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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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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0-24 21:06回复
    我倒要看看有多能说会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0-24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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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2 20:3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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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10-24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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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郢中白雪的梨花依旧开,水土不服枯死三株,十二株生得不好,一起换新,踹开马车门后,拽着薛见一路经过那座踹他下水的桥,摔他在地上的花圃,捏着他脖子掼上的柱子——说实话,我忽然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最后选择书房,没选择卧室。攥着他,放进椅子里,隔着文房四宝,成摞的剳子,凭月色,不掌灯。
        出海不好过,吃不惯,水土不服,飘在海上,风向无常,运气不好要飘几个月,海寇,风浪,礁石,手下反水,病痛,太多了。
        “你答应他们,看来得偿所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10-25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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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生气。”
          石休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在椅靠上俯屈着身体,昂起头,任月光泻到眼睛里,反噙出两汪淡冶的茫然,十分迷离地睃看他。
          “人生气都要有原因的,不是吗?你想没想过自己为什么生气?”
          眨眨眼,轻慢地吐字。
          “衡王殿下说,被人掐着喉咙硬塞吃食,的确不会死,但也不会快活,”一边撑起身体,一边咂唇破开笑,“若我在开封能快活的话,也就不必去东瀛寻快活了。”
          如此向石休献笑了片刻,月下云布雾集,只觉在月御的弱辉里瞧他不清,便肆开了抓握着椅搭的手,转去攥他的前襟,将人拽至视线清明的距离。从不曾这般认真地瞧过他,相对时竟有些恍惚,以致黯然失笑。
          “你爱我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0-26 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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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很玄妙,是说书人故事中最荒诞不经一物,府中聘最好的西席——其实府中的主人们就是最好的夫子,增长见识,拓宽眼界,但没人指着一物对我说:这就是爱。
            我曾以为赵幸生与怀迟间的感情是爱,如果真的是,怀迟何必对赵幸生的身份耿耿于怀,如果真的是爱,我真的爱薛见,我会放弃所有的一切,让这段关系昭然天下——我不能,我不敢。
            “爱是什么。”
            我把刀交给他,此时再笑显得不尊重,我也愿意尊重薛见一次,付予诚实,“我生气可以没有原因,思考它的时间,足够我把问题整个解决。”
            这是我曾想杀死薛见的原因。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10-26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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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10-2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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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我也——”
                仍然禁不住想追问他一句,我张口便问,但寥寥三字离口,又以为明知故问甚是可笑,遂在短暂的沉默里,那于他前襟攥紧的五根手指,一根根地次第松脱开来,直到完全离开他的衣领时,也将话语最后的韵脚,落成了陈述。
                “便连我也不值得你思考。”
                石休是百般放肆的公子哥,也是闻一知十聪明的人,当他今日展现出难得的困惑时,我便知道他已然不必回答我了——搪塞与婉转本身就是答案,他已然回答我了。
                “知道了。”
                我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伸出去欲要推远他的手复又收回来——不要他碰我,我也不想要碰他,只因回想旧日里在这儿与他发生的一切相碰,都陡然令我十分恶心。靴底点住地,带动凳脚向后蹭,刺耳的声音引人无暇思考,只一连重复念叨了几个“知道了”,一声比一声轻。
                郢中白雪是一处雅致的囚笼,是昔日我想要破除的困顿之所。可在东瀛的两年里,我却时常怀想它的特别,所以又想要回来看看,才任由石休拉扯,带我回来再看看它。如今看过了——石休有钱,十处,一百处都盖得——这种东西,有什么特别,有什么值得怀想。
                于距他数米外,身形闲宁站起来。
                “府君,我夙愿得偿与否与你无关,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若是想翻脸追债,我还就是,你直说就是,”振一振袖,又勾唇贬笑道,“你深情厚意地装了那么久,现在你问我这个?哪里学来的矫情,真是忒没劲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10-26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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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2 20:3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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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人学问,石休顿悟了,能被哄好不是哄人的人多厉害,是被哄的愿意被哄好。


                  10楼2020-10-28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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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见情爱在妓馆,那时的牡丹花主堪称风华绝代,我初见李太白的清平调便想到她,我鲜以诗词喻美人,心底觉得那是两种锦绣,不能强行勾连,附庸风雅,只对她不同,她坐在后来怀迟喜欢坐的栏杆前,在一个不知遇到什么好事,漫天烟花的时候,十二客楼下一如既往的热闹,歌舞生平,她不回头,我说,你在做什么,该下楼了,她说,“我在想他。”
                    想是什么感觉,在十年之后我才明白,想念就是,我看见烟花,遗憾不能把它也让你看见,我看见热闹,看见向我祝酒的人,听遍他们口中恭维的漂亮话,我有数不尽的朋友,但我还是只想和你在郢中白雪喝茶,偶尔看星星,偶尔吵架,偶尔休沐去泛舟,夏天听你埋怨蚊子,冬天听你说炭好,这样我才能变得正常,不再见不得其他人终成眷属,其乐融融。我本来也没有多易怒,不然怎么能做生意,我只是想给薛见最真实的一部分——那部分太糟糕了,没有人会喜欢。
                    “薛见,我想你了,”夜色里,桌柱颜色未改,因其本身便足够暗,我看着它,知道再过一个半时辰,它会黑得彻底看不见,“我想你了。”
                    做生意,像赌博,若当真不能翻盘,也没有办法,难怪说,不能将身家都压在一门生意上。
                    “你说得对,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仁义一次,你还想要什么。”


                    11楼2020-10-28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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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10-28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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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挪动脚步,从桌旁看向石休,只见到夤夜里的败叶在他身后飘洒,随风薨落。每枚叶片的正面都照见月,在这个被吹落的夜里,它们在庭院中变成哀艳流飒的群星。文人骚客说星们是仙人的河,我说更像仙人酒醉狂掷的铜钱——石休每每邀我观星观月的时候,我说好啊,你拿钱来。
                        我其实是大俗之人,志不免乎奸心,行不免乎奸道,却妄求有君子圣人之名,所以在外时时遮掩,时时佯装。我也不快活——奸心、奸道不彻底,又不愿回头,故而不快活。
                        “义不主财,是以我不求仁义已很久了。”
                        “我已不需要了。”
                        扶正因揪扯歪斜的外衫,抬手勉整袖边。
                        “你想我,想我做什么?其实将灯一吹,衣裳一脱,随意换哪个贪财的郎君来伺候你,都与我没有差别。”
                        按过被石休抓痛的手腕,指心、腕心与眉心,一起微动。
                        “我不想你,从未想你。”
                        七百余个日夜未见,至金明池流觞宴,才是石休与我的重逢。如果石休能在池畔的桃树下说想我,如果七百个日夜能让他不再对我有所贬损有所胁迫,那我可能会愿意与他聊聊,我会说,从殷,你知道吗?东瀛生切的鱼虾吃起来原来是甜的,和万博会上我们吃过的大不一样。——没有必要,现在我不想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10-28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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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薛见坦诚。
                          我的要求被明白地摆出来,而他不,他要我猜,不肯猜、猜不中就要恼,我十次里至多有六次配合他的兴趣。话已至此,我也有诸多困惑。
                          他是我读不懂的书,虽然如此,字里行间的情绪却能明白,能感受天公借阴晴雨雪倾泻的情绪,却不知根由,因此越是读不懂,越是放不开,一如不撞南墙不回头之流,曰下品。
                          “是你想要我做什么,你说要的,我有什么没给你,就是你没说的,我若想到,也会给你,是你对我怀着成见,这对我公平吗。”
                          我坐静处瞻其人,见他明眸皓齿,喜嗔皆宜——我已经气得不生气了,信步走向他,看他从月光下剥出,被罩进我的阴影里,“你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满心想的都是不要我,你把曾经的不如意都推给我,以为与我断绝,就能和旧日你不愿面对的一切断绝,我是不介意,毕竟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我是在想你以后,怎么办。”
                          “你不在我身边,你这么危险,怎么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11-01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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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来能怎么办,你成你的家,我成我的,难道还能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不成。”
                            成长的云迷雾罩里,我是先十分努力地活了下来,今日才能成为衣冠济楚之人。石休句句紧逼,弦外之意实则是在责问我为何不想他,一如在问几要饿死的人:何不食肉糜。
                            “没有公平。”
                            石休到底为什么要种这么多梨树——这不用猜,他是要借此来回味、甚至纪念我人生中最不堪的那一夜。
                            “我在樊楼送你的字,你丢在地上,”仰眼去看他,两年间我长高了一些,可还是离他好远,“我说我想要尊重,你叫我滚。”
                            “你生气时我们不会吵架,只有惩罚——燕园的雪露、汴河的水。”
                            “你强暴我,背叛我,你骗我。”
                            我没有负辱而死,石休便从此变得健忘。
                            重将瞳光聚到他双目间,庭下的九十六棵梨树涣发其香。
                            “从殷,我不怪你,因我从前,是甘心被你作践的,”轻徐一笑,又缓缓地将笑收了,“可我就是伤心——我就送过你那么一份礼,你将它扔在地上踩;我就是伤心,我便要你也伤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11-0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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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2 20: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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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从辩解,他所言不虚,石从殷那般如此,我从不检省自己,我只从石家习得一事——捍卫自己的领地,这是将军固然都要学会的本领。
                              领地不会说话,所以不能拒绝,但薛见会,从前他不会说这些话,他从东瀛获得了财富,从而获得勇气。他和怀迟都在努力远离我,不在乎代价,不介意时间,像完成艰巨但庄严的事业。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恭喜你,得偿所愿。”
                              我后退的时候,月光便被还给他,他的很白的皮肤,便再次被曝到月光下。曾有短暂的幼年岁月,我将月光盛进盏中,在侯府的廊道上等过人,此时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伤心。
                              宝积坊的人,也不被允许伤心,倒也没有那么苛刻吧,只是不允许表露伤心。
                              “你日后如果需要帮忙,可以随时去开封府找我,快要宵禁了,你留在这里吧,我去石家祖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11-0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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