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被害,神器拴天链被夺,蜀山危急,妖魔布下卜元鼎大阵在蜀山就等白子画来救人——这是白子画获罪前最后给他们的传信。
后来的故事全仙界都知道。
白子画昏迷着出来,东西倒是一个没丢,手里还有妖魔新鲜到手的卜元鼎和拴天链。
全仙界去救援的弟子都看到了,连路过的杀阡陌都看到了,还大条地来了句“不是我送的啊”。
杀阡陌后来也觉得那句话说的很糟糕——他很久之后告诉花千骨的。
最大的目击者是蓬莱和玉浊峰。
蓬莱前往救援的人说,他们路过,在蜀山外围看到长留上仙白子画和妖魔在谈着什么——甚至相谈甚欢。
难得亲自出山救人的温丰予更是一口咬定他看见有人和妖魔磋商什么东西,暗中偷袭,重伤此人。
白子画身上还真有被玉浊峰高阶法术打伤的痕迹。
仙界当时整个乱了,消息诸多不知真假。长留难于自保,白子画更是重伤未醒——但其实,树大招风,流言比剑飞得快,他们已经不相信他了。
蓬莱那几个门派此时要求会审白子画,长留根本百口莫辩——一直到白子画走上刑场前一天,笙箫默才好说歹说混进去诊脉得知白子画已经中毒,就是卜元鼎的毒。
毒已入骨,但是这算不上急性剧毒,也不会好好发作,如果好好调养,白子画实际上还有不少时间。
时间,哪里有时间啊?
所有的刑罚,早就在几天前板上钉钉。明天,这人就要在仙界众目睽睽之下……
不管怎么样,上仙的自愈能力还是不错的。白子画在判决之前就可以醒了,到这天基本上是看着笙箫默诊脉。
也就是那天,白子画说——
“就这样吧。”
笙箫默永远忘不了那天掌门师兄说这话时的神情,可真要回忆起来,却又很难确切地表述出来。
那天,他是怎么说的呢?到底要表达什么呢?
所以,第二天,既定的结果宣判,数罪并罚,消魂钉六十四根,还是念在他执掌仙界多年的情分;另外的一些附加刑罚,虽说是比不得消魂钉,也几乎是条条要命。
终究是长留的刑罚,世尊行刑。
就只有三生池水一项,他毫发无伤,可惜水一泡,伤口就感染了。
白子画没有魂飞魄散,算是证实了长留上仙吓死人的功力水平。
之后,他白子画再不是长留上仙,或许甚至再不是长留弟子。
不过,这样也挺好吧?如果长留上下拼尽全力给他清白,又能怎样?何况所谓清白本就无法证明。
之后世尊儒尊两人暗中救了人,最后的疗伤却是不太可能完整了,白子画留在长留也是不太可能了。
为了修补白子画此时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世尊那天几乎到了虚脱,活了一千多岁的人那天哭了一天,到梦中还念叨着“师父我对不起你,子画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