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厂 · 督主 · 崔淮北 》
他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
荒凉的瞳,荡了一江的无色——他是淮北的鹰,只有剔尽锋芒的无声。
像卷曲的风一样死去,肮脏、嘲辱和欺侮杀掉了淮南的崔郎,你听啊——这微小的心跳,它富有薄冰,在银色的垂蔓里,优雅的沉沦。
但那只是一条浑浊的河流。
——容的下苍隆,容不下过往。他的脸向来苍白,唇那般冰冷,只有左眼下的疤痕是活着的温度,所以,他常用鲜血去供养。
你无需爱他,因为他从不曾停留。
那些人咒骂、讥讽,或懒洋洋的警告他:崔淮北,你只是条座下的狗。
而他,只是依着窗牗,扣在心扉,听微弱的响声。他全然像是楚馆的恩客,可在他身后是,炼狱——那溶进了无穷悲鸣的黑暗,偶有血花溅在苍青的靴,他也只是冷然的擦去。
黎明到来之际,他比黑夜更长久。
在刑场上,他提着刀,用寒光刮下血肉,那被镣铐禁锢,曾权倾不可一世的九千岁,只能咳痰般厄厄出声,他垂下首,碎发搔着长睫。
他近乎恶意的喊着九千岁,在言词中生长的鸦色,像慰藉:还有九千刀。
——崔淮北无疑是一片荒蛮。
他是冷冽、沉默和压抑的疯狂;不要用你那的温柔心接近他——在心与心的滚烫中,他会拉你一起沉沦。
九君阎罗殿前,他要你陪他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