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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可能很短吧,就像白驹过隙匆匆即逝,但有一种心情是很长很长的,就像高山大川绵延不绝。”正是这样的心情陪伴我来到了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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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读大三的我第一次参与学校组织的支教,在山西省榆社县的一所小学,我和同学们一起教孩子们唱歌、演讲、画画,短期支教给我留下了很多遗憾,孩子们问了我许多问题,但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解答,对于我和小小的他们而言都是一种遗憾。记得一个脸蛋圆乎乎的小男孩问我:“老师,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我下定决心读研之后要参与一次长期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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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会很好》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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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初,我们学校组织的新疆支教因疫情原因取消。5月,我第一次填写了索玛花支教报名表,但没有得到家人的支持。后来我辗转去到海南、北京、宁夏后又回到南京,但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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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微博,我认识了一位曾在盈福小学支教过的老师,她跟我说支教是她最勇敢的事情。经历了几个月的实习和论文写作。10月14日,我来到了西昌,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很陌生,好听有趣的四川话、令人不太适应的饭菜、连绵的雨天、以及三位可爱的培训老师,他们来自四川、河南、河北,恰恰应了那句话“遥遥万里,终会遇你。”在西昌培训的短暂经历告诉我,我与凉山之间是双向的奔赴。正如我们参加培训时听基金会老师们讲的:我们需要凉山,凉山也同样需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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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再远,也要去见你。会的不多,想都教给你”,当我走近学校的孩子们后,我发现,孩子们虽然热情却也顽皮、叛逆,因此对我们这些老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他们交心。相比我教给孩子们的知识,孩子们带给我的震撼更多,见孩子们的第一面是学校早上停水,他们去村民家挑水,后面的接触中发现他们不管是推垃圾车倒垃圾还是打扫厕所卫生,都从没说过苦和累。我在教室后面听课时,他们一次又一次回头看我这个新老师。他们没有吃过奥利奥,但会把自己买的零食和糖块害羞地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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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形小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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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凉山以后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瞬间,是我走在路上,一群不认识的孩子们弯腰鞠躬跟我说:“老师好!”凉山给我的人生带来了许多个第一次:第一次爬山路;第一次家访;第一次走在群山之间,离天空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云;第一次给学生打饭;第一次学着自己小学老师的样子站在讲台上;第一次蹲下身子去和孩子们讲话······
对二十出头的我们来说,这是一趟不会后悔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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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画的画都很漂亮,他们给我画了彩色的画。我心里在想是不是只有对待很珍视的人他们才会用彩笔作画呢?因为彩笔是他们努力表现换来的礼物啊。在另一个学校支教的同事分享给我他和中学生相处的日常,每个孩子的家庭都遭受着考验,稚嫩的他们无法承担也无法理解生活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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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画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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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有些骄傲也偶尔自卑的女孩子,生在北方,长在南方。我过惯了在城里逛街、点外卖、泡图书馆的日子,曾以为我坚持不了在山上不能洗澡、自己做饭的日子,但渐渐地,我开始期盼早上看到孩子们趴在教室门口,期盼他们在语文课上问我“赵老师,句子写哪里呢?”我记得一个以前经常失眠的老师说,自从来到西昌他再没有失眠过。就像电影《一点就到家》那样,每个人奔赴一个地方的原因都有所不同,但留下的原因都相同,像我们团队的队长、像来这里支教的许多老师,他们都是为实现心愿而来,留下的原因都是为了孩子。原来真的会像老师们说的那样“捧着一颗心来,不带一棵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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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学生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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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小日常)
未来我会离开凉山,这里会留下我的一点影子和教给孩子们的故事。如果有天我再回到凉山,一定是因为我的生活少了快乐,我要通过重走如今的那些路线,从西昌到美姑的高速公路,去村子里家访的山路,再想起下山路上老乡送给我们的柿子,再见到彝族阿婆的笑脸,再重温我们培训时四位老师的故事,象形小学六位老师的故事,那时候的我们,虽然身处不同的风景中,却有过如数家珍的共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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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二十几年学会像大人那样说话,但要用一辈子学着像孩子那样写诗,想到山间的风,林间的阳光和孩子们的名字,我浑身就充满了极昼那样的光芒和能量。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希望自己和我的同事、学生们一起努力成为更温暖的人,不要辜负自己来这里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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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的“旁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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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形小学的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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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