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妾所出,一身铜臭,在京畿中的高门大户眼中无法上得了甚么台面,事实如此,可自认为行事十几年,俯仰不愧、做事之则,终不触及底线,沦丧德行,除此次拐酒酒至鹿梦山庄之事,心上天边人已经嫁作他人妻,我本不该执于此,若说先前还对岳察有些许的愧疚,在方才的一瞬间,已散如轻烟,荡然无存——)
(句句辱耳之语直落心口,我曾引傲的东西,元是在这些官宦门户的口中,不过是低俗下流的狎/妓之地,在这道长河中,无人理会你付诸多少、只要是稍稍侵了他的利益,便可将你踩在脚下、仅仅仰仗他在朝中的爹,仰仗这人,天生生得好。我不过是想过庭院烟火的日子,可她是阊墙贵潢,门第相较,早已万般无助与似浮萍飘零、我本就做不了甚么,却还是在心上人前,因他人的三言两语,守不住历尽岁月苦苦积攒下来的一点尊严。)
是吗,这些话,你早已憋在心中许久了罢。(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在酒酒面前失态。我不屑于同他做甚么肢体之争,却破了庄严日月的面具,第一回,任由支使。我善于走南闯北、与姑父习过许多,而撂倒纨绔携来的人,自不在话下,何况这些人,并非真心替谁卖命,然手中最后一拳栖于他脸上时,心中波澜已锨做狂风大浪)
(我将踩于他指关节的错骨断落之声,当作眼下浇灭烦闷的清水,此时的表情,该很是狰狞难看)
抱歉,我这人,最受不得旁人议论我家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