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溪不由得苦笑,"吹寒,你就这麽讨厌我麽?"
蓝吹寒淡淡说道:"也不是。只是交浅言深,似乎不大妥。"
"我们认识了二十年,怎麽还叫做交情浅?"对於蓝吹寒的冷情,方棠溪也不禁有些吃惊。
"若是知己,便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若是两心不同,便是形同陌路。"蓝吹寒虽然说得十分含蓄,却已经十分清楚。
方棠溪怔了怔,不知过了多久,轻轻说道:"原来这麽久了,你还当我是路人。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我家还住在附近,你体弱多病,家里人怕养不大,便把你当女孩子养,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时我说过,我长大后,要娶你为妻。"
提到往事,蓝吹寒的语气也和缓下来:"不错,那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女子,所以应允了你。可是现在长大了,小时候说的话,怎麽作得数?"
"可是君子一诺千金,怎麽可以反悔?"方棠溪从怀中取出一块包成四方的锦帕,打开来放在蓝吹寒面前,里面放著一只小小的凤头钗,分明是女童所用之物。
"你还记得麽?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这种东西,你还留著做什麽?"蓝吹寒想夺回来扔掉,方棠溪却已先一步收好,仔细放回怀里。
"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留著。想要回去麽?拿我当时送给你的东西来换。"方棠溪露齿一笑。
蓝吹寒再沈得住气,也有种想抓墙的冲动。那种过家家的东西,谁还会留著?但被方棠溪珍而重之的收著,蓝吹寒只觉得说不出的愤怒,却是哼了一声,道:"谁还记得你送我什麽?"
方棠溪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所以,这只凤头钗是我的了。"
蓝吹寒垂下的眉眼中露出浓浓杀气,在方棠溪还没发觉时就已掩去:"你爱留著就留著,关我什麽事?你今天来我家,到底来做什麽?"
"没什麽事就不能来找你麽?"方棠溪脸皮奇厚,蓝吹寒再怎麽生气挖苦他也不介意,依旧笑嘻嘻,凑近了蓝吹寒。
"吹寒,我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几乎想得要发疯,我想吻吻你的。。。。。。"他本想说"吻吻你的脸可以麽"却被蓝吹寒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吓得咳嗽一声。
蓝吹寒抬起眉,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很明显地表示方棠溪已经进入他的安全距离,方棠溪却完全当作没看到,惊奇万状:"吹寒,你怎麽长得比我还高了?"
蓝吹寒的绝丽的面容也不禁微微扭曲了一下:"方棠溪!你站这麽近,是不是想我揍你?"
方棠溪看他说得这麽明白,讪讪地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没注意居然比我还高半寸。。。。。。"比他高,那以后抱著他,看起来岂不是很奇怪?不过只高半寸,应该不会怎麽看得出。
"我比你高有什麽奇怪?"蓝吹寒忍住说脏话的冲动,"立刻给我滚出皓月居,听到没有?"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你比我高,可不可以不走?"方棠溪凑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说,一张俊脸尽是谄媚之色,看起来真想让人狠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