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啊,我是孤独智涨。仍然是拉片+假药,祝阅读愉快。
因为字数限制的缘故,部分内容放到二楼了。
注:是假药,请勿入脑。
前两集的假药拉片我都是当集看完之后通个宵,当天下午就把拉片干出来了。但这次因为各种糟糕或不糟糕的原因耽误了,迟了一点,果咩。
很多人可能觉得这集有点糊——比如没法理解仁菜为什么还这么别扭,脾气大,是不是有点招人讨厌了;比如觉得剧情节奏是不是太快了或者什么别的问题。还有关于桃香和昴的性子以及仁菜的学业等一箩筐的问题,我半夜里挂着战研所的整蛊直播一边啃生肉的时候因为对日语一窍不通也觉得出现了这些问题。等熟肉放出之后倒是都差不多理解了。如果有人还没法理解仁菜的行为的话,可以看看笔者的小拉片,笔者没有信心让每个人都理解,但还是希望能帮大家能对这集的大家的行为动机认知得更全面一点。
还是接着笔者的上一篇来聊,首先是上一篇的勘误——那几盘子肉似乎是没有打包的,桃香最后塑料袋里装的是奶(见鬼,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至于肉的最终去向,可能直接被着急跟上仁菜的俩人甩在原地了。虽然有浪费食物的嫌疑,不过似乎也显得这俩对仁菜的体贴似乎更上了一层,也许吧。
上一篇里笔者觉得,大概到头来整部番的主要感情线会是昴、桃香和露帕去开导小智(另一个勘误,智是名,海老冢是姓……)以及仁菜。目前看第三集似乎是这样的,尤其是这一整集的昴和桃香基本就是围着仁菜在团团转。不过往后笔者反而不太敢预测了,之前的豪言壮语全部作废,我们还是先看看当下吧。
第三集一开始,我们就能看到学习态度一般般的仁菜开始摸鱼了。这种糟糕的学习态度再加上自己的压力背景很容易让观众火大,尤其有可能产生一种“这人闹麻了”了的感觉。其实没问题的,仁菜这里就是有点闹麻了,当然还没全麻,不然人设就毁了。
此前笔者论述过,驱动仁菜学习的动力本质上是不健康的。仁菜自己不仅不享受这份由恐惧、仇恨以及家庭责任感撵出来的动力,而且充分且深度地厌恶它,毕竟其中大部分动力的来源就是自己并不喜欢的家庭,另一部分则来自自己绝对不喜欢的老同学以及素不相识的她本能会恐惧的陌生人们。都是和仁菜性格对着干的。
从第一集第二集相信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了,仁菜是个很别扭的人,而且很任性,先天她就无法接受与自己排斥的一切长期呆在一起,不管这份排斥的对象是自己的家人、恶劣的同学、动力糟糕的学习需求还是黑长直艺校十七岁JK鼓手。这也是为什么桃香觉得仁菜很“摇滚”——不管后来者如何理解、演绎乃至扭曲“摇滚”,这一文化符号的历史底色上就涂着一股浓墨重彩的叛逆情绪。摇滚是诞生自冷战美国的流行文化符号,它承载着在那个处在黄金时代的超级大国对自由的坚定、充满信心又不容置疑的追求,一代一代的摇滚佬用自己燃烧着的灵魂、声带、指关节、吉他乃至康维尔包机把它传承了下去,不管它的发源地变成了什么样子,起码短期内它的文化底色还是不会变的。如果你还不能懂的话,那就去听听林纳德斯金纳德的《FREE BIRD》得了。
站在成年观众的视角看一个正追求“自由”的任性的且情绪很激动的青少年,那你完全可以觉得她是有点儿闹麻了。但仁菜的性格不止这些中性的可能还让人觉得有点糟糕的地方:她的自我改正能力很差,但自省能力很强,最起码能认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同时她还很善良,虽然会出于冲动以及心理问题做一些非常感性乃至有点恐怖的事情。仁菜肯定不是一个完美的女GigaChad形象,她的缺点就是缺点。于是她到底还是没顾上学习,沉迷进了桃香给她推荐的作曲软件里头,每天都要搅上八小时起步。
说来惭愧,笔者在高中接触写作时也是这样,经常在宿舍里自己一个人扣小说扣到通宵,一晚上能用手机便签打五千多字。借改个人群一位群友的话:当一个人处在自己能认知到不合理之处却找不到可明确感受到的改变途径,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投入一项自己本不喜欢的事业的时候,他就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逮住某个可以施以他希望或者哪怕只是获得感的东西。适用这句话,第一集的桃香抓住了仁菜,第二集的仁菜反过来和桃香死死绑在了一起。而如果你仔细观察身边的内向的且不那么合群的学生的话,他们几乎每个人都非常执著于某一爱好,在不感兴趣的话题上唯唯诺诺,在自己深入了解的领域里比上帝还全知还更乐于助人;有时候甚至执著到有点神经质,会为此放弃很多对他人生中更加在功利意义上重要的东西,比如学业,比如社交乃至亲子关系。这可能会让你觉得很糟糕,无法理解,很轻浮,让人讨厌,但他们就是存在,他们的行为合理。仁菜也是这群人的一员,大概也能说明为什么确实有不少朋友打定主意要讨厌她了。
笔者自己扣这段文字的时候,是在2024年4月21日的上午4:38,好像也多少有点个类似的味道,还希望大家不要顺带着讨厌笔者。
仁菜自己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在传统视角上是不合适的。尽管作曲会让她感觉很快乐很充实,但植根于她心底的传统观念让她仍然认为这算是一种“不务正业”,就像她仍然没有认识到唱歌是对自己心理压抑最棒的消解手段一样。她仍然觉得这些东西都只是也只该停留在兴趣爱好层面,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越界了,干扰到学习了,于是负罪感又再次找上她,让她坐立不安。
但没办法,熬夜的后果就是上午没精神。她于是在自习室很整蛊又很合理地睡着了,还打呼噜(桃香也打呼噜,你们小两口怎么回事)。尴尬之后,正好学习内容里又带上了节奏……以及鸽子,为了防止分心于是仁菜戴上了耳机,但她越听歌越走神,最后跑到桃香的吉他原声上去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桃香家。这块儿根据后边仁菜跑路时的对话看,应该是桃香把昴和仁菜摇过来,然后昴还正好收到了一堆同学打工拿剩下的肉包子,就正好一起吃了。
昴邀请仁菜进客厅的姿态很有意思,很显然昴自己看在上一集看仁菜哭过的份上,已经不把仁菜当外人,开始对她展现自己的本性了。至于昴的本性比较显眼的那部分是什么,广播剧里仁菜还是谁的好像有拿“恶劣”来形容过,其实是有点夸张的。昴的这一份性格很简单,她就是调皮,或者用更少女一点的词来说,俏皮。
这也和她的演员家庭出身非常对仗,你在整部片里能看到昴的行为幅度是很夸张的,她的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很剧烈的肢体语言与面部变化——晃身子,摇脑袋,连续眨眼等等等等,昴的面部表情也是变化幅度最大的那个,甚至她的表情管理比仁菜还要夸张,可以说是非常入戏的一个角色。在祖母与受教育的影响下,昴的每个无意识的可爱小动作都比仁菜与桃香更加戏剧化,与无时无刻不沉重拘束着的仁菜以及总是显得成熟淡定的桃香这两人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也照应了昴自己的人物背景,可以说是处理得非常仔细了。
邀请仁菜造肉包子的时候,能看出一开始仁菜是很拘束的。毕竟是别人家的饭,对仁菜这种在规矩感很重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来说,乱吃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她是需要东道主确认同意之后才会敢吃的。桃香自己压根没有这个概念,自顾自倒上酱油就开始啃了。昴的眼神似乎锁在仁菜身上,也许看出了仁菜的拘束。不管怎样,昴都主动跟仁菜说了:这是我同学打工结束后送给我的剩下的。大概能解读出两层意思,第一层是作为食物的所有者向“做客”的仁菜发出邀请,让她能放开去吃;第二层也许,也许还表达出一种“它并不珍贵,不用担心”的意思。既然昴自己看上去很乐意自己吃,那仁菜就开动了。
之前说过,昴是个特别贴心的孩子。出于上次聚餐的时候自己找话题把仁菜吓跑的教训,这次在被炉里的昴显得非常拘束,只简单说了几句话。虽然这样仍然很尴尬,但因为毕竟已经是一个乐队的人了,仁菜自己虽然排斥和自己的一切几乎都犯冲的昴,但并不带有恶意,也不是讨厌,所以没那么糟糕,这次仁菜能忍受得住。
桃香真的和昴很熟,两人自然而然又沉在自己的话题里了。可以看到除了都很关心仁菜之外,都是音乐脑的桃香和昴的相性是很好的,两人的共同话题也很多——这里注意,桃香和仁菜的共同话题其实也很多,但她俩的共同话题多在比较沉重的地方,譬如桃香自己青年时和仁菜类似的经历之类的,是不适合在相对轻松的场合聊的;而桃香和昴的共同话题是爱好方面的事,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心安理得地展开来聊,况且和乐队事务相关呢。乐理知识基本不存在的仁菜就完全插不进话,表情又有点垮了,以至于挺好颜都出来了,真麻烦啊。
桃香家里的迫真建模猫蹭了蹭仁菜,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要说还得亏有这只猫,要不指不定仁菜可能在这里就受不了了……当然,于情于理她应该都能按捺住自己的不适,但仁菜很感性,很冲动,谁知道她会难受到做出什么?被猫猫转移注意力的仁菜立刻开始逗猫,也立刻错过了二人的话题,马上在被问到之后下意识地顺着上个话题的惯性蹦出了回答,整蛊。
GBC对剧本版面的要求很严格,可以说对情节发展没有用的剧情,如果在调节观众情绪上也没用的话,编剧和导演是不会留的。把仁菜的注意力引回音乐的话题就直接被省略过去了,当然也能猜到二人反应过来后就把仁菜带进了话题里,问起仁菜的想法,于是仁菜递出手机,展示自己玩了几十个小时的作曲软件。
桃香在整蛊人的时候喜欢挤着嗓子说话,譬如第二集的时候一边竖中指一边揶揄仁菜,以及现在点出仁菜每天起码都花了八个小时(我打战锤全面战争3都没这么拼命)研究这个软件。这一句话把仁菜从略带尴尬的乐队聚会的氛围中拽了出来,让她认识到自己还有个要紧的活,学习。
你说仁菜在乎学习吗?她肯定是在乎的。你说仁菜真的在乎学习吗?呃,好像也没那么在乎。毕竟前边也都说过了,促进仁菜学习的动力源本来就不健康,她又怎么会受得了在病态的情绪推动下做自己喜欢的事呢?只是她自己又没有完全自省明白,哪怕自省明白了也得考虑未来的事情,到头来还是要回归到学习上。仁菜现在的境况基本是在她的心态上打了个死结,发现自己又耽误学业再加上在桃香和昴面前出了糗(自认为)的仁菜发动了传统技能,润!当然,兴许仁菜自己有意无意间把“宣布离开”这件事当作了自己表达不满以及对桃香撒娇的方式也说不定呢。
还是接上几篇拉片说过的,仁菜的心理状态很有问题——这集的一处细节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展示了它,不过不在这里,我们先按下不表。总之,她到头来还是陷入了突然的恼火,一边是恨自己又浪费了学习的时间(直到现在,仁菜也还没意识到音乐对自己的重要性),一边是迁怒到桃香头上。这份迁怒没什么恶意,仁菜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在气头上,总归要发发火,然后就被桃香点出来了——仁菜直接说“我知道啊”,很直白地认了。
桃香被仁菜突然凶了一顿,当然就和以前一样,孩子闹脾气,没什么好怪罪的,所以仍然没有对仁菜生气,反而还在迁就仁菜。但仁菜偏偏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你说她想让桃香迁就自己吗?笔者也不知道,但看样子她不太喜欢这样。让路反而让仁菜更生气了,桃香自己也搞不懂仁菜想要什么,只能看着对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话,跑了。
仁菜的这个问题是上集就存在的,即虽然知道自己犯了错,但也只是在生气的同时把错误都归因到自己头上,仍然是在下意识地在没法评判对错的情绪问题上分对错,最后只能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上一集虽然两人最后拉了仁菜一把,但也只是把她从临时的危险情绪中拉了出来,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仁菜的性格问题,在这里就又小爆了一次。看到这里啊,可能就会有朋友觉得仁菜烦了——没事,不止你这样觉得,花田石灰也这么觉得。“麻烦”的角色可不就会烦人嘛!泛式之前看MYGO的时候,有说过MYGO剧情的一大独特之处在于它的角色会做出那些在往前的美少女乐队番中属于“越界”的,已经事实上在伤害他人的事情,GBC这里也差不多,只不过隔壁片场是祥子、素世这几位非主视角角色来担当这一职位。因为她们不是主视角角色的缘故,观众在看她们时可以相对轻松地消解她们带来的烦人与伤害,因为她们去烦的去伤害的能很明显感受出来是身边的人而非屏幕外的观众;而到了GBC这里,因为负责烦人乃至伤害他人的角色变成了担当观众主视角的仁菜,因为仁菜自己是作品迄今为止的强主视角的缘故,你就没那么容易在情感上化解掉她的一些负面行动,进而觉得整个作品都有点烦起来了。
但单从人物塑造的角度来看,两部番都是很成功的,仁菜到现在的烦人行为也完全合情合理,马上我们就会获得这一方向上的新的论据。
仁菜跑了之后,桃香很是苦恼。大概自这时候起,桃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需要专门去针对仁菜的性格来调整自己的行事方式了,只是这种事需要时间,现在仁菜刚走,桃香也只能意识到这点,目前还是疑惑状态,可能自己也会有点委屈吧。在一旁OB的昴这时候坐不住了,昴自己是个大小姐,她的生活中本就缺乏这种直截了当的情绪冲突,她自己连反抗自己家人的安排也只是“去自己喜欢的兴趣社团”以及偷偷组小乐队呢,大概是很少见这种阵仗。桃香和仁菜各自都经历过多得多的比这严重一万倍的直接冲突,况且两人关系很好,桃香自己不介意仁菜发火,仁菜也不可能打心底讨厌起桃香,两人更多只是临时闹闹脾气罢了。但对昴来说,首先昴自己是很体贴的人,她是很在乎仁菜的情绪的;其次可能在她眼里,二人的冲突的烈度就有点过头了,不符合自己的社交习惯。这二者结合起来让她觉得不踏实,于是昴也着急忙慌地赶仁菜去了,想上去安慰安慰她。
上集的假药拉片里讲过,桃香和仁菜的关系虽然平等,但在行动动力上其实还是有点“高高在上”的——二人都把自己放在了仁菜的“扶助者”位置上,其中桃香是长辈位的扶助者,昴是同辈位的扶助者,二人的行为除了组乐队满足自己的需求之外,就是要给仁菜提供“扶助”,这恰好是仁菜很讨厌的地方,她讨厌被人这么自顾自地特殊关照。于是昴着急忙慌地前来安慰并没有让情况好转多少。昴自己虽然有情商,也有社交观察能力,但她自己只是个普通JK,做不到平泽唯那样只要傻乎乎地乐呵就能凝聚起身边所有人,也没有那个行动力去像户山香澄一样靠直球进攻解决问题。她能想到的宽慰手段就只有肯定仁菜自我否定过的东西,也就是她认为耽误自己学习的玩编曲。虽然二人是熟人了,也完全可以算是朋友,但到底还是没有交过心,仍然处在彼此之间有很高的好感,但就是没法理解对方,可能也没法理解自己的阶段。
对仁菜来说,她不讨厌昴但不妨碍她排斥昴。上集哪怕最后哭笑一场,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昴找不到一个让仁菜觉得舒服的社交姿态,仁菜战胜不了自己的排斥本能,且双方认识的时间毕竟太短,也没有义务与理由互相敞开心扉。昴的所有安慰都只能落在仁菜的心之壁上,滑下去,什么用都没有。最后仁菜自己找了个生硬的借口,跑了,留下昴一个人带着点哀伤的眼神看着仁菜的背影。
人是不会对自己不关心的人的背影摆出这么忧郁的表情的。昴对仁菜的高好感来自于可怜:根据后面的对话来推测,桃香是有事先告诉过昴有关仁菜的来历和状况的。作为一个在富裕环境长大的,面对过的所有问题基本都是内源矛盾(例如自己的愿望与身边人的期望抵触),很少面对严苛对立的外部矛盾(例如桃香的乐队、生活问题,仁菜的家庭、校园霸凌问题)的年轻女孩,安和昴保留了属于她这个家庭、年纪与身份的一份宽阔的善良,也意味着她有很丰沛的同情心。这份同情心在桃香告诉她仁菜的事情之前可能都是一直无处施展的,直到仁菜出现,昴理所当然地就同情上了这个和自己同年龄却不得不经历这么多本不应经历的糟糕事情的孩子。
这就是为什么昴对仁菜的初始好感这么高,却一直没法走进仁菜内心:在不那么有情绪含量的社交场合,昴对仁菜保留着一股子收束得很厉害的尊重以及可怜,仁菜当然需要尊重,但不需要这么紧巴巴的尊重,她也不想被人这么直截了当地可怜。不管是自己在高位还是对方在高位都不是仁菜喜欢的,她喜欢更平等一点的朋友关系,而不是对方高高在上地以施恩者的姿态去扶助她。
然后昴把手机落在桃香家里了。
这里笔者想要过度解读一下,放个假药:昴和仁菜其实本性上是很相近的一类人。昴在低压、无限宽裕且很放松的环境里生活,长大,需要面对的矛盾只是情绪上与家人身边人愿景的理想对立,她不需要直接承担来自他人的恶意。在这样宽松的环境里,相同的叛逆本性在昴的身上就被收束为了调皮,变得很温和可爱,因为她不需要激烈地表达反对就能维持对自己来说其实还算很舒服的生活,只是有点窝火罢了;仁菜在高压、拘束、宽裕但只是有限宽裕的家庭中生活长大,在学校里还要受严重的霸凌,同一份叛逆在这些重压下变成了剧烈的意见表达,变成了很极端,乃至已经到了精神问题的范畴的暴躁与反抗情绪。仁菜和昴化解自己心结的最优解正好还都是音乐,只不过昴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对音乐的需求,不仅享受着,而且会主动去抓住机会去追求演奏音乐的机会,对她来说这是很健康的;仁菜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音乐的需求,她对演唱的理解还只停留在被动享受中,会无意识地追求它却又无法接受自己对它的狂热喜好与迫切需要,这就有点病态了。
(而桃香的过去和仁菜也很像,只不过她没有碰到属于她自己的一个亲切善良包容的长辈,没有被人扶助、拯救,最后在三年的社会捶打下弯曲成了现在的样子。甚至三人都相当愿意为他人奉献自我,桃香对仁菜的奉献自不必多说,仁菜对桃香的奉献在第一集很多,第二集也体现了不少,且她在犯错时下意识的自我归因也是一种对他人的关怀,只不过表达得没那么健康合适罢了;至于昴的奉献,我们马上就能在接下来的剧情里看到。某种意义上,昴、桃香和仁菜是同一种本性的一体三面,分别在三种不同的环境下被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管怎样,二人都是很感性,而且很着急的人。一碰到自认为要紧的事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试图把问题解决……或者当机立断地去逃避。这种着急忙慌的情绪下做出相同的忘带手机的事就很容易理解了,当然这只是对笔者而言的。笔者自认为是一个观影态度很严苛的纯血河豚,反应速度大概也比一般人快……也许吧。碰到不舒服的地方,笔者自己会逃跑的。当初看蒜的时候笔者老早就跑路了,这份审视的态度大抵是笔者先前搞同人写作同时还要帮人写文评时把自己拧巴出来的。起码GBC目前进展到第三集了,笔者对全篇的叙事和人物塑造感觉都很舒服,有一些不理解或者第一眼看上去觉得不合适的地方,认真仔细把熟肉吃完之后也就理解了。在叙事节奏的自我舒适区里,笔者还是很包容的,可能对很多人来说都有点过分了。
然而手机总不能在桃香手里落上一整天或者更糟糕。桃香自己忙,也许没空去还——问题在于,现在这个情况,桃香和昴同时在场的情况下,仁菜是开心不起来的。也许桃香发现了这一点,她会想让仁菜和昴两个同龄人自己在同龄人的世界里处理她们自己的问题,自己作为长辈则推一把就行了。多方动力之下,桃香让仁菜去还手机了,理由也很简单,你吃了人家的肉包子,就当是还人情吧。这时候桃香大概已经认识到仁菜的自尊心,并且很熟练地加以利用了。仁菜的自尊心是绝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欠人情的。
仁菜出发了,一路上又开始各种土包子操作,连路人都忍不住笑话她。作为路痴的仁菜自然而然迷了路,跟着手机地图都不知道往哪儿走。这里出现了非常重要的一个镜头,是仁菜在过马路,她过马路的时候把右手笔直地举得很高。
假药警告:在日本,过马路举手是小学生才干的事!你能想象一个高三生还保留着小学时的过马路习惯吗?为什么先前仁菜任性,为什么她这么容易犯错,又这么快就能自省完毕,却在自省完毕之后又没法走出来?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健全的高中生感性人格,甚至于她可能连初中生成熟度的感性人格都没有!在潜意识里,仁菜仍然维持着小学的习惯,她的家庭就是这么教育她的:只要顺着家规校规以及生活中那些很“安全”的规矩过日子,那么日子就不会反过来伤害你,一切都会安安稳稳的,哪怕有困难也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不管仁菜自己认同不认同,她自小就受这样的教育,她就已经被扭曲成了这教育所希望她成为的样子。小学生的规矩反正没有坏处,那就遵守一辈子嘛!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仁菜的智力发育和平常的理性认知都是在同步增长的,哪怕她不知道中指是什么意思,但那也只是没见过罢了,她的智力和理性毫无疑问是合格的,可能还要比平常人更聪明一点;与此同时,仁菜的感性人格却还滞留在小学生阶段,她的生活大概率就是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甚至连家附近的吉野家都没有机会去吃;她的社交也显然少得出奇,在学校里不合群、被霸凌;到了新环境的补习学校里,能做到一整个星期都和人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哪怕同学们已经自然而然地互相处上朋友了,自己也还是孤单一人。仁菜的人格是不健全的,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只要被动接受知识就万事大吉了的小学生,而小孩子处朋友是不太需要刻意社交的,大家成天混在一起,互相看顺眼的就是朋友,看不顺眼的就不在一起,一切都会自然发生。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仁菜现在的主动学习能力很差,并不是她不想学(当然,考虑到她的动机,也不是完全想学),而是她压根不会,从方法上就是错的。没有老师教她她就永远学不好,因为还停留在小学生交友心态的缘故,她也没有办法去主动社交,甚至压根不知道交朋友的社交姿态是什么样的!
然而仁菜的智力与理性让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幼稚,自己的理性与感性产生了非常剧烈的冲突,也就导致仁菜在每次对桃香或昴发火时,都会同时对自己发等量的火。因为她在认识到自己犯错之后仍然没有能力约束自己的愤怒,哪儿有情绪管理能力这么健全的小学生?然后她又会认识到自己没有能力约束自己的愤怒这件事,这件事反过来会让她更加窝火、愤怒,开始自责,恼怒于自己的无能。接下来和昴的冲突也立马就重演了这一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