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几代人注定要为社会的发展奉献自己,社会就像一辆火车,生来富贵的是乘客,而大部分人都是燃料,因为想有个小家,因为想让家人的生活尽量过的好些,所以头也不回冲进火焰之中,于是火车动了起来,乘客也欣赏到了更多的风景,而我们这些冥冥众生,奉献之人,却只能透过一点点夹缝看到这美好世界的一角,等到鬓角的发丝如同烧透的白炭一般,你回首过去却发现穷尽一生换来的却只是一个正常人本就应该得到的,只剩下那丢在角落的的一张纸,上面是你在思想品德课上写下的纯真的梦想,同时剩下的还有一具亚健康的身体。
今天和剪头发的托尼聊了很久,他以前曾被邀请到河南大学教社会学,但是婉拒了,很有思想的一个人,我也是老顾客了,他说现在这一代是被教坏的一代,学校教坏,家长教坏,几十年的学业只给学生套上了各种各样的枷锁,教会他们服从权利,教会他们吃苦是美德,教会他们生在这里要回报社会,最要命的一点就是教会了他们作为学生活着而不教他们如果不是学生只单纯作为一个人怎么活,所谓社会是怎么样运作的,世界是怎么样变化的,如何爬上一座山,如何横渡一条河,如何培养一门兴趣,如何结交朋友,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客观的正视自我,如何为自己而活,如何面对权势保持自己的尊严,诸如此类的是一概不教,仅有少数,被象征性的在副课教材上用深黑色的油墨印了几句网页体的字句。托尼那一代人信奉的是行万里路,是踏遍天下的勇气,那个时候人人都能找到自己活着的目标,人人都可以是追梦者,但现在人信奉的却是金钱至上,追求的是一个名为家的骗局,为什么房子可以这么贵,为什么一套房子需要一个人用一生的奋斗来争取?因为房子的价格在制定时就是照着你的一生所得去标价的,社会在用一种贬义去定义这些人,认为如果社会一早就满足了你的需求,你就不会再拼命劳动,你就会乐于现状,忘掉身为燃料的你应该有的奉献,你不再拼命回报社会,所以他们强调了家的重要性,让你找到一个他所设定的目标,并把这个目标的位置设置一个你看得见,却无法触及的天空,你为此不得不背上数不清的债务,为了这个目标赔上自己一生的精力,用他们给你的锁链锁住自己几乎所有的青春年华,并把钥匙和尊严一起扔进了资本的熔炉,某一日你幡然醒悟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作为一个自由纯真的人类活在这颗本不属于任何人的星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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