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

第二

啊啊啊，好看

第七章道生万物
吴邪只稍稍看了一眼张起灵就不说话了，转而把黑眼镜拉到一边，把黎簇和人家晾在那里：“王盟跟你告密了，嗯？”
黑眼镜呵呵笑道：“王盟被你压榨得，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我哪敢问他？”
吴邪也对他笑：“那这么说，是你自己猜到的？那小哥呢？你知道就算了，把他带来什么意思？”
黑眼镜讪讪地扶了下墨镜，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有什么事情是哑巴猜不到的？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我去找他，是他来找我的。”
吴邪不禁苦恼地捏了捏眉心，接着问道：“我二叔还不知道吧？”
黑眼镜的笑带了点玩味：“我当然不会去你二叔那边告发，想必哑巴也不会。”
“算了，等出去再说。对了，你们怎么会从那里出来？那边是什么？”
“我们看到你的人挖的盗洞，就直接下来了，没遇到什么。哑巴解决了几头碍事的大鸟，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就看到这八条路了。”
“是骛立，我和黎簇刚才也遇到了。”
“那你们怎么会在这边？”
吴邪叹了口气，解释道：“黎簇中机关了，掉到下面一层的墓室，我们现在这个应当是第三层。”
黑眼镜比划了一下，道：“那我和哑巴到这儿，走的还算是平路。”
“如果顺着你们过来的路，还是会绕到起点，毫无意义。”
“这是个循环路线。”
“循环路线有很多种，要看是什么类型的。”
不知什么时候，张起灵已经站在了吴邪身后，悄无声息地，吴邪刚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只能都走一遍。”
吴邪避开张起灵探究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推他：“那就一起走吧，谁知道进去和出来能不能回到同一个地方。”
他快速绕过张起灵把黎簇叫过来，并不在意张起灵是不是还盯着他一个劲儿瞧。
张起灵就是那样的，即使是黎簇都知道他的作风。无论是关心别人还是冷落别人，他好像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这么多年来，吴邪都在揣摩他的心意，透过大多数时间空白的表情琢磨他的想法。话是这样说，但人总是会累的。
不是吴邪不愿意去猜，而是他更希望张起灵能够亲口对他说。
张起灵依然冷着脸，但还是上前拽一把吴邪的背包带子：“你就带了他下斗？”
吴邪把包换到胸前背着，清点里面的东西。水，干粮，子弹，手枪，绷带，消炎药，和一些用防水袋仔细密封的东西：“我带了伙计，下来的时候走散了。”
张起灵沉默了几秒，又说道：“你为什么不跟瞎子说？”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头看他，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冲：“你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的时候，也没有和我说。”
张起灵颇为不解地蹙眉：“我有我的苦衷。”
吴邪挤开他，丢下一句：“那我也有我的理由。”
黑眼镜和黎簇正在商量，他们在短时间内想到一个安全的方案。从左起的第一条路开始，如果没有回到原处，也不是黑眼镜和张起灵前来的路，就继续走。如果是，或者绕回原点，就原路返回从第二条路开始。走完全部的八条通道，再讨论如何找出规律，解决问题。
这八个路口不是随意挖凿的，墙框的石砖堆砌比墙壁更精致，下窄上宽，到顶部形成一个三角形闭合，这八个都是一模一样的造型。
“一起走还是什么？”黎簇紧张地问道。
“瞎子，你和小哥先去，我和黎簇在这里等。”吴邪把包卸下来递给黑眼镜，“这个你们拿着，万一用得上。”
“那你呢？”黑眼镜看了一眼张起灵，后者一言不发。
“没关系，你们先去吧，这里我和黎簇守着。”
根据黑眼镜的说法，这条路并不是很长，如果从另一头敲击墙壁，声音能传到这边。黑眼镜和张起灵走到头，若是看到新的墓室，就敲三下，若不是就敲两下。
不出一分钟，就听到那边传来声音，是清晰的两下。不久，他们两人原路返回。做好记录以后再从第二条路开始，不出所料他们仍然绕回了原处。随后是第四条、第五条。走完全部八条之后，所有人围过来重新整理思路。
目前可知，编号是单数的通道都是前往黑眼镜和张起灵过来的地方，剩下双数的通道都会重回原点。
“有没有可能是从某一条路进去，再从另一条路出来？”黎簇悄悄问吴邪。
“如果是这样，排列组合的数量实在太大，等走完我们都累死了。”
“不排除这种情况，可以试一下。”张起灵冷不防地在后面说道。
吴邪看了他良久，只好点点头：“你说是就是吧，从哪里开始？”
张起灵沉吟半晌，向吴邪问道：“你刚才有没有遇到别的机关？”
“六十四卦阵算不算？而且用的还是先天八卦。”
黑眼镜和张起灵对视了一眼，道：“你看过这座陵寝的风水和方位了，对吧？”
吴邪又点了点头。
黑眼镜掰着手指头，一边说道：“要是我猜的没错，整座墓都是建立在八卦图之上的。小三爷，你看到这八条路一定想到奇门遁甲了，但你很快发现不是。因为如果真的是奇门八算，绝不可能浪费在小小的机关上，而是用在整个陵寝上。”
吴邪叹了一声，同意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话是这样说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八条路是一个完整的循环路线，所以每一条路都必须考虑在内。”

第八章霸下长剑
“快跑！”张起灵最先反应过来，黑眼镜在后面猛推了一把黎簇，所有人都往前冲。
吴邪是建筑系出身的，一看就知道要出什么事。他们所在的第五条通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坍缩，仿佛有一只大手在外面挤压，将他们全部捏在掌心，再稍微一用力他们都一定粉身碎骨。
伴随通道坍塌的还有烈火，根本没人去管火是从哪里喷出来的。张起灵跑在最前面，他的速度够快以至于不会给后面的人造成堵塞。本来短短的一条路，在此刻好像变得永无止尽。手电筒的光因为奔跑而晃动得厉害，两边又是相同的画面，人的大脑都有些眩晕。
“没有路了。”张起灵的声音还是很冷静。
只要回头看，就能看到照亮远处石壁的火光，留给他们的时间不超过十秒。
“下面是水还是地板？”吴邪把手电筒的光开到最亮，大喊道。
“水。”
张起灵是第一个下去的，吴邪毫不犹豫地紧随而下。黎簇又被黑眼镜推了一下，在空中尖叫了好一会儿，扑通一声，空旷的墓室里只余下惨烈的回响。
烈火停在了洞口，等四个人纷纷冒出水面，出口已恢复了正常。他们身处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泊——水下全部是整齐的石砖，如果把水抽干，应该可以看见是长方体的湖床。黎簇在水里努力划了几下，悬停在吴邪旁边。现在他们都不敢离彼此太远，出了什么状况都难以相互照应。
穹顶依然是高不可测，深黑的湖水只被对面的长明灯照亮一小部分。从他们落水的情况来看，湖底下大概没有活物，但不排除水里有毒的可能性。四个人立刻游上岸，检查背包里重要的东西有没有进水。
“你的腿。”张起灵突然出声。
吴邪低头看了看：“什么？”
张起灵蹲下来帮他把裤腿往上撸，吴邪嘶嘶吸着凉气，像是被刮到伤处了。他也随张起灵俯下身看，不禁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觉得痛？”
吴邪摇头道：“没有，我一路跑，跳下来就在水里，我下水的时候还正好看到你向上游，没东西缠住我的腿。”
黎簇一边拧着外套上的水一边走过来，瞥见吴邪的小腿也瞪大眼：“妈呀，吴邪，你中毒了？”
黑眼镜给了他一肘子：“小孩子不要胡说啊。”
吴邪想摸摸那块皮肤，却被张起灵握住了手腕：“先别碰。”
吴邪穿的是短靴，把袜子卷下去，能看到青紫色的纹路从脚踝一直向上蔓延，直到小腿一半的位置戛然而止，中断得非常突兀。纹路像裂纹釉似的，只是颜色看上去十分吓人，黎簇说的倒没错，乍一看就像是中毒了。
“哎，不要紧，不痛不痒的，别在这儿停下，走一步看一步吧。”吴邪安慰地拍了拍张起灵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的裤腿放下。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不知心里在琢磨什么。他的眼神胶在吴邪的腿上，面上带了一点几乎察觉不出的愧疚。他帮吴邪重新穿好靴子，然后拿纱布浅浅的裹了一层。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吴邪的腿发生什么了，连张起灵也说不出，好在不影响行动。
“你的腿最好别碰水了，怕纱布不够用只能先给你包一圈，匕首插另一边靴子。”黑眼镜顺手拿下吴邪背上的包丢给黎簇，“帮你师父背着，别弄丢了。”
“也不至于这样吧瞎子……我还没残废呢。”吴邪轻声咕哝了两句。
“你再不小心点就成残废了。”
现在的队形稍稍变化了，张起灵走在吴邪右边，黎簇和黑眼镜并排殿后。他们上岸之后，眼前是更宽阔的石板路，两边相隔几米远就有长明灯，虽然时明时暗，但起码能看见路，节省手电筒的电量。
因为这座南北朝的墓从未有人开荒，他们是第一批下来的，只摸清了陵寝的大致走向、方位和结构布局，其中具体是什么样无人知晓。张起灵一向不爱说话，所以进行猜测和解说的任务就交给了吴邪，偶尔黑眼镜能插上话补充几句。
“吴邪，你说为什么会有鸡鸣？”黎簇边仔细看着墙顶边发问。
“这可能是一种寓意。”
黎簇没听懂，等着他继续说。
“甲申日官禄逢空，母在父先亡，父若不死即残，这指的大约就是梁闵帝萧渊明。”
现在已经可以隐约确定，这并非初宁陵，而是贞阳陵，即粱贞阳侯萧渊明的墓。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宋武帝初宁陵，没想到是从来没被挖掘出的贞阳陵。”
“霸下之剑。”
“什么？”
张起灵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传说萧渊明得到了霸下长剑，因此陈霸先立萧方智为帝后，没有杀死萧渊明。”
吴邪恍然大悟，接着说道：“陈霸先让萧渊明做了建安王，他以萧渊明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和安生乐业做交换，为的就是拿到霸下长剑。”
黑眼镜遇到黎簇探求的眼神，不禁笑起来：“别看我，听你师父说。”
“霸下又叫赑屃，是龙九子之一，常年作为碑座，用于背负重物。”
霸下长剑，相传是用赑屃褪下的外壳制成剑身，而剑柄是用玄铁所制。长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握在手上却并不沉重，是旷世难得的宝剑，而且赑屃又有长寿吉祥的寓意。在南北朝时期，被当作帝王之剑，除了它是天下霸业的象征，更多的说法是它拥有龙九子赑屃的神力，得到霸下长剑的君王能保证国家千秋伟业。

第九章贞阳木棺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其他三个人都简短地瞄了一眼吴邪。后者的脸皮绷得很紧，似乎在勉强维持冷静的表情。吴邪不出声地骂了一句，然后把自己逗笑了。
黑眼镜勾着吴邪的肩膀把他往身后拨：“徒弟，虽然不管你离得近还是离得远，你在这儿，开棺都有点倒运，但你还是少碰它比较好。”
吴邪冷眼瞧着黑眼镜，他师父咧着嘴，笑得很喜庆的样子，仿佛他们眼前的不是棺材而是一箱明器。
黎簇也学黑眼镜，倒是有点愁容满面：“吴邪，以前我骂你什么别往心里去，只要这趟别把我克死了就行。”
吴邪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骂道：“操，你盼我点好行不行。”
“这已经是主墓室了。”黑眼镜戴着个墨镜抬头看，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清东西。
“只有一口棺材？”黎簇惊奇道。
张起灵还没有向前迈步子，只是盯着那一口朴素的棺材。他的眼力非常好，所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大致看见棺材表面的纹路。王侯将相的棺材，多少比寻常人家的华贵，上面也会有独特的标记加以区分。吴邪曾经遣人摸过粱简帝庄陵的底，从拍回来的照片上看，不仅在丹阳县以东二十七里的三城港有高丈余的石麒麟，在简帝与简后的灵柩旁也坐落麒麟石像，只是其中一个已经倒塌了。
在下贞阳陵前，吴邪基本将南梁的陵寝都探了一遍，每一任粱帝或粱侯的主墓室都有石麒麟的存在，唯有贞阳陵的主墓室没有。
“你发现什么了？”吴邪卷起衣角擦了擦匕首，随张起灵绕着靠近通道的一侧观察。
张起灵不言语，他只探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墙缝间轻轻地抚过，不知在寻找什么。吴邪看着他空落落的两手，接着道：“我忘记和你说了，黑金古刀我替你找到了，放在秀秀那里。秀秀做事情你放心，她有分寸的。”
张起灵蓦地收回手，也停下脚步，轻声说道：“谢谢。”
吴邪笑了笑，没说别的什么。
他们两人一直贴墙行走，吴邪跟在张起灵身后，直到前者走到和棺材齐平的位置，忽然顿住了。吴邪顺着张起灵的目光望过去，一切都稀松平常，似乎无事发生。张起灵微微侧过脑袋，示意吴邪向后退。他们又原路返回最初的位置，黑眼镜和黎簇也从另一边走回来。
张起灵还是沉默的，他几乎是习惯性地从吴邪手里抽出匕首，换一把更长也更锋利的短刀给他。吴邪掂了两下，就感觉到重量更沉，刀刃虽然较厚但不失锐利。张起灵并没有开口，但吴邪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黎簇站到一个较安全的三角区。
“他们要干什么？”黎簇贴着吴邪的胳膊，他的手已经很酸痛，但不敢放松手里的枪。
“嗯，干一些我们这种普通人干不了的事情。”吴邪紧盯着他们两人，也不敢放松警惕。
“那我现在是不是最好闭嘴？”
“对。”
“我们不做点什么，就在这里看着？”黎簇还是忍不住地发问。
吴邪平视前方，语气很绝对：“你也可以去，我在这儿等你。”
黎簇噤了声。
吴邪当然明白张起灵在这样的关头一定会以身涉险，包括黑眼镜。他们都做惯了冲锋陷阵的角色，有时候难免会忘记被人保护的感觉，也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从前的吴邪希望替张起灵分担重任，他年轻时也笃定没有什么事情必须一人承担。且不说与天斗，与地斗，他们都只是在与人斗，又有何艰难险阻是跨越不过的。
吴邪虽然嘴上说他们并非普通人，可到底都是血肉之躯。神，是人造就，从而信仰的。而在成为神之前，皆为凡人。既然是人，自然躲不过七情六欲。吴邪信任他的朋友，信任张起灵和黑眼镜，是一种相互的成全。
他想起以前的自己绞尽脑汁地要追上张起灵，一味固执地想弄清真相，也煞费苦心地帮黑眼镜。他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只是这并非最好的方式。
有人冲在前方，也有人守在后方。
从当初到如今，恍若隔世。
“吴邪，你不觉得，这棺材不像是放人的尸体的吗？”黎簇有点踌躇地问道，他远远地比划着，“它好像更大一点，比我以前见过的都大。”
吴邪刚想调侃他你见过多少棺材，却发觉黎簇的猜测不无道理。各朝代、不同墓穴的棺材必然有区别，在样式和规格上都会体现本朝的风格。但是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因为过于素净简朴，要不是在地下，或许都会有人认为是一般的箱子，里面也不过是不起眼的杂物。放眼望去，主墓室空无他物，只有一口棺材的情形，让人看久了心里发怵。
倏忽之间，响起极细小的破风声，像一支小箭发出。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张起灵的脚下，他两只脚站立的地方高起，恰好是一个正方体。张起灵对着黑眼镜顿首，后者一个起跳落在平行相对应的一块石砖上。黑眼镜收脚时，又是一支直直插进他方才的位置，箭尾的翎羽剧烈颤抖。
黑眼镜站稳之后，那两块更高的石砖继续上升，而剩下的地砖开始缓缓下沉，黎簇和吴邪退到了通道。
吴邪尚且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计算正确的砖块，如果猜的不错，最后只能触碰由地砖形成的石柱。

张起灵和黑眼镜的速度比吴邪想得更快，每次都是张起灵先跳出去，接着是黑眼镜落地。他们离开石砖跳至半空时，就会有暗器从石缝里发出。设计成这种模式的机关不多见，因为时根据每一块砖上的重量变化来进行判断。压感变轻、变重，都会触发暗器，甚至有可能在起跳时被击中。
“突”地一响，黑眼镜所在的石柱被一根长钉划过，刮掉了半角，显得摇摇欲坠。黑眼镜紧急平衡了一下身体，半蹲下扶住石块边沿。
吴邪目测过去，他们已经升到离地三米的高度，但是要接近棺材还有一定的距离。石柱升得越高，所有人全部过渡到棺材旁边的困难就越大，按照这个趋势，如果不出差错的话，最后两根石柱会有五米高。
“你会不会爬树？”吴邪不回头地问道。
“会啊。”
“那爬柱子呢？”
黎簇噎了一下：“呃，也许会。”
吴邪让他转过身去，从包里抽出一捆登山绳，看着非常结实：“他们那里也有绳子，到时候用绳子荡过去，抱住石柱再慢慢往上爬。”
“这是建立在黑爷和张爷能顺利过去的前提上，对吧。”
“放心好了，你死了他们都死不了。”吴邪冲黎簇一笑，“没关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瞎紧张什么呀。道上最厉害的俩都在这儿了，你上别的地方哪有这待遇？”
等到黑眼镜跳到最后一根石柱上，吴邪才明白这个机关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分段。它将主墓室的地砖分为几个大区，黑眼镜和张起灵每跳到一根正确的石柱上，后面的机关停止，但前面的地砖不变，只有在触发时才会迅速降下错误的石砖。虽然机关精巧无比，但年代久远，启动的时候难免产生剧烈的震动，极容易把上面的人颠下去，所以越接近木棺，就越困难，也越危险。
黑眼镜给吴邪打了一个黎簇看不懂的手势，他眼见吴邪快速点了点头，然后把登山绳的一头往上抛。黑眼镜长臂一捞就够到了，他小心地蹲下身，将绳索系在柱子上。吴邪带下来的登山绳已经被改良过，那一头还带着钩爪，黑眼镜使了巧劲，按在石柱上轻轻一敲，就严丝合缝的扣了进去。他两手也抓着绳索，防止途中不慎滑落。
张起灵在另一边打了个响指，顺手一指下方的棺材。
黑眼镜回头冲吴邪喊道：“你们俩一会儿荡到我这个位置，然后再跳下去。”
“跳到棺材上？”黎簇因为紧张声音都变得有点尖锐。
“对，你先去。”
黎簇的心脏跳得很快，眼前几乎都发黑。他把绳子缠在腰上，一手紧紧握着。从通道的边缘向下望去，下降的地砖和升起的石柱，落差起码有十几米，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何况还不知道下面的机关是不是真的都解除了。
底下看起来也是一片黑，黎簇的两腿打着抖，他心一横，默念了三二一，还没数完就被吴邪一把推了出去。黎簇控制不住大叫地撞向黑眼镜所在的石柱，“咚”地一声闷响，黎簇的小腿磕在石头上，痛得他眼珠子上翻。
他死命勒住石柱，两条腿再痛也用力夹着。好在吴邪那一推让他飞得够远，离地上的棺材很近。黎簇又是用劲又是慌张，一只手抱着石柱，另一只手一顿乱扯绳索。绳子送掉的一瞬间，他往前一扑，正好掉在棺材边缘，差点就因为冲击力滑下去。
黑眼镜拉过绳子甩回去，等吴邪绑绳索时回头一瞧，发现没了张起灵的身影。他惊讶地低头看，黎簇身边已多了一个人。
“这么急着下来啊？”黑眼镜不着调地问了一句，张起灵当然没回他。
吴邪跳过来的姿势比黎簇好看一点，只是他落到棺材上的时候有人接，黎簇和棺材板算是接触得够亲密。
张起灵拉着吴邪站起来，犹豫了几秒，有点笨拙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现在要做什么？”
吴邪又给了黎簇一个看**的眼神。
“但是你在这里，开棺会不会多少有点……”黎簇讪讪笑着。
“现在说也晚了啊。”黑眼镜笑眯眯地，重重地在黎簇肩膀上一压。
“这怎么开啊，我们所有人都站在上面。”
唯独张起灵不吱声，他蹲下来摸了摸棺木的表面，忽然道：“等。”
“等什么？”黎簇迷茫地抬头看黑眼镜。
整个主墓室一片寂静，仿佛只有他们四人逐渐平息的呼吸声。
这时，吴邪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后，笑意缓缓收敛了。
TBC

你坑了

嘤嘤嘤还更麻?真的特好

跪求别坑！！！

大结局了吗

呜呜呜还更吗？

老师你写这么好为什么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