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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穿越】祭司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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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徒妖妖


1楼2009-12-03 23:01回复
    【简介】
    穿越千年的时与空,两段分裂的爱。究竟是绝望而逃避,还是胸口的鲜血为相遇而献出的祭?二十五岁的少女年华,第一次我遇到了你,第二次我遇到了他和他们。神爱世人,而我……可不可以只爱你? 
    五取一的战争,爱与恨血泪淋漓。一个前世一直仰望无法忘却的男人;一个千古一帝亦父亦夫;一个终其一生,生死相随;一个南国世子蓝颜知己;一个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她不贪心,身在高位却但求一人携手红尘笑苍生……


    2楼2009-12-03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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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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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怎么回事?"我干脆戴上防电手套,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液压水割器迅速地割开了保护罩,单手取出剑插在身后。
        整齐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吼道:"暗七,你还往哪里跑?"
        真是的,又是这个大嗓门,把我从美国追到中国来了还不罢休?
        我回头一笑,突然又想起隔着防弹面罩他根本就看不到我的笑容,赶紧喊了声:"大叔,下次再见--"说话间,一根钢丝从袖中射出挂在房顶上,我的身子迅速地上升。我朝下面的警察们挥挥手,朝勤劳的大叔道了声:"暗夜说了,我可是很值钱的。"
        笑话!我可是经过了实地考察的。何况,我还要回去见暗夜!!!
        只是我没有看见--
        一个警察凑近大叔问道:"要追吗?"
        大叔抬头看着那抹身影上升,叹道:"不用了,他在上面。"转身向身后那些站得笔直的大哥大叔们大嗓门地喊道:"准备进行最后的抓捕!"
        我背着剑站在屋顶上,疑惑地看着眼前跟我一样装束的十三。
        暗夜说过,后十个盗者是不能随便到任务执行地的,何况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件物品牺牲两个盗者的道理,所以也从来没有两个盗者一起行动的例子。
        我犹豫地喊了声十三。十三定定地站在夜风中,没有反应。
        我从他身旁走过,低低地说:"你私自行动我就当没看见,就跟暗夜说你是到中国来接我的好了。"我扯下面罩,回头对他一笑。
        十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除了暗夜之外我最重视的人,你千万不要……
        可是,一把熟悉的短刃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迅速地拔出臂上的短刃架住了他。十多年的训练使这举动早已成为了条件反射。
        "十三,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明显感到我的声音无比颤抖。
        十三,为什么是你?
        "小七,你不用回去了,今晚过后,'盗者'就不存在了。你离开吧……"我熟悉的醇厚的声音在夜色中静静地流动着。
        说话间,已是几个交锋。
        我记得我说过,十三可以成为最好的盗者。而我,果然不是他的对手啊!几个交锋,我已经明显感到十三的手下留情。
        可是,不存在了?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暗夜也不存在了吗?
        我退出十三的刀锋范围,反手握刀,两手交互于胸前。这个姿势有利于在刀的力量上加上体重的力量,对敌人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十三,对不起了,我一定要去见暗夜!
        金属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那把盗来的剑沉沉地压在我身上,我明显感到我与十三体力上的差距。
        可是,这是暗夜要的东西,这也是一个盗者的荣耀,就是死我也要把它带回去。
        十三的短刃又破空而来。我干脆扔掉了手中的短刃,这是我最后的赌注了!
        十三一惊,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想活了?"可是,势已出,要收刀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左手腕画出一个猩红的圆弧,十三的短刃齐齐折断。
        我笑着看他的惊慌。
        我说了,这是我最后的赌注--我左手腕上从生下来就有的黑色缠丝。
        我试过,这黑色缠丝似乎可以断一切可断之物。尽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天生就带着这个东西。
        十三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突然冲过来抱着我,满面惊喜地检查着我的手臂,嘴里喃喃地念着:"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我的眼泪突然就出来了。
        十三,你还是那个陪了我整整十六年的十三吗?
        我趴在他的肩头,低低地说了句:"十三,让我回去好吗?"
        抱着我的身体明显一震。
        我絮絮说着:"或者那里对你说来只是一个贼窝,可是那是我的家啊!暗夜,他是我的亲人,我一定要去看他的。就是死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的……"


      4楼2009-12-0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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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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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许久没动,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了声:"不行!"
          我推开他,从膝盖上拔出一把短刃,一按身上为了防止变故能够迅速换装而专门设计的防弹衣松解扣。
          黑色的薄衣几近无声地滑落,还未达地,还未看清十三的愕然,我一用力,冰冷的尖刀插丨进了我的胸口。那刀尖的温度刺激得我心脏一阵收缩。
          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滴到地上,滴到我的左手腕上。
          我笑着望着他:"我要见暗夜!"
          十三的眼里盛满浓浓的伤痛。
          他突然抱起我,从那高高的屋顶上往下冲。我听到他慌乱地吼叫:"让开,都给我他妈的让开!"我看到好多人,好多车,好多惊讶的表情。
          可是,暗夜,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暗夜,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的眼皮这么重?我不要睡,我要见你!
          可是,世界还是在我眼前化做了一片黑暗,只依稀见到一片红色光晕从手腕上散落开去……
          二、莫离
          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身上仿佛有火在烧,那种蚀骨的疼痛又从心头丝丝蔓延出来,我使劲地挣扎着,却只是徒劳。
          耳边突然冒出无数个声音,却没有一个是我可以听得懂的。
          脑海中那当胸一刀突然清晰,那句"不存在了"让我全身一震。意识越来越清楚,那个无比牵挂的名字刷的一下闪过心头--
          暗夜!
          我挥手一揪,一个沉沉的东西突然压下来,我闷闷地一哼,还没来得及分辨耳边突然增大的噪音,唇上突然就多了一团软软的东西。我心下一下子就明白了,虽然眼睛依然重得可以,还是拼尽全力一巴掌挥了过去。
          尽管心里明白就我现在这状况,估计这一挥也没什么力,但是总算是个心理安慰。
          我现在又没出任务,怎么能让人白白地占了便宜?当然了,若是出任务,如暗夜所说,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即便如此,我也没真让人占了多大的便宜去。
          "呼--"一阵齐齐的抽气声传来。
          只有这个声音果然是不分国界不分种族啊,一听就明白。
          "离儿,离儿……"低低的软语在耳边响起,一只芊芊的细手抓住了我的手。
          奇怪,虽然仍旧知道这是我完全没听过的语言,但是为什么却又听得懂了呢?还有,这个声音是谁?暗夜呢?暗夜在哪里?
          眼前的一切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粉妆罗赏,曼肢素裹,几分妖娆,几分干练,那手的主人竟是一位宫装美妇。旁边是一个二三十来岁的男子,和一个一脸悻悻然的小男孩,估计刚才被我打了一巴掌的就是他了。
          整个房间里除了这三人还有许多锦衣绫罗的下人打扮的女孩子,看到我醒过来,都是一脸的欢喜。
          我抬眼一瞟,最后将目光放到了眼前这个拉着我的手的女人身上,虽然眼前有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东西,可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为什么明明是十三抱我离开的,他却不在?难道暗夜出事了?
          美妇显然被我冰冷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地放开了我的手。
          我冷冷地说:"暗夜呢?我要见他!这是哪里?谁带我来的?"
          美妇一怔,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男子。
          一直没有做声的小男孩若有所思地对上我的眼睛,然后挥手斥退了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人。走过去,对美妇说道:"娘,她不是姐姐!"此话一出,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都面有异色。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伟岸男子盯了他一眼,正要开口,我一句话插丨进去:"我没兴趣听你们扯过去扯过来,暗夜在哪里?"估计我的脸色是极其难看的,尤其是在我本来就身体状况不好的情况下。
          一句话出口,除了那个小屁孩,其他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心头一怒,支手就从床上翻起来,可是,还没等我身子坐直,手一颤,我一下子就跌回了床上。
          我一下子蒙了。


        5楼2009-12-0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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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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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消情
            过了好几日,这莫离的身子才渐渐好了起来。仔细一问,却只是染了个感冒也就是风寒而已。难怪我刚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火烧火燎的。
            只是这样单薄的身子着实让我心寒。所以一能下地,我就坚持每天锻炼。或许为了怀念,或许为了其他,我偶尔也试试"手上的本事",把莫书齐身上的配件顺手牵羊了。他也不恼,也不在意我从来不叫他爹,只好脾气地问我把东西讨回去。
            只是苦了那小屁孩,刚刚还拿在手里的东西,转眼就不见了。开始时,还见他一直在那儿转啊转,后来见了莫书齐的"示范",一丢了东西也知道过来找我了。
            只有那莫夫人,我是下不了手去拿她东西的。每次一见我,她就用一双美丽幽怨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看到她的女儿。那样的眼神,让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的我一见就觉得愧疚。
            估计着我是跟以前的莫离不太一样的,莫书齐既然要让我做他的女儿,必然是要为我打点好一切的。府里好多下人都被遣走了,应该是平时跟以前的莫离接触比较多的人吧。没想到连累了他们。
            没几日,莫书齐又重新送了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来。
            那小丫头估计是第一次伺候人,一见了我就啪嗒一声跪下,战战兢兢地说:"小……小姐好,奴婢以后会好好伺候小姐的,求小姐千万要收下奴婢。"说着一阵跪行过来,拉着我的裙摆,忽然又触电般地松开手,一个劲儿地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咚咚地叩着头。
            我本来正在我住的临霄阁的院子里晒太阳,听到她的声音才缓缓地睁了眼。一睁眼就见到这副情景。
            "真丨他妈的……"我愤愤地一念,那小丫头倏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我,我的心头忽悠悠地颤了几颤,一下子从躺椅上跳下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面色蜡黄,一双眼睛无助地望向我。
            我定定地望向她,像是看到了九岁前的自己。也是这么人见人欺,有时为了半个馒头被一群同样穿得破破烂烂的孩子打到不成人样。
            "你叫什么名字?"看她的装扮,莫书齐连衣裳都没给她换,若我没有看上她,估计她立刻就会被送回去。
            "我……奴婢……"她挣扎着要往地上跪,被我紧紧地拽在手里又跪不下去。"奴婢的娘叫奴婢丫头。"
            我的手一抖,心中刻意封闭起来的某个角落扬起尘土。
            "丫头,你以后就跟我们住在一起了。"九岁被暗夜带回"盗者",为了安全,没有带回"盗者"的正式基地,但已经有好几个小孩站在那巨大无比的房间里好奇地看着紧紧抓着暗夜衣摆的我。
            那里,还有十三。
            "丫头,你本来可以成为最优秀的盗者的,只是你太感情用事。"暗夜的手揉着我的头。
            "丫头,你的动作还不够利落,还要……"
            "丫头……"
            "丫头……"
            我的十年岁月盛满了"丫头"二字,满满的,像是浓稠的糖水,融着暗夜的温柔,融着十三的纵容,融着我对幸福的奢求。
            "小姐……"她怕怕地看着我,想要拉我却又不敢。
            我回过神来,悄无痕迹地敛了神色,一眼看向她:"要我收下你可以,以后你就叫消情,不准再在我面前提'丫头'二字,你可记住了?"
            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颗头磕得咚咚响:"是是是,消情记得了。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我一笑:"我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也是个没人在意的人罢了。你起来吧,以后别在我眼前跪来跪去的,我头晕。"
            她听了我叫她起来,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又听了我的吩咐,刚要跪下称是,又想起我叫她不要跪,一时间立在那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旁边一早就站在那里却被我自动忽略的莫书齐走过来,刚要摸我的头,我脚步一转利落地避开,他的手就那么悬空在那里。
            他尴尬地收回手,问道:"离儿对她可还满意,要是不满意,爹再去给你挑。"
            我看了看消情紧张的表情,说道:"不用了,就是她了。你把她带下去换身衣服吧。还有……"我本来已经转身走了,又加了一句,"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你们别随便使唤她。"
            莫书齐尴尬地应了一声,就唤了消情走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的萧索背影。


          7楼2009-12-03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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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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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嘟囔着:"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郡主的,我要不是郡主的婢女,谁会送东西给我啊!"
              后来,我看未央大了,也准备着要给她说门亲事,就冲着她是我身边的人,我相信给她说个王公子弟也是没问题的,就算做不了正室,做个侧室也是没人敢欺负她的。
              她却死活不依,弄得我急了,说让她跟我家琰弟弟算了。
              结果,两个人都好几天不理我。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一直耽搁下来了。
              可是,未央已经二十了,虽然这个年龄在我看来倒没什么,但是,在这里的确是老姑娘了。
              眼下,未央难得露了端倪,我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
              随了未央一路小跑,到了长庭门,我的眼睛一下子眯缝起来。
              那个男人,身披绣了金龙的甲胄,从高高的战马上跨下来。阳光在他身后撒了一地,被他踩在脚下,仿佛镀了金的地毯。
              他一举手中三尺长的重剑,身后的士兵刷地排成一排,齐齐的收戟声仿若擂动的战鼓,敲得我的耳膜轰隆隆作响。
              那一刻,我看着他一剑指天,脚下是匍匐的宫人。那一刻,我竟然莫名地恐惧起来。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仿佛要毁天灭地!
              战神,他是真真正正的战神!
              那一刻,在体内沉睡了六年的"盗者"细胞蠢蠢欲动,抵抗着他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然后我看到君意,穿过自动散开的宫人,向那个男人走过去,伸出手。
              然后,那个男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身上的甲胄之声不绝于耳。
              然后,我听到子言的声音:"他,回来了!"
              我回过头去,看到站立在匍匐的人群里的子言。我和他对望着,我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那种根深蒂固的源于本能的兽类的恐惧。
              我一步一步向君意靠近,同时也在向那个让我恐惧的男人靠近着。
              每走一步,我都可以感受到我的毛孔的张合,可是,我依旧如此坚定如此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愿意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要做便要做那人上之人!他要的是天地万物都匍匐于他的脚下!那么,我便不能让我的心上人,那个挡了他脚步的天皇靠近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
              我站在君意身旁,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头巨兽,那头骇人的巨兽。
              他缓缓地抬起眼睑,缓缓地瞟了我一眼。
              甲胄窸窣做响。他的身躯从地上跋涉起来。陡然在我的面前高大。
              君意转身。
              那个男人向身后的士兵一挥手,整齐的踏步声轰隆一下传进我的耳朵,让我本来就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收缩到几乎断裂。
              他跟随着君意迈进长庭门。
              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闪闪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我。
              我的头轰的一响。
              我甚至可以感到,他只要再进一步,我就要控制不住我的本能出手了。
              可是,我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下颚已经被他的两根手指捏在掌中。
              四周一片静默。
              没有人敢在这个亦神亦魔的人面前抬起头来,所以也没人看到,他忽地收紧手指。我听到我的下颚在咔咔做响。我的双手刚一动,已经被他的另一只手反扭在身后,竟然还不足他一握。我忽然觉得绝望,原来我在他面前竟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的脸忽然凑近,鼻息喷在我脸上,邪气地笑着:"凤仪郡主?这就是那个比公主还要尊贵的凤仪郡主吗?"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刺激着我的神经,"好,很好!你是第一个敢直视我眼睛的女人!"手一松,我跌倒在地上。
              他迈开大步从我身边走过,脚踩过我华丽昂贵的衣摆。
              我坐在地上,手抚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直到他都走远了,未央才满脸激动地从地上抬起头来,看到我坐在地上,哎呀一声跑过来扶我。
              我听到她的惊呼:"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衣裳都汗透了?"
              好累,好累!
              我踉跄着让未央扶我起来。全身竟然已经不余一丝力气。
              我倚靠在未央身上,望向深不见底的宫门:这个男人,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你伏在我的脚下!
              这么危险的男人,留不得!


            25楼2009-12-0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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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关注,楼主加油,子卿支持你~~~


              39楼2009-12-0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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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上的亲


                40楼2009-12-04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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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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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说那胡妾不是凡物,非仙即妖。
                    那一年,我知道了他的心里没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的心流落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另外一个名动帝都的女人,却也是他永远得不到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是他最尊敬的太子哥哥心爱的人。
                    可是,我笑,偷偷地笑,笑得悲哀。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这个妖孽知道,那个女人他们注定谁都得不到!
                    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狐相恋也能产子。子默出生的时候,外面狂风大作,阴云盖了天地。
                    我忍着那疼痛,心惊胆战。
                    我听到四处的声音,每一个都在说:"小狐小狐,千年之劫!"
                    我挣扎着,我尖叫着,我打碎了一切我能够碰到的东西,那代表新生的血色在我身下流淌了一地。
                    然后,我看到他进来,他一把抱住我,他的声音里有关切,他说:"胡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害怕,有我在这里。"
                    我望着他,然后我问:"意,你爱我吗?"
                    他横抱起我来,把我放在洁白的床上。他给我盖上被子,他坐在床边望着我:"那样的东西我给不起,你也承受不起。"
                    我的手紧紧地揪着那洁白的床单,揪出层层的褶皱。
                    枉我修炼了千年,只要再过一个千劫便可超脱。可是,我依旧算不明白你,因为你就是我的劫啊!
                    我转过身对他疲惫地说:"你先出去吧,我累了。"他起身,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真的不需要我陪吗?"我背对着他摇摇头。
                    外面花正好,可是,我的心却无比凄凉。我站起身来,身体正在迅速地恢复,走起路来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疼痛。
                    我走到那小小的摇篮边,那里面是我和他的孩子,继承了白狐一族无与伦比的美貌。
                    我把他抱起来。他不哭亦不闹,口中啃着自己的一双小手,口水吧唧吧唧地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他的眼睛跟他父亲一样深邃无底。
                    我紧紧地搂着他。
                    默儿默儿,如果千年之劫注定逃不过,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牺牲我自己!可是,我的眼里有苦涩,苦得那么难受,苦得泪水滚滚而落,全都落到怀里这个小精灵一样可爱的人儿脸上。我匆匆地替他擦掉。
                    可是,默儿,非人非妖的你要怎么在这个冷漠的皇家生活下去呢?何况你的父亲也无法保护你。
                    默儿,我的默儿!
                    我把脸凑到他的脸上,心里柔肠百转。对不起,都是我的一时任性害了你。
                    默儿一天天长大,而君意也在那次我过分的追问下不再到来。我过分吗?我只是要你一点点爱而已啊,只要一点点,我就可以守着它慢慢变老,就可以伴着回忆过我的一生,美丽却因你而短暂!
                    默儿的美丽无人出其右,可是,却也成了我心头的一根刺。这种美,对于一个没有人保护的孩子是福还是祸?
                    也是那时,我看到了他,我看到那个或许可以保护我的默儿的人!
                    那一年默儿只有三岁。
                    我坐在长长的廊下,缝着一件素白的薄衫,那上面有繁复的密密的我们白狐一族的守护符咒。如果我有一天要离开我的孩子,那么,我也希望我能够留下什么东西代替我守护着他。
                    默儿坐在地上,跟那些小花小草聊天。阳光爱抚着他的眉目,蝴蝶萦绕他的身边,枯叶落满他乌黑的发间。
                    那个孩子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阴影投在默儿身上,默儿抬头去看他,然后哇的一声哭了。
                    那个孩子皱起眉来,我赶紧走过去,牵起默儿,细声地安慰着。
                    那个孩子站在我身后,我可以感受到他探索的目光,我听到他问:"你就是胡姬?"
                    我怀里搂着默儿,缓缓地转身:"是,我就是胡姬。"
                    那个孩子昂起头来:"果然是个美人!"
                    我微微一愣。
                    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君意的那个大儿子君子谋,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是这个样子。
                    君意一直寄人篱下,他的儿子几乎都个性淡薄内敛,很少见到这么咄咄逼人的。我的心微微一动。
                    我平视着这个八岁的男孩子:"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他眼里有一丝怒意:"你这算什么态度?不要以为你是我父亲的侍妾就当自己是我的母亲!"
                    我摇摇头,执著地又问了一遍。
                    他微微一愣,这才跟我说了。


                  58楼2009-12-0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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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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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指飞速地轻点起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是他!就是他!只有这样霸道的人才能替我好好守护默儿!
                      那段时间,我用尽了一切办法让默儿去接近他。默儿天性温良,他性格暴戾。默儿常常哭着回来,小脸上全是委屈。他抹着泪望着我:"娘--"
                      一声唤,唤得我的心一紧。我抱着他,眼泪止也止不住。我抚着他的头道:"默儿乖,听娘的话,一定要子谋哥哥喜欢上默儿哦,子谋哥哥以后会是默儿的守护者哦,只有跟着他,你才不会出事。"我拉开他,贪婪地看着这张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娘的劫数总会到的,娘没有办法一辈子守护我的默儿啊。"
                      "不要不要,"默儿惊恐地扑进我的怀里,"默儿会让子谋哥哥喜欢上默儿的,娘可不可以不要离开默儿?"小小的脸上写满期盼。
                      我点点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一切开始慢慢地沿着命运的轨迹一步一步发展。
                      那一年所谓的双龙夺珠之说传遍了整个帝都,最后夭折在帝王的震怒之中。
                      我依旧坐在那阳光下,依旧缝着手中的白衫。那些花纹在我手下慢慢地累积起来,如我经年累月的心情。
                      我不关心,我什么都不关心,因为我明白一切不过是照了命运的轨迹而已。我看向那个孩子,那个我的爱情的见证。我只要他好好的!
                      可是,那一纸玄黑绣金的圣旨却打乱了一切。他娶了那个他爱却不爱他的女人。想想,这是多么可笑而且可悲的事啊!
                      所有的人都被那道圣旨弄得呆愣。只有我,依旧风清云淡。
                      我说过,他们谁都不会彻底拥有那个女人。
                      而我只是静待事情的发展罢了。
                      所谓太子,所谓皇子,他们都斗不过那个金座上的至尊!
                      他开始不断地寻找那些像他的妻子的女人,或者神态,或者步子,或者样貌,一点点地拼凑了拢来。
                      我嗤笑着他对于那个女人的执著,嗤笑着他白收集了那么多的人偶。收集得再多又怎样?终究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他终日神色郁郁,终日守侯着他的太子哥哥。他,其实也生活在夹缝之中吧?他,也很痛苦是吗?谁让大家都是些傻子。
                      双龙夺珠,那么接下来又是什么?我算不出,也不想算出。那样的鲜血淋漓又岂是你我这样的人承受得起的?我只知道,他将打一场这一辈子打过的最令他痛彻心扉的仗--挖心蚀骨,死而后生。
                      那一年默儿已经六岁,君意没有再来看过我。虽然那些恩赐源源不断地送来,可是,那又怎样?是啊,那又怎样,现在的我或许连他都不想了吧?
                      那一年,天奇旱。世人纷纷传言是世间有妖孽作祟,而那平息了许多年的胡妃之美又有了起色。
                      那晚,月正圆,院里的昙花居然陡然盛开,大朵大朵的白色,吐着蕊。幽香阵阵。
                      我俯下身,浅碧色的眼里滑出一滴泪,打在那洁白的花瓣上。
                      昙花摇曳多姿。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开这一夜?"
                      昙花叹道:"生命纵然短暂,也该如此绚烂,毕竟你在你最爱的人面前绽放了你的最美。瞬间的美丽,却是难得的……美丽。小狐啊,不要后悔,明日的千劫,我陪着你。"
                      我抚着她的花枝,那托起洁白花朵的红丝颤抖着。我忽然泪流满面:"若是做那千百年不懂情爱的白狐,你说说,究竟是好是坏?"
                      昙花在我怀里剧烈地萎缩着,那花瓣缓缓地低垂下去,却犹自挣扎,仿佛对这世间充满眷恋。她的声音也因为虚弱而有些断断续续:"小狐……你没……有……错的。"
                      我能怎么样啊?我晶莹如玉的手指轻摘下那朵凋谢的昙花,插在鬓边。
                      好!明日我们一起。
                      那一夜,花草全都唱着挽歌;那一夜,我抱着默儿泪流满腮;那一夜,有白狐冒了危险穿过那厚厚的宫墙兵士来见我。我哄了默儿睡去,就那么站在夜色中与同伴们一一作别。
                      她们立起前脚,趴在我身上。
                      她们说:"杀了那些你的孽缘,若是断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摇摇头,依次抚过她们美丽的毛皮。我对月长歌,作别我的过去。
                      回首间,见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隔了夜晚浓重的黑暗,竟然带了点湿润。
                      我无比镇定地起身,向那匆匆而去的同伴们招手。
                      他走过来,面上憔悴不堪。只是,他是为谁憔悴?
                      他伸手来环我,我退了一步。尽管我的步态十分优雅,但他的神情还是一愣。
                      我笑着:"我想见见小曼。"小曼,那个女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竟然得到两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爱。
                      他的脸沉下来,我再一次把那个名字从嘴里吐出。
                      那个名字缠绵悱恻,真是叫人没办法忘记啊。
                      "你认为我能对她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出来的。"我依旧是笑,笑得心疼,"明日就把我献祭出去吧,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能撑到现在,已是难得了。"我轻轻地说。天之娇子?你,他,还不是一样受制于人。
                      我没有求过他去保护默儿,因为站在他的位置上是不能保护的。有些东西你永远无法随心所欲。
                      我听到他在我的身后说了一句话,我忽然就流泪了。
                      他说:"你真的是小狐。"我没有停步,真的假的又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都如梦幻泡影,如是如痴,诸法皆空相。


                    59楼2009-12-0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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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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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的柴堆耸立,我负手迎风,白衣若仙。
                        意啊,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现在就是那飘飘白云上的女仙了,以慈悲的眼神俯视大地。
                        可是,不管何时,我都不后悔。
                        我昂起头,脸上尽是笑容。
                        歌声如流水,从我的喉咙丁丁冬冬地倾泻出来。
                        世人愚昧啊!
                        我站在那高高的柴堆上,看着那些男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你们刚才不是还声声叫嚷着要我的命吗?意,是不是只有你才会不为我所动?
                        我笑了,看向那监斩官颤抖的手。
                        旁边忽然有人影闪动。
                        意,你还是来送我了吗?
                        "起火--"监斩官颤抖着手扔出了那枚小小的黑色令牌。
                        木质令牌在地上绕了几圈,终于安静。
                        美丽跳动的火焰蹿上来,舔干了我鬓边的昙花,模糊了我的容颜。
                        天忽然变成通透的浅碧色,细细的雨点点飘落,却在打在那熊熊的火焰上时化做丝丝白气。
                        不要伤心啊!我揪心地望向天空。
                        我的姐妹们,你们在为我哭泣吗?
                        我的眼泪终于也出来了,流在被灼伤的娇媚容颜上,带来阵阵疼痛。
                        那隐在幕后的人终于站出来,远远地看着我。
                        我贪婪地看着他,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意,意,意……
                        那个名字在舌尖萦绕缠转千百回,却没有一回有这诀别的悲哀。
                        他的嘴唇颤抖着,望着我轻吐了几个字。
                        我合上眼。
                        那样的话,我就再没有遗憾了,再没有坚持了。
                        火焰终于燃烧进了我的身体,将我的身体撕裂开去。
                        我感受不到疼痛,我的心里直到那最后的一刻也只记得他的那句话:"小狐,我爱你。"
                        终于不用再忍受千百年的孤独了啊……
                        火焰燃尽,那黑色的灰烬上,安静地躺着一只看不出颜色的狐狸尸体,皮翻肉焦,再没有人能够想起当初那个女子倾国倾城的容颜。
                        青色的雨丝落满帝都的每一片土地,三日不绝,那裂开的土地终于合上,那些黝黑的容颜终于露出笑容。
                        只是,那三日,每一个人耳边似乎都萦绕着那清淡的歌声,仿佛无数女子合唱的悲歌。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能化为美丽女子的狐……


                      62楼2009-12-04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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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楼2009-12-04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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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沙发抢的真厉害。。连同翻页一起给霸占了。。。那我板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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