定，直到和武艺在一起后，才开始划出一缕缕春风的柔情，但是现在，又变回了以前的冰天雪地。
武艺无可救药地去亲吻陈翔的眼睛，他很少这么主动，除了在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之外，这是第二次。
“是不是每次都要在最糟糕的时候你才想起来给我一个吻呢？”
陈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没有责怪，没有心痛。
像一潭干净的死水，没有起伏。
武艺僵住，没想到他的开场白这样令人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
“解决，怎么解决？”
“我和菲姐谈过，我问她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两个正在交往，她说没有，她只说她有自己的线人。”
陈翔一瞬间坐直了身子，“线人？你是说有人去告发？”
“噗”武艺忍不住笑了笑，“什么告发啊，说得这么难听。应该是无心之举吧。”
“知道我们俩关系的人就只有谭杰希和李炜。”陈翔平静地开口。
“最开始是只有他们俩。但到后面，王野，刘心，行亮……”武艺同样很平静，甚至比陈翔更冷静地开口，“所有的兄弟，我都相信。”
对视几秒钟之后，陈翔苦涩地笑了笑。
“是啊，我也相信他们。”
“问题是我们最近有点太明目张胆了，或许是神经太放松了吧。也许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然后不小心说漏嘴了。”
“会不会是那个朱朱？”陈翔有些紧张。
“不会的。她只是开玩笑照了张相而已，没想到惹出这么大麻烦。你没看出来其实她很内疚吗？”
陈翔撇了撇嘴，“还真没看出来。”
“你啊……”武艺咬了一下陈翔的脸，“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以后？”陈翔有些愣。
“怎么了？”
“武艺，其实我最开始……”
“我不要听你最开始的想法，”武艺急匆匆打断陈翔的话，“你只说你现在怎么想的。继续还是放弃？”说完低下了头。
陈翔看着武艺紧张得有些发红的脸，狡黠地一笑。
“以后会更辛苦的。我不愿意这样辛苦了。”陈翔故意装出悲伤的声音。
武艺“藿”地一下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我说，武艺，就这样吧。”
“就这样的意思是……”武艺艰难地开口。
“分手吧。以后还是朋友。”
听着陈翔像演讲似的没有一丝犹豫的说出“分手”两个字，原本还信心满满觉得陈翔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自己，显得这么可怜。
整个世界像被搅拌机搅碎了，武艺感到胸口有什么开始往上面涌，胃里翻江倒海的提醒他，自己快要崩溃了。
武艺转身冲到洗手间，跪在马桶旁就开始“哇哇”地吐起来。
“武艺！武艺，你怎么了？”
陈翔赶紧跟进洗手间，看到武艺吐得不能自己。
停止了呕吐的武艺抬起头来，满脸泪水。
“你滚。”他只有力气说这两个字。
“武艺，对不起，我错了，我怎么可能和你分手呢？我说着玩儿的……”
抱着武艺的手不肯松开，武艺觉得有些气短。
“开玩笑？”武艺彻底呆滞。


“开玩笑，真的是开玩笑。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对不起，我该死，你打我吧……”陈翔心疼得语无伦次。
“滚你丫的！”要是现在有力气，武艺早跳起来踹死他了。可惜刚吐完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看到我出丑高兴了吧？你丫的怎么可以骗我，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知道我有多在乎了你吧？很得意是吧？你丫的陈翔……”
武艺说着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往下掉。
“小艺，对不起，别哭了，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我，我发誓，要再敢骗你，这辈子都发不了专辑！”
这对于陈翔来说绝对是个毒誓了，武艺有一瞬间想说“你TM又胡说什么”，转念一想也好，反正你丫的要是再敢耍我，就等着永远不发专辑吧。
于是这场闹剧才终于草草收场。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是风平浪静的，因为不知道是谁躲在暗地里窥视着自己，所以两人都格外小心，甚至平时在客厅的时候也装作不太搭理对方的样子。
陈翔在之前告诉过武艺，菲姐要求他和武艺分手，所以两人还是要装装样子。这样，希望躲在暗处的敌人可以给菲姐汇报一些“好消息”。
5进4的比赛在这样浓烈而且充满了危机的时候一刻不停地来临了。
“……陈翔，请问你对这次被武艺PK下去有什么想法吗……”
“……陈翔，作为室友的武艺居然把你PK下去，你会有什么举动吗……”
“……老大，你居然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艺PK下去了，我们要替你报仇……”
“……陈翔……
“……陈翔……”
“……陈翔……”
“你们搞错了！”陈翔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到天色已经大亮了。
“怎么了？”武艺迷迷糊糊地问旁边坐着的人。
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武艺，陈翔突然一把抱住他。
“喂，大清早的抽什么fen啊~吵醒我的后果很严重啊啊啊喂！”
“我梦到自己被你PK掉了。”
正在挣扎的武艺听到这句话瞬间石化了。
“傻瓜，梦都是反的。”
武艺亲亲陈翔的耳朵。
“是吗？”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真的。”武艺一口咬定。
“梦是反的？！”陈翔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那就是我把你PK掉了？”
“笨蛋，怎么这么迷信啊？”武艺睡意全无，开始穿衣服。
等他洗漱完毕之后，看到陈翔还是郁闷地坐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我说……”
“如果我们俩真的PK怎么办？”
正准备开口的武艺就被陈翔打断了。
“你是说我们俩PK吗？那还不简单。”武艺轻松地坐在陈翔的身边，“直接像行亮兄学习啊。”
“你敢！”凶神恶煞的声音。
“喂，今天真的很不正常啊你。”
“武艺，”陈翔直视他的眼睛，“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绝对，绝对不准弃权。”
“呵，”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不准我弃权。然后自己去当英雄吗？”
“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武艺人气高，前途无量，绝对要继续走下去。到时候我主动放弃就行’你是这么想的吧？”
陈翔语塞。
“总之……”
“总之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出现的。我们两个，要一起挺进3强！”
陈翔终于笑了，“好。”不过眨眼间他又开始担忧，“万一真的是我俩PK怎么办……”
“没有万一！”
“你不准弃权！”
两人同时开口。
“傻瓜啊你，舞台上的事你怎么说得清楚呢？”
“好，”武艺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弃权，那你也答应我，你也不会弃权。”
陈翔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你不答应是吧？那到时候就会出现我也弃权你也弃权的场面，哈哈……菲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了好了。怕你了。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即使我俩真的站上PK台，也要顽强地走到最后。谁也不准弃权。”
“遵命，老婆大人~”


狗血，狗血，无聊，悲伤，错愕，多情的少年敌不过世间的冷暖。
如果这只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拜托快点让我清醒吧。
看到陈翔朝自己走过来，武艺在心里默念。
“请陈翔和武艺到舞台中间来。”
“约定。”经过武艺身边的时候，陈翔压低声音对着他说了两个字。
台下有粉丝此起彼伏的助威声。但是武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淘汰吧，让我淘汰。午饭，对不起了，让我自私这一次，让我为爱情自私这一次。
我只希望陈翔走到他应该走到的位置。他有这个实力晋级全国3强的。而我不行。
又或者，只要他进了，也就是我进了。
“现在是两位的清唱时间……”
一首《可惜不是你》，一首《想念》。
我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到最后了。
——唱完这首歌，就让我淘汰吧。
因为在之前彼此答应了对方，所以就算有千万个不愿意也要撑到最后。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妥协，而我们没办法决定。
没有人看出什么异样，没有人发现他们眼底的悲凉。深秋一样萧索的气息从歌声里面散发出来，但是除了彼此，没有谁听得懂。
投票开始了。
武艺和陈翔只是机械地点头，鞠躬，而票数到底是多少，没有人注意到。
台下的粉丝开始哭泣，他们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希望为自己喜欢的人尽最大的努力争取票数。
即使刻意忽略，陈翔仍旧明显感觉到在自己面前停留的人很少。他们从眼前一晃而过，带着麻木的表情，不屑一顾。
武艺显然也知道自己的票数领先，他微微侧头看了看陈翔。他没有笑。侧脸看上去很是悲伤。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武艺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上帝，我不相信你。但是这一次我卑微虔诚地向您祈求，让陈翔晋级吧。
现实是这个世界没有上帝，即使有，也不会在今晚大发慈悲。
“武艺，13票……武艺已经13票了！”
主持人激动的声音像闪电划过武艺的耳际。
午饭们疯狂的叫喊，欢庆着胜利。香橙则已经哭作一团。
“我们最后一位大众评审把票投了出去。最后的结果是14比11.恭喜武艺晋级全国4强。但是我们的、被这么多人看好的陈翔——”主持人似乎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我们的陈翔是今年的全国第五名。”
五颜六色的纸屑照例从天而降，但是，武艺晋级是怎么回事？陈翔呢？陈翔是不是也晋级了？
武艺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的冰凉。
深深吐了一口气。陈翔的脸上浮现出大家最熟悉的笑容。他没有注意到武艺失魂落魄地站在旁边。他只想到结束之后终于可以给父母打电话了。
陈翔在前面作“淘汰总结”。谭杰希笑着抱住武艺，“你小子每周都要吓我~！还好晋级了。”
李炜给谭杰希使了个眼色。武艺从来没有在镜头面前这么失态过，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没有哭，也没有笑。恍惚的眼神似乎还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李炜紧紧搂住武艺，怕他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
“没事的。坚强一点。”李炜对武艺耳语道。
武艺没有反应，他只是一心一意看着陈翔的背影，看着他的肩头似乎轻松了一些，但又好像往下陷了一点。
陈翔，你怎么可以笑得那么灿烂？你的声音怎么可以那么轻松，甚至是愉快？
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快要哭了吗？
来到后台的陈翔看上去好像心情很不错，倒是李炜和谭杰希一直在安慰着武艺。刘心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慢慢地走到武艺的面前，李炜和谭杰希向两边让了让，陈翔坐了下来，没有避讳大众的目光，微微揽过武艺的肩膀。
把武艺的头勾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陈翔轻轻叹了口气。
“没事的，傻瓜。”
“我对不起你，应该是你晋级的。我这样算什么……”
“白痴，什么叫我应该晋级？你有实力，有人气，大众评审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嘘”陈翔竖起一根食指，“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
武艺抓住陈翔的衣服下摆，用力得指节发白。
“我很高兴是你晋级了，武艺。”
说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远处传来菲姐标志性的高跟鞋声音。
武艺慌忙坐直身子，但是陈翔拉住他的手，微笑着说：“没事。”
“菲姐来了。”
菲姐对着问好的人点点头，径直走到陈翔和武艺的面前。
不露痕迹地扫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菲姐脸上几乎闪现出一种挫败的神色。
“除了陈翔留下来之外，其他选手先回城堡。”


“武艺。”
“嗯。”
以后不要赖床了。
“武艺。”
“嗯。”
要多吃水果和蔬菜，不要学俊余吃那么多零食。
“武艺。”
“嗯。”
在舞台上要更有自信，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被很多人喜欢和支持吗？
“武艺。”
“嗯。”
夏天即将结束，我们也要分开了。
“武艺。”
“嗯。”
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重新喜欢上另外的人？
“武艺。”
“到底怎么了？”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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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后========================
奥地利，维也纳。
夏日的阳光毫不顾忌地挥洒着自己的光辉，空气中浮动着蛋糕和香槟的味道，穿梭不停地侍应生托着盘子姿势优雅地给各位来宾倒酒。优雅的小提琴，欢快的舞步，谈笑风生的男人和女人，所有人聚集在这里，只因为即将参加一个年轻男人的婚礼。
明天，将有一对新人接受最美好的祝福，步入婚姻的神圣殿堂。
“闹心~！！！”
正在和一个颇有前景的公司老总说话的刘心有些发愣，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刘心！！你小子还不过来！！”
这次听的分明，刘心诧异地转身，看到谭杰希和李炜正站在不远处。
“谭杰希你这厮！！”刘心转身对老总歉意地说了一句，就立马跑了过去。
“哈哈哈……小子你还是这么胖呢！！”
“你除了牙套摘了之外什么都没变。倒是李炜……越来越丑了，哈哈哈……”
看着两个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这么口无遮拦，笑得没心没肺，李炜觉得自己真的被打败了。
“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来了啊？”
“其他人都在路上呢，大家都是忙人啊~~就我和小炜最清闲了，哈哈~~”
“也对，反正明天才是正式举行婚礼。”
“话说你小子怎么就一个人啊？之前不是找了一个女朋友吗？”
“呵呵”刘心抓了抓头，“性格不合就分了呗~~”
听到这句话的李炜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你有女朋友？”
“是啊，杰希没有告诉你？”
李炜看向谭杰希。
“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啊~~就没有说~~再说我每天需要记的东西这么多，怎么可能什么都记得嘛！！”谭杰希可怜兮兮地看着李炜。
没有理会谭杰希，李炜看着刘心说：“你跟我来。”
“干什么？”
“有事问你。”
“我也要去！”
谭杰希立刻喊道。
“作为惩罚，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吃东西吧~”
说完就搭着刘心的肩膀走了。
看着走远的两人，谭杰希恶向胆边生。
死李炜，不是不让我听吗？我偏要！
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刘心靠着墙，问：“什么事？”
“你没有和王野在一起。”
“王野的孩子今年都1岁了。我还去瞎搀和什么。”
“那你当年把翔二和武艺的事告诉菲姐的意义何在？”
看到刘心满不在乎的口吻，李炜有些怒了。
“什么？哦，你说那件事。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刘心，你……”
拿出雪茄点燃，（各位自行想象==）刘心深深吸了一口。
“当年有当年的想法，我现在也不后悔。你看，现在陈翔还是很幸福的，都要结婚了。”
“可是武艺呢？”
“吓！”
看到谭杰希突然从后面钻出来，李炜和刘心都愣住了。
“那件事居然是你说的，”谭杰希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心，然后转向李炜，“而你居然一直都知道。”
李炜和刘心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知不知道武艺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刘心，我真的没有想到。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刘心低着头没有说话。
“杰希，感情这件事……”
“你闭嘴！”谭杰希朝李炜吼过去，“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陈翔和武艺分手，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谭杰希的眼眶一点一点染红，他像是从来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似的，睁大眼睛大口喘气。
“杰希，你别激动……”
“你们太让我寒心了。刘心，你一直是我这么好的兄弟，武艺说你是他当年在快男舞台上交的第一个朋友。而你，”谭杰希悲痛地看着李炜，“每天晚上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拉着我的手，你有没有想过陈翔和武艺也希望像我俩这样？他们俩在哭泣的夜晚，我和你却在甜言蜜语。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要打自己。”
“这九年，你们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过过来的？”
谭杰希看上去快要崩溃了。
李炜走过去想要抱住他，但是谭杰希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炜，我们就这样了吧。这样的你，让我觉得从来都没认识过，太可怕了。”


李炜惊恐地看着谭杰希。
“杰希，你冷静点。根本不关李炜什么事！”刘心觉得事情严重了。
“对，去告诉菲姐的是你。但是李炜知道了，却不阻止你。他明明知道陈翔和武艺爱得有多深。”
“好兄弟，爱人，这些，都在今天成为过去式。我现在就去告诉武艺，希望在婚礼前能挽回些什么。”——可是已经九年了，还有可能挽回什么吗？
谭杰希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手脚冰凉的李炜和刘心愣在原地。
“李炜……”刘心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的结果九年前我就预料到了。”李炜苍白着脸苦笑。
“对不起。其实当年你根本就没机会阻止我。”
“我有。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可是我选择忽略。这么多年我一直问自己，是不是刘心不去说，我也会去。”
“李炜……”刘心惊讶地提高声音。
“很奇怪吧。我其实一直不看好他们俩，那么有星途的两个人，怎么可以被感情牵绊住？”
“所以你是为了他俩的前途着想？”
“为了他俩的前途着想？心啊，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只是为了自己，我想夺冠，这个愿望在当年强烈得可以让我干任何事。而你只是帮了我一个小忙。”李炜平静地说完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刘心震惊地看着他。
“我就是太贪心了。我什么都想要，所以现在老天爷惩罚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李炜看着谭杰希离开的方向，落下了一颗滚烫的眼泪。
武艺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低沉缓慢的声音显得空旷悦耳。
是陈翔。
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人的背影。多年未见却不曾有什么改变，依然瘦削而挺拔。
这个小教堂是这么多年住在维也纳每天晚上必来的地方，所以当陈翔问在什么地方见面的时候，武艺立刻想到了这里。
其实早就知道陈翔要到这里来结婚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原因。大明星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小国家呢？即使要来欧洲，也应该去德国的科隆大教堂或者更著名的梵蒂冈的教堂，为什么偏偏选择这里呢？
仔细想想一定是谭杰希或者李炜告诉了陈翔，而李炜说的可能性更大。自己离开香港以后，就只有谭杰希和李炜知道他在哪里了。
陈翔，你连最后的平静都不肯给我吗？这么渴望我的祝福？
武艺一步一步往里面走，耳旁是谭杰希边哭边告诉他真相的声音。
有些荒唐，但是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他想起谭杰希最后说的那句“请原谅他们俩。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们求情”，心里才觉得难过起来。
看着谭杰希哭得通红的双眼，武艺只是轻轻安慰道：“他们曾经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只是原谅与否还重要吗？但是你，杰希，拜托一定要和李炜好好的，你们一起这么久了，对不对？”
“可是李炜他……”
“我说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这么爱他，我不能让你以后都生活在痛苦中。”
“武艺……”
武艺走上去抱住谭杰希，他发现谭杰希真的很瘦了。一定和李炜一起吃了很多苦吧？
“当初你们俩给公司赔了那么多钱才抽身出来，不就是想平静地生活在一起吗？我没有你们的幸运，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和他好好走下去。”
“你比我们更辛苦。三年内拼命地赚钱，还不是为了早点离开公司，到一个看不到陈翔的地方。你在香港开店，几乎又用完自己所有的钱，也不肯开口找叔叔阿姨要。索性你的店还是很争气，让你能来到维也纳，来到一个远离纷扰的世外桃源……”
“杰希，”武艺打断谭杰希的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论我的生活是在枯萎还是正当旺盛，我都活在现在。你也一样，不要因为以前无关紧要的事情和李炜分手，任性只会让你后悔和失望。”
谭杰希只是沉默地任由武艺抱着，没有说话。
轻轻叹了口气，武艺走到了陈翔坐的位置，他能说的都说了，怎么决定，还是看他自己。
听到声音的陈翔抬起头来，武艺就这样毫无准备地接受了一个九年不见的陈翔。
即使做了准备又怎样？在陈翔面前，武艺永远都是溃不成军。


If only for a moment【无需太久】
        Can we pretended we never parted？【能否假装我们从未分手？】
         Pretend you never went away？【假装你从未走远？】
        And that our love never thwarted？【假装我们的爱还能长远？】
        If only for a moment    【无需太久】
         Can I say you loved me too？【能否告诉我你也曾真心爱我？】
       Say that you cared for me【说你曾挂念我】
         As much as I did you？【等于我挂念你那么多？】
        If only for a moment【无需太久】
       Can we let this love be dear？【能否让我们将这份爱珍有？】
        Try remembering the good times？【让心底铭记美好的时候?】
        So I may forget all that I fear？【让我忘却忧愁？】
        If only for a moment【无需太久】
        Can we call us more than friends？【能否说我们的感情比友谊更超脱？】
         And when they ask if I still love you【如果他们问起你我还相爱么】
         I'll say more than“It depends” 【我就说“看缘分有没有错过”】
        If only for a moment【无需太久】
       Can we pretended we never parted？【能否假装我们从未分手？】
       Just make believe you're mine?【 让他们深信你还属于我？】
         Pretend this sadness never started? 【假装悲伤从未路过？】
        If only for a moment 【 无需太久】
        Can I say you loved me too？【能否假装你也爱我？】
        'Cause it's only for a lifetime【这一生我别无他求】
       That I'm trapped in love with you. 【只想与你生死相守】
=======================全文完====================================
2010-10-30 00:00 回复  


虐阿，看得我眼泪汪汪的、
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要看虐文的好、
哎，都米人顶吗，桑心死我了~~
搬文很累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