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哈利想起来这些事时有点好笑:他击退了伏地魔的阴影、蛇怪和一大群摄魂怪,他做了成年巫师无法经历的事情并幸存下来。然而,每年夏天,他都会在女贞路 4 号重新成为一个沉默的、不受欢迎的新成员,甚至连一顿正餐都没有。
“快吃,不要抱怨。”佩妮姨妈揶揄地撇撇上唇。
她终于醒悟了达力肥胖的现实,并一直试图说服她的儿子自愿吃他的减肥餐,强迫哈利也遵循饮食习惯。
哈利的份量只有还不到他表弟的四分之一。他不需要节食,而是得到节食食品的节食部分。这不公平,但话又说回来,一直都是这样。
哈利盯着他几乎空盘子里稀稀落落的蔬菜,想着他还是干脆不吃。
谢谢你,他写信给罗恩和赫敏,感谢他们送的生日礼物。他尤其感谢了蛋糕,“如果你不送这些,我不知道我会吃什么。”
他把这当成一个玩笑,罗恩也善意地回应。
赫敏的反应让他吃了一惊。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你会吃什么?”
哈利犹豫了一下,但随后耸了耸肩,认为告诉她没有坏处。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哈利。”他注意到她平时整洁的字迹潦草,羊皮纸上有墨渍和划掉的句子。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你的亲戚总是让你挨饿吗?”
“并非总是如此,”他回信,“但常常是这样。”
他告诉她第二年他的饭菜是通过猫瓣和窗户上的栏杆来的。在去霍格沃茨之前,如果达力告诉弗农姨父他想在小学里引起老师的注意,他会吃不到晚饭就上床睡觉。
他期待同情的话。 “哦,哈利!太可怕了!”或者“这太不公平了,哈利!”
他得到的是一句话:
“哈利,你能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她到底要那个干什么?但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于倾听和信任赫敏,所以他让海德薇把答案送走了。
没有回应,但两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你是谁?”佩妮姨妈低头瞪着家门口那个熟悉的女孩。
“我是赫敏格兰杰,”她沉稳而坚定的声音传到哈利的耳朵里。 “我是来找我朋友的。”
“你走错房子了,”佩妮姨妈厉声说,试图关上门。
“哈利!”赫敏喊道,她把脚伸进门,让门一直开着。 “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
哈利从楼梯顶上从冻僵的状态中惊醒,照她说的去做。他的动作僵硬而笨拙,他认为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这不可能是真的。
“现在看这里,女孩。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是那个男孩的监护人,你不能像跳华尔兹一样到我家带走他,”当哈利把行李放下时,弗农姨父气势汹汹地说。
“这正是我要做的。”赫敏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好像她在和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打交道。 “现在不要表现出你关心他的样子。我们都知道你不关心。”
她终于注意到Harry笨拙地拿着他的行李站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哈利!”她用胳膊肘推开弗农姨父,走向他。
“赫敏,”他干巴巴地回答。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收拾行李不需要别人帮忙吧?”
哈利耸了耸肩,低头看着他的箱子。 “这就是我所拥有的一切。”
她的脸再次变得僵硬,她深吸了一口气。 “嗯,至少这样可以很快。那就来吧。”
她抓住他的手,带他走向门口。
“你这个小婊子——”
弗农姨父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
看到他叔叔脸上纯粹的仇恨,哈利感到脊背发凉,但他知道那种表情,也知道这些迹象。他立刻把自己放在赫敏面前,把她推到后面,保护性地伸出手臂。
“你不该这么叫她。”他仇恨地瞪着他的叔叔。
“妈妈说不允许任何人在房子里使用那些棍子。”达力惊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哈利转身看到赫敏用魔杖指着他的叔叔。
“这不是房子,”赫敏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一座监狱。我要把哈利带出去。”
“你、你不被允许在那个怪物学校之外施展魔法!”达力喊道。 “妈妈说的!”
“哦?”赫敏挑起眉毛,对佩妮姨妈笑了笑,但她的眼里没有笑意。 “要不要试试我的。”
他的姨妈脸色煞白。
“弗农,”她低声说。 “弗农,让他们走吧。”
赫敏把他领进车里,向他简要介绍了她的父母,然后紧紧地拥抱了他。
“你现在安全了,哈利。”她抱着他,好像生怕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 “你永远不会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哈利终于意识到他一直在颤抖——是因为害怕、兴奋还是难以置信?他不知道。
他没有回话。 哪怕是赫敏,他也不敢抱有希望。
时钟在午夜敲响,没有什么能阻止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