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幕 2018年11月9日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贝拉和珈乐已经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每天的日常就是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练舞。练舞练累了,贝拉就会靠在珈乐的身上,听她唱着各种各样的歌。珈乐也慢慢地跟上了训练的强度,在众多舞蹈生中能够排到上游水平,也让贝拉不止一次感叹童星强大的表演细胞。当然,事情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这是贝拉用人生感悟出来的道理。
离艺考还有2到3个月时间。虽说珈乐艺考把握很大,但是文化课的成绩却一次又一次地给予她当头痛击。尤其是语文,珈乐几乎就没上过50分,其他科成绩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如果她在这两个月全身心地投入艺考训练中的话,那她艺考结束后肯定来不及补文化课了。就算艺考考得再好,文化课也会成为她的绊脚石。焦虑和迷茫慢慢地在珈乐心中堆积,为了不去想那么多,珈乐只能每天拼命地练舞。但终究堵还是不如疏,更加高强度的练舞和文化课的高压使得珈乐陷入了几近崩溃的状态中。
这天,贝拉如同往常一样,和珈乐吃完午饭过后来到舞蹈室里练舞,这是她们的特训时间,两个人练舞也能更方便她们看出对方动作的不足之处。练到一半,贝拉发现珈乐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很多习以为常的动作都能出错。在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出错后,贝拉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珈乐说,
“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出错?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最近练得好了,经常被老师夸,所以不用再努力了?”
“贝拉你什么意思?我每天有多努力练舞你是知道的,唯独你不可以说我不努力。”
贝拉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被珈乐反驳,平时的珈乐只会认同她说的话然后专心练舞。但是,一向逞强的她没有选择好好沟通,而是以更加激烈的话语怼了回去,
“是是是,你是很努力,努力到一支舞跳下来能有十几二十几个失误。”
“你以为是谁的问题?本来睡眠时间就不够了,午休时间我还要陪你来练舞,现在你还要怪我不认真?是啊,你文化课成绩好,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练舞上,可是我呢?我每天练完舞回到家还要抄同学的笔记抄到晚上11、12点,做作业做到凌晨2、3点,每天早上还要6点起来晨练。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难的吗?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看见你吗?是因为我腰伤刚好准备出院。我以前本来是芭蕾舞国家队的,训练时间比现在长多了。自从受了腰伤我就不能长时间练舞了,还因此退出了国家队。你知道我现在腰痛还要跟你一起练舞帮你纠正动作有多难受吗?”
珈乐沉默了,贝拉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情绪化了,赶紧转向别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到贝拉觉得自己已经平复完心情后,她转了回来,却发现珈乐已经泪流满面了。
“对不起,贝拉,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刚刚是我太无知了,我向你道歉。”
“没有没有,我才应该向你道歉。我经常不能感知到你的情绪,而且我这人又嘴笨,所以总是会对你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这样吧,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今天允许你枕在我的手臂上睡觉。”
听到最后一句话,珈乐破涕为笑,脸上的泪水却止也止不住。贝拉想起了那次校门口的相遇,不过这次,她们之间心的距离,应该再近了一点点吧。
“才不要嘞,等下下午起床你的手又要麻了,要不躺在你的肚子上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来,别哭了,开心一点,不然真成哭哭了。”
“哭哭又是什么啊,我才不是呢。”
两个少女躺在舞蹈室的地板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这样吧,要不以后练完舞我去你家教你学习吧,有我在的话应该能帮你不少。”
“真的吗,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一个美少女都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了,我怎能忍心不去帮她呢。不过呢,我现在想听萱草花,懂我意思吧。”
贝拉伸手捏了捏珈乐的脸,珈乐嘟了嘟嘴,唱起了熟悉的歌谣。偌大的舞蹈室回响着珈乐清脆的歌声,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晴天一般,舒适而又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