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姐，我看清楚了，那个人是阿秀。”
离枯井最近的一间草房中只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前两天才住进来的英子，对什么事都觉得新鲜。
而另一个是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的阿珍，她对这种事已经斯通见惯了，这祠堂里的自梳女多数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寡妇为了两餐一宿才到这里自梳侍奉祖先，时间长了就难免有人动了嫁人的心思。
不过这个阿秀真的有些冤枉，她来这里还不到一年，因为之前家里把她许给了一个傻子，她不想嫁才逃了出来。
她的婆家不依不饶，除了要让她娘家退还彩礼，还简直要阿秀买了门口嫁过去，实际上就是想把这件事生米做成熟饭，没想到少不更事的阿秀真的让人占了便宜，还弄到了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

“啊，梅姐，我肚子疼了。”
阿秀突然抱着肚子倒在了井边，其实她的肚子只是涨得厉害，还算不上疼。
但是她知道自己只要不说疼，梅姐是不会停的，可她真的已经喝不下去了，四大碗香灰水让她的整个肚子都要胀破了，她只能说谎求得半刻安宁。
“阿珍把她抬到柴房去，别弄脏了地方。”
梅姐对着最近的那个草房喊了一声，处理这种事阿珍已经有了好几次的经验，所以每次有什么事她都让她善后。
可是这一次阿珍刚把阿秀扶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哪有肚子疼的人这么容易能站起来的。
不过她没揭穿她，而是十分费力的把她扶近了柴房，因为她觉得自己这身子似乎比阿秀更加的不对劲。

居然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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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门刚刚关上阿珍便听见了落锁的声音，为了怕别人看见梅姐总是等第二天早上再让人过来看情况。
“阿珍姐，我怎么办啊，明天早上要是这孩子下不来，梅姐一定会让我浸猪笼的。”
柴房的门一锁阿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这几个月已经又蹦又跳了，可这肚子就是结实的很，这胎不止没打下来，还越长越大，连她自己看着都害怕。
“阿珍姐，你怎么了？”阿秀哭着哭着突然看见阿珍在自己旁边倒了下去，她靠在旁边的柴垛上脸色惨白，一只手正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肚子。
“阿秀，别说出去，嗯……”

阿珍之前虽然帮人接生过几次，但多数都是四五个月大的胎儿，而且梅姐送到她这里来的时候，那些姐妹已经疼得厉害没多久就将死胎生了出来，可是自己生她还是第一次。
尤其是她这胎和别人不同，她已经足月了，现在是足月生产，正常发动，速度自然要比那些小产的姐妹慢得多，也痛苦的多。

“啊，别闹！”
阿珍看着自己肚子上明显的起伏，想要安抚住孩子，可原本还有些弹性的肚子现在却变得坚硬无比，让她连轻抚都无做到。
她只能抓着身边的干草先将这股痛挨过去，可这疼居然没完没了，一直盘绕在她的小腹处久久不散，只是时轻时重而已。

“阿珍姐！”
身旁的阿秀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她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腰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刚才她一直是在装疼，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开始疼了。
这股痛始发于她的腰际，那颗饱满的球体再慢慢的往下坠，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下已经出现了一片温热。

梅姐打胎的手段非同一般，六七个月的胎再她的按压之下终于有了反应，这会儿怕要小产了。
“阿珍姐，我好疼……肚子疼……”
小产不同于生产刚刚开始就已经能让人疼得撕心裂肺，阿秀不知所措的跪在了地上，她只是觉得自己的疼得难受，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肚子里的胎弄出来。
她的身子由跪着变成了躺着，似乎这样能够减少一些坠痛，可肚子里那四碗香灰水却让她一个劲的反胃。

“不行！阿珍姐，我使不上劲……啊…好疼！”
阿秀的疼痛逐渐加剧，孩子的位置还很靠上，她这样的用力根本是徒劳无功，更何况她的身子才开了两指，离用力还早着呢。
不过阿珍没接过五个月以上的胎，她不知道阿秀现在的情况和她一样都要等身子打开后才能用力。

之前的那些姐妹月份小，只要她在一旁推胎很快就能生，所以她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想先帮阿秀把胎拿出来。
“啊！”阿珍刚刚抬起上半个身子，肚子就受到了一阵挤压，让她迅速躺了回去，孩子已经入盆了，胎头抵着她的chi骨，让她的腿不由的向两边分开，“呼呼……嗯……”
阿珍托着自己的腹底，她的肚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水滴形，两&腿之间越来越强的憋胀感提醒她孩子就要出生了。

她拽着自己的裤腰带慢慢的往上提，想让孩子下来的慢一些，可腹中的剧痛却让她立刻蜷缩成了一团。
她的阵痛还不规律，但是紧勒的裤子却限制了孩子的活动空间，不满的情绪让胎儿在阿珍的肚子里大闹天宫。
剧烈的踢打引发着持续不断的宫缩，让阿珍不由的在草垛上打滚，恨不得能将这股痛甩出去。

“呃！”阿珍不小心从稻草垛上滚了下来，虽然只有不到半米的高度，但却结结实实的磕到了她的肚子，她感觉到身下出现了一片温热，羊&水居然这么快就穿了。
“不要！啊！好疼！”羊&水破裂之后的疼痛比之前增强了数倍，阿珍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姐妹在堕&胎的时候会鬼哭狼嚎，这种痛实在是太疼了。
她的手挣扎着在空中乱舞希望能够抓住些东西借力，但握在她手里的同样是几根手指，年纪小的阿秀居然挣扎着来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