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已然凑到了嘴边，潜意识却将他的声带狠狠撕裂开来，就算是大张着嘴也没法发出半点声音
忽然，一条猩红背景的信息映入了男人的眼帘
NAMI：也许我们需要谈谈。
正疲惫地闭上双眼，设备却又传来一阵突兀的振动，他只得再度撑开沉重的眼皮
NAMI：有关索隆。
看着眼下这熟悉的名字，男人忽地感觉胸口一阵抽痛，皱起了眉头
NAMI：两点半，维克公馆门口。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拨通了司机的号码：“…晚上好，本杰明。”
“有何吩咐，老板？”
“……两点半，维克公馆，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是，老板。”

Chapter two.
无效劝导
“…近来怎么样？爱德华帮还有再刁难你吗？”他承认自己没料到对方会问起这个，一时觉得无奈，只得尴尬地笑笑：“事实上…娜美小姐，我与其的冲突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这就对了，你并非是不明白物是人非的道理，山治。”橘发女人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看着他，表情变得有些不忍：“…已然过去两年了，你还是没能放下他。”“……我想我只是想找他讨个说法。”男人闭上眼，浅叹一声：“天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很绝情，但是不无道理。”她撇撇嘴，将手中的香槟递给了对方
“从索隆的角度来看，他并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毕竟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且完成地相当出色。”
山治看了她一眼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他为什么不选择继续担任我的近侍，而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事实上在我看来，如果仅仅是想要离开的话，他全然能够光明正大地拒绝我。”
“可他没有，这很不索隆。”
“此举让我怀疑其中另有蹊跷。”
女人眯起漂亮的茶色眼睛，淡红的唇动了动
“…你在担心他会将帮内机密泄露出去？”
“啊…恰恰相反，我最不担心的就是这点…”
男人笑笑
“我知道他会绝对遵守诺言，无论何时。”
“那么外部因素呢？或许是有人在暗地里酝酿阴谋…”
“不排除那种可能性。”
山治抬眼，眉头微皱
“我并未放任他擅自离开帮内的消息传到外部去。”
“…该死，他们还认为他是你的贴身近侍…”
女人懊恼地揉了揉额角
“他们仍旧以为他在你的庇护之下。”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山治笑笑，浅抿了抿手中的香槟
“…胆敢招惹「黑足」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是有，也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街边野草，多半是有点本事。”
娜美不解
“老天啊…这太冒险了，别忘了你还尚未与政府达成协议，可能在背后动手的人也不排除他们。”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干脆放弃他。”
“明明还有那么多选择，你却偏偏要揪着他一个不放。”
叉着腰，女人显得有些激动
“如果他之所以擅自离开仅仅是因为个人意愿的话，我当然无话可说…在我这里他可是拥有特权。可倘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的话…这件事就不能这么完了。”
“索隆在过去为我夺得了一整个维克街区群落…”
他压低声音
“换作是许久以前…要想打出这样的成绩我至少需要花上五年。”
“…而他只用了两年不到。”
“如今在这儿，就连条子也奈何不了我。”
“他给予了我太多太多。”
“因此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他周全？”
她摇摇头
“别忘了，索隆本人也并不安分。”
“他拥有野心。”
可山治只是沉默
女人似是彻底没辙了，只得叹气
“…我这是无效劝导。”
“你仍旧相信乖张跋扈的魔兽。”
“还坚持要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事业赌在他惨白的忠诚上。”
将支撑点换到另一只腿上，她微微扭动跨步，使得腰间的酒红色长裙起了些许褶皱
“…Well, I hope he's all right.”（…好吧，但愿他平安无事。）
“He's not that cold-blooded.”（他没有那么冷血。）
山治安慰她
“…At least not to me.”（…至少对我不会。）
在彼此都沉默片刻后，一旁的设备猛然发出了剧烈的振动。侧过头去，男人蹙着眉接通电话：“…啊，凯拉小姐。”
“Sorry to call you so late, honcho.”（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老板。）
电话那侧传来黑肤女人浓重的加州口音，背景是一片刺耳的嘈杂
“It's all right, my dear black Pearl, Go on…”（这没事，我亲爱的黑珍珠，继续说下去…）
“We found him.”（我们找到他了。）
不可控地愣在原地，男人瞬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honcho？”（…老板？）
“I'm listening.”（我在听。）
良久，山治哑声答话
“He wants to meet you.”（他想见见你。）
有谁在那侧打碎了酒瓶
“…In what capacity？”（…以什么身份？）
“Let me talk to him…”（让我跟他说…）
有个无比熟悉的声线在背景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大脑无意识地下达指令，致使他的耳膜在瞬间内将那音量尽可能地放大，直至极限
短短的一句话得以变得震耳欲聋
近乎癫狂地瞪大双眼，山治发觉自己竟开始不住颤抖，他说不清自己如今是处于亢奋还是盛怒之中
也许两者都有
缓缓张开嘴唇，男人极力将自己战栗的喘息抚平
“……Honey？”（……甜心？）
对面并没有立即答话，山治猜想女人大抵是没有将手中的设备递给他
“…Let him talk,Kayla,give him the phone right now.”（…让他自己说，凯拉，现在就把电话交给他。）
仍旧是一片令人烦躁的嘈杂

“I'm ordering you to give him the phone right now！”（我命令你现在就把电话交给他！）
一旁的娜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Don't yell. I'm right here.”（别吼，我在这儿。）
山治发誓自己认得这声音
电话那头的确实是罗罗诺亚 索隆
他那失踪两年的近侍
他的挚友
他的…爱人
“How about being a sworn enemy？”（死对头这个身份怎么样？）
“Am I allowed to talk to you now, honcho?”（现在我有资格跟你说话了吗，老板？）
两年过去了，对方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男人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狂跳
“…Why don't you just fucking die out there？”（…你为什么不他娘直接死外面？）
“Two years. You better give me a good explanation…”（两年。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And change your damn name.”（还有，改掉你那该死的称呼。）
“…I'll explain everything to you，curly eyebrows.”（…我会向你解释清楚，卷眉毛。）
那侧的索隆停顿了一下
“But first we have to meet.”（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见面。）
“…If you try to play hide and seek with me again,I'm sure you'll end up in a bad place .”（…如果再跟我玩捉迷藏，我敢肯定你会没好果子吃。）
“You'd better not move until I get here.”（在我来之前你最好别动。）
“Got it,honcho.”（知道了，老板。）
索隆带着气音发笑
“God damn it！”（妈的！）
山治翘起嘴角骂道

蹲蹲

蹲后续呜呜呜

Chapter three.
风波再起
凯拉对眼前的这个家伙心存畏惧，可她不得不寸步不离其侧，就在方才，男人再度瞟了自己一眼。使得彼此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吼，他又找上新欢了？”
新欢？她对其这么称呼自己感到恼火
“怎么？我说错了？”索隆轻笑，眯起双眼：“…他的口味貌似变了，不妨跟我谈谈你是怎么跟他勾搭上的吧？”“…我只是在老板手下工作，仅此而已。”女人察觉到他话里有话：“罗罗诺亚先生，您在他心中的地位仍旧无人能敌。”
他在试探我
凯拉想
通过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话题
他想要摸清楚自己与男人的关系究竟走到了何种地步
而顽强不屈对野兽来说是最强效的兴奋剂
女人咬牙
她需要示弱
暂且地
又是一阵猩红的灯光闪过，凯拉再度看见了那双令人发毛的暮灰色眼睛，背脊不知怎的竟生出了一层薄汗
男人冲她挑了挑眉，随即从对桌直直站起身来了
毕竟并不具有生来彪悍的欧洲血脉，其在体型上可以说是没什么优势。可俗话说的好：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想要在帮内获得一席之地？先与「魔兽」过过招吧
女人皱了皱眉
她不愿认同这种说法，它听起来太过于极端
就好似在劝自己放弃抵抗
再回过神来，男人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她只得强装镇定
女人没能精准预判索隆的下一步行动
对方活动了一下脖颈，随即竟将双手猛然撑在了自己身下之椅的两侧扶手处，以一种抱有玩弄意味的速度开始将头颅慢慢贴近她的侧耳
如今女人看得真切，这看似中规中矩的黑色西服下所包裹着的是一具极具观赏性的强壮躯体，充斥着不羁野性
如同大虎
对方每一次滚烫的吐息都打在她的脖颈处
自己如今就好似一只待宰的羊羔
这念头出现在脑中，叫她不由地叫骂自己的胆怯
余光中有三抹金色闪过，刺地女人双眼刺痛
男人冷哼一声
“Smart, but not wise.”（聪明，但并不英明。）
他的语气尽管慵懒，却还是让凯拉骤然警惕
“…If you were wise, you wouldn't have joined him.”（…如果你足够英明的话，也就不会加入他麾下了。）
“You know I exist.”（你分明知道我的存在。）
“But chose to take the risk…”（却还是选择了以身犯险…）
索隆将声音压得低沉，让这对话仅有女人能够洗耳恭听
“…You have great courage.”（…你勇气可嘉。）
脖颈被其近距离的吐息撩拔得瘙痒，凯拉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I'm not a threat to you.”（我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Ah…SHH…SHH…”（啊…嘘…嘘…）
男人就这么打断了她
“…You are too noisy.”（…你太聒噪了。）
他停顿
“To threaten or not to threaten…I see it in my eyes.”（威胁或不威胁…我看在眼里。）
索隆将彼此的距离撮合至了极限
“…Wensmock sanji belongs to me！”（…文斯莫克 山治是属于我的！）
野兽发出阵阵低吼，用以宣布自己无可动摇的主权
“Keep that in mind，You better always know who you are.”（把这点谨记在心吧，你最好时刻清楚自己算老几。）
“…The honcho is yours.”（…老板是你的。）
女人吞下一口唾沫
“Unarguably.”（毋庸置疑。）
“……Very good.”（……很好。）
男人暂且放过了她，她却并不为此感到欣喜
雅各布说的没错
凯拉闭上双眼
求权之路绝非是一帆风顺的，它往往遍布绊脚石，而就目前来看
她瞟过男人笔挺的后背
罗罗诺亚 索隆能够称得上是这麻烦名单里的NO.1
女人想着，愈发烦躁起来
文斯莫克 山治的爱人实际上是个与阴柔不沾丝毫关系，脾气火爆，警惕多疑的偏执男人？
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的
他分明曾不止一次摆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又怎会对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动情？
其中定有蹊跷
再抬眼，凯拉察觉门口骚动了起来
「黑足」
默念那人的名字，她意味深长地眯起双眼
我们走着瞧，「魔兽」
再过去了片刻，这些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便已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了。“…这阵仗未免大了些。”橘发女人在他耳旁嘀咕到，随即用手按了按头上的酒红色礼帽，“他会喜欢的。”山治笑着回应，几秒后又补充到：“他向来喜欢。”“…但你也不能这么一味地满足他。”她无奈叹气：“好吧…他的确乐在其中。”
“我也乐在其中。”
男人磁性的声线带着气音
“…我们都乐在其中。”
款步迈入大门，他将双手揣进兜里，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容。“这才像样，山治。”娜美浅笑：“这才像样…”

“这才像样，山治。”娜美浅笑：“这才像样…”“好吧，不妨让我听听他的…”话还未说完，女人便见他忽地侧身，猛然抬起了左臂，“…我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她在霎时警惕起来，“哼。”山治将紧攥的拳头张开，发红的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截断裂开来的刀片：“…知道我此刻想说什么吗？”
“This is not fun，bloke.”（这一点也不好玩，小子。）
男人抬眼，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娜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自主地吞咽下一口唾沫：“…罗罗诺亚 索隆。”她默念其名。而对方显而易见地注意到了自己的这点举动，“…娜美。”他同样干涩地念出了女人的名字，甚而微扬嘴角
“Long time no see.”（好久不见。）
之后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山治身上，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真没趣，你就喜欢仗着年纪大…”
他的右手被猛然冲上前来的男人死死钳制住
“…跑来教育我。”
索隆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Am I right？”（我说的对吗？）
山治极力抑制住满腔汹涌澎湃的情绪
“…You know what I want to hear from you.”（…你知道我想从你口中听到什么。）
“What? Apology?”（你指什么？道歉吗？）
他发笑，从喉咙深处拽出一阵满足的叹息
“You know I'm not good at this.”（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Say it.”（说出它。）
“…Je n’aurais pas dû te jeter une lame.”（法语：…我不该向你扔刀片的。）
“Pas cette phrase.”（法语：不是这句。）
那双蓝眼正将权威散布至自己的每一寸虹膜
该死的
索隆想
我不会说出口的
他选择僵持下去，欲势将视线瞟回了女人身上
“salauds！！”（法语：混蛋！！）
粗暴的叫骂抢先一步在耳旁爆破开来。无名的怒火窜上心头，迫使他的身体在骤然间被本能驱动做出回应
眼见着一记狂躁不已的肘击就要令自己挂彩，山治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侧头略过其肘，男人随即挥出重拳
咬紧牙关微微后仰，索隆并未过于留意他的手上功夫
这是经验之谈
那双腿总是弥足危险的
不出所料，对方的鞭腿很快横扫而来，连同着可怖的爆发力。男人显然明白短时间内注入的力量将会把其的伤害最大化地转移给自己
我得赌一把
索隆想
运气会站在我这边吗？
山治停了下来
答案是肯定的，他向来备受眷顾
“…Vous pouvez simplement jeter.”（法语：…你可以就这么踢下去。）
索隆侧眼瞟向耳旁仅有咫尺之距的鞋尖
“Impuissance, peur, colère…Je vous laisse tomber dans eux jour après jour?”（法语：无助，恐惧，愤怒…我让你日渐沉沦于它们之中了？）
“Quoi? C’est ce que vous pensez?”（法语：什么？你是这么觉得的？）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
“Ne vous trompez pas.”（法语：别搞错了。）
“Brynn peut revenir quand je veux.”（法语：只要我想，布琳随时都能回来。）
山治很满意自己因此被瞪，那眼神足够凶狠，足够露骨
“Parle, qu’est-ce que je dois garder mon corps pour toi?”（法语：说说吧，我有什么理由要为你守身如玉？）
“Quand je veux, je peux…”（法语：只要我想，我就能…）
“Whoa whoa whoa…”（哇哦哇哦哇哦…）
索隆贴近他
“What did you say？”（什么？）
猩红的色光打在其的瞳孔上
“Palin...Charlotte Brynn?”（布琳…夏洛特 布琳？）
“‘Women are within reach’.It's always in your head, isn't it？Fuck…I should really spit in your face”（“女人触手可及”。这种想法一直都在你脑中对吗？娘的…我真该狠狠朝你脸上吐口水。）
“Then just do it.”（那你就这么做。）
山治收回了停滞在半空中的腿脚，暗自准备好迎接对方的反击。看着面前微微气喘的人儿怒睁着一双灰眼，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Well…if you don't want the outside world to know what we're talking about, it's probably best to stick to encrypted calls, kid.”（嗯…如果你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的话，最好还是继续使用“加密通话”，小子。）
“SHUT，UP.”（闭，嘴。）
索隆极力压制一腔冲动
“I hate that name.”（我恨那个称呼。）
他见对方笑着将手抚上下巴，忽视掉了那刺扎
我快要受不了了
索隆想
这***的东西想要激怒我
他每次都会中招
这次也不例外
“…Go to hell.”（…见鬼去吧。）
索隆咬牙切齿地嘀咕到
“My bad, my bad…”（我的错，我的错…）
西装外套被他粗暴地扒下了脊梁，随即呼啦一声狼狈的摔在了对方的脸上
“Where are you going, babe？”（你要上哪儿去，宝贝？）
山治不慌不忙地扯下挂在头上的衣物，竟还冲着渐渐远去的男人调侃到
“You'll be back, won't you？”（你会回来的，对吗？）
“Shut the fuck up！！！”（他娘的闭嘴！！！）
索隆听自己咆哮到，头痛地发晕
待到对方渐渐走远了，沉默许久的橘发女人终于发话：“…你不该提起布琳的。”她不安地看向男人：“他的脾气从未那般失控过。”可山治却似是仍旧在不以为然着：“嗯哼。”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闷哼：“…叫那小子自个儿生闷气去吧，错不在我。”“你俩的矫情劲儿就是女人也得惘然却步…”一把拽过对方木木揪在手中的外套，娜美翻了个白眼：“…妈的，总不得不掺和进你们的事情。”她将手探进外套口袋，皱了皱眉，随即竟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来，“……我不记得他还有这个爱好。”山治斜眼瞟向那东西，不自主地撇撇嘴，面部肌肉还在微微痉挛着：“哼，搞文学创作？”
“………Damn.”（………妈的。）
短暂的沉默后，女人对着手中铺展开来的纸团叫骂一声
“Damn.”（妈的。）
紧随其后的是男人
“I told you not to act on impulse.”（我早让你不要冲动行事。）
娜美的双肩泄气般地耷拉了下去
“…See see…”（…瞧瞧吧…）
“You should have given him a little comfort first，not a barrage of blame.”（你就该先给他一句安慰，而不是铺天盖地的责备。）
山治颤着指尖掏出一根香烟来，随即一把夺过了侍者将要送上前来的火机，烦躁地叹息一声，不住地将烟头往那绽放开来的火花上凑去
“I can't endure.”（我忍不了。）
他淡淡答话
“His face told me to lose control.”（他的脸叫我失控。）
“I should have been happy, but then I thought, how many years can a person have in his life? Don't you think…Maybe I should slap him in the face to teach him a lesson…”（本来是该高兴的，但我转念一想，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两年？你说是吧…也许我还该甩给他一个巴掌叫他长长记性…）
“He has no idea how much I love him.”（他压根就不明白我有多爱他。）
女人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别过头不说话
赫赫红章就盖在那纸中央，险些掩住了其上的字语
眉头紧皱着，男人将口中弥漫的烟气吸入双肺
几秒后，他终是吐出了那口白花花的烟
回味着熟悉的辛辣，他在里头嗅出了一丝酸涩
山治皱皱鼻子
他讨厌这味道
“You're making him very nervous.”（你让他紧张到了极点。）
女人开始继续说
“Until he gets dizzy.”（直至晕头转向。）
山治喘息了几声
“I hate it when he takes everything seriously, you know.”（我就恨他把什么话都当真。）
“He's too sensitive.”（他太敏感了。）
“He didn't want to, but he had to.”（他也不想，但不得不。）
娜美问
“Would you betray him？”（你会背叛他吗？）
“Of course not.”（当然不会。）
“And all those people had told him the same thing.”（而那些人都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They are who they are and I am who I am.”（…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男人烦躁地默念到
“How are you gonna make him believe it？”（你要让他如何相信？）
“These cheap jokes are the source of his discomfort.”（这些低劣的玩笑就是令他不安的源头。）
山治沉默
“Don't act like a child about it, and don't take any drugs. They're not good for you.”（别在这方面表现地像个孩子一样，也少沾染些药物。它们对你没好处）
“That way, you'll get closer to each other.”（如此一来你们的感情会更进一步。）
“………Are you feeling guilty?”（………你在内疚吗？）
“No.”（没有。）
男人抢着答话，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Do you think he still loves me？”（…你觉得他还爱着我吗？）
“Of course, both then and now.”（当然，不论过去或是现在。）
山治轻轻松开指尖，眼见着那张纸悠悠地在空中飘转几下，最终掉落在了地上
：Tout n’est qu’une question de temps, sologne. Voyons, il vous abandonnera, après tout ce que vous avez donné pour lui（法语：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索隆。走着瞧吧，他会抛弃你的，在你为他付出这么多后。）Alors pensez à revenir? Cette fois, je ne vous laisserai plus cette terrible cicatrice de vos beaux corps de tigre, je vous promets, par un petit doigt de ma femme,（法语：所以要不要考虑回来？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漂亮的虎躯留下那般可怖的伤疤了，我发誓，以我女人的一根小指作为保证。）Vous êtes toujours attaché à moi?（你还留恋着我吧？）
“The pinky should be in the other pocket？”（那截小指应该在另一个口袋里？）
他咋咋舌
“Zoro probably wanted to tell you in private.”（索隆可能是想私下告诉你这件事的。）
娜美的表情有些复杂
“…Damn it, I'm gonna throw up.”（…妈的，我快吐了。）
“Jacob is a maniac！”（雅各布就是个疯子！）
“Have to agree.”（不得不赞同。）
男人将剩下的半截香烟吐在了那张皱巴巴的纸上，眼见着其渐渐被烧地黝黑
“I'll bite off the bridge of his nose.”（我会咬断他的鼻梁。）
那点火星扭捏在他的眼里，最终归于沉寂

Chapter.4
情势转好
雪很大，大地叫人举步维艰，可男人还是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将他远远地甩在脑后。就在几小时前，一枚金属碎片擦着他的左腿飞过，活活开出了一道十英寸的创口。这已经够糟糕的了，可更糟糕的还在后头。他打赌有东西嵌在了里面，是的，很深，就紧贴着大腿骨，以至于这创口直到现在还血流不止。“知道吗？你本可以避免受这苦。”忽地，男人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冲他远远道：“…我很失望，真的。”“我不会用一个孩子的性命去换得我的目标。”他咬紧牙关，一瘸一拐地与男人拉进距离。男人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睛里没有情绪，木纳的声线缓缓振动：“…我没这么教过你。”“是，你教给我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他冷哼一声：“可我做不到。”“你没得选。”“…不。”他如今站在了男人跟前：“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别他娘把我看作是一个杀戮机器，雅各布…”“………你不是。”男人沉默着，将手探进了衣兜里：“暂且不是。”“………疯子。”他抬头瞪向对方，却并不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只得继续向前行进，“…你会明白的！索隆！”望着对方在风雪中艰难挪步的背影，雅各布扯起嗓子吼到：“你总得把自己磨成一把利剑！”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近乎于愤恨的眼神死死盯住了男人，直到飞雪在他的睫毛上冻结发硬。雅各布咯咯地笑起来，直笑地身体发抽，拉不直宽阔的肩膀：“…我爱死了！这种眼神…让我觉得我以往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男人走到对方跟前，缓缓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想要去抚摸对方血迹斑斑的脸庞。“天哪。”男人干巴巴地感叹到，随即竟突然改变主意，狠命钳住了他的左肩。少年吃痛地闷哼一声，条件反射般反手抓住了男人精壮的手腕，“…今日你没能将那枚子弹送入文斯莫克的胸膛…”男人冷漠地看着他，停顿了片刻：“明日应声倒地的就有可能是你。”“去你的，我救了一个孩子的命！”“可他救不了你的！！”肩肘的疼痛在此刻到达了峰值，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席卷而来，他痛苦地呻吟出声，竟在对方的威压下渐渐失了力气，“善良即是懦弱的表现，我绝不容许那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满怀着不甘与屈辱，他挣扎着跪在了地上，任由那飞雪肆虐在自己狼狈的面颊上，“…其次，我不得不再重申一遍…”男人闭上眼，皱了皱鼻子，将嘴里的每个字眼都咬地足够重：“我的原则就是你的原则。”“啊！！！”“下次就不仅仅是一只肩膀这么简单了，你得记住这次教训。”重重地倒在积雪之中，他痛地痉挛起来
“…你总得为我所用。”
男人点燃一支雪茄，抖落的火星湮灭在惨白的雪中，也湮灭在对方渐渐失了焦距的瞳孔里
“你总得为我所用…”
“索隆！”下一秒，他猛然睁开双眼，随即便被自己因本能而吸入的空气给呛了个半死。山治皱起眉头，抬手扶住对方紧绷的后腰：“深呼吸…”“………操。”索隆哑声咒骂到，缓缓将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自己正坐在床上：“我为什么在这儿？”“在沙发上睡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亲爱的。”他难受地喘息几声：“…你管我。”山治去抚过他微微弓起的脊梁，之后便将手从背后圈上了他急促起伏的胸膛：“…平复情绪，小老虎，你的心跳很乱。”“无所谓。”索隆眯起眼睛，将目光投注在了那只白隼身上，此刻这凶猛的飞禽正立在横挺的金杆上，黄灿灿的利爪将锁链抓挠得清脆作响，鎏金的双瞳炯炯盯着高挂在墙上的老羊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索隆问到，“………什么？”听闻此话，山治指尖一滞，“我记得它。”索隆将头从他的颈窝处抬起，眯起了双眼，缓缓挪动胯部脱离了他的怀抱：“十年前…不，十二年前。”山治看着他离开宽大的床面，挺直背脊，将伤痕累累的裸足贴上绣有欧式花纹的羊毛地毯，走到那白隼面前，伸手去触碰它锋利的喙，“…小心点亲爱的。”见索隆欲势要解开禁锢猛禽的铁链，山治不由地出声提醒到。索隆拖起白隼的黄爪，将那碍事的铁链解开，引导这大鸟站上自己的小臂，然后他转过身来面向对方，猛地颠了颠臂膀，致使白隼在刹那间绷紧了神经，大力张开双翅，气冲冲地叫嚣起来。“北欧。”他们异口同声道，“你知道？”山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尝试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神色：“………噢。”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直到这白隼将他的皮肤撕扯开来的前一秒，山治才冷冷表了态。他默默将大鸟拴了回去，感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那是你。”“那是我。”不合时宜的默契在此刻显得尤为多余，索隆瞟过那双蓝眼，揣摩着自己的下一句台词，“…咱们有点缘分。”可山治抢了他的先，使得他只能前功尽弃，“我不在乎什么缘分不缘分…”索隆模糊不清地嘟囔到：“我在乎的是我险些要了你的命。”“的确。”山治打断他：“除此之外我们来聊点别的。”“…没门。”索隆有些不耐烦，惴惴不安地叉起了腰，紧接着半带忐忑半带歉意道：“我…啧……”他恼火地揉了揉鬓角，渐渐闭上双眼：“妈的随它吧！”“或许你能告诉我你在焦虑些什么…你…”“抱歉。”“………什么？”

就在刹那间，山治愣在了原地，显得有些惊愕：“…你确定你没事吗？”片刻后，男人补充到，随即略显迫切地一把掀开了盖在腹上的豹纹薄被，翻身下床直冲冲地逼到了他的面前，一双海蓝色的眼将他扫了个遍：“宝贝？”山治轻声叫他：“来吧，说点什么。”索隆别过脸去，眉头蹙着，像是在逃避，男人于是就这么将就着他保持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秒后，山治与他贴得更近了些，一双青筋暴露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伴随着彼此交织的呼吸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腰，耐心细致地抚过那儿的每一寸肌肉，引得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妈的。”他终于按耐不住，抬眼瞪向了他，像是在给予警告：“山治。”男人痞笑起来，挑了挑眉：“让我们先把正事放一放…”“我…”“听话。”山治哄着他，呼吸停滞了一刻，转面便用力咬住了他的耳坠，他被挑逗地晕头转向，感到那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侧颈上，痒地撩拨人心，他快要舒服地打起呼噜了，“…索隆…索隆…”山治在他的耳旁不住地复述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叫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好吧。”似是下定了决心般，他闭上了眼表示妥协，放任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同时将手臂搭上了山治的双肩，胯部微微前倾了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到了这时候男人却突然停下了，收起右手使坏般地掐了他的脸蛋，这当然又得到了他的一记眼刃：“…老头？！”他低吼到，“我总不能强迫你小子吧…嗯？”山治吹起口哨，竟做出了一副举手投降的姿态，慢慢后退起来。他翻了个白眼，只得默默地等待对方作秀，“…哦噢，我的小老虎生气了？”索隆咬着唇，暗自咒骂着，突然将手探向了领口，以一种近乎于粗暴的态度脱掉了自己的最后一件上衣：“…***滚过来…”山治仔细打量着他，撇了撇嘴，摇摇脑袋表示拒不服从，索隆简直快要气疯了，也来不及顾及什么别的了，猛然发力扑上去，成功让彼此都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听男人吃痛地哼哼一声，他得意洋洋地调侃到：“你自找的！”随即跨坐在了山治身上，野蛮地撕咬住对方微冷的唇，撕扯起来对方的衣物，男人趁着他分神的片刻将他禁锢住，一个翻身，顺利交换了二者的体位，“…嗯…”只听身下的人儿发出阵阵满足的喘息，山治也快速地脱掉了碍事的衣物，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眼下的欢乐当中，他被男人遏制住下颚，被迫应对着一波又一波的热吻，逐渐开始有些应接不暇了，可对方全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而开始施展自己引以为豪的舌吻。索隆找准时机，一口咬在了山治的舌尖上，他感到对方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即自己便被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住了脖颈，没过多久，窒息感便迫使他松开了牙，“…呼…差点忘了…”男人吃痛地捂着嘴爬了起来：“…***总喜欢在这种时候咬人。”“…哈…只能怪你，臭老头…一跟别人亲嘴就忘乎所以了？操…你到底跟谁学的？”索隆也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桌前，抄起那瓶剩下一半的廉价啤酒，仰头猛灌了几口，满足地舒了舒眉头，山治看着对方这副满足的样，暗自发笑，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动静
“…谁？”男人问到，眼睛紧紧盯住了门口，“老板？”“…凯拉。”“时间不多了。”“…告诉本杰明我马上就到。”说着，山治看向一旁的索隆，仔细探查起其的神色变化，就像他所预料的那般，对方立即做出了回应，显得有些仓促：“…干什么？”“怎么？我现在连好好瞧瞧自己好小子的资格都没了？”“嘁。”索隆不屑道，眼睁睁地看着山治穿好西服，正好衣领，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走到了自己身边：“…听着，我知道你在警惕些什么，但那没什么大不了，知道吗？”男人将唇贴近他的耳旁，低声说到：“那女人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多一个人留意总不是什么坏事。”“别担心。”“我没有…！”山治用力抓了一把他紧实的翘臀，随即又在他的脸庞上留下略显黏腻的一吻：“…我去趟布洛克街，很快就回来。”男人轻轻抽走他手中的酒瓶，一边转身向着门前走去一边将那瓶口往嘴里送，“等等。”山治已然打开了门，又不得不侧过身来：“嗯哼？”索隆迅速地瞟过对方跟前的女人：“…给我安排个差事，我不想闲着。”说着，他自顾自地去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男人默默看着他完成这一系列的举动，微皱了皱眉头：“我认为你需要休息。”“…两年的时间，足够我拿来休息的了。”索隆回驳到，走到了山治面前。在说这句话时，他特意死死盯住了女人，后者展现出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双手抱胸一动不动，“开开金口。”索隆将视线转移回了男人身上，二人因此得以对视。山治沉默片刻，缓缓伸手去够到对方身后所挂着的黑色大衣，浅笑了笑：“…依你吧。”男人将那大衣顺手披在了他的身上：“替我去趟公羊公馆。”说着，二人便往外走，步调一致地踏上挂满油画的走廊，“要我做什么？”“杀掉A703的住户。”“明白。”索隆点头，警惕地听着身后女人的动静：“…你最好早在我之前回来。”他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睛：“…那时候我们再来谈论正事。”男人平淡而不失气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依你吧。”

女人尖细的鞋跟富有节奏地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对索隆来说，这简直令人心烦意乱：“…你最好在我之前回来。”“我听着呢。”“把热红酒准备好。”听闻这话，山治笑着摸上了他的头顶：“…臭小子，简直就是馋猫一个…”又被索隆骂骂咧咧地躲开
凯拉默默目睹着一切，没有出声。她回头望向方才三人所经过的地方，可入目所及的仅有那米黄色的墙壁，那名贵的油画。女人眯起眼，试图看清其中的一幅肖像画
然而她什么也没能看清
光线离开了那儿

好棒！！！

Chapter.5
困兽
不论是风景糊成的一团团模糊的色块儿还是真皮车座所带来的隐隐推背感都在暗中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任务在身。索隆将视线从车窗处挪开，转向了前排：“到时候别这样光明正大地开到前门去…”“我知道，先生，老板已经嘱咐好我了。”他愣了愣，似是无可奈何般，重新看回了窗外。此刻他们正经过市中心，它繁华依旧，人流如潮，骨肉是高耸入云的钢筋铁骨，毛皮是配色精妙的名流广告，就连长裙都是由璀璨夺目的灯火编制而成的，拨动着流光溢彩的金。索隆机械地眨着眼，直到那些不怀好意的亮光映上他的脸庞，钻入他的双眼，引得它们一阵刺痛。他条件反射地合拢眼皮，将眉头蹙在了一块儿，一气之下干脆摇下车窗，放任那光线就此肆虐，放任那一股股掺和着名贵香水味的风儿吹拂发丝儿，在袖口处留下淡香。索隆想起，文斯莫克的脸庞在那时候还尚未拥有如此分量的皱纹，他的眼眸也还尚未染上这般冷酷。“…怎么称呼？”忽然，索隆似是在自言自语般开口，话语险些被外界刺耳的嘈杂声掩盖过去：“从上车开始你就一直在透过后视镜偷瞄我。”感到那视线有些惊慌地消失了，他重重地将手搭在了窗沿上，轻叹了口气，“…克雷尔，先生。”司机有些颤抖的声线在前排响起：“抱歉这么盯着您…”“克雷尔。”“呃…我听着呢，先生。”“你在老板手下工作几年了？”“七年了先生。”“…今年多少岁了？”“二十二岁，先生。”“从前见过我吗？”“见过，先生。”索隆抬起另一只手，端起那杯所剩不多的红酒小抿了一口，再度陷入沉默，“…呃…先生…我…”“说下去。”他简短答话到，“…我之所以偷瞄您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没必要解释。”“…先生…”“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索隆将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了些，半眯的眼睛没有离开窗外：“…那老头把你们管得太服帖了。”“…大概是老板不想您再出意外。”“………那不过是一场车祸。”“恕我直言，您当时昏迷了数天之久。”“…嘁，然后一睁眼就聚焦上他的臭脸？糟糕透了。”索隆不屑地哼哼一声：“我恨医院。”“哈哈，老板也常这么说。”司机笑笑：“老板见惯生死了。”他们终是被来来往往的车流阻挡住了去路，而他一言不发，像是压根儿就没听到对方的话，“…事实上，先生，您…真的很特别。”司机喋喋不休着：“要知道，大人物总是不屑于与我们这些小角色谈话的，可您…不一样，我对此表示感激，先生。”索隆转头看向对方：“叫我索隆。”“…哈哈…您还真是…”司机放松了不少，甚而调换了下坐姿，而索隆则反手放下酒杯，闭上了双眼：“…克雷尔，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闻此话，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便带着那略显活泼的音调答话了：“…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老板身边的人总夸奖您在办事时是有多么的杀伐果敢，利落干脆…说您在干这行上的天赋简直就是万里挑一，说您能够拥有这般成就多半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你觉得呢？”索隆一动不动，任由窗外的嘈杂萦绕耳边，“如果仅靠表面就能看透一个人的话，来日方长这词也就显得可笑了……从前我妈常这么教导我。”年轻司机的思绪似是在刹那间回到了过去，而索隆则紧盯着对方映射在后视镜中，还残存着些许青涩的脸庞。车流在此刻开始继续前进了。“哼。”终于，索隆发出了一声不明所以的气音，随即低头看向了两腿之间的真皮座椅，“…我会让您感到困扰吗？”年轻的司机问他，“…不。”他低声答话，将目光瞟向了窗外，似是下定决心般道：“…克雷尔，我要你在下个街口处停下。”对方愣了愣，但还是在片刻后点了头：“这没问题………索隆。”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男人到达了目的地：“老地方？”“老地方。”女人答话，冷冷将视线扫过眼前的这片宁和之地，黑色的长款礼裙与身后的砖红色墙面形成鲜明对比，如同一朵暗黑之花，张扬狂妄地绽放于这错落街道之上。布洛克街并不能够完全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富人区，但这并不妨碍它备受“内人”的青睐。山治低眼瞟了一眼腕上的名表，随即将双手揣进了兜中。‘人道主义’造就了这里一切的一切。“倒是变繁华了不少…你觉得呢，娜美小姐？”“我只在乎你出了多少钱。”女人看向他，精美的定制英伦帽攀附在侧脑上，显得端庄而又不失娇俏：“七位数？”两鬓略微斑白的男人轻摇了摇头，随即比出一个零，“…多一个零？”娜美迟疑着问到，正拎出口红的手一滞，而在见到男人诚恳地点头后，她立马将到手的口红丢回了真皮提包里：“…上帝。”“我正寻思着将这儿彻底变为居民区，呃…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件小工程，得花上点时间…”“…是啊，大慈善家。”女人调侃到，暗自打起了算盘：“我知道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其中利润的事情…”“你想要多少？”“哇哦，咱们竟然还有商量的余地？”娜美走上前来，为对方整理起了衣领，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谢了，大老板。”“不客气。”山治眨眨眼，自然地放任对方就势挽住自己的臂膀，在周围几名保镖的拥护下沿着左侧街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